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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谋天医凰-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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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国内忧外患交加,此次牵连多个州府的水灾,不仅要多方筹措赈灾银两,修筑堤坝,来年,甚至三年内这些原本富庶之地都未必缓过来!拓拔恭受他怂恿与真国叫嚣吃亏,回头必跟他找事……而云树跟他谈下的一年的岁币也不算少数!赵琰心动了。“你真能做主?”

 四百五十六章 油尽灯枯

    “你说呢?”

    赵琰咬咬牙,答应了。

    “那你好好准备。我若失望,你是要付出代价的!”云树原本疲累的眸子里满是威胁之意。

    那一刻,赵琰嫉妒了。他想起了这么多年一直想要那样赤裸裸的!强悍的!维护!

    是晚,宋均在灯下教两个儿子读书,等着云树忙完。

    “阿修……”

    宋均僵在当场,手中的书攥得紧紧的,半天未回身。

    “阿修,是我……”赵琰迈进门槛。

    云昭仰首见父亲面色大变,知道这人不受父亲喜欢!跳下凳子,学着云树的样子将一只小肉胳膊小肉手背于身后,虎着小脸喝道:“你站住!”

    赵琰一愣。只见小不点云昭顶着阿修的脸,用云树惯用的语气,奶凶奶凶的训道:“你这人,好不知礼!未曾得到允许,怎就擅自进来了?”

    见赵琰犹在出神,云昭又喝道:“你是谁?”

    赵琰想,云昭要是知道他凶的是一国之君,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气势?又自哂,照云树那个脾性,云昭估计也不怕他,况且他现在都快要沦为亡 国 之 君了……

    这时宋均打断了云昭的气势,“昭儿过来。”

    云昭闻言乖溜溜的扑到宋均身上,宋均抬手将他抚于怀中。云昭的小嗓子立刻变得奶甜奶甜的,“父亲,怎么了?”

    宋均抚抚云昭的小脑袋,权当回答了。他半垂着眸子,声音冷淡道:“阿修早死了。”

    赵琰在静默的氛围中踌躇好一会儿,打的草稿全说不出来了,最后终于憋出一句“对不起~”

    宋均抬眸看向赵琰,这一眼似乎穿越十多年的风尘……

    赵琰抓住机会,深深一揖。

    宋均不由睁大了眼睛。

    赵琰直起身,对上宋均的目光,片刻之后,撤回目光,扶着门框,幽幽走了。

    一间阴暗的屋子内,卓渊胡子啦擦一身丧气,盘腿坐在床角,盯着门窗的缝隙漏进来的月光。屋子并不小,打开门窗盛纳满室月光,也会颇为亮堂,但在他清醒过来的几天后,云树都没有来见他,他就让人把门窗都关上。半个月前,他身子好些了就开始这样寂寥的坐着。

    “吱呀”一声,小门被推开了。一个削瘦的身影逆着月光立于门前。卓渊感觉到那熟悉的灼灼明眸越过晦暗的光影望向他。那一瞬卓渊热辣辣的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并不受控的滚滚而来——这些天,他以为云树彻底放弃了他,再也不会来见他了。

    身后的军汉小心翼翼的进来点灯,暖融融的灯光驱散满室的阴暗,云树迎着卓渊的目光,抬步迈进去,

    当热泪滚出眼眶,卓渊终于看清云树满眼挥不去的疲累,那如洪流一般滚涌来的感情似被冰冻了。他并手并脚挪下床,赤脚立在了瘦得几乎变了样子的云树跟前,满眼不可置信!仅仅过了一月,她询问他时的容颜,恍若昙花轻现!“昙花”这个词从脑子里冒出来,将卓渊吓得不轻,只因昙花易逝!

    “你怎么了?病了吗?”

    云树轻轻摇头。“只是累了而已。”示意卓渊坐回床上。军汉殷勤的搬来座椅,放在床边。云树轻悠悠的坐下。

    “我不信!怎么……怎么会这样?”这一瞬卓渊格外敏锐,眼泪不觉又来。

    “国事不易理。现在有些理解当年你父亲日理万机,顾不上教导于你了。”云树淡淡玩笑。

    “你是大夫,怎么不好好给自己调养身子?”

    云树从袖中抽出一块雪色素帕递给他,示意他擦擦脸,“在调呢。我来,是有些事想跟你说。”语气一如既往的亲近,仿佛她们之间从未有隔阂。

    卓渊接过帕子,紧紧攥于指间。“你说,我听着。”

    “我要走了。”

    卓渊愣住。

    “你一直是想继承你父亲的志向。这几次,是我让你为难了。拿到皇宫内的信息,并不是通过你,让你受牵累了。我会处理好。你以后仍可以在赵琰手下做事。如果,我说如果不想在他手下做事了,也可以离开。我已与赵琰谈妥。”

    “这些不重要!你这样怎么会是累的?你……”

    “听我说~”云树语调有些“任性”“撒娇”的意味,卓渊闭了嘴。

    “我这些年,亲缘浅薄,朋友也极少。确有几个曾待我不错的哥哥,我待他们都认真又小心,唯独待你有些没心没肺,还不时欺负你。因为我莫名的知道,你不会同我计较,甚至不用我哄,过些日子你自己就好啦,又会来找我玩。真好啊!有你这样的哥哥真的很好啊!”云树由衷的感叹道。

    “你别说了!”云树的话有些像遗言,卓渊眼中尽是不安。“别吓我!”

    云树收回满腔追忆,轻声道:“我要回济阳了。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原来是怕见不到他!“怎么会见不到?我会回去看你的!”卓渊信誓旦旦。

    “好~”云树的眼眶也热了起来。

    云树离开后,关于十美珍宝斋表面倒卖珍宝,实际还倒卖皇城内闻、秘事,实为真国探子的消息在临安城传开。官府登门时,十美珍宝斋已人去楼空,炭盆里未燃尽的信纸更坐实了这一传闻。这些都是后话了。

    夜深了,宋均拥住怀中昏昏欲睡的人。“姝儿,你让他来的吗?”

    云树神智回笼,又往宋均怀中贴了贴。“那是他应做的。”

    “他不重要。”赵琰的道歉并不能填补了他这些年为了压制本心而衍生的疯狂。

    云树微微仰首,“修仪……觉得……什么重要?”只要他想要,她一定努力替他实现!

    “最重要的是你!”宋均深深吻住她的额头,“一直是你啊!傻瓜!”

    云树有些犯怔,她尽可能将一切都安排好,连这份感情也几乎被她物化了——她想要尽她所能补偿他!在她离开之前,为他们安排好所有的事!

    “不要管这些事了,你瘦得让人心疼。一别多年,却仿佛过了一世。接下来的每时每刻,我都想都陪在你身边。”

    “好~”

    且不说云树调翰勒疆赶赴江北救灾,让他深切感知处于底层的百姓并不仅仅是曾经的他!也不说云河持令奔赴长江南岸被赵琰接管数年的那些云家商铺,调集所有银钱,换成粮药,送往江北救灾;也不说战后、灾后各方能臣干将投入到各国的建设大业中去;只说济阳城中的一方云宅。

    深秋时节,金桂飘香,秋菊灿烂,青蟹正肥。水洗中两只傲娇的大青蟹张鳌舞爪,吐着泡泡横着行!几瓣轻黄色菊瓣被这四只大剪刀剪得一塌糊涂!若是哪只螃蟹眼神不好,两个撞上了,就雄赳赳气昂昂的举鳌打一架!

    云树披着紫色披风上面绣着深深浅浅的紫菊,她一手扯着披风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一只细手握着细细的笔管,噙着笑意,兴致盎然的勾勒一场场螃蟹间的战事,桌上丢了两三张,地上还飘着两张。

    满头霜发的严世真看见桂树下的云树,远远就嗔怪起来:“起风了!快进屋去!”话未说完就拎着个精巧食盒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来,扯起兜帽给云树戴上,目光触到云树鬓边的两缕白发,心头极不是滋味。然后话也不说,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抓着云树的腕子,直接将人拖进屋里。

    云树笑嘻嘻的配合着。

    严世真板着脸将食盒中的药端出来。“喝了!”

    云树乖巧的接过去,温热适宜,豪迈的一口干了。

    严世真将一碟子蜜枣递过去,脾气不好道:“你干嘛不让昭儿学医了?”

    云树含着蜜枣道:“他多练练身子骨,强身健体,不也很好吗?”

    “好什么好?一点也不好!”

    云树逗道:“义父生气了?”

    “我才不生气,我要生气,早气死了!”

    云树晃着严世真的手臂, “义父~”又装腔作势道:“青天白日的,谁惹义父生气了嘛?云爷一定给义父做主!”

    严世真冷哼着,开始收拾药碗。

    “哎呀,义父!”云树按住严世真的小食盒。“我是哪里做错了?您干嘛生气啊?”

    “哪里都做错了!错了很多!错了很多年!都是我的错!!”严世真说着禁不住掉下老泪来。

    人人都道他是神医!可这回他也拿眉儿的身子没有办法了!她上次南下,两年间日理万机、殚精竭虑的操心,把自己的身子掏空了,多少珍贵药材填进去都调补不回来了!她才刚过而立之年,却已白了头发!要不是靠药撑着……而今保住的也只是外面这层躯壳,他甚至不能多保她几年岁月!!这一身医术,这追索一生,还自以为略有所成的医术有什么用?他怎么跟她父亲交代?

    云树十分明白老义父的心路历程。“生我者父亲,护我者义父!不需要跟我父亲交代什么,您已经竭尽全力给了我最好的陪伴。现在有义父,有修仪,有昭儿,有知远在我身边,我已经满足了。”

    严世真很没有形象的“呜呜”哭起来。

    云树拍着义父的肩,“我就是怕昭儿以后也像您这样痛哭,才不想他学医!”当年她医不好雨眠时的痛彻心扉,不想昭儿也经受。

    “你个小没良心……”严世真的话戛然而止。云树要是一点良心都没有该多好,她就不会把自己耗到油尽灯枯的境地!

 四百五十七章 红烛与月光

    云树忽然想起江雨眠,她好多年没有想起他了,与他在一起,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义父?我有一个问题……”

    严世真抹了把眼泪,“说!”

    “您说,以后,雨眠,和修仪……我……”

    严世真知道云树要说什么,狠狠道:“我一个老光棍,我不懂!”

    见义父还是这么大的脾气,云树收回自己的心思,体贴道:“只要义父点头……”

    “我不听!你别烦我!你这个小讨厌!”

    三十余岁的云树被叫“小讨厌”,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

    严世真吼完又要走,云树拉住他的衣袖。“哎呀,义父,跟您说说话,怎么总是要拔河呢?拔不过您,您就要走!”

    严世真哭腔未消的吼道:“你还要说什么?”

    云树让步道:“是我欠考虑了。男孩子不能太娇气,义父就全权负责昭儿的医术教学吧。打骂我都不心疼。只求义父教好他!”

    “哼!一会儿一个主意!老头子才不要围着你转,你个小讨厌!”

    云树看着义父摔着袖子抹着眼泪走了,心中别样酸楚。这次回来,她没有再继续遮掩身子的不适。当年父亲母亲的突然离开,她至今都不愿意接受。让他们慢慢接受,面对她的离开,或许会多些释然。

    窗户糊了一层明纸,将秋夜的冷风阻于窗外,榻上细铺着隐隐透来的月色,大红锦被上银光涟涟,是别样惊心动魄的美,然而一点也及不上榻上的人。

    宋均清理过龙凤花烛上的爆开的烛花,褪去大红的罩衫,重新回到窗前的小榻上,拥住红衾里的人。“这样好吗?”

    “好~”云树声音里都是满足。

    “床上不舒服吗?”

    “修仪喜欢月色~”

    “姝儿~”

    “嗯?”

    “我该怎么办?”

    “抱着我。”

    宋均拥紧她削瘦的身子,“都是我不好。病的不是时候,医术也不行……”

    云树在他怀中仰头,吻住他的唇,错开话题,刺激他道:“你不在的日子,我尝过别人的味道……”

    果然,宋均“惩罚”的咬住她的唇,“你很骄傲吗?这是今夜该说的话吗?”

    云树摇头。“以后,我不在了,你也可以找个别的人。那样,才不会太孤单。”

    宋均负气道:“不是我不想,是没个看上的!”

    云树轻笑后,才道:“昭儿和知远还小,替我多陪陪他们。替我看他们成亲,做个像那么回事的祖父……”

    “我才懒得做祖父!”宋均哽着声音道。

    “夫君就当替我完成心愿,好吗?”

    宋均热了眼眶。“我要娘子你陪我!”

    云树吻着他的眼睛。“我还好着呢,这眼泪先给我留着。”

    宋均狠狠吻着她。“你现在怎么这样没良心?”

    云树低喘道:“那我再不操心别的事,只要修仪给的快乐,好吗?”

    清冷了月光覆在她右边的眉眼,暖融的灯影覆在她左边的眉眼,消融去了她的病色,恢复了如玉般的容色,灵透逼人。

    宋均情难自控,声音微抖,“你身子,可以吗?”

    “嗯~”

    大红的锦被上银白的月光与暖绒的烛光交相起伏。云树陷入深深的沉醉,整个人恍若浩瀚波涛承载起的小舟,她想起叹息的大海,幽蓝的夜,亮沉沉的月亮,身上贴来的灼热告诉她,她不再是飘摇无依的一个人了,今夜的她有了归宿。

    宋均停下来,喘着气道:“今晚不一样,我们回床上,好吗?”

    云树温柔抚去他额上的细汗。“听夫君的~”

    ……

    “母亲~”

    “母亲~”

    云昭牵着柳知远蹦蹦跳跳跑进来。柳知远眉眼长开些,与云昭更添了几分相像。如果不是一个姓云,一个姓柳,见的人都觉得这是两个嫡亲的兄弟。

    “昭儿和知远来了!快过来。”云树从榻上坐直身子。

    云昭欢喜的扑过去,却看到母亲憔悴的笑颜,心疼道:“母亲好些了吗?”

    “好多了!”看到缩在后面的小家伙,“知远,过来啊!”

    柳知远靠过去,语气略怯,“母亲~知远很想您~”

    云昭补充道:“父亲说母亲要好好养息,让我们不要打扰。”

    云树闻言握住两只稚嫩的小手道:“是你们父亲大惊小怪了。想母亲了就过来。”

    两个小的对这话热烈拥护。

    云树抚抚云昭的头,“怂恿”道:“昭儿去看看你父亲在厨房可做了点心?拿来我们一起吃!”

    云昭更开心,正要带柳知远一起去,云树道:“留知远陪母亲说说话,昭儿快去快回。”

    云昭表情微微异样,仍然听话的去了。

    云树一手握住柳知远的小手,一手轻抚自己的脸颊。“母亲病中不好看,吓到知远了吗?”

    柳知远摇头。“母亲永远是最美丽的!”

    云树笑得温柔,“知远可有话要跟母亲说?”

    柳知远抱住云树的手。“知远会好好学习,努力长大,陪伴哥哥,顺从父亲,呵护外祖!母亲好好养病,不要为知远担心,知远一切都很好!”

    云树眼睛微红,“母亲的小知远懂事得让人心疼。来,母亲抱抱!”

    柳知远抑不住心中的欢喜,爬上榻,扑到云树怀中,小手将她抱得紧紧的——他一直都是渴慕母亲的怀抱的。

    这是一个早熟而缺爱的孩子啊!云树抱住他,温柔道:“母亲、父亲、哥哥、外祖都很爱知远的!”

    柳知远奶声道:“知远知道~”

    “听你父亲说,知远也在跟着外祖学医术?”

    “是的。知远很认真的学。哥哥也会教我。”

    “知远喜欢医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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