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天医凰-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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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均滞住脚。“姝儿,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好。你若哪日厌烦我了,我直接走了就是了。我去给你煲鱼汤。”说完“洒脱”的推门出去了。
云树没有拦他。她本来觉得一段关系,若只能留住其中的一段,不强求谁,也算是一段“圆满”,可是当这所谓的“圆满”被摆到桌面上来谈及时,又显得那么贫瘠、可怜!那就是她之前想要的“圆满”?她退而求其次的圆满?
宋均端鱼汤回来时,云树不在他屋子里了,她在自己的屋子里睡觉。宋均送鱼汤进来,她起来喝了,喝完就又回了床上,什么话都没说。
宋均也没说什么,云棉清理了桌子,他也回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发呆。
命是什么?运又是什么?昂扬的生命姿态被扭曲,被碾压,该怪谁?她接受他了,是他当初盼望的,他却又怕她失望。他还有另一个要奋起转变的性子要压制。转变,会再次翻起他以前的所经历的那一切,掀起他无处发泄的满腔怨恨。他的心,又乱又痛。
敲门声传来时,云树以为是宋均,传来的却是云岭的声音。“爷,室利国王那边出了些事情,您需要看一下。”
云树本就和衣而卧,起身拉开门,“发生了什么事?”
“您吩咐看好室利国王,今夜发现他的一条小船脱离船队后,咱们的快艇将小船给拦下了。谁承想,室利国王在那小船上。”
他竟然想偷偷离开!白日里还在与薛蘅谈合作!薛蘅没找她,说明谈的还比较顺利,他竟然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竟然还会孙子兵法!云树有些气笑了!
“室利人呢?”
“为避免放他回去再起兵刃,被扣在咱家的快艇上。”
“把他带过来吧,我跟他聊聊。”
原来云树并非完全相信他,并非全无戒备!只是,想他一国之君的贴身护卫,竟然一再的干不过云树的护卫,他觉得他实在,嗯,有些弱小!幸亏没想趁她不备,再动手,否则死的渣都没了!
室利被“请”过来时,云树已经点好了茶等他。
“请坐。”云树眉眼微弯。
室利国王以雍容华贵的姿态,理了理他为了“行事方便”换上的极普通的衣饰,端庄威严的坐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云树语气柔和,“这茶可还合口?”
这次云树没有泡茶叶,而是用点出来的茶,招待室利。云树旁边的桌上还放着整套的茶具。
室利抿了一口才发现味道与上次不同,低头再看,发现并不是清汤里面几片树叶,而是一层均匀细密的浮沫盈满茶盏,味道还挺特别。他忍不住又抿了一口。
(本章完)
三百零九章 国王俘虏
室利又抿了一口茶,点头道:“比上次的好喝。”
云树轻笑一声,“室利国王心真大,这都做了俘虏了,这品茶的心思,更显认真。云树不禁有些佩服了。”
室利笑道:“我这不是学你们国家以前那个‘烽火戏诸侯’,博美人儿一笑嘛!”
“秀给你讲的故事啊?”
室利笑道:“我想博云树使者一笑。”
废话说够多了,云树决定直入主题。“鉴于你并不老实,而我不能把我的人置于险地。所以,我决定直接带你去赵国,你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学习赵国的大国文化与制度,权当我杀了你那么多侍卫的一个回报。”
“你不需要我带上财物出使赵国了?”室利吃了一惊。
“我直接带你去赵国,是为了保你一命,否则,我只有把你和你的人全杀了,来换得平安。”
云树说这话没有一丝感情,如果室利不安分,她确实也不得不那么做,否则,室利的人再追上来,死的就是她了!
“你一个女人,怎么比我还要狠?我都没想杀你。”
云树才不相信这样的鬼话,落在他手里,她怕生不如死。冷哼一声道:“如果真诚以待,却得不到对方应有的尊重,让对方惧怕也是不错的!”
“你!”
这眼看要到了骠国,不远处就是简罗。本来是想回去搬救兵,来制住云树,好好拿她出气!可他不想自己留下来成人质,于是改换装束,想乘小船逃跑,谁想没跑多远就轻易被抓了回来。
“我本想把你的人都废了,免得再生事端。但是,你有今天,也有宋均的缘故。我不想待你太苛刻。你去了赵国,无人护你周全,还是会害了你,所以,人,我还是给你留着。”
“去赵国,所需时间较长。至于你的王位,待我觉得安全有保障了,会让你的人带你的书信回去,允许你安排朝中事务。我的俘虏,你可听明白了?”
刀枪之下出政权!有权力,才有王者的威仪!云树正用这样的威仪震慑着室利。
恩威并施!室利看云树的目光反倒有些放光。“像云树使者这样的女人,赵国有多少?”
云树皱眉,“不知道。若再有人逃跑,别怪我刀下无情。”
室利这回没生气,这是实在的实力压制。他都败两次了,还坐在这里与云树品茶,可见云树也确实没想杀他。云树一个女子出海,身边的护卫能强悍若此,那赵国每年的货物在简罗也是高价难求,安安分分跟她去赵国看看,似乎也没什么不好。那句赵国话怎么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说是要与室利谈谈,实质上是告诉他,她对他做出的决定。在室利起身离开时,云树觉得有实力压制一个国王,竟然感觉还不错。她并没有回屋,她睡不着,就扯了面巾,端起刚点好的茶,自己品。
宋均听到外面的人走来走去,出来看,见室利这么晚了又去了迎客舱,有些不放心,便也过去,却被云岭他们挡在外面。
室利并没有停留多长时间,可是云树却一直没有出来。
“姝儿~”宋均在门外唤了一声。
“进来。”云树声音清冷。
云树正在用竹筅击拂,也没看他。
“姝儿,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已经处理好了,你回去休息吧。”云树声音柔和了些,依旧没抬头。
安静了好久,空气里只有云树带着韵律的击拂声,待茶沫密密咬盏了,云树抬头见他还在,淡淡一笑,“喝茶吗?”
宋均接过茶盏。咬盏细密,盏壁干净,茶汤乳白,茶香怡人,茶艺立显!抿了一口,甘润绵延。好久没有喝到这样的茶了,五脏六腑都给暖了过来。
“去睡吧。”云树接过宋均的空盏,要继续洗盏点茶。她的面前已经摆了几盏凉掉的茶。
宋均觉得心,针扎一样疼。他和姝儿才刚好了几天,就变成了这样,明明应该更好的!
云树见他依旧不言不语立在她跟前,停了手中的忙活,看看他的脸色,拉他在腿上坐下。
“怎么了?”
宋均只看着她,看到眼睛发红。
云树没有说别的,只是揽住他的颈子,让他微微低头,然后吻了上去。
她今晚的吻,如她点出的茶,醇而绵,柔密而甘甜,让他欢喜,又让他心安。
过了好久,云树松开他,抚着他的心口,温柔道:“好些了吗?”
宋均“嗯”了一声。
“修仪,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了。你若是心中难受,可以跟我说说。”
宋均思绪万千。他不是一个人了?他有姝儿了!他不是一个人了!
云树见他出神,揉揉他的脸。“不想说也可以不说的。”
宋均起身将他与云树的位置掉了个儿,有她在怀里,心,就安定了许多。
“姝儿,我想起以前的事,心中难受。”
云树偎在他怀里,听他说。
“昔年,柳修仪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点点毁尽柳修仪的影子,才以宋均的样子活下来。赵琰?我真的要杀了他,才能解脱吗?姝儿,我心里好难受。那将自己生生扭断,重塑魂灵的感觉,好疼,姝儿……”
宋均抱着云树,他有些禁不住想哭。家族被屠灭的灾难,他的死里逃生,因着他的改变又被真切的想起来,刮骨噬髓,让他痛不欲生。
“姝儿~我们为什么要经受这些,就因为那片天下是赵家的吗?”
云树直起身子抱他入怀。“即便杀了赵琰,也不会好过一分,我试过了。”
宋均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云树凉凉一笑,“那天,我与父亲母亲去恭贺我那中了案首的青梅竹马,回来时,身上还多了一桩亲事,我是十分开心的。可是,在我家门前,下车时,我却狠狠摔到了地上。一双靴子踱到我面前,他要带走我父亲。他说他叫韩聚。我记住了他!”
云树的笑阴冷一分,“也是他在牢中将我父亲,用刑致死!我离京之前,捉了他,将他关在地窖中,每日
给他过一遍刑具,把他加在我父亲身上的都还给他。可是我的心却越来越凉,越来越怕。一点也没有报仇的快感,却每一刻都在提醒我,父亲他回不来了,什么都回不来了……”
“姝儿~”
云树抚着他的脸,“我家只有一个我,你家只有一个你,我们都,再也不能好好活着了吗?”
“宋均也很好,不用再改变。那些无法挽回的事,不要再想了。以后有我,好吗?”
宋均禁不住吻住她的唇。姝儿!夜从来没有这样让他安心。
因为回去有事,云树的船就没有沿途再进行商贸往来,在沿线的码头补充食物与水源后,便扬帆往广州赶。三个月后,他们抵达广州。阔别三年多,看到广州城时,那种感觉竟是难以言说,不少汉子热泪盈眶。
云树看看身边的宋均,上次到广州,她的身边是雨眠。世事沧海桑田。
抵达广州的一个月前,云树让室利修书回简罗,安置他的国家大事。现在室利身边,除了船工杂役留在船上,二十来个护卫都跟着他入住云宅。严世真与辛坦之在广州待了两年,等云树回来,因北境频传战音,辛坦之待不住,严世真只好先同他回了济阳。
室利下了船,像是来到了天国!见了什么都新奇,什么都要买!歌舞伎他就买了二三十,还有各样的赵国娇媚娘子,机灵丫头,俊俏仆从,顶级大厨……云树本来阔大的宅子,被室利搞的拥挤不堪!每天闹腾的她都不想再待在家里。
不许室利再买人回来后,室利便又将他自以为新奇好玩的东西,络绎不绝的搬回来。鸡飞狗跳半个月后,云藏尴尬的对她说,家里的库房装不下了……
这宅子库房有十间,除了三间放着云树与江雨眠为婚礼置办的一些东西,其他几间几乎都是空的。室利用半个月时间替她填满了。
云树去库房,看室利买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结果满眼都是什么珍宝首饰,绫罗绸缎,古玩,屏风……满满当当!额,竟然连鸡毛掸子他都买回来了!做工还挺精致!虽然他买回来就没工夫再看第二眼,但这并不能阻挡他疯狂购物的热情!
云树揉着头出了库房,正撞见室利让人搬回来一个非常豪华阔大的雕花大床。他非说他屋里的床太小了!都不够六个人睡!六个人!睡!
而这人也不嫌宋均给他戴绿帽子的旧仇了,正与宋均商议着,让宋均带他去逛青楼,一直担任翻译工作的任千智还是中间的沟通人!
这个,云树真不能忍了!
薛蘅看热闹不腰疼,带着江阔依在廊下,姿态悠然的看云树手持鸡毛掸子抽的宋均和任千智左突右逃,还趁乱抽了室利好几掸子,小院里一时鸡毛乱飞。
室利的侍卫要上前,却被云树的人压制住,冲不过去救主子。
室利气的跳脚,用生硬的赵国话道:“我是国王!云树,你竟然敢打我!”这几个月,室利也是用心学赵国话的。
云树弹弹衣摆,冷笑一声,“在我家,我才是唯一的爷!你不要喧宾夺主!我的俘虏!”
(本章完)
三百一十章 国王借钱
“本王要搬出去住!”室利吼道。
云树闻言,禁不住松了口气,换上了感激的笑容,“求之不得!”
室利气哼哼的跺脚而去,让人给他上药。破了相,还如何再出去与美人儿玩?
云树冷眼斜过去,任千智缩成一团,努力降低存在感。“这段日子,在室利那里赚银子,赚的太爽利了是吧?竟然敢带他挖爷的墙角!爷这几年可真是养了个好样的啊!”
“爷,试金石,试金石。”任千智挤出“谄媚”的笑脸。
云树晃晃拳头,却也没再对他动手。喝道:“试你个头!爷的石头,用得着别人来试啊?”
“姝儿,你怎么能说我是石头呢?”宋均不满道。
云树回过头,“呦,宋大爷还知道你是爷的石头啊?”
“姝儿,我没答应他啊。”宋均“委屈”道。
“是啊!我再走慢两步,你就直接跟他去了!说说看,是艳游楼的姑娘娇,还是燕春阁的女儿媚啊?”宋均刚才正给室利分析广州的青楼行情。
宋均在云树耳边撒娇道:“姝儿最好!”
云树扬起鸡毛掸子,往他腿上抽过去,“你可有的比了啊!有的比了啊!!”竟然敢拿她跟青楼女比!
宋均往前院逃,云树追宋均当儿,用鸡毛掸子指着任千智道:“你给我记住了!”
廊下的薛蘅,笑弯了腰。
“薛东家,戏看够了吧?”任千智走过去揉着胳膊走过去。云树拿鸡毛掸子教训他们几个,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下狠手。
薛蘅笑道:“还能有比室利更委屈的国王?还有比你更作死的门客?”
任千智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当年云爷在这宅子里经历了什么。”
薛蘅脸上的笑僵住。
任千智才不会给他讲故事,哼了一声,甩袖子走了。
男人之间谈论女人的话题,就像女人之间谈论服饰的话题一样,即便含仇带怨的,也是能聊上几句。宋均瞥见云树过来了,便像模像样的同室利说了几句。这会儿,他正被罚给云树捶腿、按肩、揉背。
云树则被按的睡着了。
这半个多月,云树不仅在忙着销货,而且回收的银钱太多,看护占用人手,与其存在别家钱庄,不如自己开家钱庄,利滚利。
云宝忙着销货。云奇调查市场后,觉得爷太有眼光了,开钱庄之事非常可行!于是迅速行动,看地段,盘铺子,雇伙计,重金挖一个经验丰富的钱庄掌柜,打理相关人员……
今日,汇通钱庄开业之事准备妥当了,她难得早回来一会儿,就被云藏领到了库房,观赏室利的购买力!
宋均望着沉睡中的云树。她脸颊丰润了一些,也更显疲累了。回来的这些日子,她每天都很忙,晚上躺下就睡着,第二日又早早起来忙。轻轻抚着云树的小腹。回来的路上,三个月,她的肚子依然没动静。
在云树忙碌的这些日子,他开始研读医书了。他可以自由出入云树的书房,书架上的那一把把折扇,一卷
卷画,都是她与江雨眠的记忆。他的呢?回来后,姝儿就没再……看得出来,她并不想在宅子里多停留。
大约他的目光太重,云树被他看醒了,迷蒙了片刻,漾起笑颜,抬手将坐在床边的他揽入怀中,吻着他,手却在摸索着解他的衣衫。
“姝儿累了,好好休息。”宋均按住她的手。
云树媚眼一笑道:“我若再不好好表现,你都要去青楼逛了。”
宋均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