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惑国-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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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语一出,群臣皆惊,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大梁公主要谋害皇上和太后,这怎么可能!她孤身一人来到大燕,福祸荣辱都与大燕一体,害了皇上太后,对她有什么好处?
南雪钰早知道事情一败露,他就会把静安公主牵扯出来,果不其然!
“三哥,无凭无据,你冤枉大梁公主,是想引起两国交战吗?”慕容夜冷峻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再说,静安公主最近几天身体不适,一直在行宫安心静养,又如何会谋害皇兄与母后了?”
“那只是表面现象而已,你们都被她骗了!”慕容耀自恃胜券在握,洋洋得意,“事实上她早已背叛了皇兄,有了心上人,那人还追来了大燕,她为了跟心上人双宿双栖,才要毒死皇兄母后,一了百了。”
南正衍怎么也没想到还有此内情,道,“翼王殿下,这种事有辱大燕国体,不可妄自揣测。”要真是如此,那可就有的利用了。
慕容耀不屑地看他一眼,“南大人不明内情,有什么资格开口,退一边去!”
南正衍被喝斥,登时尴尬地红了脸,却也不敢多说,咬牙生闷气。
太后冷哼一声,“慕容耀,你罪在不赦,不必找理由替自己开脱,大梁公主绝无行差踏错之处,你别太过分!”
“母后也让静安公主柔弱的外表给骗了吧?”慕容耀居然还笑得出来,“实话告诉母后,静安公主的心上人就在儿臣府上,就把这对奸夫**都召来,让他们当面对质!”
只要两下里一见面,他就不信静安公主不会妥协,除非她能眼看着楚靖风死。
南雪钰轻轻扯了下太后的衣袖,意即可以。
太后即道,“好,那就请静安公主过来,把话说清楚。”
慕容耀好不得意,吩咐道,“来人,去本王府上,把楚靖风带上来。”
群臣一听,都觉得此事大半是真的,翼王连静安公主心上人的名姓都知道,而且早已抓了起来,看来今日之事如何,还很难说呢。
在死一般的寂静之中,静安公主安然而来,脸色青白,神情憔悴,眼眸黯淡无光,果然一副病的很重的样子。当然,这是南雪钰施妙手所致,静安公主身体好的很呢,“忆柔见过太后,见过两位王爷。”
“静安公主,哀家有事问你,”太后早就知道内情,但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来,“耀儿说收到密报,你与心上人合谋,要毒死哀家与皇上,可有此事?”
群臣暗道太后这是成心吗,你这样问,是个人都不会承认啊,不然不是死定了?
静安公主脸色大变,一副强自压抑愤怒的样子,“太后何出此言?忆柔哪来的什么心上人,而且这些天一直在行宫养病,又哪里下什么毒了,太后冤枉死忆柔了!”
慕容耀哈哈一笑,“静安公主,你就别狡辩了,事情就是你做的,你还不承认?你的心上人名叫楚靖风,前几日到行宫闹事,是本王将他拿下,问明了缘由,你抵赖得了吗?”
静安公主冷冷看着他,“翼王殿下说哪里话来?既然我所谓的心上人前几日一来到大燕,就被殿下捉拿,我又如何与他合谋,给皇上与太后下毒?莫非此事,你也有份不成?”
慕容耀脸色一变,“本王——”糟,一不留神说错了话,这怎么好。“本王的意思是说,你们早在到大燕来之前,就已经谋划好了,只可惜楚靖风一来,就被本王拿获,你当然只有自己动手。”
“那就更不对了,”静安公主眼神嘲讽,“既然殿下早就知道我要毒害太后与皇上,为何不直接将我拿下,交给太后发落,或者向太后禀报我的毒计,反而放任我下手,直到太后与皇上中毒,才带兵上殿,为的又是什么?”
慕容耀登时哑口无言,这个死女人,脑子来的倒快!不过他并不担心,反正楚靖风在自己手上,只要他一出现,静安公主说什么也没用。
群臣也开始相信,这绝对是慕容耀的诡计,毕竟他一直想取皇上而代之,并不是什么秘密。
“慕容耀,你怎么不继续编下去了?”南雪钰几乎忍不住要替静安公主鼓掌了,这些话她并没有教,静安公主却说的头头是道,思路清晰,不畏不惧,果然是女中豪杰。
慕容耀恼羞成怒,“本王什么时候编了?明明就是静安公主伙同心上人要谋害皇兄和母后,本王为什么要编!”
南雪钰挑眉,“好,我倒是要看看,静安公主的心上人是何方神圣,能不露面,就谋害到皇兄和母后!”
你——慕容耀狠狠咬牙,恨不能扑上去,咬断她的喉咙!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事情全都坏在她手里,只要今日之事过了,必须先除掉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不可!
静安公主一点不担心,靖风早已脱险,没人能找到他,只要他不露面,慕容耀怎么可能诬陷得了她。
不大会儿,翼王府的侍卫上殿来,在慕容耀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什么!”慕容耀脸色大变,惊怒道,“人呢?”
“属下问过了,府上侍卫说,人早就被救走了。”侍卫冷汗涔涔。
“废物!饭桶!”慕容耀狂怒,狠踹了侍卫两脚,“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废物,废物!”
“慕容耀!”太后怒道,“大殿之下,你这样成何体统!”
南雪钰嘲讽地勾唇:不要脸就是不要脸,还管什么体统不体统。楚靖风不见了,慕容耀失了最后的筹码,怎么可能不着急。
“母后,是南雪钰,一定是她救走了楚靖风!”慕容耀到底还是开始失去冷静,急地脸通红,“楚靖风明明被儿臣关在府上,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一定是她——”
“够了,三哥,”慕容夜眼神酷寒,“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分明是你居心叵测,不但早就指使手下冰雨在皇兄饮食中下毒,要慢慢害死皇兄,如今更是连母后都不放过,罪行已败露,你还有话说!”
群臣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打击到惊不动了:翼王早就给皇上下毒?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啊?
慕容耀亦是震惊莫名:原来这件事老五也知道了?“慕容夜,你、你胡说八道,我、我根本就没有……”
“由不得你不承认!”慕容夜厉声喝道,“今日,我就还你一个哑口无言!来人,带人犯!”
“是,越王殿下!”
门外,侍卫押着巴布、香阳和冰雨,陆续走进,将他们按跪在大殿上。
慕容耀顿时面无人色:冰雨原来是落到了老五手里,这也算了,巴布和香阳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好端端地活着,见鬼了吗?
“慕容耀,没想到吧?”南雪钰嘲讽冷笑,“巴布和香阳应该早已命丧黄泉,如今又出来指证你,这不正应了那句话,‘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吗?”
“你他妈少胡说八道!”慕容耀是真急了,连脏话都骂了出来,“南雪钰,是不是你从中动了手脚,是不是?”
巴布狠狠瞪着他,“慕容耀,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人人都说我狠,我看你才是没有心肝!我对你忠心耿耿,帮你制了那么多毒,到头来,你为了不引人怀疑,居然一杯毒酒就想要了我的命,你他妈就是个畜牲!”
慕容耀几时被人这样骂过,狂怒道,“混蛋,你找死!”说罢抽出侍卫的刀,上前就要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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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回 峰回路转,又麻烦了
慕容夜岂容他杀人灭口,一个闪身过去,扣住了他的手腕,毫不客气地用力,“三哥,你还想再杀他一次?”
“啊!”手腕像是断了一样,慕容耀疼的大叫,脸都变了形,“慕容夜,你、你敢对我对手?”
慕容夜一甩手,将他甩开两步,“三哥,你现在杀他有什么用,你的罪行已经掩盖不掉了。”
“你——”
“慕容耀,你好狠的心呢,”巴布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但让我配制毒‘药’,继续指使冰雨在皇上饮食中下毒,还想通过德妃,害死燕宁公主,结果公主吉人天相,反倒是德妃死于非命,你也惹了一身‘骚’,滋味儿不错吧?”
群臣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德妃的死是这么回事,难怪她要到翼王府‘门’前大吵大闹了!而且德妃也太没有人‘性’了,燕宁公主是她亲生妹妹,她也真下得去手。
南正衍早知道这件事,他并不心疼南雪蓉,只是开始心惊于南雪钰的处处谋划,料敌在先,竟然比慕容夜更甚。而且更麻烦的是,这个‘女’儿根本不跟自己一心,留之何用?
慕容耀想要过去杀他,怎奈慕容夜就像一把利剑指在他喉咙口,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破口大骂,“巴布,你、你胡说八道,本王什么时候指使过你,你休想诬赖本王!”
巴布冷笑,“你抵赖得了吗?包括这次,要借静安公主之手毒害皇上和太后,毒‘药’也是我配制的,只不过燕宁公主和越王殿下早知道你的狼子野心,所以先设好了局,引你上当,‘露’出真面目,你还有何话说!”
原来如此!群臣越发以敬佩的目光看向慕容夜和南雪钰,心道有这两个人在,大燕江山无忧矣。
“你——”
“慕容耀,你赖不掉了,”南雪钰挑眉,上前两步,“巴布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母后稍稍表现出对他的怀疑,你就要杀他灭口,可惜一切都在我们计划之中,所以夜派人救下了巴布,有他指证,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是不是要等去翼王府的禁军搜出你府上所藏,巴布配制的毒‘药’,你才承认?”
“什么?”慕容耀大惊失‘色’,“你、你让人搜本王王府?南雪钰,你敢!”
太后冷声道,“是哀家吩咐的,怎么了?耀儿,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
慕容耀冷汗如雨,心中明白大势已去,可谋反这种事,万万不能承认,否则就必死无疑!“母后,你不要听信南雪钰的胡言‘乱’语,儿臣怎么可能毒害母后和皇兄,儿臣没有做过!”
“你没有吗?”南雪钰冷笑,“其实不止是利用巴布制毒,你要谋害皇兄的心思,从来就没停止过!香阳!”
贱人!慕容耀咬牙,狠狠瞪过去,原来这贱人是装死,早知道他当时就该过去看一眼,顺便扭断她的脖子,免得她现在坏自己的事。
看到他凶残的眼神,香阳瑟缩了一下,但事到如今,若给了慕容耀翻身的机会,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她大着胆子道,“是,燕宁公主。太后,公主所言甚是,民‘女’一直在翼王身边,知道他所做过的很多坏事,封妃大典上,她就要毒害皇上,但被公主发现,所以没能成事,后来他还想借那场瘟疫发国难财,以打击大燕气势,还有……”
她一件件,一桩桩历数着慕容耀的罪过,每说一样,群臣看向慕容耀的眼神就多一分鄙夷和愤慨,直到后来,他们都已将之当成了宿世仇人。当然,朝臣中也不乏慕容耀的党羽,则是另一番心思了。
慕容耀气的要发疯,几次想过去阻止,可有慕容夜挡着,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牙齿都要咬断。
“民‘女’知道的,就是这些。”香阳一口气说完,叩了个头,“求太后开恩,饶民‘女’助纣为虐之罪。”
太后冷声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助纣为虐,还帮耀儿做那么多坏事?”
“民‘女’死罪!”香阳冷汗如雨,太后威严毕竟不是儿戏,她虽害怕,却也知道南雪钰即答应饶她一命,应该不会食言,所以也还放心。
“来人,把香阳带下去,从后发落。”
“是,太后。”
南雪钰冷然而笑,“慕容耀,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慕容耀怒道,“一个贱人说的话,怎么能信?她一心想当王妃,本王不准,她就怀恨在心,诬陷本王,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能证明什么?”
“我早料到你会这样说,”南雪钰毫不意外他的狡诈,指向冰雨,“那她呢?她分明就是你安排在皇兄身边,给皇兄下毒的凶手,你又做何解释?”
慕容耀冷冷看过去,“这人是谁,本王不认得,又如何指使她?”冰雨不同于巴布和香阳,她是自己训练的死士,活着的使命就是完成自己‘交’代给她的任务,是不可能出卖自己的。
“不认得?”南雪钰冷笑,“那是不是要我揭去她的人皮面具,你才能认得?”
不用说,这个‘女’人肯定是杀了本来的冰雨,然后以人皮面具易容成冰雨,留在了太极殿,否则又怎能瞒过殿上的管事嬷嬷。
慕容耀眼神微变,但仍不为所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南雪钰,你处心积虑要谋害本王,到底是何居心?”
南雪钰不得不佩服他的颠倒黑白,“我谋害你?慕容耀,到如今这份上,你还不认罪,还在顽抗什么?好,既然你不服气,那我就让你无可辩驳!”说罢她上前两步,就要揭冰雨脸上的人皮面具。
众人也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想要看看这张脸下,到底是怎样一张脸。
而冰雨则始终‘阴’沉着脸,一动不动,仿佛说的不是她一样。事实上为防她使什么‘花’招,南雪钰一早就给她服下了一种能令身体绵软无力,但意识清醒的‘药’,她口中的毒囊也已经取出,以防她自行了断。
然而就在南雪钰刚伸手碰到她的脸时,却见她身体忽然软倒,嘴里流出黑‘色’的血来。
“不好!”南雪钰一惊,再想要阻止,已经不及,翻开她眼皮看了看,对慕容夜道,“她服毒自尽了。”
慕容耀得意地冷笑:任务失败,只有死!冰雨现在才死,差点坏了他的大事。
慕容夜快步过来看了看,皱眉道,“服毒?她的毒囊不是已经取出了吗?”
南雪钰脸‘色’发青,“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她牙齿中竟藏着两个正毒囊,看来是报了必死之心。”
她从冰雨牙齿中取走一个毒囊,按照常理应该没有了,可冰雨却还留了一个,大概是等到现在,麻‘药’的‘药’效过去之后,她有了咬破毒囊的力气,就立刻自尽了,对慕容耀倒是忠心。
太后忽地起身,惊声道,“怎么会这样?”雪钰说过,这个‘女’人是重要证人,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死无对证?
南雪钰安慰道,“母后别急,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怎么,人死了?”慕容耀好不得意,“南雪钰,本王真不明白,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非要诬蔑本王,到底想怎么样?难道非要本王死,你才甘心吗?”
南雪钰冷声道,“慕容耀,你不要以为冰雨死了,就没人能够指证你,只凭巴布和香阳的供词,你‘逼’宫夺位、杀母弑兄的罪名也已抵赖不掉,你还不认罪吗?”
“认罪?”慕容耀哈哈大笑,“南雪钰,你无凭无据,只有本王两个该死的奴才就想要定本王的罪,这可能吗?”
群臣中慕容耀的党羽见事情有变,也都纷纷强硬起来:
“正是,这两个人分明就是欺主,所言不可信!”
“翼王殿下忠肝义胆,天地可鉴,怎么是‘乱’臣贼子呢?”
“就是!翼王殿下是冤枉的,请太后查明真相,还殿下一个公道!”
巴布和香阳登时变了脸‘色’:这样还不能定翼王的罪,那他们指证翼王,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了!
太后怒道,“都住口!慕容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