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坛葬-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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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客栈了，咱们也有地方住”
其实扶苓他们真的有时候没地方住，只能睡在马车上，马车小，人多，所以会很不方便，月蓝凝坐累了，出去透透风，换下了扶苓——妫画是不赶车的。
扶苓坐在车里，掏出那本剑谱，妫画见道，无意间说了一句：“拿刀练剑谱，意欲何为？”
扶苓愣住了，说实话，她对兵器并不了解，因为神仙的兵器太多了，就跟各种符咒一样，前面记住了，后面又忘了，扶苓睁大眼睛看着妫画问道：“刀，剑，哪里不一样？”
妫画愣了一下，笑了笑说道：“最起码，一个一边有刃，一个两边都有刃，一个注重劈砍，一个注重穿刺，刀者霸道，剑者王道，不过我看你的刀，笔直又长，既适合劈砍，又适合穿刺，不过这刀柄的玉环是做什么用的，难道是用绳子把刀拴起来，好扔出去，收回来？”
扶苓看着妫画，仔细想想，好像有点什么道理，便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兵器的东西？”
“额……”妫画忖度一下说道：“就是宫中不安全，我得学好武器防身。”
“哦。”扶苓也没多想，此刻她想得最多的是有机会，试验妫画刚才的所说的话。
天色将晚，还真的没有人家，荒山野岭，众人找了处宽阔地带，就此休息，等待天明。度顾卿和纪云去找干柴，扶苓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大堆东西：锅碗瓢盆……
“你把这些和狐狸印符还有宝物都放一起了？”妫画问道。
“啊？不然没地方放。”扶苓掏了掏，拿出遁龙柱，此时的遁龙柱已经黑乎乎的。
“哇！”月蓝凝跑到一遍。扶苓见状又赶紧收起来。
“扶苓！”纪云抱着柴火回来见到遁龙柱黑乎乎的，皱着眉头，说道：“它怎么……怎么黑了？”
“沾了锅灰了吧。”妫画在一旁忍着笑，道一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纪云拿过遁龙柱说道：“这是文殊的宝物，你敢染上锅灰？这宝物要是不灵验了，你看天庭打不打不死你。”说罢，转身揣着，进了林子。
扶苓看了看妫画，妫画点点头，“的确如此。下回将物什放到纪云他们的马车里，你那乾坤袋也洗洗吧。”
扶苓拿着乾坤袋，估摸着里面应该洗不了，月蓝凝凑过来悄声说道：“我陪你去吧，我有事情和你说。”说完又看了看妫画，妫画看见她们说悄悄话，也没有问，而是和道一逗着趣儿。
也赶巧纪云和度顾卿回来了，手里捧着干柴。
“嗯？”妫画皱下眉头，问道：“纪云，你不是洗遁龙柱去了么，遁龙柱呢？”
眼前刚回来的纪云扔下柴火，说道“什么遁龙柱，我刚回来，遁龙柱怎么了？”
妫画将事情说了一遍，度顾卿说道：“坏了，有人变成纪云的模样，偷走了。”
月蓝凝在一旁说道：“可我也没有看出它有妖气啊。”
众人聚在一块，点上火堆，此时已经月上枝头，一轮满月，皎洁无痕，纪云决定和扶苓出去找找，度顾卿拦下说道“你大病初愈，我去吧。”
纪云想了想，点点头。眼下纪云守着剩下的人，度顾卿和扶苓一同走向假纪云消失的林子中。
眼下的四周呜呃之声不绝，动物踩动树枝的声音格外清晰。扶苓和度顾卿两人一前一后，四处张望，扶苓问道：“这妖怪也是胆子大，敢偷佛宝。”
度顾卿说道：“也许是锅底灰遮住了佛光，才让他有机可乘。”
扶苓听见这句话，可是红透了脸，幸亏月下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
两个人正四下张望着，耳边传来一阵敲树干的声音。“咚咚咚……”低沉却又节奏，在黑夜里不断回响着。
第三十五章 横公鱼
扶苓冲着度顾卿点了点头，两人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
声音越来越近，撞击树干的咚咚声也在扣动两个人的心弦，穿过眼前横密杂乱的灌木丛，眼前一只啄木鸟正有节奏的啄着树干，度顾卿嗔了一声，捡起一块石头冲了过去，那只鸟也是机灵，提前闪开了，没成想，石头掉进对面的草里，传来了“哎呦”一声。
扶苓脚下一蹬，蹭的一下上了树，抽出扶玉宝刀，度顾卿向对面问道：“什么人？”
只看月光下，一个臃肿的类似人形的东西从草里探了出来，之所以说他类似是“人”，是因为他有人的四肢，但是他的脑袋出奇的大，跟身子一边粗，四肢却出奇的瘦小，尤其胳膊，要不是仔细看，几乎看不见，那对面的“人”说话了：“你们什么人，竟然拿石头丢我？”
度顾卿问道：“你是什么人？这么晚了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我是偷东西的，贼么，不鬼鬼祟祟的难道还要光明正大的？”那个人影说道。
度顾卿心说：这如果是人，那一定是个笨贼，如果不是人，那就是个没有彻底成精的妖怪，不如再确认一下子，如果是妖怪，就动手。度顾卿说道：“你偷的可是遁龙柱？”
“好像是”那人影用极短的上肢挠着大胖脑袋。
扶苓实在不想听他们的对话了，径直飞过去，抬手就是一刀，这回扶苓是看清楚了这“人”的模样，一个头尖面红，两撇胡须如同蚯蚓一样上下浮动，眼大无神，浑身上下一股子鱼腥气味。
也别看这东西长得蠢，但是身手灵活，往后一跳，“扑通”一声跃进湖里，不见了踪影。扶苓气得慌，乱了心神，也跟前几天病魔的事情有关，一时赌气将扶玉宝刀注入神力，飞至半空，双手持刀柄，用力朝水面一劈。
这湖可不一般，能大得过三四个锦州城，又经凌河河道，径直入海口。眼下扶苓一刀下去，竟将湖面分为两半，而后湖面一瞬间又合拢在一起，波涛汹涌，扶苓手里的刀刃现在显得越发红艳，而不是以往发出的黄光，度顾卿在地上看着扶苓，没想到她会用这么大的功力，一下子被冲击波及，也亏度顾卿反应快，运功运气，护住身体，而后被一股子狂风掀飞至数十米远。就连林子外的纪云妫画他们也被冲击到，先是一阵狂风夹杂着树枝叶子，地上的火堆熄灭了，飞沙走石，迷的人睁不开眼睛，马匹惊慌的想要挣脱开缰绳，纪云眼疾手快按住了受惊的马，一旁的道一挡在妫画和月蓝凝面前，纪云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有些担心度顾卿和扶苓的安慰，但是眼下也不敢轻易腾开手，只能急的团团转。林子里的树叶刷刷的，响好一会儿才停下，那些古怪的鸟挣扎着飞向远处，黑压压的一群，叽叽嘎嘎的叫着，月光从鸟群里透了出来，显得无比诡异，而后林子里又是一顿骚动，一群大大小小的动物窜了出来，纪云拿着火把挡在众人前面，那些动物怕火，虽然慌不择路，但跑到纪云这里，还是分散两边，往纪云他们的身后跑去。
“水？”道一看了看脚下的水漫了过来。
“怎么回事？”妫画问道。
“他们很害怕”月蓝凝看着经过身边的动物
“是害怕妖怪么？”纪云问道。
“不，”月蓝凝说着，有些犹豫道：“不知道”
显然纪云对这样的回答表示不明所以，但眼下也没办法，只能让众人先上车，往高处走去。
扶苓这边，度顾卿揉着胸口，要不是掀飞在树干上，肯定会被淹死，那水狠狠的拍着岸上的树木，度顾卿看着天上的扶苓，红色的头绳已经解开，青丝万缕飞舞着，一手拿着红的发艳的扶玉宝刀，看着手上的红绳，而后身子一软，掉了下去，度顾卿急忙将短剑祭出，踩着剑身，飞向扶苓，将其接住，也没心思追逃走的鱼精了，度顾卿带着扶苓，回去找纪云他们。
回到地方，一片狼藉，度顾卿看着地面，水过膝盖，而后见到前面山腰处有亮光，就冲亮光处飞过去，纪云他们在山腰停下驻扎，一看见半空中度顾卿带着扶苓回来急忙站起来迎接，纪云接过扶苓，注意到此时的扶苓冒着虚汗，头发粘在脸上，妫画和月蓝凝将其搀近马车里，用被子盖好，整理好衣服，退了出来。
度顾卿喝了一口水，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唯独没有说刀刃变红的事情，纪云和其他人都不由得“啊”了一声，这搬山开河，可不是扶苓的水平。纪云心想，这扶苓到底还有多少事情隐瞒。
众人正说着，半空中一个身影降了下来，度顾卿和纪云见状，站了出来，眼前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笑道：“敢问是谁搅乱我这锦凌湖？”
纪云知道，笑是客气，不笑就是动手，回答对了还有的商量，回答的不顺心，那就会开打。
度顾卿深施一礼说道：“敢问您是……”
那老头也不生气，依旧站着说道：“我是这锦凌湖的水神。”
“哦”度顾卿说道：“先前我们的东西被一只鱼精偷了，那鱼精变换成我朋友的模样，诓走了我们的宝物。”
“什么宝物？”那老头问道。
“这……”度顾卿有点犹豫，因为遁龙柱丢了，被水神知道传出去，一是对扶苓的名声可能不利，二是传到别的玉虚十二门人耳朵里，再向他们借宝物可能会难。
度顾卿想找个幌子，没成想一旁的月蓝凝却发话了“我们的遁龙柱丢了。”
水神一听，不由得笑的更大声：“遁龙柱？那是文殊菩萨的宝物，怎么会在你们的手里？”
“我们是玉帝特遣。”道一在一旁说道。
水神听了，“哦”了一声，显然他知道天庭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又说道：“这是佛宝，我还没见过哪只妖精能摸得了佛宝的。”
“遁龙柱上面都是锅底灰。”月蓝凝说道。
度顾卿咬着牙，一是怕责怪，二是丢脸丢到家了。
那水神一听，果然勃然大怒，一改嬉笑面孔，说道：“你个娃娃，不知好歹，这是佛宝，怎么还能沾染锅底灰！”
“水神大人”一旁的度顾卿又施礼说道：“还望恕罪，我们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掩盖佛宝的光辉以防止妖怪发现宝物，竞相争抢，您知道的，一但妖怪得到佛宝，将其练成了自己的武器，那就不好办了，可没成想还是走漏了风声。”
“哦”那老头看了看说道：“那……到底是你们谁把我湖面劈开的，折了我许多生灵，毁了众多树木。”
“额，这……”度顾卿看了一眼纪云，纪云也不知说什么好，眼下扶苓晕倒，也不知这老头到底想干嘛，纪云看着老头说道：“我干的”
那个老头看看他，摇了摇头说道：“那威力，我就见着一回，我以为以后就见不着了。”说着看向马车，说道：“诛仙剑，戮仙剑，绝仙剑，陷仙剑，四把剑结合诛仙阵图构成四方诛仙剑阵，大罗金仙步入阵中，顷刻间灰飞烟灭。没想到……在这遇见了。说，到底是哪一把剑？！”
妫画插了一句说道：“可是……老神仙，那是一把刀啊。”
“哦”那老头一抹眼泪说道：“我知道了。”
众人无语。
度顾卿见状急忙说道：“老神仙还望行个方便，让我们找回宝物，也好继续赶路。”
那水神也不再跟他们拖着，说道：“拿走你们的宝物，还能变换你们的样子，以及是我锦凌湖水族的，我猜应该是横公鱼。”
“横公鱼？”众人说道。
“横公鱼，长得颇似锦鲤，但体色赤红。能在夜晚变换人形上岸，这不是上古的灵兽么。”
“这里别看地方小，又偏僻，可正是因为偏僻，才会保住生灵，免遭涂炭。我做这里的水神已经很久了，从黄帝那会儿，直到现在，可不是我功力不够，升不了职位，而是我实在舍不得这个地方。我去问问他是不是他拿了，如果是，我就让他还回来。”说罢转眼不见。
纪云看着老神仙站过的地方，发着呆，度顾卿摇头说道：“没成想，遇见这么多法力无边的神仙，这些神仙真的是弹一弹手指头就能消灭很多东西。力量太大了。”
“嗯，正是这样我才有些担心。”纪云说道。
“担心什么？”度顾卿问道。
“你没听那老头说么，他在这里待了很久，因为喜欢这个地方，刚才扶苓一刀下去，肯定杀伐了不少生灵，你觉得那老头会轻易的饶过我们？”纪云说着，便撩开帘子，看了看扶苓的情况，还是睡着。
“那怎么办？”月蓝凝在一旁问道。纪云看了看天边的月亮说道：“斗智斗勇，实在不行——请个神仙谈一谈。”
不一会儿，那个水神回来了，手里拿着遁龙柱，身后又跟着一个脑袋大大的，鱼头人身的怪物。
那水神也到是个爽快之人。将遁龙柱扔了过来，纪云连忙接住，度顾卿也连连道谢。水神摆了摆手，说道：“宝物，我还了，偷东西的，我带来了，我那些水族的性命，你们怎么偿还？”
“额……这”纪云一行人有些不知怎么回答，那老头倒是提了个方法说道：“昔日，哪吒闹海，为了挡住龙王发怒，削肉剔骨，你看看如何？”说罢，这老头脸色一变，怒目圆睁。
第三十六章 天条不是天道
那水神眉目横立，横公鱼见状摇着尾巴就跑了，度顾卿还在劝着，纪云已经做好了准备，妫画站在马车旁一手揽着道一，月蓝凝站在妫画前面，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过……”那水神说道，“我从来不趁人之危。”
纪云冷哼一声道：“你到底想怎样？”
“既然正主不出来，我也就不勉强，你们两个跟我打一架吧。”说罢，面前这个白胡子老头看向纪云和度顾卿
度顾卿与纪云对视一眼，心说先把他稳下来再说。
“行，咱们另选地方。”纪云说道。
几个人飞至荒野之上，水神看着面前这两个毛头小子说道：“我让你们三招，别说我欺负你们。”
度顾卿拱了拱手，纪云却已经掐起了剑诀，御物成剑，说道：“小心了。”话音刚落，一时间铺天的物什，或树枝，或石头，或积水，皆腾空而起，呼啸而飞，黑压压，直冲冲奔向水神老头，这其中也有玄机，在这些杂物里面，还夹杂着水汽所化成的利刃，擦着就是一个大口子。
那水神老头也不躲闪，眼睁睁看着扑面而来的，一团子杂七杂八的东西，说道：“年轻人，你这剑诀，不正宗啊。”
纪云也没理睬，加大了念诀的力度，这回四面八方都是如此，黑压压的将水神老头包围个严严实实，只见纪云喊了一声：“破！”
霎时间这团杂七杂八的东西向中间收拢，随着一声爆响，那些个物件都化成粉末，又随同水汽一起，落了下去。
烟雾扩散以后，水神老头依旧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说道：“你们还有两次机会。”
纪云挠了挠头，并不惊讶，因为自己施法的时候能够察觉到老头的自信，以及阵法启动的时候，老头的泰然自若。
纪云看了眼度顾卿说道：“别再客气了”
度顾卿抽出短剑，说道：“这老头。”
一时间猛的窜了出去，一道寒光夹杂着尖锐之极的呼啸声，度顾卿眼里散发着比刀剑还锋利的眼神，老头闭上眼睛，默默的运气。
那柄短剑径直刺了上去，水神老头面前突然多了一道金光所形成的墙，那金光一时间挡住了度顾卿的短剑，度顾卿大吼一声，双手持柄，用尽全力，金光竟然出现了一丝不起眼的裂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