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管理局-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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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后，张振就醒了，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都是异常！”
　　“是！”邓健眼神凝重起来，再次看向队长，满是佩服。
　　这么快就发现问题，还真是个细节控……
　　“这样吧！”
　　手指敲着桌面，沉思片刻，郝峰道：“派个人去观察张振，你亲自跟着杨毅，有啥不对劲，立刻向我汇报！”
　　“是！”邓健点头。
　　见他离开，郝峰这才揉揉眉心，回忆起少年胆小如鼠的样子，又觉得有些矛盾：“但愿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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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毅并不知道，故意躲避摄像头，斩杀镜像的举动，被人察觉，也难怪，尽管经历了1080次噩梦，算是“杀过人”，心理素质过硬，但毕竟只是个18岁少年，依旧无法和身经百战的特种兵比！
　　目前的他，还十分稚嫩，如同一根刚刚栽进沃土的树苗，只有给与足够时间，才可以长成参天大树。
　　至于现在……还差的远。
　　此时的“树苗”，依旧和依旧和张振在停车场，各种滚球、抱球，经过一番试验，对同桌的变异能力有了一定的了解：
　　就是劲大，其他能力，啥都没有！
　　看来……距离“破坏级”，还有一定距离。
　　回到班级，张振宛如变成了英雄，被很多人围在了中间。
　　大家关心最多的就是，他是不是已经变异，拥有特殊能力了！
　　在得知肯定的回答后，所有人全都充满了羡慕。
　　甚至之前嫌弃过他的排花，此时也主动坐到跟前，眼中满是星星，做为学生，虽然不会搔首弄姿，但脸上的善意，已经很明显了。
　　一瞬间，张仙翁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比有了力量都要兴奋。
　　杨毅无语。
　　路上的时候，专门交代他隐瞒，他也答应了，虽然觉得对方，隐瞒不了多久，但做梦都没想到，缴械缴的这么快。
　　十分钟？还是五分钟……真坑！
　　不过，想想也能明白，少年心性，谁不爱虚荣？
　　真以为是那些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中年人啊！
　　郁闷了一会，也就想开，说实话，就算他不承认，也没用！
　　昨天一头撞墙，救护车都开到学校了，这么大动静，说不是……也没人相信啊！
　　与其此地无银三百两，还不如爽快承认，顺便看看，官方有没有其他举动。
　　毕竟，这么多变异人出现，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不说其他，郝队长所在的这个特别行动队，具体是做的什么？
　　难道只在医院守护病人？
　　显然不可能！
　　下午的课外活动，七班像是变成了菜市场，其他班的学生，都想过来看看变异人长的有何特殊，顺便搞好关系，张振四周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做为同桌，杨毅成了被忽视的透明人，挤的地方坐，只好走了出去。
　　天空的镜面，依旧高高悬挂，镜像中的自己，眼底深处，露出一丝疲倦。
　　斩杀镜像带来的损耗，上课睡了两觉，已经恢复过来，但灵魂上的伤疼，短时间内，好不了的，只能慢慢修养。
　　操场上，有踢足球的、打篮球的、排练舞蹈的、跳绳的……到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四周拂来的微风，令人沉醉，站在草坪，杨毅深吸一口气，正想坐下来，好好放松一下，就看到一个抱着书本的女孩，走了过去。
　　凹凸有致的身躯，笔直细长的双腿，洁白的面容，阳光洒在脸上，玉石一般晶莹，引得不少青春期少年，脸色羞红的偷看。
　　校花，孙晓梦！
　　班长刘磊、同桌张振，都曾暗恋对方。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的确有着特殊的气质和容貌，即便和他们穿相同的校服，一样难以遮掩自内而外的气质。
　　如同公主一般，单单站在那里，就让人望而却步，不敢靠近。
　　杨毅同样看去，美女谁不喜欢，不能干什么，过过眼瘾也好！
　　满是微笑的抬头，才看了一眼，瞳孔猛地收缩。
　　天空的镜像里，女孩的倒影浮现出来，和眼前的青春、妩媚完全不同，脸色发黑，双目无神，皮肤青灰，裸露在外的皮肤，长满了棕褐色的斑纹……
　　尸斑！
　　竟是一具尸体！


第十三章　曾经被杀的自己
　　这怎么可能？
　　杨毅浑身冰冷。
　　难道……也是变异人？
　　可就算变异，也不可能让死尸活过来吧！
　　这玩意……也能变异？
　　真要如此，太平间里，岂不群魔乱舞？
　　再说，学校里盛传的几位发疯人，没有她啊！
　　没发疯就变异……到底怎么回事？
　　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目光，女孩看了过来，微微一笑，一双秀目，清澈动人，而镜中的她，双眼惨白，没有眼仁，甚至……还在流着鲜血。
　　红粉、尸体，鲜明的对比，令人窒息。
　　尴尬的挠头，杨毅装作害羞的模样，转过了脑袋。
　　“呵呵！”
　　一声轻笑，孙晓梦不再理会。
　　对她来说，每天都有不少男生这副模样，早已习惯了。
　　漂亮……没办法的。
　　见她走远，杨毅这才松了口气。
　　尽管是见习警员，责任就是抓捕违法穿越者，也就是所谓的变异人，可……他根本没有揭穿对方的打算。
　　他只是有点蛮力，而对方……明显更高等！
　　毕竟，力气再大的选手，也不可能让一个尸体，和正常人一样上学、看书，而不被发现！
　　所以……变异人，肯定不止“破坏”这一个级别。
　　力量再强，破坏能力再显著，和会放火、放水的比，同样差了一层意思。
　　吐出一口气，压制住心脏的急速跳动，继续向天空看去。
　　此时，全校的学生已经差不多都出来了，除了自己和孙晓梦，再没其他人的影子，连张振的都看不到。
　　看来，纯粹的肌肉型选手，即便是镜面，都有些鄙视的……
　　只有两个影子，不是说整个学校，只有他们三个变异人，昨夜还有几位发疯的，今天都没来上课。
　　应该同样被人控制了。
　　至于是在医院，还是被杀，就不好说了。
　　并不是所有变异人都这么幸运，撞墙就能幸存下来，有的撞了之后，反而死的更快。
　　就像今天下午刷到的一个新闻，海外的一个青年，跑酷的过程中被夺舍，然后……没控制住，一头撞在墙上，当场就嗝屁了。
　　晚自习的时候，围在同桌周围的人，才算过足了瘾，全部散去，清净了下来。
　　着看着满桌洞的零食，张振喜笑颜开。
　　咋了，变异人不干饭啊！
　　想让我传授变异经验，可以！好吃的拿来，不然，门都没有。
　　于是，短短几节课功夫，他就变成了全校零食最多的崽。
　　“杨毅，要不要来点？”
　　撕开一包薯条，同桌一脸笑意。
　　“不了……”
　　看到对方吃的满嘴流油，杨毅无语。
　　难道……这家伙的干饭能力，真的变异了？
　　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变异吸引，人心惶惶，本来晚自习要讲课的李靖永，再次宣布自习。
　　看了一会书，觉得头疼欲裂，始终集中不了精神，放下书本，正想再补一觉，突然想起医院斩杀张振镜像后，脑中响起的声音。
　　之前一直没注意，现在想想，会不会杀了一个违法入侵者，对方的能力，没转移到张振身上，而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不说放火、放水，就算手指能变粗，也挺带感的，参加弹脑瓜崩比赛，稳赢啊！
　　至于干饭……
　　算了。
　　他可不想体形失控。
　　坐在座位上，深吸一口气，精神集中，全身上下，全部感受了一遍……貌似，没有任何变化。
　　很快，一脸纠结。
　　“声音出现在大脑……”
　　他只是服用了淬体液，体质变得好了一些，并没真正变异，也没有玄幻小说中的神识、精神力……在没有X光的情况下，不可能看的到头颅，有什么变化。
　　“对了，镜子可不可以？”
　　可以用这东西，看到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是不是也可以探查一下，脑袋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不再犹豫，转头看向同桌：“别吃了，镜子给我用下！”
　　“干什么？”
　　没想到一向大男子主义的好友，也要镜子，张振愣了一下，随即发现了不对劲，眼睛一眯：“不对……你的皮肤啥时候变这么好了？难道……”
　　杨毅“咯噔！”一下。
　　不会这二货，发现自己也变异了吧！
　　毕竟，三年来一直做噩梦的事，别人不清楚，对方可是知道一些的。
　　“我……”正想解释，就听到同桌压低声音凑了过来：“好好说，你是不是也擦粉了？”
　　杨毅：“？？？”
　　擦粉？擦你妹啊！
　　等等！
　　“也”什么意思？
　　嘴角一抽，杨毅仔细看向同桌，见他脸上果然有一层淡淡的粉末……难怪天天带着镜子，一副臭美的模样，无语了。
　　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搪塞住对方的询问，杨毅这才将镜子打开，对着自己的脑袋，照了过去。
　　镜中的倒影，和天空映照的自己，没有任何差别，360个暗淡的光点，布满头颅，以前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
　　此刻，仿佛有一个被点亮了般，明显比其他的更加耀眼。
　　这是什么？
　　左右看了一圈，见没人注意，警服缓缓浮现在手臂上，伸出手指对着耀眼的光点，点了过去。
　　“轰！”
　　脑海中一声轰鸣，整个人眩晕起来，不知是做梦，还是意识脱离了肉身，宛如瞬间，进入了一个漆黑的房间。
　　随即，看到光点出现在眼前。
　　踟蹰了一下，杨毅来到跟前。
　　这才发现，竟然真的是一面镜子，和自己的身高差不多。
　　看来之前猜的不错，这下光点，就是三年前，钻进体内的碎片，至于为何现在看到这么大，应该是自己的意念缩小了。
　　镜子的表面，有一层雾气，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伸出手臂，在上面擦了擦，雾气很快就被擦干净。
　　自己的倒影，安静的站在其中，一动不动，眼中透露出淡淡的绝望。
　　“不对……”
　　杨毅脸色微变。
　　镜中出现的，不是他现在的镜像，而是……第一次噩梦时，被杀死的自己！


第十四章　第一次噩梦的经历
　　虽然已经过了三年，但因为是第一次“杀人”，记忆十分深刻，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忘记，此时，回忆起来，仍旧历历在目：
　　雨夜。
　　他有些头疼的坐了起来，这才发现，竟然趴在路沟里，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挣扎着爬了上去，山路盘旋蔓延，不知延伸到何处，边上停着一辆轿车，另外一侧的山坡上，到处都是墓碑和坟茔，黑夜中显得异常阴森和恐怖。
　　“这是哪？我在哪？”
　　车内空无一人，只有发动机低沉的轰鸣。
　　“我的车？”
　　很快找到行驶证、驾驶证，看到上面的名字，杨毅松了口气。
　　钻进车内，驱动前行。
　　路上，没有其他车辆，没有路灯，只有暴雨击打车窗，与轮胎和道路摩擦的声音。
　　正思索为何会出现在这，一个焦急的喊声响起，随即一位青年站在路边，不停向他招手。
　　暴雨中，听不到说些什么，也看不见具体容貌，只能看到穿着厚厚的雨衣，背后是浓密的黑暗，如同阴影，粘稠的要将人吞没。
　　空无一物的路上，有人招手……停还是不停？
　　沉思了一下，杨毅咬了咬牙，继续前行。
　　不是不见死不救，而是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敢保证，对方是不是好人。
　　汽车驶过。
　　并没出现什么诡异的事。
　　悄悄转头，后座上也没出现人影。
　　依旧只是他一个。
　　松了口气，前行了不多远，再次传来呼喊的声音。
　　路边，又出现了一个青年，和之前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好像之前的场景，再次出现了一次。
　　头皮发麻，杨毅全身绷紧。
　　他可以肯定，刚才没掉过头，根据导航的提示，最少开出十多公里了……
　　瞬移？
　　这怎么可能！
　　踩住油门，再次冲了过去。
　　前一次是不敢停，这次是不能停了，不然，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喊声再次响起，又有一个人影出现，依旧身穿雨衣，站在路边。
　　心中恐慌，杨毅继续踩油门。
　　连续三个一模一样的身影，要说没什么，绝不相信。
　　看出他在加油门，人影似乎着急了，猛地向前窜出，挡在路上，打算将其逼停。
　　脸色一变，杨毅急忙刹车，湿滑的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汽车滑动着向前，不过……已经晚了。
　　嘭！
　　一声巨响，人影直接被撞出十多米，摔进了路沟。
　　面容惨白，杨毅坐在车里不停颤抖。
　　“只要能救活，就不算杀人……”
　　咬了咬牙，穿上雨衣，推门下车。
　　黑夜，什么都看不见，再加上路边满是泥泞，才来到跟前，脚下一化，立刻摔了下去，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转，杨毅这才发现，落在了距离地面三米左右的一个岩石凸起上，不是有这东西，可能已然落入山崖，彻底死了。
　　松了口气，暗自庆幸了一句，揉了揉受伤的头部和四肢，缓慢爬了上去。
　　柏油路被雨水冲洗的光滑干净，别说车了，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被撞的家伙没死，醒过来，将他的车开走了？
　　可恶！
　　气的不断辱骂
　　没车，没人，还收了不轻的伤……四周的坟冢沉寂在夜里，像是随时都会化作人影扑过来。
　　正在恐慌，一道亮光照耀而来，有车向这边行驶。
　　知道在这，等一晚肯定煎熬不住，杨毅急忙伸手，想要喊停对方的车辆。
　　结果，对方“呼！”的一声，从眼前驶过，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脸色难看，等了一会，又有一辆车疾驰而来。
　　不过，车内的人，同样没有同情心。
　　“必须拦一辆车，不然，会死在这里……”
　　杨毅充满了绝望。
　　目前的情况，伤势一旦恶化，再加上寒冷，没车必死无疑。
　　咬了咬牙，来到路边，果然，又有车辆疾驰而来，再没犹豫，两步挡在路的中间。
　　本以为对方会减速，谁知已经来不及了。
　　嘭！
　　身体飞起，随即看清了驾驶室内，出现了一张略带慌张的脸。
　　和自己一模一样！
　　如同照着镜子。
　　原来……开车的是自己，拦车的依旧是自己。
　　……
　　这就是他的第一次噩梦。
　　同样是时间循环，同样的只有他一人，最终打破了循环，将路边穿雨衣的自己杀死……逃出了梦境。
　　虽然胜利了，但没有胜利的喜悦，醒了之后，吃什么吐什么，整整两天，眼睛都不敢合一下。
　　自那以后，知道生命何其宝贵，有了随时总结的好习惯，哪怕有一点危险，都要提前预防。
　　这些记忆，一闪而逝，杨毅再次向镜中看去。
　　和三年前没有丝毫变化，雨衣穿在身上，背后漆黑如墨，时不时透露出几块破旧的墓碑，少年的眼中依旧满是想要求救而不得的绝望。
　　“这个镜子，之前是看不见的，吸收了张振的镜像，才顺利打开……”
　　经历了这么多事，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害怕了，仔细思索着一切线索和可能，从而找到最合适，最正确的路。
　　片刻，有了决定，一步步靠近。
　　能杀对方一次，就能杀第二次。
　　警服浮现在体表，眨眼间，接近一半的身体，进入镜面，和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