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管理局-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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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经历一千多次噩梦，才拥有的能力……
可以短时间内，屏蔽恐惧，屏蔽一切不利的情绪，进入一个最清醒，最利于自己的状态。
再次看去。
此时的镜像，没了古怪举动，和他毫无差别，好像之前看到的微笑，只是错觉。
眼睛眯起，仔细观察，果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镜中的人影，虽然和他长的一模一样，但头上、身上似乎有一个个光点在闪烁，和狙击枪瞄准的红外线有些类似，只是更加微弱。
不仔细的话，根本察觉不到。
“脑袋上360个，躯干、四肢720个，加起来共1080……”
竟和噩梦的次数一模一样！
难道……是钻入体内的那些镜子？
仪器探查不到，只有空中的镜面，才能倒映出来？
而他三年来，每一个斩杀的“自己”，都是这些镜面，照出来的影子？
小镜片都这么可怕了，空中映照出来的这个，会有多强？
在梦里相遇，恐怕不杀了自己，不会罢休吧！
“看来，找不到解决办法前，最好别睡觉了……”
这一刻，杨毅感觉到了浓浓的压迫感。
“快看这个帖子……”
就在这时，不知谁喊了出来，紧接着，年级群里出现了一个链接。
杨毅不再胡思乱想，掏出华强北手机点了过去，被强制打开了逼乎app，一篇文章出现在眼前。
“谢邀，人在厕所，刚下马桶。”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天空出现了巨大的镜面，根据我目前知道的消息，不止一个城市，首都、魔都、天府、渝都都已经出现，哪怕依旧处于黑夜的大漂亮国，同样悬浮着巨大的镜像。”
“仿佛整个球体都被一面镜子包围了。”
“所以，排除海市蜃楼的可能，海市蜃楼尽管也能出现一座城市，但需要平视才可以看到，而不是悬浮在正上方……”
很快看完。
对方排除了海市蜃楼，但具体是什么，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却陈述了几件事。
第一，全国各地，甚至全世界，都可以看到这面镜子，没有任何差别。
第二，不影响飞机起飞，火箭升空。
第三，不影响阳光的照射，也不像隔膜一样，会让地球变暖。
总之，这东西从何而来，又有什么作用，没人知道，也没人清楚，评论说什么的都有，基本都是胡乱猜测。
震惊、喧闹，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见没给生活造成太大影响，一众师生再次回到教室。
当然，有没有心情学习，就不一定了。
反正杨毅一直心神不宁，无法静心，也趁下课，去了操场几趟，依旧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不过，对方没有笑，而是中规中矩，没做出任何与本体相逆的动作。
就在所有人开始默默接受的时候，一些意外，迅速打破了宁静。
晚自习第一节。
防空警报突然响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警察、防暴武警，甚至消防员，全都涌上了街头，熙熙攘攘，不知在做什么，骚乱之中，甚至出现了连串的枪声。
“各位同学，警务处正在进行应急演练，从现在开始，直到放学，任何人都不能离开教室！”
班主任李靖永老师走了进来。
杨毅无语。
他肯定是不相信的，同学中能相信的，也没几个，不过，看对方的样子，应该同样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轰！
十多分钟后，巨大的轰鸣，炸的地面有些晃动，距离学校不足500米的一栋大楼，突然间燃烧起来，熊熊烈火，照亮了半个天空。
镜面同样有火苗映照而来，与地面对应，分外妖娆。
“演练？哄鬼呢？”
不知谁的低估声响起。
十七、八岁的心，都很躁动，这种情况下，谁还有心情看书？
“我觉得……鬼也不信吧！鬼又不傻！”有人接话。
“好了，我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
见议论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知道继续压制下去没什么意义，李靖永老师想了想，道：“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猜的出来！估计是有人觉得到了世界末日，想要干些违法乱纪的事，不让你们出去，是怕被那些犯罪分子伤到！”
众人恍然。
这个理由算是比较符合当前情况了。
尽管现在看来没啥问题，但……谁能保证，不会出现世界末日？
明知生命开始倒计时，肯定会有些人，再不压制内心，而去做一些平日里想，却不敢的事情。
这是人性。
你可以相信，却不可以考验。
所以，大部分学生，都相信了这个理由，唯独杨毅皱眉。
犯罪增多，有情可原，但……所有警察出动，甚至让一座大楼出现火灾，可能性不大吧！
要知道，华夏可是禁枪的国家，哪怕再有欲望，没有武器，也很容易被镇压，现在动静闹得明显很大，超出了这个范畴。
他“杀过人”……知道生命，对于训练过的人，到底有多脆弱。
继续向外看去，几分钟功夫，又有其他大厦出现了变故，枪声越来越密集，似乎有军队出现。
装甲车也出现了。
真是普通犯罪的话……用不上这东西吧？
越来越奇怪，杨毅再次抬头向空中的镜面看去，天虽然黑了，但借助地面反射的灯光，依旧可以看到光滑平整的街道。
甚至，所在的教学楼，也清晰可见。
“不知坐在这里，能不能看到自己……”
杨毅生出了好奇之心。
之前都是跑到操场，此时，教学楼既然能够看到，那么坐在窗户跟前，不知能不能看到。
向空中倒挂的楼层看去。
找了一会，果然看到一个人影端坐在的窗户跟前。
杨毅微微一笑，正想看看镜像有没有其他动作，一瞥之间，镜中自己所在的位置，一个手掌突兀伸出。
随即，一个人影从里面向外使劲钻，露出了一张额头高耸的脸。
“张仙翁？”杨毅瞳孔收缩。
镜中出现的人脸……赫然是他关系最好的同桌！
眼前一花，人脸消失。
身体僵硬，杨毅转头。
张振兴就坐在身后，紧盯过来，略显惨白的眼珠中，带着残忍和冷漠。
呼！
一双大手，笔直对着他的脖子，掐了过来。
第四章 夺舍
“你……”
见对方带着想要杀人的凶狠，杨毅脸色难看，噩梦中的实战经验起到了作用，侧身滚在地上，躲了过去。
站起身来，正想阻止对方，就见这位平时性格很好的同桌，中邪了一般，猛地站起，对他身后的墙壁，一头就撞了过去。
嘭！
鲜血流淌，将地面染得透红。
杨毅懵了。
所有人都懵了。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不是要杀人吗？
自杀是个什么情况？
“快叫救护车！”
“啊……”
片刻后，女生的尖叫、老师的呼喊，混杂着响起。
两步来到跟前，杨毅检查了一下。
还好……只是昏迷，并未伤到性命。
“快把班里的急救箱拿来……”
当务之急是止血，免得因失血过多而休克。
帮忙处理完，见这位同桌短时间内没问题，杨毅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的教室，尽管没了尖叫，可所有学生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不少女生，眼睛里挂着泪痕，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对于这些她们来说，心理防线已然被打破。
“到底怎么回事？”李老师来到跟前。
“我也不知道……”杨毅将刚才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当然，镜面看到人影出现的事，肯定不能说，不然，很容易被抓去当成小白鼠研究。
李老师眉头皱成疙瘩。
刚才的一幕他在讲台，看的一清二楚，只是有些不理解。
张振和这位杨毅，好的穿一条裤子，前者也很乖巧，学习不错，为何会突然发疯似的动手？
不符合常理啊！
有了这件事，每个人都显得十分紧张，生怕会有其他同学，突然同样的发疯，一时间，教室安静的落针可闻。
呜哇！呜哇！
鸣笛声响起。
杨毅向楼下看去，一辆救护车，来到楼前，几位身穿白衣的医护人员，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很快，进入班级。
是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个头都很是高大，身体也很强壮。
“哪一位打的120？”
“我！”李老师迎了上去：“我们班的这位学生，突然撞墙昏迷，希望尽快得到救治……”
“嗯！”
医生模样的青年，神色略微凝重，一摆手身后二人，一左一右向张振走了过去，而他右手捂住腰间，不知要干什么。
动作幅度不大，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是杨毅，看的一清二楚。
对方白衣下，竟是迷彩服！
而且，捂着的腰间，有枪！
头上冒汗。
不是120吗？
带枪……什么情况？
心中紧张，脸上却没表现出来，沉吟了一下，来到跟前：“我来帮忙吧……”
说着，无意的撩了一下一名“护士”的衣摆。
果然。
同样是迷彩服，腰间鼓鼓囊囊，应该藏着东西。
“退后！”
“医生”呵斥，喊完意识到语气不对，改口道：“病人不能随便乱动，还是让我们专业的人来吧！”
两位“护士”，将他拦住，确认没有危险，才把张振固定在担架上，急匆匆向楼下走去。
退回座位，脸上没有变化，杨毅心中却如惊涛骇浪。
这三个，根本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而是军人！
看他们紧张的样子，应该是怕这位昏迷的“张仙翁”，跳起伤人！
甚至做好了直接击毙的准备！
一个学生而已。
到底在担心什么？
难道……外面也是如此？
就在这时，又有声音响起：“快看热搜！”
虽然无法出门，网线却是沟通外界的桥梁。
众人顾不上班主任在不在，各自将藏好的手机取了出来。
杨毅打开某博，一连串热门话题立刻浮现在眼前。
#镜面悬空，发现了变异人#
最热门的视频，是一个少年，肩膀上长出四根粗大的蹄爪，宛如蜘蛛，在墙上乱爬、乱跑。
拍摄的很清晰，不像特效。
打开评论，说什么的都有，大部分都在怀疑真伪。
第二条热搜：#鲁南惊现变异少年，可以与蛇对话#
同样是视频，一位青年呼喊声中，一大群蛇，听从他的命令，摆出各种姿势，甚至还能在地上写字。
下面的评论，有质疑，惊讶的，也有调侃的，排在第一的是：上一个这样做的，还是许仙，当然，许仙是玩蛇，他是玩蛇。
……
还有一个浑身是火的。
当然，这都是正常的，也有不少奇葩。
例如，一家伙的中指可以突然变得很粗、很大，进行国骂时，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仔细数了数，靠前的二十条热搜，十五条关于“变异”。
仿佛一下成了最大的主流，将镜面带来的恐慌都掩盖了。
“怕是真有变异人！”
将话题翻完，别人可能半信半疑，杨毅却有些信了。
不说其他人……
他能看到镜像做出和本体不同的动作，是不是也是其中的一种？
而且刚才的军人……
该不会是怀疑张振，拥有了变异的力量，怕他伤人，才那么紧张吧！
真要如此，一切就能解释通了。
只有超出正常人的威胁，才会让军队、装甲车全部出动。
不过……还有些问题不符合常理！
变异是什么？
为何会变异！
还有，看视频中的变异，都很正常，这种情况，应该不至于随意搞破坏，杀人吧？
既然如此，为啥要武力镇压？
第三节晚自习的时候，街道已经看起来没之前那么混乱了，不少燃烧的房屋，也被扑灭。
“我艹！”
又有人喊了出来：“快看严钧的抖声，不然，我怕很快就被封掉了……”
严钧，是抖声最有名的科普博主，粉丝超过了千万。
众人急忙打开，翻到最近一条视频。
刚发布不过三分钟左右，点赞已经超过百万。
一身正装的严钧，端坐在在摄像机面前，习惯性的右手食指竖起：“各位粉丝朋友，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直接进入正题。先说结论：和热搜一样，镜面出现后，世界各地，的确出现了变异者，而且数量很多，以万，乃至数十万为单位。这些人，有的力量很大，可以轻松举起上千斤的重物；有的跑的很快，徒步追上汽车；还有的可以沟通动物……”
“很多人会觉得，变异是好事，应该开心，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迎接而来的，可能是死亡！”
众人愣住。
杨毅同样皱眉。
和死亡有什么关系？
并未卖关子，严钧继续开口。
“根据我现在知道的消息，出现变异的人，会突然发疯，做出一些正常人难以想象的奇怪举动，说出一些让人费解的话语和语言，有些还会对普通人出手。魔都一位女子，陡然间成了变异人，将正在耕田的丈夫，当场打死，还说侮辱了她的清白。”
“一个正被经理呵斥的小伙子，突然爆发异能，将整栋楼烧成了灰烬。”
“此类的事件不胜枚举。”
“至于原因，目前还没有统一的结论，根据猜测，像是……借尸还魂！也就是说，这些变异人，极有可能被人夺舍，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
众人全都一呆。
你不是科普博主吗？
宣扬“借尸还魂”封建迷信，什么鬼？
和他们的表情不同，杨毅心中一震。
噩梦中，杀死自己1080次，是不是也是夺舍的一种？
只要有一次失败，就真的死了？
亦或者……他已经死了，而是别人代替？所以，才会每次都忘掉自己的名字？
冷汗流下来。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没有科学依据。最后，大家一定要小心，一旦发现亲戚朋友，有过胡言乱语的症状，或者和你记忆不相符，请立刻拨打报警电话……”
视频结束。
“外面这么乱，会不会是军队镇压那些变异人吧？”
恐怕真有可能！
就算变异人很厉害，刚刚蜕变，又能发挥多少力量？
面对子弹，怕是一样不堪一击。
所以……就算变异，低调依旧是王道，不然被一枪打死，就划不来了。
第五章 镜面管理局（上）
等了一会，视频并未被下架，反而有了越演越烈的趋势。
不仅严钧，又有不少大V加入阵营，直接让这它冲到了播放榜第一，将一些流量密码，都压了下去。
很快，有人为了获取流量，开始直播变异。
纵身爬上十多米的高墙，从几十米宽的河流上快速跑过……
还有一位，宣扬只要发功十秒，就可以让房内的两人变成三个，结果，直播间开了不到一分钟，就被强制关停，人也被抓走了。
让人无法辨别真伪。
“你们说……张仙翁是不是变异了？”
班长刘磊突然开口，眼中露出了羡慕。
那位张振，种种迹象，都符合严钧所说，极有可能已经和他们不一样了。
这个话题一开始，立刻引起了全班人的共鸣。
十七、八岁的年纪，谁不想拥有别人不曾有的风光？
当然，撞墙就算了。
疼。
“班长，你要变异，你希望会什么？”
有人好奇的问道。
刘磊微笑：“我希望能上天！”
“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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