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婢难逃-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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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玹乍听她这般问还未反应过来。
直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沈漪漪等不及了忍不住道:“你怎么不说话?适才……适才那裙子我试过了,很合身。”
魏玹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凤眸紧紧地盯着她,人也往前走了几步,“你想通了?”
沈漪漪沉默了片刻,垂下眼眸道:“不想通又能如何,总不能与你这般过一辈子。”
抬眸看向他,那双盈盈的杏眼犹如秋水般潋滟生辉,波光粼粼,勾勾缠缠地胶着他的视线。
魏玹觉得,沈漪漪像是在勾引他。
但是思虑了片刻,他还是走上了前去,抬手想去抚摸她,她也乖乖地没动,甚至配合地闭上眼睛,任由他的手抚上她的发,她的脸,眼睛,嘴巴……最后慢慢吻住她的唇。
等分开时,两人皆是气喘吁吁,“放心,我早已将他们安顿好,十日之后,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今晚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魏玹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沈漪漪连忙拉住他的手,她不能让他离开。
“你,你今晚留下来吧……”
魏玹转过身看向他,眼底有疑惑闪过。
她今晚是怎么了?
沈漪漪不想要这个孩子,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打掉它,一旦孩子月份越来越大,只怕再想打掉便难了。
或许魏玹可以帮她一把。
而后魏玹便皱眉看着她,抬手扔掉身上那件郁金色的半臂外衫,白绫背子也被她踩在纤瘦白皙的足底,精致的锁骨与大片欺霜赛雪的丰肌雪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莹润的暖光。
怀孕后的她身上少了几分青涩,反而多了从前没有的妩媚韵味,像是成熟后的蜜桃丰盈饱满,咬一口汁水四溢,甘醇甜美。
只除了她那双杏眼依旧清澈见底,盈若秋水,单纯与妩媚地奇异糅合,是这世间最浓烈的春。药。
沈漪漪试探性地抱住了他。
见他没有反应,似乎没有拒绝的意思,便伸手去解他的腰封。
“时辰不早了。”
上首忽而压下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男人声音低哑,明显是起了兴致,沈漪漪怎么可能放他离开,眼看他要转身离去,双手便圈住了他的腰身。
“你是嫌弃我了?”
“……没有,你别多想,”魏玹拿开她的手,低声安抚道:“乖,听话,明日一早我再来看你。”
他的语调看着平稳,实则呼吸急促,分明已是动了情,再不离开定会被她看出来,魏玹用手遮掩着衣袍下摆,坚定地推开她的手,旋即却又听她在背后幽幽道:“你是不是不行了?”
魏玹身子一僵,难以置信。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漪漪又说道:“上次我砸伤了你,是不是吓到你了?你如今年纪也大了,身上还有好些处旧伤,比不得从前,更比不得那些年轻的小郎君,晚上还是少饮些酒,对身体不好……”
魏玹觉得沈漪漪不止是想勾引她,她定然是活腻了,竟然敢说他不行?她是不是忘了每次在床上是谁把她弄得死去活来?
魏玹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到墙上,发狠地问:“沈漪漪,你是不是想死了?有本事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沈漪漪被他唬了一跳,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他虽然动作粗鲁表情凶狠,实际是避开了她的小腹,她缩了锁脖子,颤着嗓子道:“我、我就是说你不行,你,你要是真的行,就给我瞧一瞧,不行……不行就算了……”
他每次兴致高昂时都是这幅要取她性命的模样,她嘴上说的倒是轻巧,心中却很是惧怕,会不会魏玹一次要她两条命?
魏玹眸光晦暗地看着她红润的小脸,想的则是三个月胎位也坐稳了,看来今夜不教训教训她她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抱着她挥手就打落了纱帐。
屋里今夜难得没有争执声,春杏与朱樱紧张地听着壁角,生怕两人说没两句又打起来。
后来天色不早也不见主子出来,本以为两人就会本本分分地歇下了,哪知不过安静一会儿门缝中忽而溢出几声女子难耐的低吟,那厢慌张失措地哭着,“别……别,不要,不要……”
再后来,那勾魂夺魄般的嘤咛声越来越大,哭声中还夹杂着女子的求饶声,声声如水波荡漾,勾得人遐想联翩。
春杏与朱樱脸红的同时忍不住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这……
第74章
醒来时已经到了晌午; 许是昨夜睡得太晚; 春杏与朱樱都没敢来叫她。
沈漪漪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摸摸自己的小腹,她光着脚跑到镜子前来回地照,非常沮丧地是她不仅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腹部也未曾有丝毫的变化; 还是呈现出微微的凸出。
而镜中的女子皮肤娇嫩; 脸颊红润,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含春带媚; 泛着动人心魄的莹润光泽,她不过眨巴了下眼睛的小动作倒像是对镜中的自己抛了个媚眼一般。
沈漪漪怔怔地抚摸着自己光滑柔软的脸; 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一语不发地坐着出神,不知何时身后慢慢贴来一人; 男人圈住她的上半身,气息喷洒在她的侧脸上; 一如昨夜那般的湿润灼热。
沈漪漪没说话; 长长的睫毛却犹如小扇子一般慌乱地颤着垂了下去,耳根滚烫通红。
“在想什么,怎么不用午膳?”魏玹柔声问她。
她不答,魏玹笑了笑,抬起她的下巴来道:“害羞了?”
“你若喜欢,日后我们多试几次……”他欲要吻她; 沈漪漪一偏头躲了过去。
魏玹扣住她的后脑; 两人亲昵相抵,呼吸纠缠; 他低声笑道:“我都不嫌弃; 你嫌弃什么; 放心,我洗漱过了。”
他的吻极尽绵长缱。绻,仿佛是在品尝着什么世间的珍馐美味,良久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在空中拉断一条甜蜜的晶莹,她面红耳赤,眼神略有几分迷。离地趴在他的怀中,眉眼间的春。色愈发艳丽动人。
魏玹心中一酥。
自从怀孕之后,她比从前丰腴了一些,也更敏感了一些,勾得人没有一刻安生。
若不是顾念此刻她怀着身子,他真想将她整个人都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与她再不分离。
“阿煦呢,他今日会不会过来?”她绵软无力地问。
“他在禁军中当差,今日会稍晚些过来,到时候你就会看见他。”魏玹轻轻抚摸着她后背柔顺的秀发。
沈漪漪缓了片刻,又问:“那我能不能出去……”
魏玹皱眉,想也不想便打断她道:“不成。”
沈漪漪推开他,把脸扭过去。
魏玹抬手想去触碰她的脸,也被她冷着脸避开,便有些无奈道:“别使小性子,漪漪,我们都快要成婚了,你若这时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他的声音磁沉温柔,满含关怀,“等成了婚我与你一同出去,你想去哪儿我们便去哪儿玩,乖,听话。”
漪漪挣扎了几下,终究是身单力薄没能耐挣扎过他,被他再度紧紧地拥在了怀中,“去穿上嫁衣,再给我看看好不好,嗯?”
他像是哄孩子一样,耐心地哄着她,甚至语气中含着几分乞求,沈漪漪心内却是十分不胜烦扰,心力交瘁。
她根本就不想穿,也不想嫁给他好不好?他为什么就是想不明白,就是不肯认清现实,去娶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子不好吗,为何偏偏就是不肯放过她?
难道两人非要撕破脸,非要反目成仇,他心里就好受了?
可她到底是没有法子了,害怕他伤害弟弟程煦,伤害姨母和表哥,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到时候无法挽回,追悔莫及。
眼下唯一的办法便是暂时顺着他,再寻到机会偷偷给表哥写封信,让他帮自己想想办法。
想明白之后沈漪漪就去穿了嫁衣,不过她有个条件,那就是魏玹能允许她在府里转转,不能再将她关在厢房里。
许是刚刚拒绝了她想出府的请求,这次的要求只是在府里转转,魏玹看了她许久,眉头锁得愈深,就在漪漪忐忑之时,他神情冷淡地点了点头,大概算是同意了。
分明是不愿同意,却又勉强同意的模样。
朱樱与春杏就将嫁衣捧过来,十分期盼地看着她。
沈漪漪抿抿唇。但事到如今,她不得不低头,大不了过些时日再向他讨恩典,现在总算是能出去了不是?
“让她们都出去,我自己来,否则我不会穿。”沈漪漪冷声道。
如今月份大了,她怕被朱樱和春杏看出她的异常。
这嫁衣如此繁复,沈漪漪又没穿过,自己一人怎能穿上?
朱樱和春杏不免疑惑地看向了魏玹。
魏玹沉默了片刻,对沈漪漪道:“就让她们在屏风外站着教你穿,如何?”
沈漪漪闭了闭眼,应了。
少顷,镜中出现了一袭雍容华贵的广袖长裙,女子瓷白的脸,娇美的容颜,不点自朱的红唇,显得是那样的美丽端庄。
魏玹温柔地凝视着她的侧脸,替她将鬓角的碎发轻绾到耳后,低声叹道:“漪漪,你真美。”
沈漪漪看着镜中的自己。
寻常人家的女子,能在婚前便换上嫁衣与夫君缠。绵温。存,不知该是多么的欢喜。
可是镜中女子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快乐,年少时她曾经无数次地在梦中想象自己将来的婚礼会是如何的情景,高朋满座,亲朋好友都献上祝福,她的夫君会是如何的俊俏,她打扮得会是多么的美丽……
然而从未想过,最终与她结发为夫妻的那个人不是表哥,而是魏玹。
……
傍晚时程煦姗姗来迟,沈漪漪不能出去,只能坐在门后,像上次那样透过半阖的门缝偷偷地看着庭院中挺秀清俊的少年。
他好像又长高了一些,人也黑了瘦了,禁军中很苦吗?他每天累不累,有朋友吗,会不会有人见他年纪小便欺负他?
她很担心,也很思念他,眼睛几乎是一眨不眨贪婪地看着听着,不放过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程煦弯弓搭箭,凝神屏气,专心致志,手松时三箭齐发,百步之内竟是皆中靶心。
不过短短几日,在魏玹与陈穆共同的指点下进展神速。
是个可造之材。
刚准备略微夸几句,程煦手下这支箭却是骤然一偏,不光没射中靶心,而射出了靶子之外。
魏玹皱眉。
程煦讪讪地放下弓,挠挠头。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有人在暗处偷偷地看着他,他这心里就跟只猫儿在给他轻轻挠痒痒似的。
然四下望去,周围一切如旧。
他举起弓,正待再弯弓搭箭,跃跃欲试,魏玹却说道:“今日便到此为止。”
*
先前魏玹答应沈漪漪可以在府内来回走走,第二日沈漪漪就要出去,谁知到了院门口被纪乾拦下。
纪乾显见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世子说……世子妃只能在院子里走走。”
沈漪漪先是一愣,而后神色恢复如常,眼底有淡淡的讥讽闪过。
早就知道他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她竟然信了他。
沈漪漪转身回了屋内。
纪乾去了书房,把话一五一十地说给了主子听。
本以为她会闹,但她现在是闹也懒得去闹了。
她不再使脾气,拗性子,开始逐渐地接受现状,比之从前,不知乖顺了多少。
可是魏玹心中却五味陈杂,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
“将房门的锁打开,每日多加人手,在门口守着。”
魏玹很谨慎,虽然答应她可以随时在院子里散步,门口却多了更多的侍卫婢女看守着她。
此时距离两人的大婚,还有七日。
府内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张灯结彩,晚上魏玹会写婚帖,拟定宾客,亲自过目成婚当日所需的各类器皿礼品,既然已经请了陈家来演戏,那做戏就要做全套,三书六礼,一个不缺。
冯侧妃与阿鸾便帮忙置办酒席,指挥丫鬟小厮洒扫院子,忙得很。
阿鸾忙里偷闲,来看过沈漪漪一次。
门外纪乾却将她拦住,说沈漪漪身子不舒服,让她改日再来。
阿鸾气得跳脚,指着纪乾的鼻子骂道:“你一个大男人管什么闲事,就是不舒服本姑娘才要来看看!滚开!”
她料定兄长大婚,沈漪漪心里一定不舒服。
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便是圣人与孝静皇后生前那般恩爱,最后陪伴在他身边还不是淑妃与一群其它的美人妃嫔?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这个世道对女子,便是如此。
任是你再美丽,再有才情,再温柔良善的女子,也不得不向命运屈从,嫁人生子,一辈子伺候丈夫舅姑,在深宅大院中被蹉跎尽了这最美的年华。
身份低微又如何,身份高贵,又如何?
纪乾不敢出言顶撞阿鸾,正六神无主之际,支摘窗一开,窗畔的女子探出头来,“阿鸾姑娘!”
阿鸾一喜,赶忙推开纪乾,瞪他一眼,“滚!”说着便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纪乾无奈,只得眼睁睁地阿鸾进去。
阿鸾近来也是多日不见沈漪漪,她惊讶地发现沈漪漪比从前更漂亮了一些,只是眉眼之间却总萦绕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哀愁,仿佛又回到了她初入王府的时候。
她记得大兄和依依离开长安回来后的那一段时日,依依的脸色很是好看,每次她看见她与大兄两人在府中一处散步,大兄的目光始终都落在她的身上,眼中的温柔仿佛都能溢出来。
而依依,也不再回避大兄的亲昵,这不过短短几个月,听到大兄成婚的消息,人便消瘦成了这样。
阿鸾又是怜惜又是无奈。
沈漪漪看着这样为她担心的阿鸾,忍在舌尖打转的那句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阿鸾走后,她将袖中偷偷藏下的一张纸条撕碎吃进了嘴里。
她想要阿鸾帮她联系表哥,可阿鸾对她情深意重,她怎么忍心怎么舍得连累她。
魏玹这样的人,连自己的亲兄弟性命都置之不顾,她不能拿阿鸾的将来去赌,如果阿鸾因她受到了牵连,这辈子她都会良心不安。
又一日过去。
这几天魏玹解了她的禁足,但她很少出去,每日都足不出户地待在房间里,有时会绣帕子,有时会看书,抚抚琴,看起来心情似乎比前些时日好了许多。
白天魏玹在厢房歇息,晚上却依旧回正屋去。
那一次之后魏玹的确有些意犹未尽,但他不敢再碰她,拿自己的孩子冒险,换得一时一刻的欢愉,他做不到。
他现在只希望沈漪漪生下这个孩子后能慢慢想通,那时候两人有了孩子,她又是如此心软善良,定然不舍得将孩子丢给他一人离开。
魏玹将公务都搬到了厢房。
太子被囚禁后,圣人大病一场,朝中事务繁复难理,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圣人便再将魏玹召入宫中,希望他能官复原职,不论如何,他自小看到大的孩子,比之太子与景王都可靠许多。
魏玹做了一世的皇帝,已是厌倦至极,本不欲答应,但看着圣人憔悴的模样,思虑许久,还是点头应了。
其实便是在一处,沈漪漪也很少与魏玹说话,只低头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日午后,沈漪漪午憩起床时屋里没了魏玹的影子。
她问春杏,“他去哪儿了?”
沈漪漪这几日来都是不冷不热的,春杏不敢招惹她,陪笑道:“说是宫中有急事,世子便匆忙赶过去了,小厨房里刚做好的软酪,还热乎着,要不要奴婢拿给姑娘尝一尝?”
沈漪漪哪有心思吃东西,原想说不用了,但想到春杏适才说的那句,装作漫不经心地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