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君归-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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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澜抓紧了自己的衣角,她后悔了,她后悔来这儿了,她真是千不该万不该来这里的,这下怎么办?真是丢人丢到祖宗那里去了,完了,一切都完了,逃不掉了。她得承认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了—在曾经最好的朋友面前。
明晗朝她走过来,端起茶杯的第一句话,便直击雪澜那柔软的心:“这些年,你受苦了。”
雪澜松了口气似的笑了出来,泪水如石子似的坠落下来:“莫说我了,你也受了不少苦,不是吗?”
两人笑着撞了下杯子,为这时隔多年的久别重逢碰杯。
万千繁星铺在暗夜的空中,两位貌美的女子对立站着,谈着这些年各自遇到的乐与甜,至于那些悲与苦,就算不说,各自心中也是知道对方的苦的。
“锦华,我喜欢你,瞧见你便欢喜的那种喜欢,瞧不见你便心生郁闷的那种喜欢,想将你占为己有的那种喜欢。”
雪澜被这话吓了一跳,想了不知多长时间,最终以一吻回应。
一朝一夕,不过一瞬之时,一季一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那日,雪澜准备好了一切,她要让这儿时的回忆陪她一起走,她不能再容忍她的家,被这些来来往往的寻欢作乐之人搞得乌烟瘴气。恰巧也是那日,妈妈让她去陪客,她早已说过卖艺不卖身,自是不会去的,不过,这倒可以成为她的理由。
可意料之外的,明晗阴差阳错发现了她的计划,明晗不希望她死,问她能不能活着回来。她冷笑着说:“显然不能,毕竟这栋楼在我的计划中,也只是陪葬而已。”
“那我呢?你的计划中为何没有我?”
“你只需好好活着便是,我早已没有了希望,死或不死于我来说只是个选择,可你不同,明晗,你还可以回万毒门。”
“我只想同你在一起。”
“可我不想。”
“你,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雪澜瞪着她:“滚出去。”
“你就不能听听我说的?”
雪澜拿起手中的杯子便朝门砸去:“我说滚出去。”明晗看了看脚下的碎片,叹着气走了。
终于,火越来越大,已经到了水扑不灭的程度了。
雪澜站在待客房的窗前,笑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火焰,她记得清楚,这儿曾是那小屋,那秘密基地,那与好朋友立誓的地方。
可她没想到,明晗居然能追到这儿来,等等,那是什么?
映着火光,雪澜隐隐看到待客房的门前有一把出鞘的剑,剑柄上还握着一只手。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正在雪澜疑惑之际,那长剑似光一般朝明晗飞来:“明晗!”她跑过去将明晗拉到自己身后,那长剑直穿心脏。
她的嘴角溢出腥红的鲜血,那笑容却再无法掩饰,她倒在明晗的怀中,笑着抚上明晗的脸颊:“我喜欢你,明晗,很喜欢很喜欢,可我除了这份喜欢,什么都没了。你不一样,你有哥哥,还有万毒门,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不要,活得像我一样傻。这辈子,能遇见你,足矣。”
她的手从明晗脸上坠落的那一刻,明晗的泪水也随之掉落,明晗将剑从她体内取出,让她舒服的躺在自己腿上,随后便将剑举在自己的脖子上:“对不起,没有你,这世上的一切我都不稀罕。我的世界只有你,如今你没了,我的世界就没了,我也就没有存活的必要了。”
“明晗姑娘!”言逑狂奔过来,希望可以挽救她,可这不过是空想罢了。他没有赶上,哪怕赶上了,他也无法阻止。
因为,一个人永远救不活一颗想死的心。
明晗的鲜血洒在地上,布满鲜血的手抚摸着雪澜的脸颊,微笑着朝言逑说道:“将我与雪澜一起火葬了罢。她不愿留在人间,我自是愿意陪她的。”低头看着雪澜:“人间无雪澜,又怎有明晗?我陪你便是了,到了地下,非得骂你两句不可。”说罢,笑着闭上了眼睛。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如有违背,血染衣襟,死无葬身之地。”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明晗。”
这下,不会再经历世界中的苦楚,不会再有刺入人心的苦与悲,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们将永远陪伴对方,尽情享受另一个世界的甜与乐,尽情享受只属于她们二人的世界。永生不再分散。
第41章 暗狱
言逑仿佛被勾了魂似的,低着头从废墟中出来,也不知为何,当时竟猛的记起了白衣少年口中所说的星都。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也罢,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便去星都瞧瞧罢。
他从路人口中得知,星都离这里,那可是有些距离的,而且若从这条路走,定然会直接到达星都的皇城,运气好的话,可能直接会走进皇宫也说不准。
在前往皇城的路上,他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明晗与雪澜是相互喜欢的,甚至还是那种喜欢。可为什么?她们不都是女人吗?女人之间也能产生那种喜欢?那男人呢?……也能……只是……为何?
他想不明白这个事情,但是他运气挺好的,这不,无枪无马一个人闯到皇宫里来了。
“咦,这位小公子,你是何人,怎的到这皇宫里来了?”一位手持白色蜡烛的粉衣女子蹲下来,歪着头问道。
言逑瞧了一眼她手中的蜡烛,看着她答道:“额……我也不知自己怎的到这儿来了,姐姐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这个……今夜怕是不行。”女子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声对他说道:“今夜皇帝临近驾崩,各大宫门不允出入,不然……明日我再带你出去?”
言逑想了想,点了一下头,心想晚它一天,倒也未尝不可。
女子站起来叹了口气:“说来也是奇怪的,这陛下身体健康的很,平时连咳都不咳一声,这毫无征兆的,突然间的竟要驾崩了!引得御医们皆束手无策,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言逑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突然间就要死了?”
“是啊,卧床之前都毫无征兆呢,一没头疼,二没咳嗽,也没有身体不适,就是突然间的,就要死了。唉,我跟你这小孩子说这些干什么呢?你的日子呀,想想还长着呢,便是无需担心这些了。”
言逑低着头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何事。
“能否带我去瞧瞧他?”言逑抬起头问道。
女子看了看手中的蜡烛,朝言逑看去:“能是能,只是……你这小孩为何要去看皇帝呢?”
“我只是想去瞧瞧,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病症。”女子将蜡烛递给言逑:“那……给你,喏,往前一直走,再往左拐就到了,有这个蜡烛,他们一定能让你过去的。我先走了。”说罢,边打哈欠,边向后走去。
言逑盯着蜡烛瞧了一会儿,这才向前走去。
“陛下……”一位身着紫衣的公公接过言逑手中的蜡烛,向那卧病在床的皇帝跑去:“陛下您要的蜡烛来了,陛下。”
皇帝有些发颤的手缓缓接过蜡烛,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闭上眼睛点点头:“好,好。”声音极其虚弱,直让人感觉下一刻便要去了。
言逑看皇帝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不是因为他认识皇帝,而是因为皇帝的脖子上有一只正掐着他的手,那手是皇帝床边的素衣女子的。
那女子的头发极其凌乱,不知道的,怕是会以为她是路边的叫花子。她似乎注意到了言逑的目光,瞪大眼睛朝他望去,发觉言逑确实是在盯着自己,不禁皱起了眉头。
言逑见女子朝自己瞪过来,依旧那样看着她,毫无躲避之意。
言逑走过来抓住她的手,女人突然觉得自己手上一阵阴冷,立刻将手收回。皇帝咳嗽了两声,公公立刻将言逑拽过去:“来人,快些将这小孩拉下去,乱棍打死。”
皇帝抬起手制止道:“这孩子虽然年轻了些,可确实是有些本事的,寡人现在觉得好多了,应当赏他的。”
“是,那您觉得该赏他些什么呢?”
皇帝一时也不知赏些什么,便柔声问道:“这位小医师,你想要些什么奖赏呢?”
言逑想都没想,立刻答道:“请您把本该属于我的家还给我。”
皇帝笑了:“你家?你家在何处啊?”
“我家在星都,乃是星都言府。”女人瞪大眼睛看着言逑,心中五味陈杂。
“这……言,言府?陛下,这小医师竟是那遗孤!来人,将这罪子押入地牢,等候发落。”说罢,两名侍卫便赶来了。女人瞪着那公公,不自觉握起了拳头。
两名侍卫分别摁住言逑的两条胳膊,把他拖下去时,言逑看着皇帝的反应,发现他并没有要制止的意思,翻着白眼冷哼了一声,只一瞬之间,两名侍卫便被冻成了冰柱。
言逑站在那里看着皇帝:“我希望你把我的家还给我,但现在看来,我可能得自己去拿了,我知道你不会阻止我,因为你深知,言府并不会背叛你,你只是不再想留他们了而已。”说罢,便走了。
关于他身世的这些事情,他还是在半路介绍自己时,从路人口中得知的,那路人是个心好的,还让他以后莫要再对别人说,自己姓言。他记住了。
女人跟过来,微笑着问道:“你莫不是归年?”
言逑抬头看着她,迟疑着点头道:“你是何人?你也与皇帝有仇?”
女人笑着点头:“有是有,不过从今往后,这仇便少了许多。”
“哦?为什么?”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问这些,但确实是突然来了兴致。
“因为你。”
他当时觉得很不解,但也没问什么。女人带着他走出皇宫,而言逑则是翻墙出去。走到那破旧的庭院中,那满是垃圾的,枯萎发臭的莲花池旁;言逑刚打开众多小门中的一扇门,女人就急忙将他拉走,正在他疑惑之际,那门竟直接掉了下来,若非不是两人躲的及时,怕是现在已经在门下了。
幸好言府只是破旧,否则,那将比现在难办许多。
言府被两人收拾完,天都已经亮了。女人站在门前问道:“你妹妹可还好?”
“妹妹寄居清心谷,总算比我要好的。”
女人听后,欣慰至极:“好……那便好。”说罢,便消失了。
言逑看着天上的太阳,微笑着闭上了眼睛,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言逑坐在小亭中,叹了口气:“如今,竟都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了。”是啊,这一路走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已成定局的事也变化了不少。用现在的双眼去看这周围的一切,倒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言公子可是找不着路了?”一位白衣男子坐到言逑对面,似是有引路之意。
言逑倒是不以为然,冷哼一声道:“肯出来了?”
“呦,你发现了?!”
言逑白了他一眼,一条一条地列出来:“我儿时见过你的。之前发生墙中之事时,你也曾从我家门前路过,这些我都不曾忘。那日我不明白你说的殿下究竟是谁,如今见了你,我才算是想通了。”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我这隐藏的还是不好,你竟这么早就发现了,当真是我的耻辱。”
“你可知道我的妹妹言柳?方才白杨的反应有些不对,我倒觉得这事你会比较清楚,你知道她如今在哪儿吗?”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这个……恐怕要以你搭救宗贤为交换了,或许我这么说你能更明白些,宗贤生,言柳生;宗贤死,言柳死。”
言逑抬眼瞪着他:“非要拿她威胁我,你们才安心么?”
“是。”
“何时去搭救宗贤?”
“即刻!”
言逑看着车窗外的一排排青竹,疑惑道:“去栖梧不是要经过清心谷山下的那条道?”
“我不想走那儿。”
言逑皱着眉头,瞪了前面的白衣男子一眼,他们这些人的作风,他依旧不了解,怕是也无法了解了。
一月后,两人终于到达栖梧。白衣男子快马加鞭,片刻不停歇地将言逑送到了神殿。
白衣男子与言逑陆续走到殿前,“神者。”殿前两名高大威猛的男人低了一下头,表示了自己的尊敬之意。
白衣男子领着言逑,径直走入殿内:“救人之事,我们并未与天神商议,所以待会儿你进入暗狱之后,切记争分夺秒地问一些有用的东西。问完便抓紧时间出来,莫要多做停留。”
“知道了。”
白衣男子走到神殿尽头,将面前的壁画掀起来,手中突然显现一把钥匙,他将门打开之后,便将钥匙扔给了言逑:“为了预防天神,你进去后我会将门再锁上,记住,你从暗狱刚出来时,若是瞧见了门前这拉下来的白色壁画,便躲在暗狱中,莫要再出来了。”
言逑点了点头,便急忙进去了。这是一片空旷的土地,向前走个十几米便可以看到左边有一条幽僻小道,幽僻小道的尽头有一座宫殿,黑白相间的宫殿里面便是一间巨大的牢狱,准确的说,打开宫殿的门时,便能看到眼前的牢门。
言逑的手刚碰到牢门,便被电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大声冲里面吼道:“宗贤?”
不知叫了多少声,声音都要喊哑了,里面的人才有点反应:“你谁啊?说清楚。”一身黑衣的宗贤坐在地上,极其郁闷地拿酒坛砸着核桃。这地方无光无声便算了,平时连个人也见不着,除了半夜刮得有些猛的风声,平日里几乎听不着什么声音。他真是宁愿那该死的天神,将他关在一个特别小的牢笼里,也不愿自己孤独一人,坐在这么大一个宫殿中。
虽说这宫殿里什么都有,但一个活物都见不着……说实话,若不是他心理承受能力还算强大,恐怕早疯了。
“我是言逑,来搭救你的。”
宗贤闻声,瞪大眼睛抬了一下头,急忙将地上的核桃捡起来,笑着站起来,随后朝牢门走去:“搭救就算了,吃核桃吗?”捧着核桃便要递给言逑,谁知竟被这牢门给电了一下,刚砸好的核桃就这么全被他扔在了地上,他吹了两下红肿的手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言逑笑了一下:“忘了有电了,这,呃……你,你吃核桃吗?你若是吃,我再去给你砸,大不了一会儿扔给你便是了,这牢门挡得住我,可挡不住核桃的。”
第42章 无影翎湖
言逑看了看地上散落的核桃仁与核桃皮,又抬眼瞧了瞧宗贤红肿的手,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深吸一口气却将头低了下去,缓缓摇了摇头:“我不吃,你自己吃罢。”
宗贤见他这反应,笑着拍了拍自己的手背:“嗐,这没事儿,你瞧,根本不疼。”
言逑想了许久,这才记起自己是来干正事的,抬起头问道:“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宗贤蹲下收拾起了核桃皮,笑着答道:“其实要说这个,我还挺冤枉的。就……天神让我杀人,我没下得去手,他就把我关这里来了。你说气不气?”
言逑难以置信:“就只有这些?”
“就这些。”说罢,宗贤从怀里拿出一根簪子,将簪子扔到言逑脚边,小声说道:“这是言柳生前的遗物,你记得收好。”
言逑瞪大眼睛看着宗贤:“遗物?”
“那天……我刚把言柳带走,便被那天神追上了,他让我杀了言柳以表忠心,我没下去手,可我更没想到的是,言柳居然自杀了。我没有杀她,对天神自是不忠的,于是我当场便跑了,谁知又被他逮回来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自杀?”言逑这才将目光移向脚边的簪子,他捡起簪子后,失了会儿神,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可宗贤也不敢多做打扰。毕竟妹妹死了,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她为何自杀?”
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