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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算命吗,送未婚夫-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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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
  白知徒愣了。
  前面来探视的人看不见他也就算了,为什么这群非人类也看不见他?
  白知徒飘到绫清的面前,拽他头发,抠他脖子,想让他注意到自己。
  可绫清只知道掉眼泪,半点没发觉白知徒的存在。
  白知徒泄气了。
  他真的出现问题了。
  为什么这群人都看不见他呢?
  此后每一天都有人过来探视。
  好多人白知徒都不认识。
  听到他们的对话才知道这些人都是被部员们帮助过的人。
  他们有的人就在本地,有的人则在遥远的外省,特意坐车赶过来,为白知徒祈福。
  白知徒不想再看这些令他想哭的场景,回到苏云檐的病房,无聊的揪这个人的眉毛。
  不知道这个贪睡的小狐狸什么时候醒过来。
  或许是白知徒的执念太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苏云檐慢慢睁开了眼。
  望着空空如也的病房,苏云檐显得有些懵。
  白知徒兴奋地从窗台上跳下来,还不等他用一个热情的拥抱欢迎自己的苏苏。
  就听见苏云檐大喊:“妈呀,老白!”
  喊完就立刻拔身上的针,“坏了坏了,不知道老白还活没活着,要是人没了我上哪找他去,鬼知道他多少年才能投胎啊!”
  苏云檐苏醒后的第一件事,果然是寻找白知徒。
  白知徒眼睁睁看着苏云檐穿过自己的身体,“我就在这儿啊,你看不见我吗!啊!”
  事实证明,白知徒的灵魂出窍真的不太对劲。
  因为苏云檐作为一个狐狸精,还是一个和白知徒有过‘深入交流’的狐狸精,居然看不见自己老公的灵魂。
  白知徒:“……”
  无能狂怒!
  他只能看着苏云檐连拖鞋都没穿好就往外跑,然后被两位寻房的护士夹住,抱回来。
  堂堂二分之一战狐的苏云檐在两位强大气场的护士看护下,乖乖做起了各项检查。
  直到所有医生检查过一遍后,惊讶的宣布他各项指标都达到出院标准,他才像个炮弹一样窜出去。
  站在白知徒的病房门前,苏云檐也被挡住了。
  隔着一层玻璃,苏云檐捂住嘴,不想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老白这是……怎么了。”
  跟着过来的医生摇摇头,“他和你一样,所有指标都正常,但就是没办法苏醒,像植物人,又不像植物人,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多在他耳边说说话,看能不能唤醒他的意志。”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医生只能寄希望于这种虚无缥缈的感情疗法。
  苏云檐点点头,拿到批准后进入白知徒的病房。
  冷冰冰没有阳光的地方,躺着他这辈子最在乎的男人。
  看见白知徒光溜溜脑袋的那一瞬间,苏云檐的眼泪就憋不住了。
  “丑死了,你怎么变成卤蛋了。”苏云檐抽抽鼻子。
  白知徒凭空摸了摸苏云檐也光头的脑袋,笑道:“你自己不也是个卤蛋吗?”
  大卤蛋笑话小卤蛋,谁比谁丑了。
  苏云檐苏醒后给家里打了电话,报平安后接着问他们有没有办法救老白。
  祖宗奶奶百年来第一次下山,在白知徒的面前站了一会就知道他是魂魄出窍了。
  可奇怪的是不管她怎么招魂,都找不到白知徒的魂魄。
  祖宗奶奶想到一种可能,“你和白小子都是受过传承的人,也许是因为这里的天道觉得你们已经跳出五行,所以没把你们算作这个世界的人。”
  “对……老白的魂魄,不是他自己的。”苏云檐恍然大悟。
  所有招魂的办法都是基于这个人的魂魄属于这个世界,受这个世界的法则约束,所以才能通过各种手段找到魂魄。
  可白知徒不是啊!
  他的魂魄……是另外一个世界融合过来的。
  白知徒也明白了,感情自己现在就是天不管地不管。
  能不能回去全靠运气。
  祖宗奶奶的建议和医生一样,“现在这样已经不能用我们这一道的办法了,你多陪陪白小子,看看能不能把他的魂魄唤回来。”
  白知徒看着苏云檐憔悴的面容,心疼的要死,“……”
  他狐狸大爷的,无能狂怒!
  苏云檐恢复后第一时间和医生商量,把白知徒从那间令人心慌的病房接了出来。
  他想,如果换一个好的环境,说不准白知徒就醒了呢。
  新病房就是苏云檐曾经住过的那一件,窗外的树叶已经越来越茂盛。
  日子像流水一样度过,苏云檐已经成功复学,再次过上了上学,放学,在医院陪护的生活。
  他现在已经不再是曾经不能修炼的小狐狸,区区一个夜间陪护已经没法累到他了。
  苏云檐更希望白知徒睁开眼后,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订阅!倒数第二章 !(所以后面还有一章,因为我想凑个100整数)


第100章 
  在苏云檐眼里, 他的老白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白知徒有着和他长相完全不相符的性格,像个小孩,又像混世大魔王, 每天咋咋呼呼的。
  苏云檐无数次幻想过小时候的白知徒, 一定是穿着开裆裤,拿着大树杈在无名山称王称霸。
  白知徒最喜欢帅了,要是他知道自己被剃头发了, 一定会气得拳头梆硬。
  想着想着, 苏云檐笑出声,感觉心情轻松了一些。
  白知徒蹲在他面前,即使知道苏云檐感受不到他,他还是想要用最轻柔的力道抚开苏云檐紧皱的眉心。
  “你皱眉不好看。”白知徒环抱住自己的大宝贝, 以前神采飞扬的眉眼此刻只有疲惫和歉意,“对不起, 是我回来晚了,等我, 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苏云檐突然抱住自己, 像是以前白知徒趁他睡着了偷偷抱住他的样子一样,轻轻趴在白知徒的床头, 闭上了眼。
  春走夏至,病房外的树叶换了一茬又一茬。
  人们的衣服也从春衫换成轻薄的夏衣。
  白知徒还是没醒。
  苏云檐大概是已经喜欢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了, 所以每天都很开心。
  至少老白还在他身边,不是吗?
  苏云檐放学的时候会绕路去一家花店, 买上一株最新鲜的鲜花,然后插到床头的花瓶上。
  他想让老白每天都能呼吸到新鲜的花香。
  白知徒看着这样安静的场景, 难受的快晕过去了。
  他们明明就在一个空间里, 可是苏云檐感觉不到他, 他也没办法告诉苏云檐。
  我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啊。
  白知徒无力地顺着墙壁缓缓坐下。
  “老白,你看。”苏云檐从包里拿出一张证书,“我去参加竞赛,拿奖了,第一名嘞。你不打算醒过来恭喜恭喜我吗?”
  “同学们都可想你了。每天都嚷嚷着要来看你,不过都被我和赵文奇压住了,要是他们过来,肯定闹腾地你不能休息。”
  “不过他们每个人都写了一段话,希望我转达给你。”
  苏云檐说到这里,挠头笑了笑,“对了,我不小心掉马了,他们在救咱俩的时候,看到了我脖子上的戒指,逼问了赵文奇一天一夜,知道了咱们俩的关系。赵文奇决定给我买一个月早饭来道歉,所以我就答应了。”
  “现在他们居然有人叫我师母,然后被我揍了一顿。”苏云檐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放了一堆小纸条,“来,我给你念念,你的好学生们都写了什么。”
  “白老师,你醒醒啊!白老师,我不能没有你啊,我的符箓还没学会呢!!”
  “白老师白老师,你再不醒,苏云檐我就抱走——”苏云檐顿了顿,把这张纸条扔进去,“当我没念过这个。”
  白知徒噘着嘴打开这个纸条,上面写着:【白老师白老师,你再不醒,苏云檐我就抱走亲亲去了,苏苏,苏苏,大美人苏苏!】
  每个纸条都留下了姓名,这个纸条是平时和白知徒插科打诨的一个学生写的。
  “行,你给我等着。”白知徒笑骂了他一句。
  “这好像是法学院的学生写的。”苏云檐扒拉了两下,喃喃自语,“哦对,这里是剩下你还没上过课的院校学生写的,他们纸条都充满了不甘心,还是等你醒过来自己看吧。”
  “好,等我醒过来,我一个一个亲自看。”白知徒在苏云檐看不见的地方握住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苏云檐趁着放假的时候,去了一趟无名山。
  他想看看老白以前生活过的地方。
  白知徒总是说要带他回去度假,带他回去看看自己亲手做的小房子。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只是那个碎碎念的男人不在苏云檐身边了。
  白知徒心疼地看着苏云檐背着相机紧绷着脸爬山,最后停留在半山腰,坐在一块石凳上抹眼泪。
  怎么会这样呢。
  苏云檐明明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这个人掉一滴眼泪白知徒都要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是现在,他的苏苏正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独自哭泣。
  而他明明就在苏苏身边,却连一个拥抱都没办法给他。
  苏云檐已经彻底认清的自己性格了,软包子就软包子,爱哭鬼就爱哭鬼。
  反正老白不嫌弃。
  他擦掉眼泪,继续往上爬。
  不是不能缩地成寸,只是那样就没意义了。
  苏云檐想一点一点看过白知徒走过的地方。
  整座无名山都被浓雾笼罩,无名道观更是在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
  道观前方还有老道士留下的迷魂阵。
  只是迷魂阵现在失了主人,法力渐渐消散了。
  苏云檐轻轻抹了一下,迷魂阵顿时消失。
  白知徒跟在旁边为他鼓掌,“苏苏越来越厉害了!”
  哎呀,等他回去后,也要勤加练习了,可不能被自己老婆超过去!
  道观还是像白知徒记忆中那样破破烂烂,而且地面到处都是小土坑。
  这都是白知徒的杰作。
  苏云檐看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下。
  小小的道观一共就两个房间,外加一个大堂,大堂里的神像也蒙上了厚厚一层灰尘。
  苏云檐推开最大的那间房间,里面古朴简洁。
  木床靠着墙壁,墙壁上被人用气劲写了一个‘道’字。
  写字的这个人笔锋锐利,大气磅礴,一看就是老道士的手笔。
  不过房间里乱糟糟的,被子乱扔,衣服也乱扔。
  那么旁边的房间就是白知徒的房间了。
  白知徒挡在门前,“不不不,没什么好看的,没什么好看的!”
  他的房间和老道士一样,肯定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收拾,让苏云檐看到怎么办!
  苏云檐浑然不觉白知徒的拒绝,迈步进去。
  让白知徒意外的是,房间里整整齐齐,完全不是他下山后的样子。
  白知徒知道自己平时什么德行,被子胡乱叠,衣服胡乱放。
  堪称第二个老道士。
  小时候的玩具也被他排排放到床边,保证睡觉的时候能随机选妃。
  下山的时候太着急,他收拾好东西就跑路了,完全忘记要收拾自己的房间。
  也可能是因为他知道整座山只有自己和老道士,而老道士是不会嫌弃他的,所以他才能这么轻松的离开。
  白知徒在房间里溜达了一圈,发现他的玩具都被整整齐齐的收在箱子里。
  被子也盖上了防尘布。
  衣服都干净清爽的放在衣柜里。
  在这座山上,能做到这个程度的,只有一个人。
  白知徒抱着一个毛茸丑狗,带上了哭腔,“臭老头,臭老头……走了都不让人安生。”
  他难以想象老道士是用什么表情,什么心情收拾他的房间的。
  他总说老道士不靠谱,其实他也没靠谱到哪里去。
  只顾自己开心,全然不知道身后的师父是在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照顾他。
  苏云檐像个好奇宝宝,这边摸摸,那边蹭蹭。
  小时候的白知徒一定就在这张小木床上滚来滚去,抱着他的小玩具。
  那个时候的小白知徒一定很软萌可爱。
  白知徒摸摸鼻子,其实他就是个混世魔王。
  苏云檐用相机拍下每个角落的样子,然后轻轻关上了门,锁好房间。
  顺着道观后门的路,寻找白知徒自己搭建的小房子。
  小时候的白知徒腿短短,走不太远,所以没走多久,苏云檐就看到了一个用木头搭起来的……正方形小凉亭。
  其实不应该是凉亭,白知徒是建了墙的。
  只是那个墙壁……四面漏风不说,还有几个人能钻进去的豁口。
  苏云檐随机选了一个豁口,钻了进去。
  里面用杂草和布堆了一个小窝窝。
  旁边挂着好多小蝴蝶,小蜻蜓的尸体。
  这是小时候的白知徒能想到的最漂亮的装饰了。
  很简陋,简陋的都不像一间房子。
  苏云檐变成小狐狸的模样,躺到小窝窝上。
  杂草很刺挠,布也不舒服。
  但是他还是觉得很安心。
  一想到这是白知徒自己亲手搭建的,就什么都不是问题了。
  白知徒围在苏云檐旁边,“喜欢吗喜欢吗?”
  “这里每一寸都是我自己弄的,花了好久的时间。”
  “怎么样,这个蝴蝶好看吧?就是可惜死了,我捡到它的时候它都没气了。”
  最后他也转累了,躺到苏云檐旁边,虚空环抱着怀里的小狐狸,“晚安,苏苏。”
  白知徒好像进入一种无我的境界。
  白茫茫一片的世界,白知徒盘腿坐在空中。
  他的面前像是过电影一样,把从出生到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放了一遍。
  婴儿的啼哭,丑陋的绒毛,老道士的啰嗦……
  自闭的小孩,无数的雷电,满是大坑的道观。
  小狐狸的照片,突然安定的心神,努力修炼的自己。
  大巴车上睡得正香的苏云檐,到警察局捞人的苏云檐,还有拿着扫把打他的苏云檐。
  笑得甜兮兮的苏云檐,哭得惨兮兮的苏云檐。
  撒娇的,装傻的,淫x的(苏云檐:???)……
  鲜活的苏云檐占据了白知徒大半的生命。
  所有的记忆在白知徒面前行成一只大白狐狸的样子。
  这只狐狸周身笼罩着柔和的金光,身后的大尾巴四散飞舞,大到根本看不到尾巴尖。
  白知徒看不清它的样子,但是觉得很亲切。
  大狐狸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到白知徒面前,湿润的鼻头轻轻在白知徒的额头落下一个印记,“辛苦了。”
  这道声音慈祥而悠远,像是穿越了千百年的时光,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一样。
  短短三个字,包裹住了白知徒。
  四周的世界随着大狐狸逐渐消失的面容崩塌,可白知徒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托着一样。
  虽然掉落,却无比安心。
  白知徒缓缓闭上眼。
  苏云檐在上课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医生的电话。
  电话里的医生声音有些疯狂,背景也很嘈杂:“苏先生,苏先生!白大师醒了,他醒了!麻烦您用最快的速度来一趟医院吧,我们都受不了了!”
  听到医生这句话,苏云檐立刻向学校请假,疯了一样往医院跑。
  连用法术都忘记了。
  等苏云檐气喘吁吁赶到医院的时候,门口等候他的医生有好几个。
  看到他都像看到救星一样,众星捧月般把他送进去。
  苏云檐:“?”
  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预感成真。
  在不知道是谁的病房里,白知徒坐在病床上翘着二郎腿,精神满满地在‘指点江山’。
  他身边围拢了一圈人,有穿着病号服的,有穿着白大褂的,还有穿手里拿着病历单,应该是准备抓药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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