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被骗八套数学卷-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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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片窃窃私语中,又数虞叶好和向空山这个小角落显得尤其热闹。
在裴尔的热切参与之下,他终于毫不自知地彻底中断了两位第一名的谈话,这会儿自个还浑然不觉地呲着大牙花子笑,强行把没精打采的虞叶好拉进了他们的讨论里:“虞叶好,我们说等到去帝都可以一块儿吃烤鸭呢,你想干嘛去?”
虞叶好趴在桌子上,恹恹地答了句:“欣赏爱情小电影去。”
可不就是爱情小电影么,向空山长那么好看,他那不知道是哪位的初恋肯定也不会差,到时说不准被向空山一撺掇,就跟着一块儿去了帝都,再回来的时候,恐怕生米都要煮成熟饭了!
还站在雪地里亲小嘴儿,还一起搂着看烟花,我呸,腻死了,真烦人!
他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又想到自己刚刚还跟个傻子一样地试图邀请向空山一起在帝都结伴出游,结果人家满心盘算的是要怎么重色轻友;真是感天动地,绕来绕去,原来小丑竟然只有他自己!
哈,谁还没个女朋友了?
虞叶好想得十分入神,没察觉到自己这话说出口,后面裴尔诡异地静了一下,然后,猛地朝他肩膀上一锤,也不知道在乱七八糟羞涩个什么劲:“……哎呀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下你说什么呢!”
裴尔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半句话好像从牙关里挤出来似的:“那东西你自己回家偷摸看呀,别和我说,我还是祖国纯洁的小白花呢!”
要说人和人之间的代沟也不能这么大,虞叶好看着裴尔快滑到下巴上的眼镜,心想:什么玩意儿啊?
说的倒都是华国话,怎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怀着一种“今天我和裴尔总得疯一个”的念头,他又癔症了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话中的歧义,脸倏地红了,偏偏旁边向空山还好整以暇地坐在位置上转笔,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总之小虞是要冒烟儿了。
他期期艾艾半天,只憋出一句,“我、我没那个意思!”
向空山现在听见了,拿冰凉的笔杆贴了一下他脸蛋,跟逗小屁孩似的:“哟,这又是怎么了?热啊?”
虞叶好心里有鬼,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匆匆忙忙地撇过了头。
都怪裴尔,也不知道这人一天到晚脑子里装些什么东西,傻了吧唧的,害得他现在看见向空山,思路就老歪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歪但还没完全歪,某只纯情小狗连性/幻想都只能发展到亲嘴那一步,于是他脑子里只有向空山和别人在雪里接吻的画面滚动循环播放,叫他越想越脸红,大冬天的,愣是热出了一背的汗,人也丢了魂似的,紧抿着唇,一句话都没说。
向空山真着急了,也顾不上说好的保持距离,伸手摸了摸他脑袋,低声问:“不舒服?”
紧接着,有温凉的手背轻轻碰了一下虞叶好额头,他立马跟被烫到了似的避开,惊慌失措地坐直了身子,动作太快,嘴没跟上,磕巴着说:“没…没不舒服,就是热。教、教室不太通风。”
“这样,”向空山很深很深地看了他一眼,几乎让虞叶好有种对方因他而感到受伤的错觉。但那又好像并不是错觉,因为向空山真的把椅子挪开了点,两人距离拉开,他听见向空山说,“那就好。”
“我离你远点儿,你也通通风。”向空山托着腮望向窗外,十分淡地说。
虞叶好不敢说话了,他抹了把头上的虚汗,刚好听见杨苑杰站在讲台上宣布下课,跟着话音同步落下的还有一张刚刚的习题答案。
在众人收拾书包的间隙里,两人前面那位同学突然转过身来——虞叶好对这个人很有印象,因为刚刚教室里热闹,对方却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说,只顾着埋头做题,看上去很用功,甚至于和教室都有些格格不入。
他以为这人并不会很好相与,就像他在班里的那个同桌邢轶一样。但意外的是,这男生张口,声音略微尖,见人第一眼先很礼貌地笑了一下,和余康哲竟然有点像。
对方将长一点的头发别在耳后,腼腆地朝虞叶好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向空山又是一笑:“你们好,我刚刚好像听见你们在聊帝都的冬令营?”
“嗯。”
“这样,”这男孩儿笑起来,“我之前有去过帝都,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带路,我知道哪里有好玩的。”
不过他转瞬又有点不自信地收敛了一些:“如果我可以进国赛的话。”
“瞧你这话说的,”虞叶好平生最看不得这种人,看余康哲就知道了,高一小哲哥连大声说话都费劲,现在三分钟不嚎一嗓子好像都能憋得脸抽筋。怀着这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既视感,他仗义地道,“真这么想,那不自己给自己找不高兴啊?像我——”
他得得瑟瑟地把胳膊架在向空山的胳膊上,“我一般都想的是两万块奖金要怎么花。”
没错,他们数学竞赛是有奖金的,第一名甚至有两万块。
那男生愣了一下,笑容真心了一些:“虞叶好,你原来这么有意思!”
虞叶好本人还没说话,旁边的向空山突然咳了声,端着自己的保温杯喝水,还把虞叶好胳膊给甩下来了。
不过这种小动作,并没能引起青港街会翘小尾巴第一名的虞叶好同学注意,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喜滋滋地道:“好说好说……同学,你叫什么呀?是哪个学校的?”
对方这会儿已经完全转过来了,揪着校服布料上印着的学校名字给他看,带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叫晁卿,是艺术高中的。”
“咳咳咳咳咳!”向空山猝不及防,被一口水呛到,在旁边咳了个死去活来。
这下,纵是虞叶好有千百句话想问,也不得不先分出心思去给他拍背,一边拍还一边暗搓搓地进行一些内涵和嘲笑:“喝水都能被呛,就这样儿还想着给你未来那小女朋友送初吻呢?”
向空山咳了半天,嗓子都沙了,才抬头幽幽地道:“我哪来的初吻,我初吻不是已经给你了么?”
“靠,那个不算,我说了不算的!”
“呃,打断一下…”
“为什么不算,嘴对嘴不算那什么算?”向空山反驳,眼神充满了谴责,“你是不是想赖账!”
“两位同学……”
“那又不是我想亲的,不是凑巧么?再说了,为什么要我负责,你怎么不负责?”
“我可以负责啊。”向空山好像就等这句话似的,飞快地回答道,“虞叶好,你需要我负责吗?”
虞叶好就倏地哑了火。
两人对视,他嘴巴张了又合,到最后,还是向空山先移开视线,又端起杯子喝水,像很渴似的。
向空山的声音在杯子里绕了一圈出来,显得很闷,连笑声都一并没几分说服力:“我开玩笑的,虞叶好,你可别当真了。咱们俩都是男的,我有什么可跟你负责的?”
“……我才没有当真!”虞叶好喉结上下滚了一圈,才状似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你最好是!”
两人跟说绕口令似的吵了这么一圈,虞叶好险些忘记了自己的正事,他转过脸去,关切地看着晁卿:“晁同学,你刚刚说你是艺高的?”
晁卿脸红得像只虾米,感觉快要羞到灵魂出窍了,他用力一点头:“嗯!”
虞叶好来劲了,情真意切地上来就握他的手,“那你一定认识一个叫朱青青的人吧!”
“朱青青?”对方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然后摇头说,“没听说过。”
不过贴心的晁同学很快又补充道:“但我朋友不太多,或许是其他班的也有可能。”
“这样啊,”虞叶好还不死心,“可能是没听过名字呢?她也是你们学校的,二胡特长生,学习还可以,嗯、嗯……”
虞叶好突然脸红了,很小声地补充道:“而且腿特别长,还细。”
偷听的向空山:“……”
晁卿更茫然了:“二胡特长生?这年头二胡也能当特长生?我们学校艺术生是挺多的,可能我真的没见过吧。”
大约是见虞叶好的表情有点失望,他又安慰道:“我朋友真的挺少的,而且不怎么关注这些,没见过也正常,她对你很重要吗?要不我回去帮你打听打听?”
虞叶好神色立刻就有些纠结:“是很重要,她是我女朋友……但是打听女孩儿隐私也不好吧,还是算了,我自己问也是一样的。”
晁卿震撼,不可置信地道:“你说什么?你女朋友?你怎么会有女朋友?”
又来了又来了。虞叶好撇嘴,“学霸也要食人间烟火的,难道这个世界上就一个搞早恋的学霸都没有么?你们这纯属是刻板印象了我说。”
“不是、不是,”晁卿连连摆手,瞄了旁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说话的向空山一眼,“我的意思是——”
他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色这下又变红了,声如蚊蚋、颤抖地发出一声灵魂提问:“那、那向空山是你什么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震撼小晁(chao)一百年:我听见他们说亲嘴了!他们居然不是在谈恋爱?一中和实验的关系这么乱!好可怕!
晁卿,一种含义也可以理解为朝着青青,就是说,他来揭朱青青马甲的,但也不是工具人,是非常努力学习的乖宝,尽量不让每一个人为了存在而存在,为了理想而存在才圆满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本来昨天要更的呜呜呜,真的很对不起大家,明天还会有的,这次一定有,因为我已经存进了草稿箱,给自己点播一首《能不能再爱我一次》
第72章 学得挺快
虞叶好一愣,急赤白脸地辩解道:“什么人也不是……敌人、我的对手!”
向空山在旁边跟车胎漏气了似的:“噗。”
等到虞叶好狐疑地转过去看时,他又立刻正襟危坐,连连点头:“嗯嗯嗯,虞叶好同学说得对。怎么,看着不像吗?”
晁卿看上去羞愧得快死了,他红着个猴屁股脸说:“对不起!因为我刚刚听到你们在聊那个、那个什么的事儿,我还以为你们俩在……真的对不起!那一定是我听错了!”
“什么事?亲嘴吗?”向空山从善如流地把话给他补全了,“你没听错,我们就是在聊这个。”
晁卿:“……”
“哎,你说说你,”向空山坐在位置上,把瘪成一片儿的书包从桌兜里掏出来,一面掏还一面老神在在地说,“挺厉害一同学,怎么老不自信呢,要相信自己的判断。怎么,敌人之间还不能接个吻了吗?”
虞叶好猛地发力,腿伸到旁边踩了他一脚:“快别说了你!”
但虽然小山哥这下是闭上嘴了,说出去的话可收不回,晁卿全听进去了,还看着他们俩的脸,要哭不哭地说:“对不起,我现在知道了,是我见识太少,原来竞争对手之间也是可以接吻的!呜呜,向空山同学,你不愧是第一名,知识真的很渊博,我要向你学习!”
向空山一笑,深藏功与名:“好说,人类总是进步的,连外星人都能交流,宿敌之间接个吻也没什么。不要大惊小怪,在这方面,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晁卿抹了把脸,重重点头:“嗯!”
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的虞叶好:“……”
他张嘴,欲言又止地望着面前其乐融融的两个人:“那什么——”
向空山突然凑过来,快乐地搂住了他肩膀,另一只手还大大地给晁卿比了个大拇哥;在他因两人久违的身体接触而愣神时,他听见向空山又说:“虞叶好,真行,这哥们能处,有事儿他真信。”
晁卿回以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虞叶好:……
他拍案而起,面容扭曲,声声泣血,在已经没什么人的教室里大喊道:“都给我闭嘴!”
…
“这样!”
走在出校门的路上,晁卿恍然大悟,反应过来之后还怪不好意思的:“我还以为是真的可以那个那个!”
他又不好意思说,眼珠子滴溜溜在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长出了一口气:“是误会就行。那这么说,虞叶好,朱青青同学真的是你女朋友啊?”
虞叶好骄傲地一挺胸:“嗯呢!可漂亮了!”
晁卿很捧场地“哇塞”了一声,紧接着又语带羡慕地道:“你们都好厉害,什么都强,长得也好看,哪像我,什么都做不好。”
认识这短短一天,这样的话晁卿已经说了好几次。月光下,他的脸庞暗淡,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看上去十分落寞,连带着深蓝色校服上印有“art”的校徽也一并跟着变得模糊不清。
低垂着眉目的晁卿像化不开的一块霜,可伶牙俐齿如虞叶好,这会儿也想不出该如何安慰他,才能显得不那么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幸存者,在对落难者施予同情和怜悯。
毕竟,艺高是涟江市公认不怎么好的学校,这点谁都没法否认。
“你做得还不够好吗?”冷不丁的,旁听的向空山插了句嘴。
虞叶好着急了,不知道这位带点神经的帅哥又要搞哪出幺蛾子,偷摸把手伸到后面去掐对方腰上的痒痒肉;可是帅哥不为所动,帅哥只是“叽”地憋不住笑了一声,然后立马把他的手给捉在自己手心里,像自热小火炉似的烘着他手背,继续说:“你不是已经从那么多人里脱颖而出,一步步走到这里来了么?”
晁卿一愣,停在了原地。
向空山手中握着的、原本在挠他掌心儿的虞叶好的手不知何时也不再动了。
“来到这里的只有你一个人,”向空山举起一根手指头,“整个学校——甚至整个涟城,最起码在数学这个方面,你都是佼佼者。甚至你比他们更强,因为艺高的师资力量和学生水平都远不如某些其他学校,但是那些人没有来,只有你来了。”
“如果你觉得这样也不算好,你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行,那就当我之前的话没说过。但是晁卿,没有完美的人,我和虞叶好也不是什么都会的。我们也会做错很多、拥有很多不擅长的事情,只是在目前这个阶段,相对于这些而言,我们擅长的在别人眼里更加重要而已。”
晁卿的眼睛慢慢红了,流了一些眼泪出来,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嘴里只喃喃着:“可是我就是什么都做不好,进了初赛有什么用啊?肯定也会像我中考那样,再努力,关键时刻还是掉链子。”
明明从小都是这样的,他想。
他活得怯懦渺小,没有需要费心维持的关系,没有任何多余的野心,他只是兢兢业业地按照普通人的生活轨迹朝前,但单是这样,就要付出比普通人更多的努力。
可是这算痛苦吗?好像也不太算,世界上多的是人从降生起就不完整,相比起来,他健全,拥有和睦的家庭,只偶尔会觉得自己的人生更起伏一些,就好像抽到了难度提升的剧本演绎,可除了难一些,好像也没再没什么。
也不值得当成痛苦来诉说。
“不会的,”虞叶好突然说,“没有得到的东西,都是因为前面还有更好的在等着你。”
失利的考试、糟糕的人际关系都不重要,也没关系,都是因为在未来,会有比现在要好一万倍的人和事在等你。
虞叶好看着晁卿的眼睛,很慢地说:“我的女朋友也是这样,中考发挥失误,去了不好的学校,可是我觉得她会好的,会拥有不逊色于其他人的璀璨人生,就像你一样。晁卿,我觉得我会和你在帝都见面,你觉得呢?”
晁卿慢慢抹干净了眼泪,他摇晃了一下,最后又哭又笑地点头:“我也觉得,我带你们去帝都最漂亮的地方兜风。”
向空山轻轻舒出一口气,笑了一句:“那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