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躺平了(美食)-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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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穆昭朝硬气起来后,在林府就是畅通无阻,外祖母给她撑腰后更是。
现在哥哥又陪着她,这一路走出去,压根没见半个林府的下人——估摸着是早早地瞧见都避开了。
出了林府,穆昭朝直接上马车。
要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从荷包里取出那瓶薄荷油,递给林府二管家:“刚刚忘了,麻烦把这个给外祖母送过去,不舒服的可以在太阳穴涂一涂,或者闻一闻。”
刚刚事情多,她心里也有这别的事,就把这事给忘了。
二管家可是林老夫人的亲信,马上双手接下:“老奴一定送过去。”
穆昭朝点点头,这才上了马车。
穆初元也紧随其后凡身上马,拨转马头后,径直朝城区走,边走,边驱着马走在马车窗子边上,小声跟马车里的妹妹道:“饿不饿呢?先去澄江楼吃点东西,再去坐游船赏柳好不好?”
马车渐行渐远,二管家没听到车子里昭姐儿的答复,只看到元哥儿开心地笑着点头。
瞧着这一幕,二管家心里唏嘘得紧,也有些许欣慰。
打小他就看元哥儿是个有主见有出息的,果不其然。
就是老夫人那边……
二管家微微蹙眉,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没再多想什么,转身赶紧过去把刚刚昭姐儿交代他的薄荷油给老夫人送过去。
想必老夫人收到,肯定会很开心。
林老夫人这边,好不容易稍稍平息了些,又因为林月蝉吐血昏迷再次人仰马翻,听了大夫说性命无恙,林老夫人这才能喘上气了,又仔细盘问了庆芳,得知刚刚在林子那边的经过后,林老夫人那叫一个气啊。
大儿子就算了,说他是爱子心切失了分寸也能勉强说得过去。
存山怎么比月蝉还糊涂。
亏她当初还觉得存山是个稳妥靠得住的。
现在看,全都是假象!
比月蝉还拎不清!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什么父亲的威严?
你有做好一个父亲吗?
竟然还不给昭朝安排大夫看诊,还让重病的昭朝禁足,不准厨房给她送吃的。
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现在又要昭朝尊重他?
光听着转述她都要气死了,更别说当事人的昭朝了。
她也总算明白,昭朝为什么不肯回家,不肯认月蝉和存山了。
在自己家里都能九死一生,于她而言,那个家就是个随时会要她命的龙潭虎穴,她为何要回去?
这两人……年轻的时候,明明办事那么周到稳妥,怎么上了岁数,越发昏聩?
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林老夫人气得不轻,对女儿失望,对穆存山这个姑爷更是失望百倍。
正气得头晕耳鸣,庆芳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什么递到她面前。
因为耳朵嗡鸣,她只看到庆芳嘴巴动了,没听到她说了什么。
但一看到她手里的东西,老夫人就明白了。
看着她手里捧着的,十分熟悉的小瓷瓶,还有清凉的薄荷味传过来,林老夫人情绪慢慢缓和下来。
耳朵的嗡鸣也没那么厉害了,眼前也没那么晕了。
秦妈妈也小声劝慰道:“昭姐儿一直都很关心老夫人的,老夫人可得好好保重身子,免得昭姐儿担心。”
林老夫人抬手拿过装着薄荷油的白瓷瓶,打开瓶口,轻轻闻了闻。
也不知道是昭朝的贴心抚平了她的情绪,还是薄荷油起了作用,林老夫人慢慢冷静了下来。
秦妈妈跟了林老夫人几十年,老夫人一个表情变化她都能看出来老夫人的情绪,见老夫人好转了一些,秦妈妈忙拿过薄荷油在自己食中二指处沾了一些,慢慢地给老夫人按摩太阳穴:“昭姐儿教老奴的,这样可以舒服一些。”
林老夫人把白瓷瓶握在掌心,缓缓嗯了一声。
昭朝是好的。
聪明,通透,她心底其实也很善良。
但看庄子上,她特意找了人来教那些买回来的丫头读书识字,后面还让庄子上佃户家的女孩子们免费上课识字,就知道,她心里有大善。
当然她不是那种一味的善良,对于欺负伤害自己的人,绝不心软。
这样很好,不会吃亏,也不会再给旁人伤害自己的机会,才不会一味的被欺负被利用。
这样她也能放心了。
情绪稳定下来后,林老夫人也瞧见了担心地在那儿看着的穆朝阳。
要说今日之前,她对朝阳还有一丝怜悯。
今日便是尽数没了。
这样不知足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不能进她林家的门,至于穆家,也没必要继续让她待了。
等月蝉醒了,这事就得马上跟她说清楚,赶紧办了,别等到后面闹出不可收场的大祸,到时再后悔,那可是真的晚了!
林月蝉心口疼本就是老毛病,也确实是急血攻心情绪太过激动才会晕过去,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喝了半碗参汤,大夫又扎了几针,便醒转。
她一睁开眼,视线还没清明,就下意识喊道:“初元、初元……”
穆存山死死抓着妻子的手,不住安抚她:“月蝉,是我,是我啊,存山,你醒了,感觉好点了没?”
听到夫君的声音,林月蝉再次回忆起昏迷前的事情,她视线也终于清明,只是她看都没看穆存山,只是撑着身子要起来固执地找穆初元的身影。
穆存山自然知道妻子要干什么,但他想拦也拦不住,只能帮她坐起来。
穆朝阳也是这个时候凑过来的,握着她的另一只手:“母亲,母亲你终于醒了……”
林月蝉看了她一眼,见是朝阳,她还稍稍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继续找那一对儿女的身影。
可惜,满屋子,她视线扫了个遍,既没看到昭朝身影,更没看到初元的身影。
那一瞬间,林月蝉的悲痛达到了顶峰。
她想指责夫君,可一想到自己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突然就生出了无尽的无力感,一脸绝望地躺了回去。
穆存山心疼坏了,不住安慰道:“月蝉,没事的,都没事的,以后会好的。”
林月蝉比谁都清楚儿子有多固执。
至于昭朝……她也早就发现了,昭朝比初元还要坚决还要固执,还要心狠。
她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没有以后了。”
穆存山一愣。
就连守在床边的穆朝阳听到这话也是一愣——母亲这是放弃挽回穆昭朝了?那是不是表示她可以一直在家里住着?不会被从家里赶出去?
她原本慌乱地心绪突然就生出一丝希望。
然而很快,这丝希望就被外祖母的到来给打断。
“月蝉醒了?”林老夫人过来,先看了眼床上的女儿,虽然脸色差,但瞧着精神还行,多年照顾女儿的经验,自然知道女儿这会儿是没事了的,再看床边握着女儿手的穆存山,还有稍稍站的远一些,但也担心地看着月蝉的儿子,林老夫人眸色闪了闪,而后道:“既然醒了,应当是没事了,今日难得人齐,有些事,正好一起商议一番。”
这话一出,穆朝阳脸色登时就变了。
穆存山和林家大爷林青云并不知道刚刚在院子里具体发生的事,还没太明白老夫人要说什么事。
但林月蝉和穆朝阳却是一下就听明白了。
穆朝阳先是看向外祖母,但外祖母沉着脸,压根就没有看她,她又只能求救地看向母亲。
恰好母亲也抬头朝她看过来。
通红的眼睛里,似有不忍,但很快母亲就收回了视线,没有替她说话给她做主的打算。
穆朝阳:“……”
穆朝阳的这点小心思,林老夫人全都看在眼里,她也没流露出特别大的情绪波动,事实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林老夫人现在已经心绪平稳了很多。
处事冷静,才能办得干脆利落。
屋子里静默片刻,林老夫人开口道:“其他人都先退下罢。”
秦妈妈马上上前要带穆朝阳出去。
穆朝阳原本还不想出去,可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没有为她说话,给她做主的打算,她最后也只得不甘地退下。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屋里便只剩下林老夫人,林月蝉、林青云还有穆存山。
全是家里能做主的至亲。
秦妈妈则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林老夫人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开口,她这才轻轻叹了口气,平心静气道:“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不少事,我一直信任你们,觉得你们已经到了这个岁数定然能把家里家外都安置得稳当妥帖,现在看,老婆子我还是太乐观了。”
这话,最愧疚的人是林青云。
他作为林家现在的一家之主,没有管教好儿子,也没有约束好妻子,平白连累的母亲这般操心劳累,他甚是愧疚。
惭愧地低下头后,他道:“儿子有错,都是儿子不孝。”
林老夫人看也没看大儿子一眼,只淡淡道:“现在认错已经没用了,既然知道错了,就该及时悬崖勒马,难道还要一直错下去,拖一大家子坠入悬崖不成。”
这话,既是对林青云说的,也是对林月蝉和穆存山说的。
及时止损,对于他们这样的大家族来说,才是最要紧的生存法则。
不能一意孤行,更不能感情用事。
“撑起一个家族,一个门庭不容易,担子重,就该越要谨慎才是,要时刻记着自己是一家之主,凡事多位整个家族考虑,须知,千里之提毁于蚁穴,我们这些人家,外人瞧着光鲜,但若是因此就自大狂悖,任意妄为,败落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林老夫人语重心长道。
三人都低下了头。
林老夫人又道:“你们也都这个岁数了,我也不是要摆母亲的款要教训你们,道理你们该比我更清楚,不可被眼前一些小事迷住了心智,做出糊涂事。”
林青云三人更是无话可说。
说什么?
家不像家,闹成这个样子,让满京城看笑话,已经够丢人了,已经充分体现了他们的无能,哪里还用再多说什么?
最后还是林青云,低声问道:“那母亲的意思?”
林老夫人也不跟他们墨迹,直接开门见山:“婚约解除,朝阳送去京郊的庄子上住着,对外就说要静养。”
三人又沉默下来。
林老夫人也不急,更不生气。
只是静静等着。
最后是林月蝉先开的口,她只说了一个字:“好。”
林青云诧异地看了眼妹妹。
妹妹脸色虽差,但神色格外坚定,看不出丝毫犹豫。
他想了想,也点头道:“好,儿子都听母亲的。”
林老夫人忍不住道:“不是都听我的,是你们太拎不清,我都这把岁数了,还能活几年啊,你们以为我想管你们的事么?我都是快要进棺材的人了,是你们太过让人失望,我才忍不住说几句。”
林老夫人这话,让三人更愧疚了。
穆存山虽只是女婿,但一直以来他都很敬重这个岳母。
岳母的话,他也确实都听进去,并十分惭愧。
“我确实做得不好,劳累母亲跟着操心了。”穆存山认真道。
林青云也道:“日后儿子定会好好管家清儿和杨氏,不让母亲操心。”
林老夫人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婆子我是没几年好活了,我自认无愧于心,但愿你们到了我这个岁数,亦能家族兴旺,无愧于心。”
这话更是让林青云和穆存山无地自容。
若祖宗的基业败在自己手里,死后又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这话才是真的戳到了林青云和穆存山心坎上。
林老夫人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不这么说,他们还会继续不当回事。
若是真能改正,重视,日后谨慎着些,那也就算了,若是不能……
她前两日听秦妈妈说,老二家的涛哥儿读书上进又勤奋,夫子还夸文章写得好,也是时候督促一下老二和老二媳妇,对孩子读书的事多上上心了。
家大业大,总不能全寄希望于一个人身上。
到时候撑不起门庭,一大家子都会遭殃。
她不得不多打算一些。
“既然如此,那今日就把这事办了,”林老夫人道:“我这派了人去请陈国公夫人和温老夫人过府一趟,当个见证。”
解除婚约这么大的事,总要有个德高望重的人来见证。
也免得到时候谁反悔了,又生出事端了,趁着今日的劲,把这事敲死了再无转圜才是要紧。
林青云和穆存山都是一惊:“要这么仓促么?”
林老夫人静静看着两人:“你们还想拖到什么时候?拖到清儿醒了,大闹一场?让外人继续看咱们的笑话?是觉得脸丢的还不够?”
林青云和穆存山忙道不敢,那就今日办了。
老夫人年轻时就是雷厉风行,年岁大了后,再加上身子不大好,才不管事,温和好说话一些,现在重新掌家,自然又重新拾起了当年的果断,马上就派人去请陈国公夫人和温老夫人。
陈国公夫人和温老夫人那都是林老夫人的老友了,尤其是温老夫人跟林老夫人年轻时就是闺友,自然都知道林老夫人的性子和态度。
一听她这意思,也都没多说什么,只是互相夸了一下清哥儿年纪还小,读书又用功,文章写的也好,等考取了功名再谈婚事,也是不迟的。
至于穆朝阳,两人都没提一句。
能拍板的人都没有异议,在加上两个见证人身份贵重,两家交还了信物,废了婚书,这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等这事敲定,温老夫人眼睛最尖,一眼就看到了案子上新换的薄荷盆栽,忙夸赞道:“昭朝新给你送来的罢,瞧着就水灵,气味更是清新,闻着可比熏香舒心多了。”
林老夫人笑呵呵道:“那可不,昭朝怕我闷,不止送了薄荷盆栽,还有一些花花草草……”
说着便招呼人搬进来给两位老夫人欣赏。
陈老夫人和温老夫人本就对穆昭朝印象极好,瞧着这些精心打理的盆栽更是赞不绝口。
尤其是林老夫人还让人上了外孙女刚刚带过来的点心和吃食招待两位:“快尝尝,这是昭朝今日刚给我送过来的小蒜粑,刚煎好的,我都还没尝呢。”
说着先夹了一块咬了一口。
既然招待客人,自然也少不了林青云还有林月蝉夫妇的份。
林老夫人是不想给他们尝的,但又想让他们知道一下昭朝的好,便勉为其难也让人给了他们一人一份。
小蒜粑好吃就算了,还有什么千层蛋糕和焦糖布丁也是好吃得不得了。
陈国公夫人和温老夫人夸穆昭朝的话,就没停过。
穆存山原本还觉得老夫人她们是夸张了,但尝了一口后,他脸色立马就变了。
同样变了脸色的还有林月蝉和林青云。
他们都不知道,原来昭朝的有家山庄出来的东西,真的这么与众不同。
穆存山和林月蝉互相对视一眼。
林月蝉眼里只剩哭笑。
穆存山则是五味杂陈。
至于林青云,他心情就更复杂了。
其实他早就听说外甥女的那个什么山庄了,衙门里天天都有人说,他每日都只是听着,尴尬地不行,后来每次他们一说起,他便借口出去。
这样的手艺,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他们三人各怀心思。
而这边三位老夫人说着话说着话,陈老夫人突然笑着问林老夫人:“昭朝这边,林老夫人有没有什么打算啊,你可别怪我说话直,咱们这是关系亲近,我才这么直白问你的。”
林老夫人微微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国公府还有个小公子婚事未定。
说起来,陈裴昂十五岁,年岁也是相当,一表人才,相貌门第更是相当,家风好,家庭和睦,这才是最难得的,陈国公夫人又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