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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谁能凭爱意将月亮私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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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气上头,他一脚踹倒了身旁的塑料椅。椅子砸向地板,发出可怖的断裂声,有根椅子腿被摔碎了。

    可是江义的怒火远远没有止住,越看小孩这个不理不睬的鬼样子,他越觉得陈露的离开江皓月难辞其咎,

    “我养你这么久,一点用也没有。”

    江皓月抬头看他,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

    “砰砰砰!!”

    在外面的陆苗听到动静,攥着的拳从敲门改为了锤门:“江皓月!江皓月!”

    她这么久没听见他的回应,加之屋里有摔东西的声音,陆苗以为江皓月被他爸打了。

    “江皓月,你快点出来啊!能给我开门吗!!”

    在陆苗准备冲回家搬救兵的时候,江皓月家的门从里开了。

    “你干嘛?”他把门开了条缝,没打算让她进来。

    陆苗见他脸上没伤,身子往屋里挤,想检查他其他部位:“你没事吧?”

    “没事,”他问她:“吃饼吗?”

    她被他忽然的转折弄得摸不着头脑,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好”。

    然后陆苗傻不愣登地接过江皓月给的饼。

    “你先洗澡吧,我等会儿去。”

    他给完饼就要赶客了。一手水桶一手饼的陆苗用手肘抵着门,满脸的不放心。

    “我没事。”江皓月挥挥手,催她出去。

    ☆、15。囚鸟

    陆苗洗完澡回到二楼时,没有直接进自己家,耳朵贴在隔壁的家门上,她又开始听墙角。

    江皓月还没去洗澡,她仍旧很担心他。

    门从里面打开,陆苗一个踉跄,脑袋往来人砸去。

    如果来的是江皓月,估计这会儿两人就一起倒地上了,幸也不幸,不是江皓月。

    她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被扶稳之后,抬眼望见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陆苗一直不太喜欢江义,她觉得他有点可怕。

    在门口偷听的小孩被抓了个正着,江义嗤笑一声,没有问她“你在这里做什么”这样无聊的问题。

    “你来找江皓月?”他让了个道,方便她进去。

    陆苗见江义穿着羽绒服,手上拎了袋垃圾,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她冲他点点头,扯着嗓子往门内大声喊:“江皓月,你什么时候洗澡啊?”

    江皓月走出来,一脸的疑惑。

    陆苗今天吃错药似的,锲而不舍地要他去洗澡,他都怀疑她是不是在浴室布下陷阱,看他没上钩所以着急。

    “我马上去。”他回答道。

    看她的表情着实不像要害他,电灯泡一样亮堂堂的双眼中就差写四个大字——“我关心你”。

    无事献殷勤……按照平日对她的理解,江皓月返回厨房,又拿出一块饼送至她手里。

    陆苗被他的行为稍稍地伤到了:喂!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不过还是收了饼,对江皓月道谢。

    等江皓月去洗澡,江义也出门去喝酒了。

    陈露这个女人,他这辈子凭自己是没法忘记了,能够暂时摆脱烦恼的途径,不外乎赌博,或酒精。

    隔壁家在江义出去后,一夜宁静。

    有自己盯梢,陆苗觉得江皓月还是很安全的。

    第二天是周末。

    陆苗不用上课,在鸡棚喂聪聪,林文芳跟楼上的妇女们坐在门口聊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这个开头一听就是特大新闻。

    “昨晚,我们二楼的江义给人抓紧局子里了。”

    陆苗耳尖地捕捉到关键句,一下子警觉起来,拉长耳朵听那边在聊什么。

    林文芳刚听说的这事,自然是非常的关心:“啊?是因为什么抓的?赌博吗?”

    “不是,”大妈挤着眉,说得绘声绘色:“他和人喝酒的时候,把人家给打了,就在我们菜市场那边的大排档,凌晨那会儿警车都来了,动静闹得可大了。”

    “唉,是啊,他喝了酒德性差,我和老公撞见几次了,他喝醉了在那儿发酒疯。”林文芳住他对门,觉得那人酒醉做出打人的事一点也不奇怪。

    “知不知道他为啥打人啊?”大伙好奇。

    “我听大排档老板娘说的,”大妈压低声音:“他们边喝酒边聊江义和他前妻的事,一起喝酒的人喝高了,说了几句混账话。他问江义他的前妻怎么对他一点情分没有,儿子难不成不是他亲生的。江义听完,一个啤酒瓶砸上去,把人家头给打破了。这还不算完,后边见血了,他奔着要人命去的,谁拦他,他拿碎玻璃捅谁。”

    妇女们啧啧叹着,议论纷纷。

    “这话怎么能乱说啊,这人太缺德了。”

    “跟着江义混的那伙人,全不是什么好鸟。”

    “酒精害人啊。”

    林文芳心道,江皓月这孩子真是可怜:“江义要被抓进去关几天?”

    “不严重的话,不是交点保释金就能出来了吗?”

    “不好说,他有案底啊,之前就坐过牢。”

    人们七嘴八舌,又扯出另一段往事。

    回了家,林文芳合计着做点吃的给隔壁送去,陆苗却建议她:“让江皓月过来吧,和我们一起吃饭”。

    然后,她主动请缨,要去隔壁叫人。

    意外的是,江皓月不在家。

    想着他或许是出门了,她拉了拉门把,门没锁。

    那他就不可能走远,陆苗猜测:他去浴室了。

    一口气上楼跑到公共浴室,浴室没人;她哼哧哼哧又跑向一楼的鸡棚,没看到他。

    他们这个楼还有哪里能去啊?

    抱着“他总不会在那里的想法”,陆苗去了顶楼的天台。

    冬日的寒风吹过,呼呼地刺到脸上,刮得她脸颊生疼。

    站在顶楼视野开阔,能望见很远很远的房屋、道路,田地。

    天空往不知道边际的地方,一路延伸。

    万物一派灰扑扑的沉默,太阳也像怕冷似的,严严实实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之后。

    江皓月在顶楼。

    他离她不远,不过十步的距离;他离她很远,他站在天台最边沿。

    男孩穿了件灰色的毛衣,好像要融进苍茫黯淡的背景里。

    半只裤管是空的,他是拄着拐杖上来的。

    陆苗看着江皓月的背影,忽然不敢说话,觉得那会是一种打扰。他一动不动地高高仰起头,注视着遥远的天空,于是她尝试和他望向同样的方向。

    那里只是,遥远的天空。

    迎着凌冽的风,他展开自己的右手。

    她屏住呼吸,见他渐渐地,松开拐杖,张开了另一只手臂。

    陆苗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个画面。

    他用仅有的右腿站立在天台的边沿,瘦小而年幼的身体被烈风带着颤动起来,宛若摇摇欲坠,宛若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

    他像极一只鸟,归属于天空。

    “江皓月。”

    她可能是喊了,可能是没有。

    声音轻飘飘地落地,周身静谧的空旷,好似什么响动也没有来过。

    他转过头。

    浅淡漂亮的眼眸令人想起课本图画中的远山,清冷的,雾蒙蒙的。

    ☆、16。噩梦

    那段时间陆苗频繁地做一个噩梦。

    梦的开头总在御花园里。

    小燕子和紫薇惊慌失措地边跑边喊:“皇阿玛,香妃娘娘变成蝴蝶飞走啦。”

    她循着翩翩飞舞的蝴蝶望向高处。

    各色蝴蝶拼成的阶梯通往五层的天台,天台尽头站着江皓月。

    陡然,他张开双臂,往前一倾,肩胛处宛如破出花朵。

    细看之下,她看见一对血染过的羽翼……他拥有了翅膀。

    江皓月飞起来了。

    “他不能走!”脑中被这个强烈的念头占据,陆苗朝江皓月飞行的方向跑,想将他扯回来。

    她跑呀跑,眼见着他飞得越来越高,变得越来越小。

    “有没有人能帮帮我!”陆苗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这儿七拐八弯,有绿树成荫,有花团锦簇。

    直到她撞见小燕子和紫薇,她才想起自己在御花园。

    “皇阿玛,香妃娘娘变成蝴蝶飞走啦。”

    陆苗跟着她们后面跑,她们喊,她也喊:“皇阿玛,还有江皓月,江皓月也飞走了。”

    ……

    显而易见,在陆苗心中埋下阴影的元凶,正是江皓月。

    大约是由于他始终没有跟她解释过,他那天在天台做什么。

    江义从看守所出来后,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天江皓月放学回家了,他就叫人帮忙看会儿店,晚饭都是在家里吃的。

    比起做一个称职的爸爸,江义对江皓月的关注,更倾向于他需要一种精神寄托。

    陈露来看过江皓月。

    毋庸置疑,她对江义是毫无牵挂的,但是他们的儿子,她还关心着。

    那么,江义想:只要江皓月在,陈露总有一天是会回来的。

    当他抱着念想,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活,她却狠心得连他这点希冀都掐断了。

    不过几个星期,江义意外得知了陈露再婚的消息。

    那晚,他又出去喝了酒。

    江皓月看到他爸爸没回来,自己吃好饭,写完作业,按时睡下了。

    江义喝到凌晨,回来时已经醉得意识模糊,拿着酒瓶子在楼道里又哭又笑的,嘴里叨叨着乱七八糟的话。

    酒瓶子摔到水泥地,发出钝钝的“吭”声。

    陆苗最近睡得浅,被这声弄得一激灵,从梦里醒了。

    江义摇摇晃晃进到家中。江皓月提前给他留好门,就是不希望半夜被他吵醒,可是江义怎么会如他的愿呢……

    “没良心的!没良心的!”

    他扯着小孩的胳膊,把他从床上抓起来,一路往外边拖。

    睡着的江皓月感到一阵剧痛,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摔下了床。睡觉时他不会戴假肢,即便是戴了,也于事无补,成年人与小孩的力气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腿疼得厉害,江皓月发出绝望的喊声,伸手想要去抓自己的拐杖。

    没有它,他完全失去了平衡身体的能力。江义拽着他残疾的身体,就像拽着一个破布袋子,他无法挣脱,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拖出了家门。

    凌晨时分,所有人家正是好梦。

    察觉到隔壁出事,陆苗冲进父母的房间,“啪”地按亮大灯,跳上床把父母摇醒:“快醒醒!快点啊!!江皓月被他爸打了!!”

    陆永飞赶来时,江皓月已经被拖到楼道,他半个身子耷拉在地上,江义扯着他下了一层楼。

    这画面太恐怖了,先跑来的陆苗在旁边扯着嗓子尖叫了起来。

    “你他妈喝得太醉了!松手!!”

    陆永飞上前,狠狠地推了一把江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是你儿子啊!”

    陆苗不知道喝醉是什么意思,在她看来,江义是疯了。

    他的眼睛充斥着一种怪异的血红,瞪大的眼球子好像要从眼眶里掉出来;脸也是红的、脖子也是红的,衣服上全是浓重的,令人作呕的酒精味。

    “我要带他……去医院……dna检测……”咬字模糊不清,他疯癫地低语。

    江义不曾放松拽着江皓月的力道。

    陆永飞推他,他照拽不误。

    拉扯间,小孩又被扯下了一层。他的下肢始终在地上摩擦,唯一能够活动的那条腿脱力地垂着,失去知觉般,动也不动。

    “他妈的别拽了!给我醒醒!!” 陆永飞索性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江义的半张脸被打肿。怒气的驱使下,他终于松开小孩,跟惹他的那人在楼道中扭打了起来。

    “操!我管我儿子,你插什么手?”

    陆永飞一拳拳揍向他的肚子,半点不手软。

    “这孩子的命有我的一份,自从医院把他救起,我心里就把他当我半个儿子了。你他妈喝了酒爱去哪去哪,江皓月我要带走。”

    搞出这么大动静,邻居大多也醒了,男的上前拉架,女的帮忙林文芳那边把小孩先抱到屋子里,二层闹哄哄地挤作一团。

    陆苗攥着拳头,不停地发抖。

    她寸步不离地呆在江皓月身边,她满心的恐惧与不安,期盼他跟她说点什么。

    可他没有。

    江皓月在闹声中半阖着眼,一如往常,一言不发的。

    ☆、17。锡兵

    再一次,江皓月进了医院。

    他睡了很沉的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出了大太阳。

    手背上插着输液的管子,身边空无一人。江皓月微微侧身,看见病床旁放了水果,还有一本童话书。

    他把书拿起来。那是一本带插图的安徒生童话,标题叫《坚定的锡兵》。

    盯着扉页发了几分钟的呆,他将自己撑起来,倚着床头,翻开了书。

    “很久很久以前,有人用一把旧的锡汤勺铸出了二十五个小锡兵。”

    配图上,神气的小锡兵们穿着制服配着枪。

    他们的神态一致、姿态一致,只有其中的一个与众不同,铸锡兵时,因锡不够了,所以这个小锡兵缺了一条腿。

    童话写道:“尽管这样,他仍然和其他的锡兵一样,用他的一条腿稳稳地站着,而他也成了锡兵中最招人眼目的一个。 ”

    小锡兵的女主角,是纸做的芭蕾舞者小姐。她在宫殿中伸展双臂,高高抬起一条腿,锡兵见到她用单腿站立,以为她和自己是一样的。

    为了靠近她,小锡兵被鼻烟壶里的黑色精灵所害,踏上了漫长而惊险的旅途——他从窗户栽到楼下,被野孩子放到纸船上,顺着水流飘走。急流与大雨险些将他颠覆,下水道的老鼠向他讨要过路钱……

    插图中的小锡兵站在摇摇晃晃的小纸船上。周围卷起巨浪,他依旧面无惧色,挺直的脊背挂着他的毛瑟枪。单腿小锡兵始终如一,神情毅然地望向远方。

    这个锡兵被铅笔圈起来,箭头标注一个小小的“你”字在它的旁边。字体圆圆的,一把一划写得规整认真。

    不论遭遇怎样的磨难,小锡兵的心中依然坚定地相信着远方——那里有他所寻找的希望。

    在那个送他童话的小姑娘眼里,江皓月是和这个小锡兵一样的存在。

    他合上书页。

    良久后,忍不住又打开。

    手指摩挲着,把那个“你”字,再看了一遍。

    ……

    小学三年级的课堂,同学们一字一句跟着老师朗读。

    “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念到三年级,陆苗以为自己也能变得跟江皓月一样,忽然能看得懂很难的书,被大人喜欢,写出满分的试卷。

    念到三年级,发现一切还是没变。

    “老师,我的小测扣分扣错了,诗人我明明没有写错呀!”对照完课本,陆苗一脸不平地高高举起手。同桌的小眼神凑过来,瞅了瞅她的卷子:“错啦,诗人是‘雪莱’,你写成‘雪菜’了。”

    “哈哈哈哈哈哈。”教室里爆发笑声。

    “哦……不、不是差不多吗?”

    陆苗尴尬地拿书盖住卷子,被嘲笑后羞恼地掏出两个拳头,威胁附近的同学。

    “谁在笑我!”

    迫于她的淫威,同学们缩紧脖子,生生将笑声憋了回去。

    因为这事实在太丢脸了,放学回家时陆苗意难平地将它跟江皓月说了一遍。

    ……然后她又被江皓月给笑了。

    “要是考试的时候,能把你的脑子借我一下就好了。我俩互换,我把我的安你头上。”她看着他的一百分感叹。

    “我要猪脑子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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