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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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所发现,但这秘密对任务起不了什么作用。
虞沛又往掌心注入灵力,推过千斤重的宝器,复又盖住深坑。
***
回学宫待了两天,虞沛后知后觉到另一件事——
银阑好像越发不喜烛玉了,且表现得很是明显。
之前银阑担心旁人会看出他俩相识,在人前多避着她,但现在只要看见她有和烛玉说话的意思,就会提前叫走她。
每天结课后还要亲自送她回寝舍,且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些新的安神香,每晚帮她点好了才会离开。
烛玉似也看出来了,却没将银阑的敌意放在心上,每天仍旧照常与她说话。
转眼便临近中秋,学宫给他们放了几天假。休假的消息刚出来,银阑就已收拾好行李,带她回了鲛宫。
才踏进和绛海域,那些相熟的鲛人就都跟闻着味似的,齐齐涌上。大多是问她在人族住得习不习惯,与人族的关系怎么样,也有些看出她修为又有长进的,说要跟她切磋。
一通忙活下来,两三个时辰后,虞沛才终于踏进鲛宫殿门。
鲛宫里只有她爹一人,说是她娘去北方海域处理鲛乱的事了,最早也得年底才回来。
起初见到她,她爹还一声不吭地坐在一旁,眼眶也红。直等她喊声爹爹,他才哼一声:“还记得你有个爹?出门这么久,连信都舍不得多写几封。怎的,如今人族都是没日没夜地修炼,片刻空闲都不给你留了?”
“爹爹好似不愿见着我,那我现在回去?”虞沛说着就要转身。
“诶!谁说不愿见你了?”她爹立马站起,“莫不是跟烛玉那小子待久了,净学着气你爹爹。”
虞沛有些头疼:“提烛玉做什么?”
聊起此事,她爹突来了兴致:“我是听说他也去了天域学宫,可有此事?”
虞沛先是瞥一眼银阑,见他神情如常,才应道:“是有,怎的了?”
她爹乐呵呵道:“他倒比他爹老子出息得多,想走就走。把他爹气得不轻,前些天和绛海域日日打雷下雨,若不是天域派人来了,估摸着还得继续下雨。”
银阑在旁重哼一声:“沛沛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要听你总把外人挂在嘴上。”
“不说,不说了。”她爹脸上见了笑意,话锋一转,“对了,我跟你们娘亲通了几封信,暂将那事定下了。”
虞沛没懂他的意思:“什么事?”
“替你挑王夫那事。”她爹道,“我与你娘仔细挑选了些,你自个儿再选选。”
?
什么?
虞沛面露错愕:“您要给我挑什么?”
不等她爹应声,银阑就在旁不悦道:“不是说选几个鲛侍即可,如何成了王夫?”
???
虞沛更为讶然:“你又要给我挑什么?!”
第97章
◎“今日与她见面的人,是你?”◎
看虞沛一脸懵; 银阑解释:“我在学宫时请教过几位仙师,要帮你彻底解决乱灵前,须得先找些木灵修士。鲛族之中还不差几个木灵; 便让父亲留心此事。”
他爹震惊:“你没跟我说清楚啊,我只当你俩是在着急婚事; 就跟你们娘亲写了信——那现下该怎么办; 相看的人明天就来了。”
虞沛一手撑住脑袋,长叹一气。
什么跟什么啊; 人都约来了,她竟然连半点风声都没听着。
她问:“有几个?”
她爹概也知道自己这事儿没办对,有意服软:“暂且看中两个,小弋要是不喜欢,我就寄两封拒信出去; 不与他们见面了,可好?”
银阑心想虞沛定然不会同意; 便放下茶盏道:“她只需要几个鲛侍,至于王夫,她应也不会——”
“可以啊。”虞沛忽道。
银阑心一沉,目光陡然移至她脸上,打量着她的神情。
虞沛灌了几口茶; 浑不在意似的。
“就先看看吧; 权当一起吃个饭。”
既然是她爹约来的人,估摸着和鲛族关系匪浅。如今人都已经约好了; 总不能让她爹临时变卦。
她爹愣愣应好。
见她爽快同意; 银阑忽觉自己像是成了被强塞进木塞的罐儿; 情绪在罐子里一阵翻搅; 却流泻不出; 堵得他心烦意乱。
烦闷涌上,他连喝了好几口清茶,才道:“可以不去。”
摩挲着茶盖的手一停,虞沛抬眸看他。
“阿兄?”
“可以不去。”银阑又重复一遍,“无需在意其他。你若不想去,可以不去。”
“没事,反正整天闷在家里也无聊得很。”虞沛稍顿,直言,“不过下回要是再有这种事,可以先问问我的意见,免得事发突然,我也没个准备。”
鲛君颔首以应:“这回这事儿的确做得不好,是爹爹有错。要再有下次,只管照爹爹头上打。”
虞沛没忍住笑出声:“然后又抱着被子一哭哭半夜?上回鬼哭狼嚎,整个和绛海域可都听着了。”
鲛君轻哼:“哪有这般夸张,也不过是声音大了些——好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快些与爹爹说说那人族的学宫是何模样,一个二个竟都赶着往那儿奔。”
虞沛便将这些月的所见所闻挑挑拣拣与他讲了,又提到了伏诀的事。她暂时对伏诀还心存怀疑,所以没告诉他鲛族的事,也没急着把他带回来,而是让他住在天宫客舍里。
三人一直聊到傍晚,讲得虞沛口干舌燥,鲛君还没听尽心,让她何时有空也带他去学宫里逛一趟。
晚上回房后,虞沛本想直接睡觉,却瞥见随意放在桌上的一沓书。
放在最上面的是本蓝皮话本,她小时候常年待在鲛宫,没什么机会读闲书,所以对来之不易的话本很是珍惜,走哪儿带哪儿。
那会儿她和银阑、烛玉两人一起外出诛魔,她也带上了这话本。她头回对上真正的魔物,嘴上说着不怕,实则夜里根本睡不着觉,闭眼就是血淋淋的噩梦。
后来还是烛玉在床边读这话本哄她入睡,她才能勉强阖眼。
似乎也是从那时候起,烛玉的性子便慢慢发生了变化,从以前阴沉寡言的闷罐子,渐渐变成朗快讨喜的小郎君。
想到以前的事,虞沛拿起那卷皱的话本。
原本她只是顺手翻看几页,却越翻越觉奇怪。
时间太久,她对话本的具体内容已经记不大清了,只模糊记得讲的是某门派最小的女弟子,与一少年剑客同行破案的故事。
眼下她随便翻了几段,竟越看越眼熟——但并非觉得故事熟悉,而是这书里写到的少年剑客和烛玉实在太像了。
常笑,大差不差的装束,外放恣肆的脾性,擅长右手持剑,但平时也会学使左手剑……就连一些细枝末节的习惯都很像。
二者的相同点实在太多,虞沛忍不住多翻了两页。
细看之下,又发现有不少不同。比如小说里的少年剑客口味清淡、爱吃蜜饯、嗜酒如命,烛玉则喜辣厌甜,平时滴酒不沾——这点倒刚好跟她合拍,她好辣食不太嗜甜,也不喜欢嗜酒的人。
她正在心底比较着两人的同异,腰间玉简忽泛出柔和淡光。
往里注入一丝灵力后,烛玉的声音响在耳畔——
“现下在何处?”
真是说谁谁到。
虞沛翻身往床上一躺,用话本遮住了下半边脸。
她还没忘记银阑的提醒,又下意识想起他问她的问题。
她会和烛玉结成道侣吗?
虞沛把玉简高抛至半空,又稳稳接住。动作利索,脑子里却乱得厉害。
她是爱跟烛玉待在一块儿,可她也喜欢与银禾银穗一起玩儿,喜欢和水雾一起密谋探险,喜欢听沈师兄讲笑话,喜欢跟姜师姐切磋对练……这些喜欢难道有什么不同吗?
如此抛了两三回,她什么都没想清。
好烦!
她索性不再想,把话本丢到一旁,然后指尖送出一缕灵力,对着玉简说:“在鲛宫,找我有什么事?”
没过多久,她收到烛玉的回应:“明日天晴,要不要去和绛岛上玩?”
虞沛回了声:“不去。”
“为何?”
她没提与别人相看的事,只说家里有些事,改天再去。
烛玉应好。
恰在这时,水雾急匆匆跑进寝宫。
“小殿下!大殿下吩咐我来给您点安神香。”还不及膝盖高的小妖怪跑得飞快,怀里抱着一大把香。
虞沛点头:“放床边柜子上就行。”
许是上回那香效果不好,银阑又换了种,但有件事她没与他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香闻着跟烛玉身上的气息很像。
“小殿下,”水雾唤她,“香点好啦,您还有没有其他事吩咐?”
“没了。”香一点燃,睡意就来得飞快,虞沛抱着枕头阖眼道,“明天我有事出去一趟,不能陪你玩了。”
水雾乖乖“哦”了声,确定她睡着了,才慢吞吞离开。
…
第二天,银阑说是与她一道去,随即便带着她去了和绛最大的酒楼。
在二楼坐定后,他问:“爹可有对你说过今日来见谁?”
“不知道啊,他没说。”虞沛面露狐疑,“阿兄你也不知晓吗?”
“暂且不知。”
他也问过,但这回鲛君的嘴巴封得太紧,竟没问出半点东西。
“若是不喜欢,可以直接与我说,剩下的麻烦我会处理,无需担心。”
“嗯嗯。”虞沛点头,埋头喝着甜汤。
银阑又说:“天下男子十之八九都不可信,不要被片刻表象哄骗。即便是相看,也应放长远。”
虞沛被他念叨烦了,头一抬:“阿兄,有些饿了,能不能去催催菜?”
银阑应好,起身便出了房门。
过了会儿,门口的玉帘被人从外掀开,搭在帘上的那只手修长如玉。随着玉帘拂开,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尺师兄?”虞沛错愕,“你怎么在这儿?”
尺殊却似是毫不惊讶,端正坐下。
“听了父亲的话,来此处与人相看。”
虞沛更惊讶了。
他竟也要相亲?
片刻,她实在没忍住好奇心:“尺师兄来这儿是见谁啊?”
尺殊看着她,冷淡的面容间似有浅笑。“你没走错房间?”
“没走错啊,天字一号房。”
“我亦未走错。”
“这么巧啊,咱俩竟还约在同一个地——什么?!”虞沛怔愕止声。
搞了半天爹爹找的人是他?
“没搞错吧?”她还是不大信,“你知道这次见面是爹爹在替我挑王夫,也知道见的人是我?”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尺殊倒是自如,甚而还极有耐心地一一答复——
“没出错。
“知晓今日所为何事。
“也知晓是你。”
这回虞沛彻底懵了。
偏在这时,银阑回来了。
他原本紧绷的脸在看见尺殊后,因骤现的讶然而有所缓解。
“岭之?”他坐下,“如何来了和绛,先前未曾说过。”
尺殊:“也算得临时起意。”
虞沛挠了下面颊,一时不知该怎么跟银阑开口。
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银阑以为她是肚饿,便道:“我去催过了,片刻就来。”
虞沛胡乱“嗯”了两声。
尺殊眼底的轻笑明显许多。
虞沛这回看出来了,他这是在揶揄她相亲还带着自家兄长。
她不知怎的就被挑起好胜心,双手一环胸:“阿兄,你先回去罢。”
银阑瞟她一眼。
“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了,待会儿也能自己回去。”
银阑蹙眉:“等那人来了,我再走。”
虞沛:“他已经来了。”
银阑眉头皱得更厉害。
“何时来的?连声招呼都未曾打过便擅自离开,竟是如此品性?”
虞沛脑袋稍扬:“他不就在这儿吗?”
银阑怔了半晌,忽看向尺殊,目光紧锁在他身上。
这回他不叫“岭之”了,语气也坏了不少:“今日与她见面的人,是你?”
“是。”尺殊道,“父王说旧友与他联系,才有今日一面。”
依他父王所说,是那鲛君递信,说是家中小女年岁已到,想让他二人见一面。若是合心意,不妨深交。
“好,好。”银阑险被气笑。
他倒是小看了他亲爹的本事,寻夫婿竟然寻到鬼界去了,还抓的是那鬼王嫡亲的独子!
但银阑也稍有放心。
他与尺殊相交多年,自然知晓他是何脾性。他与虞沛认识不久,今日来这儿,多半是难以推脱。
思及此,他道:“这事是我父做得不当,勉强了你。”
“并非勉强。”尺殊道,“是我有意见她。”
正在埋头喝茶水的虞沛一顿。
?
见谁?
第98章
◎最后一个任务◎
银阑默了一瞬; 才开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尺殊解释得也简单:“父王说要见的人是银弋,我便来了。”
银阑的目光陡然移向虞沛,仿在讨要解释。
虞沛不慌不忙地咽下茶水; 也认真问道:“为什么?”
她才不信尺殊真是为相亲来的。有时间不去云涟山守着,跑到和绛来干嘛。
尺殊却提起另一件事:“之前你们去了黄粱城; 听闻那邪物是你所杀?”
虞沛:“没杀成; 叫那邪物跑了一抹分身。不过这事儿被天域和千妖门接管了,现下我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尺殊:“黄粱城唐城主虽不耽于修炼; 但少说也有两百年修为,最终还是死在那邪物手下——你能杀了那邪物,实属难得。”
这话听着是在夸奖她,虞沛却高兴不起来。
她扣下杯盖:“尺师兄有何话直言便是。”
未等尺殊开口,银阑就接过话茬:“她出身人族; 但从修炼的第一刻起,走的便是鲛族的路子。有这等修为不足为奇——岭之; 你我相交多年,理应清楚我族习尚。”
“自然。”尺殊淡声道。
他早便听闻鲛族秘法,修炼时将人强送进魔物遍地的秘境。
秘境凶险异常,魔压厚重,稍有不慎就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不光如此; 在那秘境里待上三五年; 外面也不过几瞬光阴。
鲛族十之八九,都是靠着这残酷的法子提升修为。
他又道:“我不过担心; 以她的身躯目下实难承受这等灵力。”
他说得从容不迫; 虞沛却在瞬间意识到——他在怀疑她。
不奇怪。
上云涟山时她虽然遮住了容貌; 又有意改换打扮; 但身形变不了; 灵力也改变不得。
就算有银阑妹妹这层身份的遮掩,也仅能瞒他一时。
而且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他已经知道有人冒充他的身份擅闯云涟山了。
“你是说乱灵?”银阑道,“我们已经找到办法,不日就能解决。”
尺殊:“能早日解决自好,不过在此之前——”
“抑灵器。”虞沛突然开口。
尺殊眼神一转,如寒芒不显的刀锋直直迫来。
虞沛接着说:“阿兄给我打了一些抑灵器,戴着能大幅度压制灵力,像这耳珰,还有扎辫子的发绳都是——我平日里不会随意摘取,尺师兄不用担心我会在学宫闹出什么事。”
她语气生硬,似乎真把他的话当成了怀疑她是否会闹出麻烦的试探。
尺殊平心静气道:“我未有此意,如果让你误会了,是我该道歉。”
银阑:“她对乱灵一事也颇为看重,平时多谨小慎微。我既能送她去学宫,若出了什么事,自然也担得起责任。”
尺殊便再没多言,话锋一转:“那日你们解决了黄粱城的事,可是直接回了学宫?”
这话又叫银阑想起那晚看见的事,他神情稍冷,语气也明显不快:“风雪太大,在城内留了两天。”
尺殊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