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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野火-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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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时候不一样。

    陈就满脑子烦心事,没空和谁较量。温岑对此好似知道又似不知,安心打着自己的球,跟他一次多余的接触都没有。

    一场球打了许久,温岑累了先下场。远远看过去,能看到他在场边喝水的背影。

    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或许实在是太烦了,陈就把球传给别人,没几下,也下场朝那边走去。

    温岑正擦汗,听见旁边走来个人,余光瞥了瞥。见是陈就,诧异了一瞬,然后就收回视线。

    陈就站着,好几秒没吭声。

    “难怪冬稚不理你。”温岑忽地笑了下,“就你这性格,换我我也不想搭理你。”

    “没吵架的时候她没少理我。”陈就反唇相讥,“你这性格,我也不是很想搭理你。”

    温岑笑了声,把毛巾一扔,“有事你就说吧,别叽叽歪歪的。”

    陈就拧眉一刹,话在喉咙又堵住。找他干什么?他又能怎么?问题不在谁身上,问题在他们两人自己身上。

    他果然打球打昏了头。

    陈就正要走,温岑道:“看你挺烦的,是因为冬稚吧?”

    还没提起的步子就此顿住,陈就看向他。

    陈就还没说话,温岑就道:“我听说你要出国了。你们吵架的原因,我大概能想到。”他顿了一下,“你不觉得你挺可笑的吗?既然问题摆在眼前,那就给出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想其它有的没的有什么用。”

    “……”陈就皱了皱眉。

    这件事的矛盾之处在于他要出国离开好几年,而冬稚不愿意给任何承诺,她说变数太大,她不会等他。

    问题出在分开……如果不分开就不会有问题……不分开……

    灵光一闪,陈就忽然想到冬稚最钟爱的小提琴。

    如果……如果冬稚可以和他一起出国?!

    那么她可以有更好的接受教育的机会,说不定将来还能深入学习小提琴,而他们也不用分开,所有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两全其美,不,几全齐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温岑没再跟他说话,拎起东西就走了。

    陈就在原地想了半分钟,回过神来,拎起包,往校门外冲。

    ……

    “什么?我不同意!”萧静然拍案而起,眉头皱成了川字。

    陈文席淡定喝着茶:“我考虑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不要吵吵,去安排就是了。”

    萧静然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你要送冬稚和儿子一起出国?你疯了?!她又不是我们家的人,她读书凭什么要我们管?我不同意!”

    “我说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陈文席沉沉睨她,“冬豫他们一家和我们家是多年的交情,我爸亲手喂大的冬豫,他们家这么多年也都在给我们家工作,将来冬稚如果有出息,我爸和冬豫泉下有知,一定也会很欣慰,我们家面上也有光。”

    “有什么光!她姓冬,她出不出息管我们什么事?我们凭什么要给她花钱?!”萧静然声音拔高,“在国外一年开销少说二三十万,读完大学前后里外加起来就得一百万,儿子是咱们自己的儿子,冬稚一个外人,我凭什么给她花这些钱?”

    “钱是你挣还是我挣!”

    “我不是你老婆?我不是你儿子的妈?我不是你爸的媳妇?你挣的钱我不能说是吧?”

    陈文席忍着气说:“一百万又不是什么大钱,也值得你这样大呼小叫?”

    “一百万我就是打水漂我听响也开心,平白无故花在外人身上我就不舒服!”

    她撒泼,陈文席听得烦,猛地拍了下沙发扶手:“你开心什么开心,一百万而已,你就知道钱钱钱!”

    “你不知道钱?你爱钱爱得比我少了?”萧静然气红了眼,要哭不哭,站在他面前骂,“是,你陈家在澜城是算有钱,数得上号,可往外瞧呢?外头那些真正的那些大家大户,人家几代几代的传承,你们比得上吗?才多少年头,有了点钱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你们陈家这点家底还不是你爸挣回来的,他攒下这些那是他命好运气好!这些年你除了坐吃山空,啃你老子的老本,闯出什么名头了?整天好排场好面子,你出去扫听扫听,多少人在背后笑话你暴发户非要充愣子,你装什么?你就是癞□□上秤不知道自己几斤几……”

    “啪——”

    陈文席气急,站起来抽了她一个耳光,萧静然被巴掌扇倒在地。

    就一巴掌,陈文席还不解气,上前抬腿狠狠踹了她一脚,“你要是嫌我陈家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你就给我趁早滚蛋!滚——”

    陈文席拂袖而去,萧静然卧地不起,捂着脸呜呜地哭。

    第44章 上卷终章(三)

    冬稚是在二十天假期的最后一天下午回的澜城。

    陈就在她回来前一天和她联系上; 冬稚前脚刚到家放下东西,后脚就被他叫出去。

    找了个咖啡店坐下说事儿; 冬稚听完他一番话; 沉默良久。

    “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先跟我说。”

    陈就反问,“你一去就是二十天; 也不理我,我怎么跟你说?”

    冬稚默了默; 道歉:“对不起,这一点确实是我不对。”她说; “我只是想冷静一下好好思考清楚。”

    “我知道。”陈就接话; “原本问题不在你; 最开始的根源,都是因为我没有尽早告诉你; 想好好想办法; 也没有知会你一声; 拖了那么久,到最后也什么都没想出来。”他道; “是我没有考虑你的心情在先; 还要你反过来理解我体谅我。不过现在没事了,我爸已经同意,我们一起去; 不用分开; 谁也不用等谁。”

    顿了一下; 想到摆在现实层面的另一个问题——他们俩的成绩差距。陈就说:“虽然可能上不了同一间学校; 哪怕就算不能在同一个城市,在同一个国家,至少不用隔着大洋也是好的。”

    冬稚有几秒没开口,而后叹气:“说真的,我确实想学小提琴,但我知道以我们家的条件这不可能,突然之间有这个机会,你问我想不想去,我肯定是想的。但是你们家那边……你妈……”

    “我爸已经同意了。”陈就强调,“别管其他的。”

    冬稚抬眸,陈就凝着她的眼:“别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有我。”

    ……

    “这……!这怎么行!”冬勤嫂吓了一跳,面上闪过几分无措,“出国,出国得花多少钱?要好多钱吧?怎么能占陈家这种便宜?不合适!”

    “妈。”冬稚说,“我已经同意了。”

    “同意?你怎么不问过我就同意?你这孩子,不行,我得去问问太太到底怎么回事……”

    冬稚拦住她,“你别去。陈就他爸妈前段时间为这个吵了一架,你去找他妈肯定讨不了好。”

    “吵架?他们是因为这个吵架?我说怎么……”冬勤嫂吃了一惊,在她面前来回踱步。半晌,停下脚,拧着眉伸手在冬稚胳膊上掐了一下——没真的掐,不过是作作势,冬勤嫂责怪,“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这种便宜是我们能占的吗?太太和先生还吵架了,你说这怎么好?难怪……难怪这段时间太太整天不在家,我听其他人说他们仿佛吵架了,但具体为什么谁也不知道,一天天气氛怪着呢……”

    她们在冬稚的房间里说话,冬稚坐在床沿边,说:“我想学小提琴。陈文……陈叔叔不一定会让我学这个专业,但是去到外面,总会有更多的机会。”

    “你是不是傻!”冬勤嫂气道,“你去了,咱们欠陈家这么多,以后怎么还?你拿什么还?!”

    “这些我都不想去想。”冬稚说,“我只知道,我本来就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有一个算一个,给了我机会,我一定要抓住。”

    她站起来,紧紧抓住冬勤嫂的胳膊,“妈,你知道吗?全世界排名前十的音乐学院,全部都在国外。如果我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下一次,就算有下一次,又要花多久?那些艺术家的摇篮、培养出了无数小提琴家的地方,我做梦都想去看一看。妈,我不想留下遗憾!”

    冬勤嫂怔怔的,冬稚眼里的光,坚决,执拗,亮得可怕。

    突然间那些想反驳的话说不出来了。

    面前这是她的女儿,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她只是怕那些难以追求的东西太过飘渺,希望太小,千千万万人,有多少家庭条件优越的,从小悉心培养着去学艺术,她们这样的家庭,如果冬稚最后没能成功,将来要怎么办?她不想女儿的人生折在上面。

    但她其实比谁都清楚,和冬豫一样,他们都明白。

    这一生或许再也不会有什么东西,能比小提琴更让冬稚热爱。

    ……

    冬稚带着比赛一等奖回来,苗菁和温岑两人好好给她庆祝了一番。

    “这是第几个奖了?”苗菁啧啧称奇,“冬稚你好厉害呀!”

    “都只是小规模的比赛,没有那么夸张。”冬稚说的是实话,她心里也清楚,这些经历并没有让她骄矜自傲,更多的是为这个过程满足,她享受的也是那种能够痛快淋漓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并为之努力的感觉。

    苗菁才不管那么多,认定冬稚厉害,在她心里那就是厉害。连着夸了好一通,菜上齐,这才专注动筷进食。

    温岑全程都带着笑,听她们聊,偶尔差一句话,苗菁跟他拌嘴他也不还口。

    临到三人都吃得差不多,温岑放下筷子,忽然开口:“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什么事?”苗菁狐疑,“你这么一本正经的,看起来怪吓人。”

    换作平时温岑肯定要喊她“大姐”,让她别那么损,这时候却只是笑了下。

    冬稚察觉不对劲,关心道:“怎么了?”

    “没怎么。”温岑摇摇头。

    “那你……”“我要转学了。”

    苗菁的吐槽还没说完,话音卡在喉咙里。

    冬稚也愣了,“转……转学?”

    “嗯。”温岑点头,“我爸工作调动,要去另一个地方,他带我一起走。”

    “不是!”苗菁急了,“你不是转来我们学校的吗?怎么又要转学?”

    温岑道:“转来澜城也是因为我爸工作的原因,我在上一个学校就待了三个月,来澜城能待这么久,其实也算挺意外的。”

    离别的讯息来得太突然,冬稚和苗菁一时没能消化,双双哑言。

    好半晌苗菁找回自己的声音:“可……这都,这都高三第一个学期都快过了,下周考完就结束,马上下个学期就要开始,怎么还转学呢……”

    冬稚没出声,抿唇看着温岑。

    他半带吐槽地苦笑:“我爸非要把我拴裤腰带上,我有什么办法。”

    “就不能不转吗?”苗菁试探道,“你可以住校啊!反正最后一个学期了,你都这么大了,也不用人照顾,下学期就几个月,高考完去上大学,你爸没什么不放心的!”

    “我第二次转学的时候也不乐意,但是拗不过我爸。”温岑靠在椅背上,带着些许麻木和无所谓,“随他吧。”

    苗菁不说话了,桌上一时沉默。

    冬稚问:“什么时候走?”

    “考完就走。随便考考,成绩什么的也不用管了,我爸给我办手续,考完我收拾东西直接去新地方。”

    冬稚又问:“那你要转去哪里?离得远吗?”

    温岑锁眉想了想,“嗯……地图上,澜城在的这个省旁边的旁边那个省,然后是那个省西南地区的一个城市,我忘了,反正就那吧。”

    去的地方太多,他已经没心思记了。到哪不是吃住,到哪不是过日子。

    冬稚听他这语气,不知该说什么好,还是没忍住问:“你一共转学多少次了?”

    “五六次吧?”他说,“不同的省,从高一开始,我高中要是多读几年,我估计我爸能带我走遍全国。”

    这时候他还有心思说笑,苗菁嗔了他一眼,气氛没那么沉重了。

    “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样子。”温岑说,“到时候日期时间定下来了,我跟你们说一声。行了,这顿我买单,趁我走之前你俩能多宰我几顿就多宰几顿,不然以后可没机会了。”

    “看你说的!”苗菁气呼呼,“又不是以后不见面了。你转学就转学呗,明年高考完就大学了呀,以后难道还见不着么?”

    “行行行,你说的是好吧。”温岑讨饶,“我收回刚才的话,你骂得对,那大姐这顿你买单吧。”

    ; “你又叫大姐!”苗菁气得去打他,“你才大姐!”

    “我去,我都要走了你少打我两下行不行……”

    “我打死你!别走了,死这吧你!”

    “……”

    他俩又像往常一样吵闹,冬稚禁不住弯唇笑。

    夹杂着一丝丝伤感的空气里,仍然有着无法忽视且弥足珍贵的快乐。

    属于他们。

    ……

    苗菁先走后,顺路的温岑和冬稚一块走。天色还早,两人中间隔着些距离,在大街上步行。

    冬稚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温岑。”

    “嗯?”

    “你为什么帮我。”

    “什么?”他面露不解。

    “就是……总之就是,很多事。”

    “比如?”

    她停顿许久才说:“那一次我们四个一起吃饭,在包厢里你为什么问我那个问题。”

    温岑就猜到她会提这个,“其实我不并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我记得你说的,你在篮球场边跟我说你想通了,你要过好日子,你还说……你想当个坏人。”

    他缓缓道:“我知道你聪明,什么事都心里有数。你对陈就的态度这样或那样,正常或不正常,肯定都有你的理由。到后来陈就要出国,你反应强烈地躲着他,如今你也要和他一起出国……前前后后,现在我大概能猜到一些了。”

    冬稚眸色深了深,但很快恢复如常。

    “我不清楚你和他或者是跟他们家有什么纠葛,这是你的事情,你不主动开口,我就不会也没有这个权利过分去窥探,这一点你放心。你问我为什么要帮你?”他说,“没有原因。”

    当初那一天,在包厢里,他看到陈就的鞋子在门外,便故意问冬稚是不是喜欢陈就。他和冬稚认识不算太久,但他的眼神,冬稚一定明白,事实证明她也确实明白。

    在冬稚跟他说自己想当个坏人以后,她和恢复关系的陈就变得越发亲近,亲近得不同寻常,甚至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连苗菁都奇怪过,但苗菁想不到那么多,只以为她受大了刺激,所以豁出去,转了性。

    但温岑没那么傻,操场那一次简短谈话就像是分界点,那之前冬稚和陈就关系好转,却也只是朋友间的亲近,冬稚和陈就的来往还是很在意分寸,并无逾矩。

    那之后就不一样了。

    学校里多少人私下都暗暗在说,他们两人走得太近,比人家偷摸谈恋爱的还更甚。

    所以,在包厢问出那个问题,温岑确实是故意,前些天在篮球场边和陈就的谈话,他说的话也并非没有引导成分。

    和陈就走近到这个地步的结果,就是拥有了出国留学的机会,这或许是巧合,但有什么关系,无论怎样,他都很乐意在她需要的那些细小关节上推她一把。

    “我只知道我的朋友是你,不是陈就。”温岑手插着兜,“你和他,我闭着眼睛选也是选你这边。所以,为什么不?”

    冬稚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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