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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那个注定要位极人臣的女人-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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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知秋沉默下来。
  半晌,她道?:“我再想想。”
  *
  谢知秋回到衙门内院,见?到有两?三个义军士兵守在门口,巴望地朝里面看。
  他们见?到谢知秋回来,忽然有点窘迫,这里毕竟是人?家女眷的住处。
  其?中一个士兵连忙解释道?:“大?人?,您回来了!我们是守在月县外面负责射鸟的人?,但?是用的弓出了点问题,其?他人?说知县夫人?能修好,而且能修得比我们自己军里的木匠还快,所以我们特?意过?来请夫人?帮忙的。”
  那士兵双手举高,怕谢知秋心里不舒服,忙说:“我们兄弟几个一直在外面守着,没有进去,夫人?身边的丫鬟能够作证。”
  谢知秋没多大?反应,只道?:“没事,我知道?。”
  到了高皇帝远的地方,有一点很不错,那就是谢知秋和萧寻初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不再扮演对方,而展现自己真?实的样子。
  萧寻初从他们与义军碰面起?,就开始给?反占月县的事帮忙了。
  无论是打造运送义军箱子里的反向锁扣,还是制作义军的武器,基本都经了萧寻初的手。他甚至还额外做了几把突火。枪,以备不时之需。钟大?梁拿到这枪就啧啧称奇,直说少夫人?的手艺精湛、构思奇巧,不愧是方朝有名?的才女,果然与众不同。
  不过?五谷看到倒是大?吃一惊。
  他是一直以来真?正跟在萧寻初身边的人?,要瞒过?他的眼睛,比普通人?困难很多。
  谢知秋还记得五谷当时的表情——
  他迟疑不定地在谢知秋和萧寻初之间来回看了很久,最后道?:“没想到少夫人?也?懂这个,难怪少爷对少夫人?死心塌地,这可真?是珠联璧合了。”
  谢知秋估计五谷是猜到了他们两?人?其?实成婚前就有联系,没有想到两?人?会交换,但?将“谢知秋”当作一个同样学习墨家术、但?不曾出现在临月山的人?。
  如此一来,萧寻初当年在草庐挂的《秋夜思》,还有他曾对“谢知秋”表现出过?的微妙在意,也?都有了解释。
  如今,萧寻初以知县夫人?的身份帮助义军,他有这样的技术在身,就不可能闲下来。
  义军发现他的武器做得远比普通人?好,都想来找他帮忙,只是顾忌这个“知县夫人?”的身份,在谢知秋面前,都会撇清关系,怕他们夫妻因此生隙。
  其?实谢知秋并不在意,且不说他们是假夫妻,就算他们是真?的,她也?不希望萧寻初因为用了她的身体,就被限制发挥自己才能的机会。
  谢知秋只问:“他这么晚还没休息吗?”
  士兵回答:“没有,今晚衙门里乱得厉害,夫人?大?概也?受惊吓了。她整晚都在帮大?家修坏掉的工具武器之类的,我们抱着试试的心态,就也?来看看。夫人?说弓箭容易,就帮我们先弄了。”
  说完,士兵又不无羡慕地道?:“萧大?人?,您可真?是好福气,取了个这么夫人?。又漂亮又聪明,为人?和善,还什么都会做。听说还是个读过?书?的有名?才女……真?是不一样啊。”
  说着,几个士兵看谢知秋的眼神,都明显带上艳羡之色。
  谢知秋未答,只是颔首,然后回到屋里。
  屋内仍然亮着灯。
  萧寻初将一把弓夹在双膝之间,目光如炬,正专注地调整弓的握革,地上杂乱无章地散着谢知秋不太认得出的各种小工具。
  雀儿或许本来是想陪着萧寻初熬夜的,但?显然已经撑不住了,已经坐在角落里,脑袋磕在墙角,迷迷糊糊地睡了起?来。
  萧寻初十分入神,似乎连谢知秋进出都没有注意到。
  他熟练地将原本的握革褪下,将新的软革剪裁、上胶,慢慢缠绕上去。
  谢知秋不太懂他是怎么弄的,但?义军用的弓本已久经风霜,可是经过?萧寻初的手,居然如同重生一般,倒像是新弓了。
  直到几把弓都完工,他才看到屋内多出来的人?。
  他见?到谢知秋,略有一分惊讶,旋即道?:“你等我一下。”
  说着,他将那几把拿出去给?士兵,远远地,谢知秋看到那些士兵对他连连道?谢。
  须臾,萧寻初折返回来。
  这会儿的功夫,谢知秋也?将雀儿叫醒,让她回去睡了,这时,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萧寻初合上门扉,然后上上下下端详了谢知秋一番,见?她没有受伤,方才松了口气。
  接着,他转而问谢知秋:“我给?你的东西,还好用吗?”
  谢知秋回答:“没有用上。不过?……如果用上的话,应该会是好用的。”
  说着,她从袖中摸出一物,还给?萧寻初。
  那是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约莫手掌大?小,藏在袖间很隐蔽,但?其?实里面藏有上百根针,针头淬了毒。
  谢知秋的计划,不可能不让萧寻初知道?。早在她制定的时候,她就与萧寻初商量过?数次。
  萧寻初看得出整个布局的凶险之处,他赞同谢知秋的想法?,只是从那以后,谢知秋就时常觉得他好似有点忧心忡忡。
  于是,在进月县前夜,萧寻初忽然在房间里给?了她此物。
  那时,他告诉她,这个盒子里有机关,只要按动侧面的机关就可以发出毒针,总共可以发射二?十次,如果实在遇到危险,就用这个防身。
  某种意义上,这也?是谢知秋今夜的底气之一。
  交还针盒时,她犹豫了一下,说:“谢谢。”
  萧寻初接过?盒子,稍作检查,又还给?她,道?:“你今晚没用上,是好事。不过?,你还是带在身上吧,光是一个月县就如此凶险,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身上有点防身的武器,我会比较安心。
  “我特?意做得比较轻巧,这样就算以后恢复原本的身份,你仍然能用得上。”
  “……嗯。”
  谢知秋闻言,就又将盒子收下。
  只是,她看着针盒,略有凝思。
  须臾,她犹豫地看了眼萧寻初的表情,道?:“你是不是其?实看出来……”
  萧寻初疑惑:“什么?”
  谢知秋不知为何,心情有点奇怪。
  她一向擅长看穿别人?,但?这一次,她有一种被其?他人?看穿了的感觉。
  而且,这个人?,还怕她觉得有负担,特?意没有作出任何表现。
  这样的情况其?实并不让人?感到不适,相反,她隐约能觉察到这是一份温柔,让她有种自己被迁就照顾了的感觉。
  她不讨厌,只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还不习惯。
  半晌,谢知秋道?:“……多谢。”
  她又道?了一次谢。
  萧寻初没回头,他大?概是觉得谢知秋回到屋里,两?人?都该熄灯睡了,因此背对着她收拾地上的工具,从谢知秋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宽松白衣的青年男子,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
  萧寻初道?:“没事,我们是朋友。”
  说到这里,他又轻笑一声,说:“……我们之间有交易,互有所求,又交换了身份,应该也?可以说是同伙?本来,保护你就是保护我自己,没什么可道?谢的。”
  “……”
  谢知秋知道?自己说得不是这个,萧寻初大?概也?知道?,但?他解释得很好。
  谢知秋想了想,道?:“那睡吧。”
  “嗯。”
  不久,萧寻初收拾好东西,又铺好自己的地铺。
  蜡烛被轻轻吹熄。
  二?人?各自翻身,便睡了过?去。
  只是过?了片刻,萧寻初又睁开双眼,微微抬起?身体,看看床铺上的谢知秋。
  这一晚甚是折腾,远方天色已微微泛白,饶是熄了灯,屋内仍有微光。
  借着这点光线,他看到谢知秋睡在床上,神情有点疲倦,但?眉头舒展了一些,呼吸平稳而踏实。
  不像前几个夜晚,她几乎全部都是蜷缩在床上,像受寒的小动物一般极力缩成一团,紧紧抿着嘴唇。
  见?谢知秋此刻的睡颜,萧寻初稍稍松了口气。
  谢知秋想得没错,萧寻初的确看出来一件其?他人?没有看出来的事。
  谢知秋其?实……是会害怕的。
  无论是月县的情况,还是今夜必须要承担的风险,对普通人?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恐怖之事。
  谢知秋是个十分聪慧的人?,且喜怒不形于色。
  她如同寒剑一般冷静果决,如同尺规一般缜密准确,她总能在困境想到最好的办法?、找到最好的答案,为此,她能够临危不惧,不惜舍身亲自深入险境,整个人?如同没有感情的霜雪。
  可是,萧寻初很清楚,她仍然是个人?,而不是没有感情的怪物。
  没有一个人?,在踏错一步就会死的凶险面前,不会感到恐惧。
  谢知秋亦是如此,她只是习惯了不表露自己的感情,所以不曾在外人?面前有所泄露。
  既然她不愿意让人?发现,那么萧寻初愿意装作没有发现,也?愿意为她遮掩。
  只是,以两?人?现在的情况,萧寻初没有办法?像张聪、钟大?梁那样,拿着刀去为她冲锋陷阵。但?是,一点也?好,他希望自己的能力能够成为她的力量,为她驱散些许不安。
  哪怕最终只是做了无用功,仍然是一种慰藉。
  此刻,他见?谢知秋看上去放松了不少,亦松了口气。
  萧寻初笑笑,又躺回枕头上,闭目睡去。


第七十九章 
  经过兵荒马乱的一整夜; 谢知秋难得地?睡过了巳时。
  不?过,次日,待萧寻初醒来时; 就看到谢知秋已经坐在桌边; 一本正经地?在写什么东西。
  萧寻初倦意未散,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然后; 他问谢知秋:“你又?在研究焦家的事了?”
  谢知秋颔首。
  她正在整理媚儿昨夜所说之言。
  媚儿是焦子豪的宠妾; 平时听话懂事、百依百顺; 又?表现出一副爱打扮、爱争风吃醋的妩媚模样,瞧着?对正经事不?太上心,也从不?显得太聪明; 时间长了; 焦子豪就对她毫无戒心,以至于媚儿已经探听到了不?少焦家的内幕,焦子豪还对她丝毫没有?起疑。
  只是……
  谢知秋一顿; 道:“若真如那?个?宠妾媚儿所言,这月县的水,比想象中更?深。”
  萧寻初见?她神情凝重; 不?免也严肃了几?分,问:“她说了些什么?”
  “……”
  谢知秋眉心稍拧,只觉得全部因果恶臭扑鼻; 光是说出口,都觉得恶心。
  据媚儿所言; 这整件事; 要从焦家起家开始说起——
  三十年前; 焦家虽是月县一带的大地?主,但还远没有?如今权势。
  焦家起家的生意乃是牙行; 其中也涉猎奴仆交易,会在富贵人家和想要卖身去富人家做活的穷人之间牵线搭桥,买卖成交后从中抽成获利,因此焦家认识不?少常人难以企及的权贵富户。
  能混得好的人家,贯是八面玲珑,焦家在伏低做小的前提下,倒也与这些权贵之家维持了不?错的关系。
  然而,一日,焦家的人被当时的知县神神秘秘地?叫到县衙,说知县老爷想向他们买几?个?人,要年纪不?大于五岁的童男童女,必须来源清白、身无恶疾,最好六亲缘断,一旦离开,不?会有?人追究后续,至于年纪,也是越小越好。
  只要能做到这几?点,无论让知县老爷开多?少价都行。
  在方朝,人牙乃是合法的正经生意,但这样的要求,饶是焦家也闻所未闻,隐约能觉察出异样来——
  一般主顾还是喜欢买大一点的孩子,最好十二三岁勤劳能干的,这样能干的活多?,照顾起来不?麻烦,也比较容易看得出性情。
  买年纪小的孩子的,不?是童养媳之类,就是家中无嗣,要当自?己孩子养的。可看知县老爷的打算,显然不?是如此。
  是时,焦天龙也还年轻,刚刚接手生意,心里?有?点打鼓。
  他差人四处打听,花大价钱买通知县家里?的老奴仆,才终于得到可靠的内部消息——
  当年的月县,还没有?所谓的“粮灾”或者“收不?上税”的问题,相反,此地?地?处南方,常年温热多?余,粮食种下去,一年能收四回,是个?有?名的富县。能在这里?当知县,对一般新上任的官员来说,绝对是个?好开头。
  是以,当年的知县老爷,是大族庶子出身,其父是个?相当有?权有?势的人物。
  然而,就这么一位大人物,如今卧病在床,久病难医,生命危在旦夕。
  据说这知县老爷的本家,不?知打哪儿找到一个?据说很神的游方术士,重金买下一副不?出世?的秘方,给知县老爷服用。
  第一副药,是游方术士本人亲自?提供的。
  他煎药不?准人看,也不?知里?头到底是什么,但说来有?些神奇,知县老爷的父亲吃完这药,精神还真大有?好转。
  知县老爷本家的人见?状皆大喜,重赏游方术士,还要留他当门客。
  游方术士本人却十分低调,连说不?敢,趁着?无人注意,便?悄然离开了。
  本来事情到此为止,可是,好景不?长,一家人还没高兴几?天,一夜之间,那?位老父亲,就又?病倒了,症状还是和过去一样,甚至更?严重。
  知县一家大急,但以前所有?医生对此都束手无策,只有?那?个?游方术士的药方有?效。于是他们连忙动用所有?人脉关系,再去找那?游方术士。
  然而,找到那?游方术士以后,他却对药方闭口不?谈,也不?愿再去病人家里?医治。
  知县家里?万分着?急,料定此人一定有?通天之能,千金万金砸下去,终于将?那?游方术士砸开了口。
  他说,那?服药要以幼童的肝脏为药引,方能见?效,而且通常一副管不?了多?久,非得一直服用才行。他原先唯有?机缘巧合那?一副,以后再没有?了,真不?要再找他。
  知县家里?人大惊失色,一时拿不?定主意。但等他们讨论的时候,再去找那?个?游方术士,却发现他翻墙从家里?跑了,从此再寻不?见?人影。
  知县全家束手无策,陷入僵局。
  然而当时月县的知县老爷,却在这件事里?,看到了机会。
  这知县老爷虽说出身大族,但许是由于庶出,打小不?太受宠,就连考中了进士,都只能按部就班地?背井离乡当知县——
  普通人或许觉得一高中就能分到一个?富县,已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可是人的眼光总看着?高处,这知县老爷与他的兄弟一比较,就难免觉得不?平。
  他其实一直也想当个?受父亲看重的儿子,奈何其他兄弟的母族更?强、更?受父亲喜爱,他总是马屁拍在马腿上,做得比谁都多?,可最后总得不?到父亲的青眼。
  然而,这一回,他终于看到了可以让他远远胜过其他兄弟、展示孝道的机会。
  其他兄弟前程都比他敞亮,平时又?人模人样,不?太接触真实的民生,一听这药引的内容,就吓退了。
  可这知县不?同?,他身在这等远地?,看到了人有?高低贵贱,看到了穷人命如草芥,看到有?人富得流油,看到有?人卖儿卖女只求一口饭吃。
  那?些穷人家里?,一生十几?个?小孩子,本来就有?一半活不?到长大。而且这么多?小孩,父母也没心思一个?一个?细管,只教他们听话懂事、不?要跟大人顶嘴。等把孩子卖到有?钱人家里?做活以后,如果主人家里?抱怨一句这孩子干活不?好,他们反倒要将?自?己的孩子骂个?狗血淋头,说他们丢自?己的脸。
  在这种情况下,不?少小孩被卖了人家,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父母了,大门一关,就算断了亲缘,就算中间出事,也不?会有?人为其抱不?平。
  父母本身孩子也多?,说是爱小孩,可若是子女多?了,分到每个?人头上也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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