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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魔女在诵经-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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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动作。
  从昱合门回凤禧宫要经过太仪殿、荷安沙洲、玉兰长廊、鹊薇宫、席来轩、茽還汀等地界。太仪殿有国安寺铭心方丈守着,佛音去邪祟,一片清明。只荷安沙洲、玉兰长廊、鹊薇宫这三地儿……
  “嬷嬷,”皇后因怀喜发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肚皮,安抚着腹中小娇儿:“吩咐宫人,同来时一样,走阳下。”
  “是,”熏嬷嬷没多想,便传话予首领太监。
  烈阳照在身,皇后也不觉热,走过太仪殿,听得几耳佛音也难消心中不安。远远瞧见荷安沙洲的层层荷叶,不待抵近,方才还晴好的天突然暗沉。
  一直默默俯首跟在熏嬷嬷身后的宫女不禁锁眉,偷眼去瞧皇后。
  皇后没有去看天,微敛秋水眸。没有了烈日,荷安沙洲的荷叶绿得更是深沉。洪庆二十三年,她嫁入东宫,现康济七年。仅仅这十年里,丧在荷安沙洲报到她跟前的就有二十八数,无声无息死在里头的还不知多少。
  轻眨眼,恍惚瞅见有红纱舞姬在那荷上舞动,皇后不以为自己看错了,摘下挂在腰间的紫玉扣抛向环意。
  跟着熏嬷嬷的那个长相清秀的宫女接住紫玉扣,立时退下,快步向南宫门去。今日家主去了城外祭祀,宫里可千万不能出差。
  靠近荷安沙洲,凉风都带了一丝寒意,只抬轿撵的宫人却未觉轻松,轿撵更沉了。无人敢出声请示皇后。
  天上的黑云压低,偶有雨滴落下。风吹得凤冠上的翠羽都歪了,皇后沉着气,对在荷上卖力飞舞的红纱女视如无睹。墨家人生来体质阴寒,常常得见鬼魅,她早已惯了。
  今日若是没腹中娇儿,她哪会怵这红纱鬼。
  凤撵越来越沉,抬轿的太监腰都被压弯了一分,额上的汗不住地往下流,好不容易平安无事过了荷安沙洲,肩上松了些微,这又到玉兰长廊。
  一队宫人手捧大大小小的盒子迎面而来。
  瞧见领头宫女捧着的盒子,皇后就知里面装的是什么,抬手示意熏嬷嬷。
  “停轿,”熏嬷嬷心里也毛毛的,这天怎么说变就变了,上前行礼问询:“娘娘……”
  皇后打断她的话:“让他们先过,”凝目望着缀在迟央宫宫人后头的那个蓬头垢面满脸血污的女子,心知她就是今年撞死在玉兰长廊的废妃蒋氏。
  迟漾婳虽跋扈,但迟央宫的宫人还算规矩。得中宫让道,宫人很是惶恐,跪拜之后,加急脚步快快走过去。
  凤撵继续前行,一声惊叫刺破云天。
  “鬼啊……有鬼啊……”
  吓得抬轿的太监都乱了神。
  坐在凤撵上的皇后感知到失衡,一掌击在把手上,翻身下了轿,足尖点地。两颗圆润润的珍珠从脚尖旁滚过。不慎踩到珠子的太监已跪地连连磕头,惶恐求饶:“娘娘饶命……”
  雨滴打在脸上,皇后双目暗沉,右手紧紧护着肚子,左手抽了藏在腰封里的银鞭,在察觉熟悉的阴寒自后撞来时,回身就是一鞭。
  啪……
  蓬头垢面的女鬼被银鞭抽成两半,散成黑色鬼气,退离三丈再次凝成形,青面阴森,泣血看着皇后。
  这个时候,熏嬷嬷也被吓傻了,死死盯着那……那脏东西,颤抖的双唇乌紫,久久都找不着自己的声儿。
  皇后见死鬼蒋氏没有再上前,退后几步转身拎鞭径自往西。雨越来越大,她要快点回到自己宫里,刚动了真气惊了胎,肚子在一抽一抽地疼。
  心中默念,不怕不怕,有娘在呢,娘会护你。
  迟央宫宫人摔了珠盒惊了皇后凤撵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祥安宫太后查问了经过,立马派人去往凤禧宫探看,并召来迟贵妃。
  啪……
  “姑姑?”
  迟贵妃左手捂着脸,泪珠子滚下,可怜巴巴地看着太后。
  眉心处同样刺了紫樱的太后怒目瞪着自家不争气的侄女:“哀家跟你说了多少遍,皇后生不出皇子,你怎么就不听呢?”
  生不出皇子生不出皇子,谁能肯定?迟贵妃满肚怨气:“我没想过去动她,是她自己命格轻引来了邪物吓着了我的宫人。宫里下发月例,有珍珠难道也是我的……”
  “还狡辩?”太后气急,眼眶都红了,缓了口气厉声怒斥:“你迟贵妃好大的威风,竟敢当众诅咒皇后,谁给你的势?”
  她迟然艺十三岁远离故土和亲岳国,为得先帝信任,谨心侍君二十五载,不曾有一日亵慢,无子无女,终得了这份荣华。
  新帝登基,她安守本分,不敢逾越分毫。迟漾婳虽没坐中宫,但在她的算计之下,已于康济五年平安诞下龙凤双胎。绥玉国吞并岳国指日可待。
  这蠢货现闹这么一出,是要气死她吗?
  见太后真的怒了,迟贵妃也不敢再顶撞,抽抽噎噎地跪地哭诉:“姑姑,婳儿害怕。她是皇后,其母还是帝师,皇上对她是情深意重,万一……万一她要是生下个皇子,那我们多年打算岂不全都付之东流?”
  “不会的,”太后没有心软:“墨家人生不出男嗣。”
  又是这句话,迟贵妃早已经听腻:“墨家人是没有生出过男嗣,但不代表生不出男嗣。”
  太后沉脸,不予理会她的强词:“你现在就脱簪去凤禧宫请罪。”
  她偷阅过大岳密案,墨家人善谋,却生来体质阴寒,若是怀男胎,不足三月胎息既无。墨氏一门女子,除却嫁予君王,其他皆是招赘。先帝为何要替皇帝定下墨榮云,说到底还是为了牵制她。
  要她去凤禧宫请罪?迟漾婳羞耻至极,跪着迟迟不动。
  就在太后要唤人时,一宫人冲进殿里回禀:“太……太后,皇后娘娘发动了。”
  “什么?”太后惊得忽地站起,倾身向前急问:“皇后情况怎么样,太医呢,有没有传太医?”
  “传了,太医诊脉后就让熏嬷嬷将皇后娘娘移去产房。”宫人都被吓哭了。
  太后闻言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见那罪魁祸首还痴跪着,顿时火冒三丈一把将几上的茶盏挥向她:“混账东西,皇后和她腹中孩子要是有什差错,哀家绝饶不了你。”
  天愈发暗沉,雨越下越大。凤禧宫侧殿,皇后躺在床上,左手仍紧握着银鞭,右手一遍遍抚摸发紧的腹部,面色煞白。
  “呃……”
  又是一阵抽痛袭来,咬牙强忍。汗滚落额头,皇后自觉这样躺着不成,羊水还没破,她得起来走动走动:“熏嬷嬷……”
  “奴婢在,”熏嬷嬷才从之前的惊吓中缓过神,就迎来皇后早产,整颗心都高高悬着。听到传唤,立马上前。
  “扶……扶本宫起来。”
  “是。”
  皇宫内因皇后早产气氛紧张,宫外百姓换上了鬼面麻衣跑出家门,聚集在街道上鬼舞。倾盆的大雨,也难以消弭百姓祈求祖宗保佑后嗣的诚心。
  雨一直下,直至酉时末,天大黑,凤禧宫侧殿才传出皇后羊水破了。守在外的太后看着端水进进出出的宫女,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跪了一排的太医,都战战兢兢。七月的天,殿里寒凉胜十月。
  “娘娘,听奴婢的,吸气……对,呼气……”
  已经换了三身寝衣的皇后依着接生嬷嬷的话做,爬满血丝的眸子警惕地盯着贴附在床帐顶部的红衣女鬼,左手死死攥着银鞭。
  女鬼吊着长舌,贪婪地盯着高隆起的肚子,口水一滴滴地落下。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产道每开一指,接生嬷嬷的肩头就松一分。
  “七指了,娘娘咱们再坚持一会,吸气……呼气……”
  ……………………
  今夜卞启城戌时宵禁,打更声响了两回,可街上的百姓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戴着夸张的鬼面玩闹,禁军察觉不对,穿上蓑衣骑马上街驱赶。
  “亥时将近,还不退散?”
  “都回去。”
  “七月十五鬼门大开,你们还不回去?”
  那些人也不躲避禁军挥舞的马鞭,摇头晃脑地大笑。有几个已经扯掉鬼面,脸上五官扭曲,哪还有人样。
  “桀桀桀,我们早就来了。”
  听着怪声怪气,见多世面的禁军都后背生寒,更是大声呵斥:“退散……退散开……”
  没有人听从,鞭抽到身上也好似不疼,街道上鬼吼鬼叫此起彼伏。亥时过后子时一到,团团黑雾冲出人体,张狂大笑,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去。
  “驾……驾,”城外一头戴斗笠身披黑斗篷的老妇打马狂奔,不等到城门口,就亮出玉牌大喊:“墨氏柒语。”
  城门上将领闻声,立时放行。
  一入卞启城,老妇就察觉气息不对,干脆弃马,运功急闪往皇宫。
  ……………………
  皇宫里,皇后产女后力竭昏了过去。给小公主洗身的接生嬷嬷突然神变,手指慢慢来到婴孩额际,嘴角僵硬地上扬,呆板的死目看着手指戳向婴孩眉心处的凝血痣。
  “啊……哇……”
  指尖才要触到那颗凝血痣,婴孩突然啼哭,扭动身子。床上的皇后蓦然睁开眼睛,翻身就是一鞭抽去。接生嬷嬷实实挨了一鞭,鬼离体,顿觉疼痛难忍,本能松手去摸痛处。
  皇后点地飞掠过去,接住孩子,目光扫过侧殿,见殿里宫人都跟没了神一般,心知她们是被鬼迷了魂,甩鞭卷起床头架上的小包被就退出侧殿。只是一出侧殿,就闻鬼叫,她急忙包好女儿,还来不及看一眼便有一股邪寒扑来。
  外面下着大雨,凤禧宫里鬼哭鬼嚎。皇后一鞭鞭打散妄图逼近的鬼魅,耳里灌满了恶鬼的恶语。
  “不要再强撑了,把她给我们吧。”
  “你低头看看,地上都是你流的血,很快你就要血崩而亡。”
  “快点给我们,她是鬼姬,你生的是个鬼姬。”
  “七月十五子时,鬼姬临世,祸国殃民。”
  皇后心志坚定,护着臂弯处的柔软,不放过周遭的一丝妄动。不知何时婴孩不再啼哭,睁开了眼睛,眸子如墨一般,披头散发极为憔悴的皇后映射在其中。
  不断有鬼魅从四面八方赶来,凤禧宫狼藉一片鬼气冲天。
  皇后站定的方圆地已被血染红,产后虚亏又是大动,此刻她面容枯败,但仍不放弃护女。眼皮似有万斤重,又打散两只小鬼,脚下踉跄,一个不防,一团鬼气自背后撞过她身,她顿时不支,跌跪在地。
  一众恶鬼缓步走来,可皇后再也挥不动鞭了。汗滴在地上,混进了她流的血里。也就是到了这会,她才有空看她拼命生下的小娇儿。小娇儿很漂亮,虽不足月出生,但眉眼姣好,就是胎发少了点。
  恶鬼俯身,皇后嫌恶地侧身躲开,沉声呵斥:“滚……”
  “哈哈……还在逞强,”红衣女鬼缠了皇后一天了,都到了这时怎可能放过这口肉。双眼不受控地盯着过分平静的女婴,她有预感吞食了这口肉,就能一跃成鬼仙。
  女婴嚅动小嘴,与皇后对视着,就好像能看到皇后一般。女鬼靠近,令她不适,瘪嘴要哭。皇后轻摇柔声哄着:“不哭不哭……你祖母来了……”
  闻言,女鬼想笑,但嘴角才扬起,就一阵心慌。铃铃铛铛声盖过风雨声,自殿外雨幕中传来,刺得红衣女鬼顿时魂荡,忍住不适,伸手还想去夺女婴。一柄挂着银铃的驱邪杖从天而降,钪的一声定在凤禧宫正殿门口。
  银铃激烈摇荡,百鬼抱头捂耳,可仍是难绝驱魔铃音。
  皇后泪目:“母亲。”
  戴着斗笠的老妇闪入殿中,望着满殿的鬼魅,心揪紧得令她难以喘息。她一步一步走向群鬼。
  鬼也怕了她,不自觉地让出一条路。
  皇后泪眼朦胧尽是不舍,隔着襁褓不住地亲吻女儿,颤着手一次次地想要去抚摸她,却又怕手上的寒意伤到小人儿。目及鞋履,强撑身子跪直,抬起头去看母亲,终双手慢慢托起小娇儿。
  虽无言语,但墨柒已经了然爱女所想,目视着还未洗净脏污的女婴,心中酸涩翻涌,迟迟才接过:“给她取个名字吧。”
  娇儿离手,皇后痛苦不已,泪如雨下,久久不肯收回高举的双手:“玉骨那愁瘴雾,冰姿自有仙风。”
  “墨姿。”


第3章 绥玉
  康泽七年中元节,皇后墨榮云产女后大伤,皇帝祭祀归来怒极令禁军填了荷安沙洲,拆了玉兰长廊、鹊薇宫。太后更是亲下旨命贵妃迟氏闭宫门思过三年,自己也开始吃斋念佛为皇帝嫡公主祈福。
  一时间朝野内外人心惶惶,无一敢提十五中元鬼占卞启城之事,而“鬼姬”二字也成了岳国禁忌。
  康泽八年,卞启城东向百里的敬阳山上多了一座庵堂,有传说那里住着皇帝岳致铣唯一的嫡公主,而这位神秘的康泽帝嫡公主尊母姓。
  康泽十年七月十九,在贵妃迟氏解禁足当日,皇帝下旨将迟氏所出的三皇子岳暝骁交于皇后墨榮云教养。太后闻讯,晕厥在祥安宫小佛堂。
  正午时分,凤禧宫内殿,檀香袅袅,安静宁人。皇后端坐在榻上,妆容淡雅,浓密的青丝只用一根玉簪盘固。
  此刻她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翻看厚厚的画册,双目含泪,其中是浓烈得化不开的爱,神情温柔如水,微微上挑的嘴角透着满足。青葱般的纤指抚过画上一脸板正仰视祖母的娇憨儿,抽了下堵塞的鼻子。
  四岁的娇憨儿,身上裹着的小鸭戏水斗篷是她一针一线亲手做的。
  敬阳山山高千丈,山顶终年积雪,但却是离卞启城最近的初阳之地,易集紫气调和盛阴。她的小墨姿才满周岁就去了那里,十一年了,都快长成大姑娘了。
  又翻了一页,画中是五岁的小墨姿抱着一只瘦弱的小花皮狗。这只小花皮狗是小墨姿陪祖母下敬阳山时捡到的,还给取了名字,叫小花。
  皇后每回命人送东西去敬阳山,都忘不了给小花备上一份礼。不为别的,只因小花一直陪伴着她的心肝儿。
  一位梳了头的姑子匆匆走进内殿,摆手示意殿中伺候的宫人都退下。皇后的贴身侍女环意、环茹亲自守着内殿门。
  “娘娘,属下回来了,”姑子跪地叩首。
  皇后沉目,指腹爱怜地轻抚画上娇儿消瘦的小脸:“怎么样?”
  虽有不忍,但姑子还是摇了头:“属下带人进到坛岩山底,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仙人居。坛岩山之所以被白雾环绕,是因为地底有一弯温泉眼,而山中有仙人也仅是小儿戏言。”
  早就料到会是这般,但皇后还是露了失落:“又没了一处。”
  墨家人体阴寒,墨姿更胜,墨家仙人传下的《九阴藏明经》,墨姿十一岁就练至大成,已压制不住她体内源源不绝的阴气。母亲说墨姿十之八。九身具仙缘,可墨家祖上那位仙子将她们这一脉安置在中原地离开后,就再没有回来过。
  几百年过去了,她不能把指望都放在那仙子留在墨家的几根魂香上。
  “去往绥玉国的探子也回来了,”姑子提及这不禁锁眉:“绥玉国已退位的老国王迟夷,二十年前移居梦兰别院,说是颐养天年。实则是他年过七旬,还面如冠玉,未免引起诸多猜忌,才不得不退位。”
  皇后眼神微动:“迟夷吗?”冷然一笑,“三皇子十五了,三个月后就是陛下四十寿辰,绥玉国定会派使臣来。”
  “皇上驾到,”守宫门的太监吊着嗓子吟唱。
  闻声,皇后示意墨颖退下,抽了帕子摁了摁眼角,珍爱地合上画册,放于檀木榻几上,起身迎驾。
  不惑之年的皇帝面上已见沧桑,唇上留了一笔胡须,领着三皇子岳暝骁进入凤禧宫,看到皇后行礼,快步上前拉起:“榮儿无须多礼。”
  落后一步的三皇子拱手俯身:“儿臣请母后安。”
  被皇帝牵着手的皇后温婉浅笑,示意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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