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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蜜桃咬一口-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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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怡:【哪里不一样。】
  钟怡:【怎么,他不是男的?】
  简桃:“……”
  那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觉得,让谢行川喜欢上一个人,应当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吧。
  她记忆里的谢行川,应该是众星捧月的人群焦点,看似漫不经意,顽劣不拘,但骨子里高傲而不被规训,她想,这样的人,应该只会喜欢他自己。
  他桃花向来多到离谱,高二时她坐在前排,低头写东西时,听到最多的,就是他如何拒绝别人,编出的理由五花八门,要么是胳膊骨折了收不了饮料巧克力,要么是手机因为打游戏被家里人砸了,到最后索性干脆说自己有喜欢的人。
  等人一走,江蒙连忙八卦问他是谁,他也只会懒懒散散回复一句:“我喜欢个屁,这话你也信。”
  ……
  她原本只是猜测,谢行川对她,或许会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然而配合着下午的环境和气氛,以及可以说是从未见过的他低落的表情,令她无措的,是他的喜欢,会不会比她想的……还要更多一些?
  她慢吞吞地给钟怡打字:【打个比方。】
  【就像你现在要打开一扇门,你以为开了门,可能会弹出来一颗小球,正当你为会不会弹出这颗你想要的球而忐忑的时候,才发现里面装的一切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捡个桃子:【我现在就是这个感觉,你能懂吗?】
  钟怡反问她:【那还不好?】
  【不是好或不好,而是,太突然了。】
  突然到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才好。
  虽说是拍过几部剧,但偶像剧拍得再多那也是别人的故事,况且剧里的人设又不是同她和谢行川百分百一致,剧和现实又怎么能混为一谈,她到底没有相似经验可供参考,又对处理亲密关系没有信心。
  她突然庆幸谢行川今晚还有工作,不然她可能真的要僵成座雕像了。
  大概是她太久没回复,钟怡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
  “你在哪儿呢?”
  “家里啊,”想了想她补充,“就酒店,怎么了?”
  “后面呢,去哪住?”
  “就住这啊,我还能到哪去。”
  钟怡:“我还以为你得溜呢。”
  简桃越说越奇怪,翻了个身坐起来,曲腿道:“我溜去哪啊?”
  “那以前稍微熟一点的,跟你坦白心意什么的,你第一反应不就是溜吗?”
  “那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啊,他们告白前肯定也做好这种打算了,有些东西一旦开口肯定就回不去了,难道我以后还能心无旁骛跟他们当朋友吗?我反正做不到,会一直记着的。”
  钟怡语调有些微的转换:“怎么,这次就不跑了?”
  “那他和他们又不一样。”
  她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很快,对面的钟怡拉出道洋腔怪调:“喔——哪儿不一样呀?”
  被子掀开一角,简桃盯着脚趾上水红色的指甲油,动了动脚尖。
  她绷着表情说:“他更欠打一点。”
  “……?”
  没听到想要的回答,钟怡气冲冲一撂电话。
  “真无语!睡了!”
  通话结束后,简桃在一片黑暗里眨了眨眼,身体某处仿佛有热雾散开,顺着肌理蔓延到四肢百骸,她迅速躺倒,企图压制般将被子拉高,然而以往正好的薄被此刻却显得躁闷,脸颊也跟着发烫。
  心脏像被放进玻璃瓶里来回摇晃,失重一般地极速悬落。
  她侧头,看到一旁摆着的谢行川的枕头,有些出神地想,他会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应该是在新西兰的时候吧。
  具体到哪一个瞬间呢?
  是她剃羊毛的时候?还是厨房里,冰箱后面那个拍不到的小角落?表演舞台?离开前的玻璃小屋?
  应该不可能比那更早了。他可不像那么长情的人。
  迷迷糊糊睡着时,她这么想。
  *
  晚上她睡得不算深,醒得也早,起来又思考了一会儿谢行川,这才开始每日的例行工作。
  今天没有对外行程,要在家看剧本和指导学员表演。
  现在大家的表演都进了轨道,低级错误已经很少了,剩下的都是靠自己领悟,她的负担也相对轻松了一些。
  就每天下午看大家发来的表演视频,然后给出些建议就行。
  她琢磨了一上午剧本,投入时还查了不少功课,时间顺应自然地流逝,等她再转头看向窗外时,已经日暮了。
  今天的夕阳挺淡,像缺了墨的橘黄色水彩,倒是多了几分老照片的质感。
  她走到光下,踩着那一泊小小的光晕,木质地板上,白色绒边的拖鞋也仿佛浸了光。
  回到桌边打开手机,早已被消息淹没,解决完选手们的问题,她又退回对话框,是梦姐发来的消息。
  【《现在请入戏》要开始录新一期了,造型师给你拿了套高定,漂洋过海来的,我已经喊人给你送过去了,装在箱子里,今晚记得试一下大小。】
  她回了个好。
  没一会儿,助理推着箱子过来,大大小小的,居然有三个。
  简桃骇然:“不是就一套礼服吗?”
  “是的,礼服上还有装饰品什么的,放一起怕刮坏了,还有鞋子。”
  助理送完礼服后下班,她把箱子在门后摞好,放在一块儿拍了张照,还挺壮观。
  晚上她点了份轻食外卖,其实她算不怎么长肉的那类艺人,所以有时候晚上饿了还会喊谢行川弄点宵夜,但有时克制一下也是必要的。
  简桃慢吞吞吃完沙拉后,打算自己下楼扔个垃圾,顺便散散步。
  她手正搭上门把,突然听到很轻的滴滴声,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谢行川已经推开了大门。
  四目相对只一瞬间,她慌忙错开眼,望向别处眨了眨。
  ……回来怎么也不说声啊?
  气氛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虽然安静,但她也能感知到谢行川的视线和动作,大概是目光扫过她提在指尖的纸袋,还有门后的箱子。
  对了,箱子。
  随着他推门的动作,箱子开始滚动,她连忙伸手去扶,抓住拉杆的那瞬间,又和他的视线打了个照面。
  她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就挺像是要拖着箱子打包离开——
  手臂相碰的那一瞬间,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简桃一愣。
  他掌心发烫,力道像是禁锢,捏得她有点儿疼。
  简桃被这力道撷得微微俯身,又抬起眼,启了唇正欲开口。
  他却先打断。
  谢行川几不可察地敛了下眉心,低声道:“就不能不走?”
  作者有话说:
  可能,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老婆只是下楼扔个垃圾呢?
  一更完毕,二更八点~
  依然200红包,加一个1000晋江币大的~

 42、揭雾
  房门仍然敞开; 呼吸声轻飘飘地落在地面,再陷进绒面地毯。
  简桃反应片刻,才明白他在代指什么。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没想走,舔了舔唇; 这才缓缓出声。
  “我……就是下去扔个垃圾; 顺便买点水果。”
  不太信她的话似的; 谢行川目光掠过门后的几个大件,垂眼:“这不是有箱子?”
  简桃:“助理送来的; 拍节目要穿的礼服。”
  空气静谧片刻,不知他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又在想些什么。
  简桃清清嗓子:“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
  说话时,他喉结滚动的频率轻微。
  她应了声,手腕处紧攥的手心这才松开; 她还没想得太清楚; 身体已经顺着方才未完成的指令走了出去。
  灵魂却像仍然被丢在那里。
  方才连同手腕一并被他握住的; 仿佛还有她的心脏,一松一紧地被人捏着似的; 走出好远才慢慢恢复过来。
  她轻轻缩了一下; 为身体这自己也不能言明的奇妙反应; 而感觉到意外。
  买完了水果; 又散了会儿步;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胡想着; 等回到酒店; 才发觉自己也并没想明白些什么——
  又或者是,一旦走进这个房间; 感受到一些微妙的气氛; 前面想好的念头、想说的话; 又全都变得开不了口。
  谢行川躺在床边翻书,和以前大多数的时候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似乎从她进房间开始,就总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余光。
  又怕是自己太自恋多想,她又不好意思去对上他的目光,万一人家根本没看自己呢。
  于是简桃在桌前坐下,打算给自己找点事干。
  撕开酸奶,倒入切好的水果,她给自己做了个水果捞,吃完又看剧本,见时间靠近十点,这才起身去洗澡。
  ……
  听到浴室水声响起,谢行川这才松懈下来。
  手中合同被放置到一旁,反正看了一晚上,什么也没看进去。
  确定她的确是不会走——至少今晚不会走,他抬起手,轻轻捏了捏鼻梁。
  她洗澡一向比较久,以往有时候做完抱她去洗澡,少于十五分钟,她还会咕咕哝哝地嫌他洗得不够好,指挥他要往哪哪儿打泡泡,关节处还得用磨砂膏。
  好不容易快一个小时,水声终于停下,她一边护肤,里间一边断断续续传来声音,大概是钟怡在和她打电话,吐槽的内容是工作和老板。
  她擦着头发出来,身上仍旧裹着浴室里湿漉漉的雾气,手机开的免提,也没取消,平摊着手机朝对面说道:“真这么烦,那你来我工作室吧,我给你发工资。”
  钟怡还在情绪里没出来:“算了吧,艺人工作室更挨骂好吗!”
  简桃想了想,实话道:“那确实。”
  “……”
  “等我明早去买个彩票,中个一百万直接辞职,这个b班谁爱上谁上……”钟怡又在那边吐槽了好一会儿,热火朝天的,高谈阔论纵情畅想,终于,二十分钟后,她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卧室内一直有些冷寂的气氛,也被她的声音一扫而光。
  简桃正在涂身体乳,瓶罐交撞出轻微声响。
  钟怡大概是不知道她在外放,又压低了些声音,八卦道:“对了,你和谢行川……”
  紧接着,谢行川就看到简桃用从未有过的速度起身,迅速越过长桌,用手指将免提取消。
  “……”
  简桃含糊地糊弄了几句,又挂掉电话,低着头面对手机,估计是打字跟钟怡说着什么。
  紧接着,又做贼心虚地掀开被子,装作无事发生地躺了进来。
  又大概过了十多分钟,二人做完自己的事情,关了两边的床头灯,准备睡觉。
  窗外又响起闷雷,大概是天气转暖前最后的阴翳,她傍晚出去时就感觉天气有些闷,雨酝酿着怎么都落不下来似的。
  翻来覆去半天,眉心微拧,简桃将身体弓起,听到右后侧的谢行川问:“睡不着?”
  “不是……”她说,“胃疼。”
  不知道怎么搞的,胃一阵阵痉挛,时而伴随着抽痛。
  身后的声音凑近了些,他似是叹了口气:“不是让你别乱吃了?”
  “我没乱吃,”她辩驳道,“再说,你什么时候让我别吃了……”
  说完这句,胃里又像针刺般被人扎了下,她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手正想捂住揉一揉,不期然却搭在了谁的手背上。
  谢行川手掌捂着她胃的位置,还不忘说一句:“你找的地方不准。”
  “……”
  行吧,她撇嘴:“就你找的准。”
  他都这么说了,她便把手重新放回被单上,男人手掌温热,打圈按摩着胃部,那股不适感也被慢慢揉散。
  谢行川:“晚上吃什么了?”
  “就沙拉,还有酸奶。”
  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她困意渐渐袭来,胃也好受了挺多。
  谢行川的力道渐渐变重,人困时又会变得懒散,她禁不住连连后退,以减缓承受住的力量,就这么退着退着,他呼吸就在耳边了。
  简桃骤然一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意识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二人靠得极近,几乎是严丝合缝了,她还不安生,身体动来动去。
  有些变化是能很清晰地感知到的,然而谁也没有开口,她原本一直紧绷着神经在等,但等了半天也无事发生,就这么又睡了过去,但睡得一直不算安稳,睡睡醒醒的,外面雨仍没落下,屋内也显出股挥之不去的燥热。
  一个梦连着一个绮梦,迟钝又敏感。
  迷迷糊糊中,脖颈处似乎更加黏腻,她难受地低哼了几声,肌肤上的舌尖触感压得更深,伴随着轻啜和噬咬,她不太分得清现实或做梦,只觉得若是梦境又太过真实,汗意蒸腾成雾气蒙住视线,见她并未不配合,他动作才渐渐放开。
  后颈覆上手掌,她舌尖被人勾出来含吮,谢行川吐息渐热,yihua其实也许他一直是爱接吻的,只是她以前从没有留意。
  这么想着,她下颌渐渐不可控地开始上下轻点,一滴汗顺着颈窝汇聚,淌进枕单。
  ……
  下半夜这才睡好。
  简桃本以为那就是个稍显真实的梦,结果第二天一早醒来,看到一旁谢行川换下来的被单,正塞在清洗篮里等待处理,遂耳尖迅速一红,还不管自己正咬着牙刷,迅速把东西揉巴揉巴送进了洗衣机,快速洗干净。
  今天的行程任务依旧是练舞,以及去看学员训练情况。
  不过因为大家最近表演都还不错,所以她只是上午去了一趟,一整个下午都在老师的指导下专心练舞,十点多才从练舞室出来。
  走到负一层停车场,她这才打算叫个车,结果视线所及处,有辆车开了双闪,她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谢行川的车牌。
  坐进副驾驶,简桃顺手扣好安全带:“你怎么过来了?”
  他侧身正欲开口,不知是想到什么,又停顿了会儿。
  简桃能感觉到他应该是在两个回复中纠结片刻,然后抬眼,把问题抛给她。
  谢行川:“你希望我怎么回复?”
  这是个什么回答?
  简桃没好气:“我希望你给我送钱来了。”
  他单手打着方向盘,地下停车场空旷,一边出车位,谢行川一边调试着手机,然后放到她面前。
  眼前屏幕一阵红一阵蓝,圆框中出现她自己的脸,简桃恍惚着看了会儿,然后问:“这什么?”
  “面容ID,以后扫你脸,走我的账。”
  “……”
  “我开玩笑的,”她靠回椅背,“你别这么认真,我害怕。”
  他大晚上出现在这儿,即使不说,她想想也能猜到。
  就这样不说透也挺好,否则他给的太直白,不像他,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接比较好。
  谢行川笑了下:“你还有怕的?”
  她脱口而出:“那你不也有不行的吗。”
  ……
  话题被牵回前天那个落着大雨的车内末日,二人皆有不同程度的停顿,意识到自己开口触碰了敏感话题,简桃看到附近有家便利店,忙落荒而逃,说自己去买点东西。
  谢行川看她背影逃窜进店,正要收回目光,中控台处的手机响了。
  是江蒙。
  他接起,直入主题:“要什么?”
  对面江蒙一怔,这才道:“不是,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我给你打电话就不能是思念兄弟,一定是找你要点什么?”
  谢行川:“没有要的我挂了。”
  “哎——等等等等,”江蒙说明来意,“之前我寄给你的那个信函你看过吧,我自己的好像被我折腾不见了,今天做设计要参考做一套的,你找找看你那还有吗,有的话发我。”
  “顺手塞车里了,”谢行川说,“不好找。”
  江蒙:“那你现在在哪?”
  谢行川:“车里。”
  江蒙:“……?”
  他笑了下,这才拉开抽屉一张张找,他平日虽随性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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