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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重臣攻略手册-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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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双鹭在她身侧,平稳地沉睡着。她今夜没有做任何的噩梦,是她半个多以来的难得的好觉,睡得格外香甜。
  姜鸾的手,依然保持着睡前的姿势,和二姊的手握在一处。
  她觉得难以置信,不敢相信她看到的是事实,但细想却又处处合理,和她后来遇到的事丝丝入扣地对应上了。
  上一世,她在床上养病的那个秋冬,虽然终日浑浑噩噩,但也有清醒的日子。
  她长兄延熙帝的下落,她追问了几次,裴显起先不答,但等天气入了冬,一切盖棺论定,议定了谥号之后,他简短地告诉她,‘圣人病逝于京城大乱之夜。’
  但二姊懿和公主的下落,她追问了更多遍,腊月里问,除夕新年里问。起先还追问下落,后来只问‘活着还是死了?’
  裴显始终不答。
  直到第二年开春后,她终于从他的嘴里听到了消息。“懿和公主薨逝。”
  她想不通,同样都是噩耗,兄姊两人的噩耗为什么非要隔了那么久,一个一个地告诉她。她原以为自己身体太差,裴显怕她难以承受,故意隔了几个月才说。
  现在她什么都明白了。
  在她缠绵病榻、在生死间搏斗的那几个月,裴显瞒下了那段时间内所有的外界动荡。
  她从未听他提起韩震龙挟持懿和公主,带兵逃窜北方,自立伪国的事。
  她也从未听说过两股势力之间如何争斗的细节。
  那年天气开了春,她的身子没有秋冬时候要命了,他终于告诉她,懿和公主薨逝,却又不肯说细节。
  姜鸾是个不肯罢休的人,延熙帝‘病逝’得莫名其妙也就算了,她向来和这个兄长不亲近,但二姊是怎么薨逝的,何时、何处薨逝的,她不肯就这么算了,她要追根究底。
  那段时间,她见了面就问。见一次,问一次。
  裴显被她问烦了,有天见面,她再次问起的时候,他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黑底木牌灵位,往姜鸾面前一放。
  “懿和公主的灵位在此。有什么要问的,自己去问她。其余的恕臣无可奉告。”
  姜鸾气得拿起身边的茶杯就往他身上砸。热茶汤泼了他一身。
  那是姜鸾头一次被他气哭,一边哭一边骂,裴显捧着湿淋淋的袖子坐在旁边听。
  她身子虚得很,骂了几句就喘得再也骂不下去,人气得像个河豚,抱着二姊的灵位无声地流眼泪。
  裴显就看着她哭。
  等她哭完了一场,说了句,“臣告退。” 起身走了。
  之后的几个月,她连他的面都见不着了。每天对着宫里的吕吉祥大眼瞪小眼。
  漫长的三四个月过后,那时候已经过了盛夏,初秋尚余暑气,她的身子在夏日里恢复了不少,可以在宫人的搀扶下,在细碎的初秋阳光里出去散散步。
  有天她出去宫道边散步的时候,远远地听到一片热闹喧哗。宫人催促她回去,她不肯走,站在原处,听到有禁军从远处飞跑过来,一路敲锣狂喊,
  “前方战报!我军大捷!”
  “裴相领兵剿灭韩震龙残部!韩贼授首!大军收复关内道十三州!夺回太原府!”
  “我军大捷!收复关内!”
  又过了七八日,裴显来探望她了。
  人瘦了一圈,但气势比之前更凶,宫人迎面相遇时不敢直视,仿佛是宝剑开刃饮足了血,露出咄咄逼人的锋芒。
  她当面问起,“前些日子,宫里听到了大捷的军报。裴相打的那个韩……韩什么来着,到底是什么来历?”
  裴显简简单单一句话带了过去。“无名鼠辈。”
  ——————
  黑暗垂下的帐子里,姜鸾抬手抹去眼角薄雾。
  她没有惊动沉睡的二姊,静悄悄地起了身,趿鞋下地。
  今夜情形特殊,外间值守的白露清醒着,听到动静便赶进去查看,替姜鸾披了外衣,又点起一支蜡烛跟随着出来。
  “殿下出去找裴中书?他人在庭院里值守。文镜将军也在。”
  姜鸾点点头,接过白露手里的蜡烛。“我找他有几句话单独说。你替我传话给文镜,叫他出去别处值守。过一刻钟再回来。”
  “是。”
  白露匆匆过去传话给文镜时,长廊下的裴显早被惊动了。
  姜鸾从背后走近,他听到脚步声便转过了身。
  “殿下折腾了半宿,才睡下一个时辰,又起来了?”狭长的凤眸斜睨着她,“好雅兴。敢问单独找臣有什么事。”
  文镜和白露已经带着周围宫人走远躲避。
  姜鸾查看左右无人,走到裴显面前,把袖子捋起,纤长秀气的手攥成拳头,当面狠捶了他一拳。
  “你竟瞒我那么久!”
  裴显“……”
  他站在原地,并未抬手遮挡。
  姜鸾那一下打得居然不轻。
  裴显当面挨了一顿好捶。
  以她的手劲腕力,捶得再用力,落在他身上也不至于落下伤。
  虽说不疼不痒的,但他自己大半夜的没睡,替她提刀值守在门外,东宫禁卫人人都有的手串没他的份,却莫名其妙被狠捶了一顿。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更何况裴显实在算不上好脾性。
  表面上不显露,他心里在腾腾腾地冒火了。
  “懿和公主是不是犯了战场凶地的煞气,还不好说。但裴某今年肯定是犯了太岁,处处被人追着打。”
  他凉笑了声,“说说看,是不是做了什么晦气的梦,梦醒了拿我撒气?”
  吱呀一声,门开了。
  姜双鹭举着烛台,披衣出现在门边。
  她睡得好好的,被门外一阵不寻常的响动惊醒。迷迷糊糊地一摸身边,幺妹不见了。
  姜双鹭惊得立刻起了身,匆匆忙忙地起身出门,迎面看见自家妹妹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门外狠捶裴中书。
  砰砰砰,声音沉闷,捶得还不轻。
  姜双鹭:“……”
  姜鸾狠捶了一顿,心里火气撒完了,理智回笼,身后是目瞪口呆的二姊,跟前是笑得寒凉的裴显。
  她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为了上辈子的破事,把人狠捶了一顿,眼下还真没法子解释。
  没法子解释,那就不解释了。
  “附在二姊身上的,显然不是战场凶地跟随来的煞气。”
  她揉了揉自己的拳头,捶了这么久,手疼。
  姜鸾放下袖子,把发疼的右手藏在袖子里, “裴中书值守辛苦了。要不要吃点夜宵?”
  裴显勾了勾唇角,看起来是笑了,但神色并不怎么愉快。 “怎么,气撒完了,一句辛苦就盖过去了?殿下不解释解释?”
  姜鸾没什么好解释的。
  她说,“你等着。”
  直接进了寝间,把床边刚串好的那串红珊瑚串金珠的五彩丝绦手串捏在手里,又蹬蹬蹬地出去,站在门边,理所当然吩咐他, “手伸出来。”
  “气没撒完?还要继续捶?”裴显伸了左手,不冷不热说,“锤轻些,指骨比肋骨容易折。”
  姜鸾:“伸右手。”
  裴显不肯。左手掌杵在她眼皮子底下。
  姜鸾不再跟他多费唇舌掰扯,把自己编的五彩辟邪手串拿出来,系在他左手腕上。
  “除非绳子自己断了,不许再拿下来。”
  裴显自己也没想到,手伸出去没有挨一顿捶,反倒多了条闪亮亮的手串。
  他抬起手,借着微弱的烛火,诧异地盯着手腕上的五彩丝绦。
  翻来覆去地打量了一阵,最先认出了中央串孔的半两金丸。
  “……阿鸾给我编的?”
  他的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捏了捏那颗耀眼的金丸,又挨个捏了捏红彤彤的小珊瑚珠,举起手腕,在烛火下细细地打量起来。
  之前赐给文镜的那条手串,他也拿到手里仔细端详过。
  对比之下,他实事求是地说,“赐给文镜的那条手串编织得细密,五彩丝线颜色搭配得好。看得出技艺娴熟,明显是出自经常做编织活计的宫人之手。”
  他抬起自己手腕上的金珠手串,“这条手串么,编织得时而细密时而松散,颜色也配得……”
  姜鸾怒道,“不喜欢就还我!”
  裴显眼疾手快地一闪,避开她夺回的动作。
  “一句话还未说完,怎知我不喜欢。”他的声音里带出不明显的笑意,“阿鸾亲手编的手串,一看便是绝无仅有的头一份,颜色也配得绝妙。裴某深爱之。”
  姜鸾准备把手串拿回来的动作停了。她满意地说,“还算识货嘛。”
  旁边响起一声细微的轻咳。
  姜双鹭站在两步外,团扇无奈地摇了摇。“你们慢慢说,我先回去——”
  姜鸾却扑过去抱住她的手臂,姜双鹭往门里走一步,她就跟着走一步,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般,紧抱着不撒手。
  姜双鹭轻轻挣了一下,幺妹不肯放开她,紧搂着她的手臂,埋在她怀里,依恋地蹭来蹭去。姜双鹭递过一个迷惑的眼神。
  她知晓了阿鸾和裴小舅的关系,不想妨碍他们,本想出来打声招呼就回去继续睡,留他们两个在外头单独说话,但幺妹抱着她不放手,倒把裴小舅撇在旁边是怎么回事?
  裴显眼看着脸色都不大好了。
  姜双鹭找了个话题,“阿鸾头一次动手编手串,编出来的成品已经是极好的了。小舅如果喜爱的话,不妨跟阿鸾说说看,怎么个好法,如何喜欢,好叫她高兴高兴。”
  裴显嘴里客气回应,视线对着姜鸾,“单独说?”
  姜双鹭立刻就要回殿里,“阿鸾和裴小舅在外头说话,我回去歇着……”
  姜鸾抱着二姊的手不放,姜双鹭往寝殿里走,她也跟着往里走,回头招呼说,“你要单独说,那就改天再说吧。今晚我陪二姊。”
  木门砰的关上了。
  裴显:“……”
  片刻后,隔壁的木窗从里面推开半扇,姜双鹭无奈地站在窗边。幺妹今晚不知怎么了,抱着她不放手,她、她只能当做自己不在场了。
  姜双鹭一只手挽着姜鸾,拿团扇掩住了自己的脸。
  “小舅,”她轻叹了口气,“有什么要对阿鸾说的,就在这里说吧。”
  裴显走过来窗边,低头看着左手腕新的金珠手串,开口说,
  “阿鸾的金珠手串与众不同。”
  姜鸾依偎着二姊,视线转过来,睨着他瞧,不说话。
  裴显继续道,“别的三百禁卫去了趟太行山,分到了一串普通的辟邪手串。裴某的辟邪手串与众不同,是跟去太行山,持刀在门外值夜,又挨了一顿狠捶才换来的。格外难得,值得珍惜。”
  姜鸾:“……”真会说话,到底是夸她还是骂她,居然分不清楚。
  姜鸾怀疑地瞄着他,“明晚再编一串,你要不要?”
  裴显答得毫不迟疑:“要。多少串都要。”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这章的内容不好拆,八千字直接发了,算是二合一章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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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前线的征战陷入了胶着。
  谢征的腾龙军防卫辽东多年; 领兵的习惯就是稳扎稳打,防守强于攻击。
  这次从西北跨越山岭而来的突厥骑兵,却是速度极快; 来去飘忽如风。
  前线隔三差五送来京城的战报,每封都是差不多的内容:
  敌军突破;我军追击;赶上包抄;敌军再突破; 我军再追击……
  腾龙军咬着突厥骑兵的尾巴不放,但始终不能歼灭主力; 甚至连超过千人的交战都极少。追着追着; 前线交战的地点离京城越来越近了。
  一开始交口称赞谢大将军的同一批太学生; 如今有大半改了口,天天在街头巷尾议论痛骂谢征无能误国。
  姜鸾有天路过街角; 张贴着官府告示的高墙下围了一圈人。
  她听到了人群中极具煽动的牢骚痛骂,当即叫停了车驾。当时她刚从京兆府出来; 乘坐的是东宫最简朴的那辆车; 以路人的身份质问骂得最凶的那个;
  “前线还在征战,战事尚未结束; 尔等为何当街胡乱言语,说什么谢大将军无能误国?谢大将军领兵浴血奋战,哪里误国了?”
  领头一个太学生愤然道,“谢大将军领兵十万; 出京迎战已经二十日; 竟没有一场胜绩,就是无能误国!朝廷理应撤换谢征,另换良将出征!”
  姜鸾隔着碧纱窗帘子说; “书生入京赶考; 连考三年; 竟不能高中一次。家里是不是应该把书生召回乡里,从此把他关在家里锄地,另换人再考?”
  领头的太学生被驳得哑口无言,在围观众人的哄笑声中,衣袖掩面遁入人群里。
  但前线战事胶着,引发人心焦躁。
  为数不多的主战派里,让裴显带兵迎战的呼声又高起来了。
  关键转折点,是七月底的某天,前线传来了四百里加急快报。
  快报的内容倒是平平无奇,依旧还是敌军轻骑突破了我军阵地,我军领兵紧随追击。问题在于,这封战报只花了一天就送到了京城。
  意味着,战事的前线,推进到距离京城不到四百里的地方了。
  大批逃难的百姓涌进了京城。
  起先两天官府还接待进城躲避战事的游民,盖起遮风简易棚子给游民居住,开官粮仓,东南西北四处主城门旁边熬粥赈济游民。
  但逃进来的百姓实在太多,京城容纳不下,最后索性全部阻拦在城外。
  城外十里地,乱糟糟聚满了逃难的游民。
  惊慌的气氛再度笼罩了京城。
  城外聚拢着众多进不了城的难民,城里许多有家有业的富户收拾了金银细软,只等清晨坊门开启,就带着全家老小乘车往南边奔逃。
  出城的车马从早到晚络绎不绝,竟然阻塞了南门。
  朝中让裴显带领玄铁骑精兵,出京支援前方战事的呼声越来越高了。
  端庆帝姜鹤望在皇宫里也听到了风声,把姜鸾召过去商议。
  “裴中书曾经说过,突厥新可汗狡猾如狐,说得不错。”姜鹤望感慨,“谢大将军似乎总是慢一步,总是缀在后头跟着。这么多天了,正经仗没打几场,人都快到京城下了。”
  姜鸾说,“没有胜,但也没有败,腾龙军的五万兵力尚在,兵强马壮,只在等候时机。”
  端庆帝摇头,“他们都说,仗打成这样不妥当。裴中书的玄铁骑战力精锐,对战突厥人的经验又丰富,应该换一换,把玄铁骑派出去做前锋,挡住京城外的突厥人;再把谢大将军召回来,镇守京城。”
  说到这里,他迟又疑不决,“阿鸾,我怕啊。临阵换将,战场大忌。万一……”
  后面的半截话,谁也没说出口。
  他们的长兄,当初好大喜功,坚持御驾亲征,谥号得了个‘灵’字的恶谥,有七分原因来自战事上。
  仁者少兵。但既然动了刀兵,坐在龙椅高位上,被千万人口称着‘圣人’顶礼膜拜的君王,谁也承担不起战场兵败,书写进史册的耻辱后果。
  姜鹤望虽然性情宽和,但他还是怕。他也承担不起。
  姜鸾沉默了许久,说,“把裴中书召来紫宸殿,屏退左右。只有二兄,我,裴中书三人在场。二兄亲自当面问他吧。”
  ——
  “是个不错的主意。但臣有个更好的主意。”
  裴显被召入紫宸殿,耐心听完端庆帝的絮叨烦恼之后,直截了当地说道,
  “威武将军丁翦,领南衙禁军十六卫镇守京城。臣领着八万玄铁骑出城驰援。不必召谢大将军回返,叫他的腾龙军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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