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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童话后遗症-第47章

小说: 童话后遗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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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岑稚摸了摸硬邦邦的廉价兔耳,又瞧一眼这人微微泛红的耳廓。
  若有所思地轻抬了下眉梢。
  –
  十九只玩偶谢逢周拿走皮卡丘,剩下的岑稚送给了那个哭鼻子的小朋友。
  天桥上有推车卖糖葫芦的,两人一人一串,趴在栏杆上吹风。底下人潮熙来攘往,众生百态,是流动的生活。
  岑稚吃完糖葫芦,举起相机拍了两张。有群小孩结伴骑着自行车从侧方石坡逆风下来,嬉笑声惊起几只麻雀。
  岑稚把这幅画面定格在取景框里,有点感慨:“年龄跟欲望是成正比增长的吧,小时候的我们也很快乐。”
  谢逢周咬掉最后一颗山楂,认同地点了下头:“毕竟那时年纪小,丑和穷还没有现在这么明显。”
  “……”
  这人真一级反矫情大师。
  余光里是岑稚无语凝噎的脸,谢逢周笑起来,把糖葫芦的木棍投入不远处的垃圾桶,对她摊开掌心:“让我看看小岑记者都拍了什么大作。”
  岑稚假装没听见他话里的戏谑,把相机递给他。
  谢逢周单手接过,人松松散散地跨坐在干净的圆形石墩子上,长腿屈起抵着地面,低头认真地翻着照片。
  那群单车小孩的上一张是天桥底下的长椅,那儿坐着个吃面包的流浪汉,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破烂,膝盖上摊着本子,边吃边拿笔写着什么。
  谢逢周抬头往桥下看了眼,那人还坐着,靠着椅背一动不动像发呆。
  “他应该是在找灵感。”岑稚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他是位作家。”
  谢逢周:“流浪作家?”
  “对呀。”岑稚趴在栏杆上,被阳光晃得微微眯起眼,声音在风里清澈温和,“你不觉得他很自由吗?”
  “身体在流浪,但灵魂鎏金。”
  听她这么说,谢逢周不知道想起什么,半晌又低下头,继续翻相机,拖腔带调:“不愧是高考作文满分的人。”
  岑稚懒得搭理他。
  谢逢周翻几张,手指微微顿住,又连着往下快速翻动,最后停下来。
  挑起眉,神色有些意味深长。
  岑稚忽然反应过来,窘迫地伸手去拿相机:“没几张,你还我。”
  谢逢周举起相机,没让她碰:“怎么没有,不挺多吗?”
  说着站起身,将相机放到眼前,又看一遍,懒洋洋地拖着尾音,“我说你走那么慢,合着都在偷拍我。”
  他站着岑稚就更够不到了,没好气地道:“我光明正大拍的好吧?”
  “让我看见才叫光明正大。”谢逢周的声音被阳光晒得松软,“我不习惯有人跟我后边。”抬头看她一眼,“我比较喜欢你走在我前面。”
  “或者和我并肩。”
  他瞳孔是干净纯澈的黑色,即使在光线底下,也只会褪成很深的棕。
  岑稚跟他对视几秒,没出息的又有点心律不齐:“……并肩怎么拍?”
  “那就走我前面。”谢逢周把相机还给她,“反正要让我看见你。”
  “哦。”相机被他握着的地方温度偏高,从指尖烫进岑稚胸口,她匆匆转移话题,“我们下午去哪儿?”
  手机便签里有潦草的行程安排表,岑稚正要翻出来看看,谢逢周倚着栏杆问:“泉寿寺下午能去吗?”
  “能啊。”岑稚回答完,明白他什么意思,“你不是不感兴趣吗?”
  “你想去的话。”
  谢逢周停顿一下,点头,“我都行。”
  –
  泉寿寺建在荣宁小和山,搭二十六路公交过去要半小时。正值春节假期,车流人流密集,耗了近一个小时。
  荣宁本就是慢节奏旅游县城,小叶榕树郁郁葱葱从山脚蔓延到山头,覆着薄薄一层雪。到山上,其他树少了,慢慢变成松树柏树。
  泉寿寺灰瓦红墙,掩在苍翠古老的林木间,颇有几分清幽意境。
  可惜人太多,从青石台阶上山,一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比三明街都热闹。完全没法看风景,就是看人头。
  岑稚逛了一会儿,发现各个殿里拜的都是人,外面还有人在等,顿时就没有太大兴趣了,回头问谢逢周:“要不我们再去别的地方转转?”
  谢逢周答得很快:“那走吧。”
  “……”
  怎么感觉这人就在等她这句。
  岑稚以为他很无聊,带他抄一条人比较少的小道出去,走到半路见到个算命的瘦老头,坐在菩提树底下,支着摊,旁边石凳上摊开一张大纸。
  ——‘请扫码下单’。
  谢逢周不禁感叹了句:“现在算命的都这么现代化吗?”
  岑稚用胳膊肘撞他一下,示意他收敛点,提醒:“这是大师。”
  谢逢周见她面色庄重,跟着站直,肃然起敬起来:“哪位?”
  岑稚:“就给王大爷开灵符那个。”
  谢逢周:“……”
  居然还没倒闭。
  坐在小马扎上的男人问完问题,付钱走人,岑稚立刻接着他坐上去,从包里拿出手机扫码,连按两下,屏幕都黑着,转头看向身后的人:“谢逢周,能用下你手机吗?我的没电了。”
  谢逢周把手机开锁递给她。
  岑稚扫完码下单,帮卫杨算了卦。
  她自己对这种东西其实一直保持着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的态度,但老一辈很迷。卫杨在除夕前跟她骂骂咧咧地提过好几次,说睡不好总做梦,怀疑沾上什么东西,跑他梦里作恶来了。
  大师问完生辰八字,也没怎么算,直接给岑稚一张符,让她拿回去给老爷子,烧成灰倒水里喝掉:“这叫安神符,有清心定魂养神之效。”
  抄着兜站在岑稚身后,眼睛百无聊赖四处打量着的谢逢周闻言笑出声,欠嗖嗖地接话:“哦,安眠药?”
  大师看他一眼,也不生气,温和地点头应声:“差不多。”
  岑稚主要是想买这个给老爷子定定心,喝不喝回去再说。付款之后,扫码程序登的浏览器自动跳转到首页。
  她要返回,视线落到搜索记录上,指尖在屏幕上方停住。
  ‘第一次见家长如何讨长辈欢心’
  ‘怎么样才算乖’
  ‘缘浅就不能拜佛真的假的’
  ‘有国家法定结婚证算不算正缘’
  ……
  岑稚返回桌面按灭屏幕,跟大师道谢,站起身时将符纸收进口袋,手机递还给谢逢周,指了指小路尽头。
  “我想起件事,再进去一趟。”
  不等谢逢周开口,她先道,“你待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对他摆摆手,原路折回。
  谢逢周有点不明所以,看着她走远,转过头时,刚好和大师撞上目光。
  面面相觑几秒。
  大师慢悠悠地抬手摸了把山羊胡:“小伙子,我看你这……”
  “您找别人忽悠吧。”谢逢周耷拉着眼皮子,把手机揣回兜里,“我穷得很,没钱给您当冤大头。”
  “怎么能叫忽悠呢?”
  大师不说别的,脾气是真好,被怼了还能免费赠送,“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算一卦,你跟刚刚那姑娘……”
  “天长地久百年好合相濡以沫白头偕老。”谢逢周头也不抬地截断,“我先替您说了。”
  大师哈哈笑起来,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道:“等会儿会有好事发生。”
  谢逢周嗤笑一声,没信。
  约莫十几分钟,岑稚终于回来,手上还拿着块许愿牌,拉着谢逢周去挂。
  后院那棵长生树看着年岁不小,树干有两人合抱那么粗,树叶厚重如盖,挂着数不清的红色许愿条和平安锁,错落不一地垂下,几乎要压弯树枝。
  刚走过一批人,现在院里就他俩。
  谢逢周挑个朝阳的树枝,抬高手臂帮她把红色绳线系上去。木牌在半空中悠悠打转,和旁边那块碰撞上,又被两根修长白净的手指捏住。
  谢逢周挂的时候没看上面的字,这会儿仰头边看边问:“许的什么愿?”
  话音一落。
  喉结贴上柔软的触感。
  谢逢周微僵,低下头。
  跟前的人踮脚亲在他脖颈那块红痕上,短短两秒就离开。
  阳光穿过枝叶缝隙在她眼里落了细碎干净的光,像永恒明亮的辰星。
  她扬起脑袋,很专注地望着他:“谢逢周,我刚刚去拜佛了。”
  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所有星星都从她眼睛里逃出来,砸在他心上。
  谢逢周看着岑稚,喉结缓慢地滚动一下,低低地嗯了声,声线有点哑。
  他清清嗓子,又嗯了下:“然后呢?”
  岑稚站在长生树底下,伸出两根食指,指腹在半空中轻轻碰到一起,又把手背到身后,弯起眉眼,慢吞吞地拖着音:“然后佛祖跟我说——”
  “我们是正缘。”
  作者有话说:
  周周:别拉我我要去给大师转钱。
  ——


第50章 琴房里
  在荣宁待到初三; 岑稚和谢逢周回了汀宜。靳楠登机前特地打电话问岑稚大概几点能到,下午飞机落地,一出汀宜穆山机场; 就有人来接。
  中间没有任何过渡,无缝衔接。
  岑稚甚至没来得及买点礼物。
  “我家什么都不缺。”谢逢周靠在她旁边的座椅上给人发消息,语调散漫地安抚,“你人到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
  但岑稚还是觉得不太好。
  看出她有点坐立不安,谢逢周让司机停车,自己下去一趟。再回来时递给她一个袋子; 岑稚打开; 看见袋子里有个包装低调优雅的首饰礼盒。
  “等会儿你把这个给咱妈。”
  “喔。”岑稚听话地点头,把袋子拢好; 又问; “那爸爸呢?”
  “他?”谢逢周关上车门,漫不经心; “他你就不用管了,对他笑两下就行,他这会儿估计比你还紧张。”
  “……”
  真的假的。
  岑稚默默回想了下那个在金融采访里不苟言笑的亿嘉老总,没敢信。
  半个小时后抵达目的地,在门卫那审核之后; 大门打开,车子驶入类似于庄园的度假区; 一路山清水秀; 远处还伫立着一座高大的复古钟楼,掩映在交错的林木间; 只露出塔尖。
  再往里好一会儿; 绕的岑稚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 车子终于在一栋偏民国洋楼风的独立别墅院前停下。青苔薄雪拾阶而上,老旧古朴,难掩庄重。
  岑稚拎着礼盒袋子跟在谢逢周身后下车,靳楠在院门前等待已久,见到两人就迎上来:“可算是来了,逢周说你们回了荣宁,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岑稚乖乖应声,把手里东西递过去,“这是给您带的礼物。”
  靳楠虽然不缺,还是有些高兴:“岑岑真有心,行,妈妈收下了。”
  一位攻略完,岑稚看向另一位。
  站在靳楠身侧的男人英挺俊朗,岁月留下的痕迹很少,眉骨和鼻峰都极为优越,是谢逢周和他最像的地方。
  即使在家也西装笔挺,大衣熨烫得见不到分毫褶皱,和他整个人散发的气场一样,一丝不苟,工整严肃。
  岑稚谨记谢逢周在车上的话,对谢亭露出个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又乖又甜地叫了一声:“爸爸。”
  “嗯。”
  谢亭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好高冷。
  岑稚完全看不出谢亭哪里紧张,以为谢逢周又在忽悠她。
  直到靳楠招呼两人进门,谢亭先行转身往前的那两步,同手同脚。
  岑稚:“……”
  居然。
  连这个也遗传。
  众人穿过狭长的走廊进入客厅,岑稚落在后面,她用胳膊轻轻撞一下旁边的谢逢周,等他低头,小声问:“爸爸在家里也穿得这么正式吗?”
  谢逢周闻言往前看了眼,像是才注意到谢亭今天穿了什么,嗤笑出声,一点都不怕被他爹听见:“没。”
  “为了见你才穿成这样的。”
  岑稚微愣,想不到谢亭这么重视这次见面,意外过后又有点想笑。
  忽然就没那么紧张了。
  走廊两侧墙壁错落不一地挂着山水画,玄关隔断和家中各处都摆有古董,不乏明清时期的黄花梨木家具,就算外行也能看出是些珍罕的收藏品。
  岑稚参观几分钟就知道谢逢周为什么对三明街的东西不感兴趣了。
  跟他家里这些完全没有可比性。
  客厅里坐着些人在聊天,岑稚一进来就热闹地拉过她,将她围在中间。
  岑稚住院那次,靳楠说大家都很想见你,她猜到谢逢周家里人不少,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真正看见的这一刻还是难免震惊。
  各个领域的大佬齐聚一堂。
  属于把人凑全拍个综艺收视率分分钟能爆的那种。
  谢怀榆旁边就坐着庄兰,七八十年代知名艺术家,古典舞大师,岑稚上一次见她还是在卫杨小卖部墙上贴着的海报里,旗袍披肩,气质如兰。
  但谁都没有谢怀榆给岑稚的冲击大。
  任谁回家过年,还要和顶头boss一张桌子上吃饭,都会食不下咽。尤其这个顶头boss还是你妈妈的老师。
  谢怀榆简单问上两句,岑稚都有种毕业论文答辩被提问的压迫感。
  简直如坐针毡。
  硬着头皮聊够十分钟,谢逢周说有事,起身对她伸出手。
  岑稚顿时如释重负,乖巧地和众人再见,被谢逢周牵着上了二楼。
  她手心沁着薄薄一层汗,谢逢周察觉到,笑得不行:“那么害怕啊你?”
  岑稚转头看了眼,确定楼下听不见,才道:“你爷爷是我大领导。”
  “他那人确实难搞一点。”谢逢周不置可否,“你多跟奶奶接触就好。”
  岑稚刚刚心思都在底下,没注意,现在放松下来,发现谢逢周手指从她指缝里穿过,很亲密地扣合着。
  两枚银环在指根碰撞在一起。
  心跳倏然漏掉一拍,岑稚不自然地把另只手揣进兜里:“……什么事?”
  谢逢周没懂:“什么什么事?”
  “你刚说上楼有事,什么事?”
  谢逢周其实是找个借口帮她离场,闻言挑起眉梢,思索几秒,蔫坏地笑了一下:“好像还真有件事。”
  “走吧,带你找点乐子。”
  –
  岑稚是万万没想到。
  这人说的找乐子,竟然是给他读六年级的小侄子听写英语单词。
  谢施安小同学更是没想到。
  他知道小叔叔打小就是个混球,在他懵懂无知的幼儿园时期,问过一个天底下所有小朋友都会问的问题。
  “小叔叔,我是哪里来的呀?”
  刚中考完的谢逢周瘫在电竞椅里打游戏,给他一个天底下所有大人都会给的答案:“垃圾桶里捡来的。”
  谢施安穷追不舍继续发问:“那为什么妈妈就只捡到了我呢?”
  少年谢逢周撩起眼皮,对上奶团子充满天真渴望的眼神,只一秒就又把头低下去了,边释放技能边没什么耐心地敷衍道:“因为别人都待在桶里面,就你坐在桶盖子上翻垃圾。”
  五岁的谢施安小朋友大为震撼,闹了人生中第一次离家出走。
  哭着说要搬回垃圾桶里住。
  谢逢周差点挨揍。
  从那以后,谢逢周就从谢施安的幼儿园阴影一路长成他的小学阴影。
  谢逢周不在家,他还能短暂当个混世魔王,现在真正的魔王回来了,谢施安捂住英语单词宁死不屈,企图维护男人的尊严:“不要你给我默!”
  “稀罕。”
  谢逢周嗤笑,靠在书桌边,随手捞过PSP开局游戏,“让你小婶婶给你念。”
  岑稚还没带过小孩,突然被委以重任,她低头和谢施安对上脸。
  试探地抬手:“你好呀。”
  岑稚是那种毫无攻击性的长相,瘦圆的小脸,圆润的荔枝眼,线条清秀的下颌也没有棱角,很招小孩喜欢。
  和谢逢周一比,小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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