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皇上不可以-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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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刚才那句话,一字一句地低声说道:“这绝不是你的真心话。”
苏瑾言满不在乎地一笑,道:“我真心与否又有何妨,只是你总该相信,我并没有欺骗你。”
苏夏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一直都未曾怀疑过你。”
她的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低低说道:“即使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那个传闻。”她的目光露出一点怀念和调皮的神色,仿佛回忆起了一件让她十分开心和怀念的往事,继续说了下去:“那年沧澜撤兵,骑着凤凰千里送别的女子。”
苏瑾言含笑点头,道:“我当然听说过。我还听说,当时军中高层,十个有九个力谏陛下将此女带回沧澜。”
苏夏脸微微一红,道:“我只是感激他退兵之情。”她叹了口气,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说起来却仍然满心惆怅:“那时天澜内忧外患,沧澜撤兵之举,着实推了洛枫一把,让他终于成功登上帝位。”
苏瑾言点点头,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们当然也知道。
沧澜当时硬要吃下天澜,其实并不容易。更何况洛枫虽然少年时因为母亲的缘故,在皇子中并不算出众得宠,却实在是极其有才干的人。
天澜的皇位,迟早也会是他的。
其实当时他和苏弈到了边关之后,沧澜原本所占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在战神苏弈和洛枫一文一武妙到巅峰的配合之下,天澜这块骨头啃起来,是越来越硬。
后来他们甚至将太子殿下弄丢了。
苏瑾言当时未到边关,后来秦越回营后他才接到消息,但仍然觉得后怕。
天澜死了一个洛枫,最多不过是少了一个可能的明君。
但沧澜若是没了秦越,那几乎就相当于直接动摇了国本。
也正是因为有此前车之鉴,现在大臣们才会对秦越一直没留下子嗣而感到忧心忡忡。
只是这些,却是不用和苏夏说的了。
他听苏夏继续说了下去:“苍茫山中发生之事,我从未告诉过别人,你们陛下想必也是如此。只是我却知道,不管我是不是做了天澜皇后,不管我身在何处,只要我听到他有难的消息,或是需要我帮助的时候,即使隔了关山万里也会前来相助。”
神医苏夏若是出手,虽然不至于令死人回生,但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她便能从阎王那里抢回你一条命来。所以她的承诺,并不是空口白话,其分量之重,放眼当世,也难有几人能与之比肩。
因为得到这样一个承诺,就相当于直接多出了一条性命。
苏瑾言不由得为之动容,苏夏和他们皇帝陛下之间,在那七天之中,究竟发生过什么事,竟然会让一国之君心甘情愿退兵,拱手河山讨人欢心。也能让神医苏夏,许下如此重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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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苏夏微微一笑,目光在苏瑾言脸上转了几圈,笑道:“你是不是想问,那七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我们竟然……”她偏头沉思片刻,终于想出一个不算合适但却足以震撼人心的词来,有些戏谑地继续说道:“许下这样生死相许的诺言来。”
苏瑾言目光和她对视,却只是缓缓摇了摇头,道:“那是你和陛下之间的事,我原就不该过问。只是……”他竟双手抱拳,对苏夏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在下替沧澜千千万万百姓,先行谢过苏神医。”
苏夏“噗嗤”一笑,道:“何必如此客气。”她轻叹了口气,道:“其实那时,我不过感激他退兵之情,感激他算是帮了洛枫一个大忙而已。”
她今天已经不止一次提到洛枫的名字,语气却平淡得仿佛那不过只是个曾经认识的人,即使苏瑾言阅人无数,也无法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半点情绪波动来。
他不想再在苏夏伤口上撒盐,虽然见她看起来似乎是不以为意的模样,但究竟别人心底怎么想的。苏瑾言终究不是神仙,无法探知别人的心思。
更何况,苏夏和天澜帝王之间的那段轰动天下的感情,苏瑾言纵然并不是知之甚详,但却也是早有耳闻。
他沉吟片刻,还是把话题转了开去:“你可有办法联络上鬼医?”
苏夏知他心意,感激地冲他笑笑。
她虽然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走了一遭,再加上隐居沧澜这些时日,虽然她还不能完全忘记过去的事,但却也不会像事情刚发生的时候那样,想起来就仿佛无法呼吸的难受。
她感激苏瑾言体贴之意,不再提及刚才的话题,过了半晌,才缓缓点头道:“可以。”
苏瑾言知道她话中有话,于是便安静地等她继续说下去。
苏夏沉吟片刻,又道:“师兄既然下了红蝶之毒,就是说明玲珑公主之前所中之毒,当时连他都没有把握能解。他下了红蝶之毒后便一直不曾出现,想必也是一直在想办法寻找解毒之法。等他找到,自然便会回来。所以即使现在我联系到他,让他到秦都来,估计对玲珑公主来说,也没什么用处。”
她迟疑了片刻,见苏瑾言一脸专心地听自己说话,想了想还是问道:“要我寻他来吗?”
苏夏心中其实还有另外一番话没有说出口,如果她的师兄真的寻到了解毒之法,就算再次回到秦都,但只怕替玲珑公主解毒之后,就会立刻带她离开这里。
到那时,就算苏瑾言是沧澜权倾天下的左相,就算再加上一个沧澜的君主帮忙,想要找回玲珑公主,只怕也不太容易。
鬼医公孙晔本就行踪飘忽不定,而且他擅毒擅医,不论是皇亲国戚,权贵之人,或是普通百姓士兵,都不愿轻易得罪这样的人。
所以如果鬼医此时到了秦都,师兄妹两人联手,或许能比他们分别出手强大许多,真的就能治好玲珑公主。
然后呢?
苏夏几乎可以想象出师兄的做法,必定是先将玲珑公主带走,顺便让自己跟他一起离开,然后再替玲珑公主解毒。
沧澜上下,只怕为了玲珑公主的生命着想,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人带走。
更何况苏夏纵然感激苏瑾言这段时间来对她的好,也感激秦越的深情。
但对自己这个师兄,除了尊重感激,更多的,却是一种青梅竹马相伴成长的感情,所以她是绝对做不出帮着别人去抢他喜欢的女子的事情来的。
苏瑾言哪里猜得到苏夏心中这么多百转千回的心思,只是看着她脸上犹豫不决的神色,笑道:“如果很为难,那就再等等好了。”他顿了顿又再加上一句:“我相信你如此尊重的师兄,绝对不会是一个随意草菅人命之徒。”
苏夏点点头,道:“师兄虽然不喜与人接触太多,但却宅心仁厚,要说到为医之道,他比我要虔诚许多,医术也要比我高明许多。”
见苏瑾言有些不敢置信,苏夏忍不住莞尔一笑,道:“你们只是从未见过,我的师傅师叔和师兄的医术罢了。”她说到这些东西,目光都变得悠然向往起来,缓缓说道:“有一句话你想必听过,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而擅医者则无煌煌之名。”
苏瑾言挑了挑眉。
苏夏抿嘴笑道:“真正的医者,在病人还未受到病痛侵扰之时,便会阻止病邪的发展和对病人的侵害。反而无法展现出他高明的医术来。”
她想了想,打了个比方说道:“就像战争的至高境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一样。”
而她就恰恰相反,曾经忘记了跟随师傅学医时的原则和誓言,竟然将政治和洛枫的利益放在了首位,不再将解除患者病痛作为最高的追求。
有些时候,为了让对方屈服,甚至还会利用医术作为筹码与之谈判。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道:“医术本该是这世间最纯粹最神圣的,唯一的用处就该是治病救人。我常常也想,或许就是因为擅用医术为政治争斗服务,所以才会受到天谴,落得如此下场。”
苏瑾言盯着她看了片刻,仿佛在确认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苏夏看了他一眼,嫣然笑道:“莫要担心我,想起从前的事虽然仍然有很多割舍不下的地方,但现在的生活,或许才更适合我。”
她现在武技几乎为零,召唤的是最低级的坐骑,虽然一身医术得以保全,但是就连红蝶之毒的反噬都无法抵挡,更别说像过去那样,上山下海,为了一味草药走遍天南海北的轻松自如了。
可是反而是现在,她最骄傲最喜爱的医术受到如此多的限制的时候,她反而能够从中感觉到自己真的才是一名医者。
医者父母心。
而过去的她,顶多算是医技出众的政治人物而已,算不上医者。
真正能称得上是医者的,该是她的师兄,她的师傅师叔那样慈悲为怀的人们。
只是这番话却是不用和苏瑾言他们说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政治和权力,已经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或许只有在很少很少的时候,也只有很少很少一部分人或者事情,才会让他们放下所有的一切,真心相待。
苏夏毫不怀疑,若不是南山之上,自己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妙手回春,救了苏瑾言,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快便接受自己,并如此真心诚意地对自己好。
并不是说苏瑾言太过功利,而是算计和权衡利弊,已经成为他们生命的一部分,不是想割舍就能割舍下的。
就好像洛枫一样,什么都可以为了那个位置牺牲。
包括亲情,甚至爱情。
苏瑾言伸手拍拍苏夏的肩膀,将她从这样深沉的思考中拉了回来,问道:“在想什么?”
苏夏摇了摇头,莞尔一笑,道:“在想我似乎和皇宫颇有缘分,兜兜转转,却总是绕着它在转。”
苏瑾言微微一笑,知道苏夏没有说实话,却也没有揭穿她,只是轻轻搂住她的肩膀,问道:“害怕吗?”
苏夏摇了摇头,抿嘴笑道:“以前或许会怕,因为要担心和顾忌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但现在的我,就是一名普通的大夫。莫说是皇宫,就是阎王殿,我也没有害怕的必要了。”
苏瑾言一怔,想不到苏夏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苏夏笑了笑,又继续说道:“更何况哥哥你说了要保护我的,我就算不相信自己,对沧澜位高权重,一言九鼎的左相大人,却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她还想说什么,马车却在这时停了下来。
苏瑾言含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当先下了马车,对着苏夏伸出一只手去。
苏夏柔顺地将自己的手递给了,让他扶着自己下了马车。
此处已经是皇宫内部,不远处秦越傲然而立,冷冷看向二人。在看到苏瑾言的温柔体贴,以及苏夏的柔顺乖巧时,不着痕迹地轻轻眯了眯眼睛。
苏夏抬头,便对上了秦越的视线。
那目光虽然并不锐利,但却充满了探究之意,仿佛想要看穿她心中的想法和她掩藏在琳琅这具身躯之下的灵魂一般。
苏夏倏然一惊,匆匆低下了头去,不敢再和秦越的目光对视下去。
秦越却在她低下头的瞬间,转过身朝玲珑公主的寝宫走去。
苏瑾言若有所思看着这一幕,在秦越离开之后,拍了怕苏夏的肩,对她说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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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公主仍然躺在床上闭着那双美丽的眼睛,只是这一次在这里的,除了苏夏,还有太医院的院正。
他是听说那个一眼认出玲珑公主所中红蝶之毒的医师又被召入宫中时,得到秦越允许前来协诊的。
太医院院正已经快要六十岁了,他的名声虽然不如苏夏和鬼医那样,遍传天下,但医术仍然十分高明。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能够一眼认出鬼医所下之毒的大夫,会如此年轻,看起来如此稚嫩,那年纪,甚至可以做他的孙女了。
这么年轻,而医术又如此高明的小女娃,他生平仅知一人。
只是他却知道,眼前这人,绝不会是那个人。
因为虽然太医院正并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但却同样听说过宫中的传闻,知道他们的陛下,对神医苏夏的爱恋。
他甚至还受沧澜朝中最有权势的左相,和陛下最信任的幕僚萧莫然之托,替他们尊贵的皇帝陛下检查过身体,以确定他们的陛下并不是身患隐疾。
可是他实在想不明白,医术,是一门需要日积月累的学问,除了苏夏和鬼医那样的天纵英才外,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在学医的道路上如此一帆风顺,年少时便功成名就的。
还是他已经太老了,不知道现在世间,已经是少年医者纵横天下的时代了?
太医院正实在不敢置信,眼前的小姑娘,看起来最多十七八岁,比传闻中的神医苏夏甚至还要年幼几岁,听说还一直隐居南山之中,她究竟是从哪里学来这一身本事的。
苏夏并不认识这名老者,但她却能从他身上闻到相同的气息。
她在太医院正的凝目注视下,疑惑地看了苏瑾言一眼,然后上前欠身行礼,道:“见过前辈。”
太医院正连忙抱拳还礼,在年级上他或许是前辈,但穷太医院所有太医之力,竟然都无法看出玲珑公主中了红蝶之毒,在这一点上,他们已经输给眼前这名女孩了。
苏夏直起身来,秦越已经从玲珑公主的寝宫中走了出来,对那太医院正说道:“夏大夫说公主所中之毒是另一种,而红蝶之毒不过是为了压制先前所中之毒的毒性。爱卿如何看?”
太医院正连忙对秦越行礼,汗颜道:“微臣惭愧,竟看不出公主中的乃是两种毒药。”
秦越点点头,道:“那么公主的安危,就交给二位了。”
他会去苏家,本就是一时兴起,再加上心中充满了疑惑以及对那个夏大夫身份的好奇,所以才会在不知不觉间换上了便服独身出宫去了苏府。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苏家那小院中,听着那夏大夫和自己的左相或撒娇或温柔的对话。
才会忍不住在他们相拥相依的时候,出言打断。
也才会临时编了一个借口,再将那夏大夫带入宫中。
他从来,都是一个理智而自制的君王。虽然拥有无上的权势,但却从来不会用来在私事上压迫朝臣。
但就在那一瞬间,看见苏瑾言将苏夏搂在怀中的时候,竟然有了冲动,想要将那个女子拉到自己身边来,由自己来安慰她的悲伤和无助,由自己来保护她的安危。
这样的心情,自从当年和苏夏边关一别,已经很久未曾出现过了。
他仍然记得,去年萧莫然送来的那名女人。和苏夏真的有七分相似,至少在外貌上是如此。
最开始的时候,他也很宠她,或者说他也想要宠她。
可是仅仅只有三天。
在第三天午夜梦回之时,他从床上坐起,脑海中还残留着刚才的梦境:一身红衣的苏夏坐在如火一般的凤凰之上,盘旋在空中,千里相送。还记得她放下戒备之意后,全然信任自己时,嫣然一笑的动人心魄之处。
然后再看身边的女子,就发现原本以为的七分相似,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只觉得睡在自己身边,紧紧依偎着自己,只会露出柔顺的温柔的表情的女子,苍白得仿佛一个一碰就散的梦。
沧澜至高无上的君主,坐拥天下的君主,在那样一个黑夜,在自己的寝宫之中,对着一张和苏夏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发出了低低的自嘲的笑声。
那之后,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