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皇帝的白月光-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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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大张旗鼓让人众所周知。可她怎么都想不到,明明应该是姜蜜受这份罪,为何会成了她的安阳!
贤太妃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里咽,她朝萧怀衍求道:“陛下……”
萧怀衍抬了抬手,“朕已经知道了,派裴池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太妃回去等消息。”
贤太妃过来除了找皇上做主,更多的还是想为安阳求得皇上庇佑,出了这种事情,皇家的公主怎么可能下嫁给那种烂泥。她也听过那位四公子的名声,断不可能把安阳下降给他。最好是能让这位四公子无声无息的暴毙,这件事情谁也不许再提,然后皇上看着安阳这么可怜的份上能够许一门亲事。
贤太妃她看着厅中的情景,在看姜太后那难看的脸色,跪着的承恩侯,姜家是有事被皇上处置吗?她倒不是那么想离开了。
可皇上让她回去,她又不好留下,贤太妃不情不愿的走出来,却迎面遇上了锦衣卫指挥使裴池带着人过来了。
她看到锦衣卫押着的三个宫女走过来,还有人手里捧着一个香炉。她看着有些眼熟。
贤太妃心里一跳,她顿住了脚步。
裴池走进屋内,他朝御座的男人拱手道:“陛下,臣在南苑给姜姑娘备好的屋子里发觉这个香炉有些蹊跷,想让顾院判来验一下。”
姜蜜皱了皱眉,她没去南苑就跟着成忠到了这边,没有随着宫女去备好的屋内休息。
难不成那边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萧怀衍朝那香炉扫了一眼,便让人再唤顾院判过来。
顾院判在隔壁等候传唤,他立即便过来了,他解开香炉,把还剩下的半截香拿出来。
他捏着那碎渣捻了一下,又闻了闻,神色有些怪异,他道:“陛下,这香,这香竟然跟那掺和了曼陀罗的香一模一样。”
这话一落,柳夫人险些把手中的茶盏给摔到地上。
而文萍和魏医女也露出了讶异的神情,这有毒的香怎么会出现在姜家人的屋子里。
难不成姜太后要害自己的侄女不成?
萧怀衍笑了一声,那笑意不见眼底,看着有些森寒,他道:“这香是谁的?”
裴池一抬手,就有锦衣卫压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宫女上前,裴池道:“陛下,臣过去看到这个宫女要跳湖自尽,便让人捞上来审了一番。”
小宫女跪在地上,不敢直视圣颜,她哆哆嗦嗦的道:“回、回陛下。奴婢是奉安阳公主之命引着姜姑娘去屋子里休息,那香也是安阳公主交给奴婢,让奴婢一定要点上的。”
站在门外还未离开的贤太妃徒然变色,她走了进去,慌忙喝道:“贱婢你胆敢胡乱攀扯。”
小宫女战战兢兢地哭着道:“奴婢句句属实。公主让奴婢引着姜姑娘去那件屋子,还有另外的人再去将忠勤伯府的四公子带过去。公主说那个香能让姜姑娘睡得很沉,不会被发觉。”
话音一落,在场之人脸色各异。
姜太后怒道:“欺人太甚,简直无法无天了。贤太妃,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萧怀衍手指点了点桌面,声音出奇的平静,他道:“朕倒是有些奇怪,安阳是怎么会有那香?贤太妃莫非也参与了永顺十六年的事?贤太妃可知那香?”
贤太妃听得有些雾水,但是她知道跟永顺十六年沾上边的定没好事,她极力否认,“我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什么香。安阳也不可能有什么香。她一定是受人蒙蔽了。”
萧怀衍眼眸中透着深寒,“是与不是,将她传过来一问便知了。”
……
外面的鼓声阵阵,龙舟赛开始了,欢呼声远远地传过来。
可这曲松阁里,静默无声。
姜蜜有些紧张,她知道,安阳那里的安神香兴许就是突破的口子。
只要知道了她的香来自哪里,那么姑母的罪名便能洗脱了。
她看着姑母正闭目养神,姑母这个身体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了。
大伯父还继续跪着,他受伤的地方血渗了出来。可她和姑母都知道,她们不能开口求情。
那位文萍姑姑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而魏医女眼神木木的看着前方。
坐在下首的柳夫人似乎有些心事,手里的帕子都被她扭成了一团。
姜蜜唯独不敢去看萧怀衍。
待到外头响起第二轮的鼓声时,安阳哭哭啼啼的急步走了进来,她口里喊着:“皇兄,您要为我做主啊!”
跟在安阳身后的是一脸怯意的舒柔,此时她脸上还有明显的红色手印。
柳夫人一下站起了起来,走过去拉住舒柔,“柔儿,你怎么了?是谁打的你?”
舒柔委屈的要死,可她不敢说。她不明白,本该是姜蜜被人玷污了清白,怎么会成了安阳公主。
安阳公主醒过来知道发生的事情后,居然迁怒到了她身上,劈头盖脸甩了她一耳光。
舒柔不敢告状,她对母亲摇了摇头。她不想过来的,可不知为何安阳公主定要她也来。
她这副模样,怎么好见表哥啊。
舒柔刚行礼时都一直低着头。
安阳那边刚起了哭腔要诉苦时,定睛一看地上跪着的人宫女里有她安排的人那两个宫女身上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还有玉荷那小贱人一身湿透狼狈的跪着瑟瑟发抖。
安阳还未想明白,便听到贤太妃当头喝道:“安阳,你那香是从何而来,快些跟你皇兄说清楚。”
贤太妃拼命使眼色,这会锦衣卫什么都查清楚了,安阳无从狡辩害姜蜜一事,只希望能从那个香里面摘出去。
安阳也是头一回见到这种阵仗,她抬头看了一眼皇兄,只见平日还算温和的皇兄冷凝着一张脸,看起来让人有些胆寒。
安阳有些犹豫。
贤太妃催促道:“你还不快说。”
安阳吓住了,她伸手一指,“是、是是舒柔给的。她说她见过她母亲处置妾室用过那个香。说那个想跟安神香相仿,就是让人睡的沉一点,永久了便会有碍子嗣。她母亲让一个有孕的妾室无声无息的掉了孩子就是用了那个香。她说这种香大夫一般都查不出来。”
安阳的这一通话,几乎让柳氏毫无准备。
她心跳都几乎要停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舒柔。
舒柔低着头避开自己母亲的目光。
她慌得浑身都在颤抖,她摇头,“没、没,我没有母亲。我……我没有。”
柳氏拉着舒柔朝萧怀衍跪了下来,她痛色道:“陛下,我家柔儿什么都不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安阳公主情急之下想寻个替罪的,也不该是我家柔儿啊。”
贤太妃自是想要瞥的干净,“柳夫人,本宫还当舒柔是好的,让安阳跟她走的近些,谁知这些肮脏事都是你女儿唆使的!”
萧怀衍揉了揉眉心,神色之间有些不耐了。
他站了起来,打断道:“这戏一出连着一出,朕倒是有点看累了。”
他每走一步,都牵动着人心。
在经过文萍身边时,萧怀衍道:“是谁教你先放风筝喊冤,引起朕的注意的?”
文萍浑身一僵。
萧怀衍脚步在魏医女身边停住,“又是谁让你在晌午寻好时机故意刺杀承恩侯的?”
原本跪着一动不动的魏医女,脸色更无血色。
萧怀衍笑了一声,“时机倒是拿捏的挺准。”
萧怀衍对裴池道:“把人带进来。”
裴池领命,很快便有锦衣卫压着一个老嬷嬷和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
萧怀衍道:“姨母可认得?”
柳夫人的唇在颤抖,背脊发凉,一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去了。
她怎么会不认得,这是伴随她多年的张嬷嬷,还有她的贴身丫鬟,在她适龄后嫁去给了她铺子里的掌柜,做个掌柜娘子,但还是帮着她做事。
她们是最清楚她曾经做过的事情。
柳夫人心中腾起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陛下已经知道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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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柳夫人如同坠入冰窖; 恐惧将她残留的镇静一点点吞噬。
她张了张嘴,努力几次才发出声音,“陛、陛下; 不知我这两个家仆是犯了什么罪?”
陷入绝境的人; 总会心存着一丝侥幸。
萧怀衍回到御座之上,他淡淡地道:“看来姨母的记性不太好。不如先让人来说说那个香是怎么回事。”
跪伏在地上的老嬷嬷战战兢兢的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一旁的锦衣卫将那油纸包拿了过来; 将其打开里面是一些香。
老嬷嬷有些发憷,她不敢去看柳夫人; 更不敢看上座的男人。
她畏惧地道:“老奴一直都在替柳夫人保管这香。夫人平日里喜欢调香,认识了一个贩卖香料的西域商人,当时夫人因老爷极为宠爱的一个通房有了身孕很是烦恼,那位商人便跟夫人说了这香。说这个香跟安神香相仿,只是添了一样东西。那个东西使人嗜睡; 精神差; 使用的时间一长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 损了身子以后想怀孩子也难。那时夫人一直没有身孕,不想被那个通房压一头; 更不想要庶子,于是便对那通房用了此香。果然如那西域商人所说的一样,那通房变得贪睡; 无精打采,过了些时日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流了。都觉得是她福薄,没有人觉得是香的问题。后来那通房因身子不好不能侍寝; 也失了老爷的宠爱。”
“这是夫人第一次使用这个香,便达到了目的。夫人对这香既看重又忌惮,让老奴将这香封存起来。后来; 永顺十六年,夫人再次使用了这个香。这种东西一旦沾上,又怎么能收得住手……”
老嬷嬷的声音低哑,当她一说完,厅中所有人心中惧是震悚。
看向那柳夫人的目光如同芒刺一样尖锐。
柳夫人忽然朝那张嬷嬷扑了过去,脸色扭曲的道:“污蔑,全都是污蔑,你这该死的婆子收了谁的好处要陷害于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掐那老嬷嬷的脖子。
站在一旁的裴池犹如闪电一般出手,揪住柳夫人扔到地上,同时一把绣春刀架在她的肩膀上,“柳夫人,圣驾前面还容不得你伤人。”
张嬷嬷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身体抖得厉害。
她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可她还有儿子还有孙子,她为了那些人,只能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继续说。”
姜蜜却朝萧怀衍看了过去,他面色看起来平静,可那双凤眸隐忍着彻骨的寒意。
张嬷嬷不敢隐瞒,她道:“永顺十六年,先帝的圣驾在徐州停留,大姑娘,也就是瑾妃娘娘许久未见家人,便接了夫人过去相聚。夫人没过多久便让老奴去拿了那香过来,那香夫人交给了竹惠。”
跪在张嬷嬷身边的那妇人听到了她的名字,打了觳觫,她胆颤心惊,“瑾妃娘娘用的香一贯是由文萍姐姐所保管。夫人让奴婢跟文萍姐姐套近乎,趁着她不注意将这掺了曼陀罗的香换了进去。”
竹惠咽了咽口水,艰难地道:“瑾妃娘娘出事后,夫人得知文萍姐姐她们拿着香去找大夫验证,担心会被查出什么来,便派人跟着,如果一旦发现了异常便要将其灭口。可恰巧有着另外一行人先动了手。后来夫人给了那位枉死的大夫遗孀一笔钱,让她带着孩子离开了徐州。往后的年月里,会有一笔钱送去洛阳。”
柳夫人闭上了眼睛,跌坐于地上。
若是眼光能够杀人,柳氏几乎是要被人千刀万剐。
文萍目眦尽裂,这么些年她东躲西藏,害怕被贵妃、德妃、姜家的人的发现踪迹,好不容易熬道了殿下登基,她跋山涉水的来到京城没有途径面圣又怕暴露身份。知道柳夫人在京城,便先去找她,想通过她求见陛下揭发姜家。
可到头来,她那么信任的人居然是害了瑾妃娘娘的凶手。
文萍哀痛到:“为什么,为什么!瑾妃娘娘待你不薄啊!她是你的亲姐姐啊!”
这句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姜太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么多年的惶惶不安,都是由柳氏一手造成。
贤太妃听着这些话心里后怕不已,这些隐秘之事听到了,陛下会不会秋后算账?
柳夫人已知自己大势已去,没有退路,她默默地听着文萍的责问。
她低低的笑了起来,那声音古怪又嘶哑,柳夫人慢慢地睁开眼睛。
“为什么……我也想问一声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姐姐能够成为宠妃享尽荣华富贵,而我却只能嫁给一个五品官员,还得忍受着他一个接一个的将女人抬进来。为什么我跟姐姐一样美貌所嫁之人却如此天差地别。为什么当初家中送去选秀的是姐姐,而不是我!为什么姐姐要让我亲眼看到原来得到帝王的宠爱什么都应有尽有,所有人都阿谀奉承着。为什么先帝要给我希望,将我认错为姐姐,让我种下了贪念。”
柳夫人抬起头看向御座上的年轻帝王。
萧怀衍比先帝那时要年轻,长得更俊美,他手握天下生杀大权,有着至高的权利。
她便是冒险也要将柔儿送到皇宫之中,送到帝王的身边。
只是没想到,这成了一条死路。
柳夫人道:“陛下。我承认是我起了贪念,可我从未想过要姐姐的性命啊。我不过是,不过是想她睡的沉一点,先帝来的时候能够多跟他相处片刻。我不是有意的,也不是存心的。我更想不到贵妃和德妃会对姐姐发难设下毒计。姐姐死了于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啊。我一念之差,只想着能跟姐姐回宫,怎么会害她性命。”
“住口!”姜太后怒声道。
“柳氏你口口声声说着无心,你岂会不知那香对有孕之人有害?你胆敢说自己对瑾妃腹中的孩子没有恶意?依哀家看,你莫不是想要瑾妃的孩子意外流掉,在瑾妃伤了身子之际,主动告诉瑾妃你和先帝的关系,好让瑾妃去跟先帝提让你跟着一道回宫。”
姜太后看过太多争宠的手段,柳氏的心思一猜便知。
瑾妃是死于贵妃和德妃设下的毒计,可柳氏给瑾妃用香其心也险恶,这不是区区一句无心便能带过。姜家因她换香,被迫沾了人命,这事一直都压在姜家身上。背负某害皇帝生母的罪名,姜家还能有什么活路。她为了此事不仅差点赔上性命,还逼着棠棠为了家族入宫获宠付出了那么多。
柳氏这个蛇蝎妇人竟然还妄想把换香的事情栽到姜家头上,实在恶毒至极。
柳夫人被姜太后说中了心事,不再说话了。
她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
柳氏哀求的看着萧怀衍,希望他能看着这些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