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霍格沃茨-第7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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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琳娜原本以为邓布利多离开，以及魔法部强势干预霍格沃茨会让乌姆里奇膨胀，以及她会如同原著中那样疯狂。
　　然而，这些事情仿佛让她变得疑神疑鬼了起来，她好像提前意识到了什么，别说在别的教室之中乱窜，即使是在文法课的教室中她也表现得相当克制，除了依然那么烦人的秩序化教学方式，以及乏味枯燥的授课内容外，她好像下定决心要当一个好教授。
　　事实上别说不交作业，只要艾琳娜不公然扰乱课堂秩序，乌姆里奇甚至连眼神都不会移过来一秒。
　　现在霍格沃茨的教授们仿佛绷紧了的发条，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教学，了解着教师资质审核：
　　霍格沃茨的审核并不仅仅张贴在学校，同时也出现在了《预言家日报》的头版位置。
　　而随着第二天漫天的应聘、咨询猫头鹰来信，所有教授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希望来霍格沃茨教书的巫师那可太多了。
　　当“教师资质”成为一种明晰化、可以由考试决定的客观内容时，来自魔法界的竞争浪潮足以淹没所有人。
　　哪怕是麦格教授也不得不开始重视起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教师资格审核考试”内容。
　　“魔法部和校董事会通过了法令，在合理范畴下，我们必须先通过测试。”
　　她看得非常明白，相比起乌姆里奇私底下的暗箱操作，这次由“斯克林杰”提出的方案至少从表面上挑不出任何毛病。
　　麦格教授可以感觉到某个女巫正在一步步地操纵影响霍格沃茨的校园：
　　学生们的魔法书、教授们的资格审核、一日三餐的规划、学校课程的革新……甚至还有幽灵、画像、小精灵乃至活动楼梯。
　　而麦格教授唯一可以反击的方式，就是尽快弄明白“教师资格审核”到底是什么，并且以通过的身份去质疑。
　　不过，随着周末的第一节教师资格审核培训，麦格教授开始产生了一种极其无力的挫败感。
　　那些课程内容没有丝毫难度，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们连半点魔法考核都算不上。
　　教师综合素质、教育知识与能力、学科知识与教学能力……
　　麦格教授很希望自己可以在课程中找到漏洞，但与之相反的是，随着课程深入她内心反而开始认可了。
　　在乌姆里奇前一次来的那段时间，那些调查内容更多是基于教授本身和具体课程，或是来自于学生们和魔法部的意见反馈。
　　但现在霍格沃茨正在推行的教师资格审核制度更像是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麦格教授能很清晰地看出其中的方法论，那些成熟而系统化的教材和题目，绝不是一个未成年女巫可以想出来的，哪怕是邓布利多这样的资深教授可能都无法完整编写出所有内容。那些看起来更像是好几个、乃至几十上百个学校的教师们坐在一起讨论出来的结果，但魔法世界显然不存在这种大型会议。
　　而且，乌姆里奇暗地里的审查工作也重新开始了，她偶尔能看到或听说乌姆里奇在调查大家。
　　霍格沃茨仿佛变成了布满暗流的漩涡，随时有可能忽然化作巨型漩涡，吞噬她们。
　　“或许这是一件好事，”听了麦格的担忧后，庞弗雷夫人说，“类似于治疗师认证，教师规范化不是坏事。”
　　“魔法部企图利用它彻底的掌控学校。”麦格教授断言，“这肯定是他们的目的，因为考核内容和学习标准他们随时能变。”
　　麦格教授有些烦躁地揉着额头，“我希望第一轮调查结果能快点出来，这种暗地里审查、等待的感觉实在太糟了……”
　　“坦白来说，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教授、乃至费尔奇都会支持——”
　　“因为这对他们是个好事，尤其是一些边缘学科的教师和教职员工。”
　　庞弗雷夫人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
　　“阿格斯·费尔奇准备申请成为正式教授，这差不多算是一个半公开的秘密了。”
　　“正式教授？可他又能教——”
　　“明天，我听说明天会更新一部分新的教学岗位。”
　　庞弗雷夫人看着麦格教授，作为艾琳娜阵营的那一方，她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麦格在一片茫然中奔走。
　　“同时似乎还会进行一次代理校长投票，确定出一名可以真正行使校长权利的巫师……他们预计会在早餐时提出。”
　　“什么？！”
　　麦格教授眼瞳一缩。
　　她抬起头，神色凝重地看向庞弗雷夫人。
　　“那你知道……被提名人——”
　　“嗯，”庞弗雷夫人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麦格教授，“我听说是……”


第1267章　没错，正是在下
　　魔法社会和霍格沃茨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消失而停止转动。
　　事实上，随着邓布利多离开，魔法社会和霍格沃茨烦心的事和要做的事更多了。
　　首个现代魔法城市的筹建、秘密的黑魔清剿行动、科学化学习法的推广、教职员工的资质审核……
　　二月份过起来快得可怕，在不知不觉间，三月份悄然来临，带来了温暖湿润的天气，以及霍格沃茨“领导班子”换届通告。
　　麦格自从上次和艾琳娜在教室中短暂聊过后，一直没怎么和那小魔女说话，现在突然发现对方送了她一份大礼。
　　“听说……被提名人就是你，米勒娃——虽然并没有提及你的名字。”
　　第二天清晨，麦格教授特意选了一件庄重严肃的巫师袍。
　　当她如同以往那样抵达礼堂时，正好看到艾琳娜和她形影不离的闺蜜走了进来。
　　庞弗雷夫人昨晚告诉她的那个消息忽然又冒了出来——关于提名原因，庞弗雷夫人也没有太多的信息。
　　不过，当教授、学生们在礼堂中陆续坐下，鲁弗斯·斯克林杰突然站起来走到讲台前时，麦格知道最终决战开始了。
　　叮叮叮——
　　斯克林杰轻轻敲了敲，金属猫头鹰话筒，吸引了礼堂中所有人的注意力。
　　“抱歉，请允许我稍微暂用一会儿诸位的早餐时间。”
　　金属猫头鹰话筒展开翅膀，斯克林杰的声音顺着猫头鹰的双翅朝着礼堂四周延展开来。
　　“由于某些事务，邓布利多教授在短期内无法回到霍格沃茨，鉴于当下情况魔法部决定启动《第二十九号教育令》条款。”
　　“当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正式校长外出，且一定期间内无法履行校长职务时，校董事会、魔法部、霍格沃茨方面将依据一定条件推举出适合的‘代理校长’提名人，并在为期一个月的考察、投票之后，最终确定下来一位正式的‘代理校长’人选。”
　　“同时，原霍格沃茨校长将视作《霍格沃茨校规》第四十五条同等情况，一切权责移交至‘代理校长’处……”
　　“……《霍格沃茨校规》第四十五条写的是什么啊？”
　　与此同时，赫奇帕奇长桌边上，汉娜悄悄戳了戳艾琳娜小声问道。
　　“当现任校长因为意外情况，无法正常完成岗位交接的流程。”
　　还没等艾琳娜开口回答，赫敏一边切着芦荟培根，一边漫不经心地顺口回答道。
　　“简而言之，你直接理解为邓布利多教授现在意外失踪，可能死在外面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好了。”
　　“诶？！”汉娜表情瞬间变得古怪了起来。
　　不过，发生在赫奇帕奇学院长桌角落的对话并没有引起其他小巫师的关注。
　　人们的关注点现在全集中在了鲁弗斯·斯克林杰那里，哪怕最没有常识的人也知道，霍格沃茨可能要变天了。
　　“经过多次讨论，校董事会、魔法部、霍格沃茨方面拟定了三条‘代理校长’的提名条件……”
　　斯克林杰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清了清嗓子，逐字逐句地沉声读了起来。
　　“首先，被提名人必须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合格毕业生。”
　　麦格教授扭头看了看周围的教授，瞬间明白这条内容所针对的范围。
　　所以……
　　阿波卡斯利教授、尼可·勒梅……乃至纽特·斯卡曼德这次都不具备被提名资格了？
　　“其次，”斯克林杰的声音继续响起，“被提名人必须为霍格沃茨正式教授，并且仍在一线教学岗位。”
　　噢？麦格教授扬起眉头。
　　这一条是应该是针对艾琳娜的，唔，同时还有斯克林杰自己。
　　或者还有其他人选，比如某些退休的教授，或者魔法部、某些纯血家族那边蠢蠢欲动的巫师？
　　毕竟英国魔法界范围内百分之九十九的巫师都毕业于霍格沃茨，但这两条限制下来，可选人员名单就非常有限了。
　　“最后一条，”斯克林杰放下手中那份羊皮纸，“这并不是强制要求，仅仅是一点点优先级的提议……”
　　“鉴于目前的局势，我们一致认为非常时期的代理校长最好有在魔法部工作的经验。霍格沃茨魔法学与魔法社会紧密相连，快速解读社会变动，同时作用在学校教育，这是极为重要、也是我们亟待填补的空白——目前暂时就是这三个条件。”
　　曾在魔法部的……工作履历？
　　麦格教授微微一愣，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艾琳娜。
　　她终于知道庞弗雷夫人为什么会说，“没有提及她的名字”却又那么笃定说是她。
　　事实上，绝大部分教授和学生现在已经开始下意识看向了她，不少人甚至已经做好了鼓掌的准备。
　　不过经过一整宿的思考后，她并不打算这样被动地成为什么“代理校长”。
　　毕竟邓布利多并不是真正的失踪或者死亡，麦格教授并不想通过这种方式成为校长——尤其在某个小魔女的推波助澜下。
　　“咳，斯克林杰先生，按这三点条件提名人似乎已经出来了？”
　　麦格教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准备直接终止这场无聊而奇怪的闹剧。
　　“不过非常抱歉，您可能没有考虑到——”
　　显而易见，当这三条被提名条件结合在一起时，那说的那不就是——
　　“没错，因此我提议——由学校的文法课教授，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女士，出任霍格沃茨‘代理校长’。”
　　“——被提名人是否会拒绝提名。嗯？”
　　麦格教授和斯克林杰的声音几乎同一时间出现在了礼堂中。
　　而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学生们困惑地眨着眼睛，原本做好欢呼、鼓掌准备的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双手僵在了半空中。
　　“噢。非常感谢您的贴心考虑，亲爱的麦格副校长——”
　　就在这时，一个甜腻腻、宛若小姑娘般尖声尖气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乌姆里奇脸上带着一抹胜利的微笑，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蛤蟆似的眼睛愉快地扫过礼堂里的众人。
　　“是的，霍格沃茨代理校长是一份重任……不过既然斯克林杰先生和各位这样相信我，我自然也不好意思推辞、拒绝。”
　　“我必须承认，这份期待和信任让我荣幸万分！”她咧开嘴微笑着，露出嘴里很尖的牙齿，“不过看到这些愉快的小脸蛋朝上望着我，渴望着作为代理校长的我拨乱反正，我不得不说实在太好了，霍格沃茨早就应该开启一个新时代了，对吧？”
　　卢娜和汉娜一脸震惊地看着边上的艾琳娜，同时又朝着周围飞快环顾了几下。
　　除了噙着古怪笑意的艾琳娜，她们没有在一张面孔上看到了愉快——相反，几乎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我迫切地希望尽早开展代理校长工作，我相信你们很快会明白，这是一个多么正确的决定。”
　　“咳咳，抱歉——乌、乌姆里奇教授，可能您、您没办法立刻开展‘代理校长’工作。”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结巴、但异常坚定的年轻男子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奎里纳斯·奇洛紧张地说道，脸上的神色格外认真。
　　“按斯克林杰先生刚才所说的内容，现在仅仅是提名阶段……”
　　“可被提名人只有一个，是吧？奇洛教授——在魔法部的实际操作中，我们称之为等额推选。”
　　乌姆里奇神色自若地轻声说道，得意洋洋地摇晃着粗短的手指，环视着四周。
　　康奈利·福吉前段时间写信告诉过她了，霍格沃茨的教授们不会提名其他碍事的巫师，她会作为唯一人员当选成功。
　　稳妥起见乌姆里奇还特地问询了几个有可能出问题的地方，譬如说曾经差点被她秘密逮捕的奇洛教授，而这一次则是傲罗办公室那边直接给她了一份信件往来，其中完整记录了傲罗办公室与奇洛做的交易——取消起诉和调查，换取对方站队。
　　同样的，其他教授、教职员工们的把柄也大多在傲罗们的掌握中。
　　至于艾琳娜·卡斯兰娜，她更是不可能在这种地方故意交恶魔法部一方。
　　那个小魔女现在正忙着接收格林德沃为她从帕拉塞尔苏斯那儿“抢来”的天命集团，才不会在意这些东西。
　　乌姆里奇咧开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奎里纳斯·奇洛。
　　“或者说，您觉得在场有其他教授符合提名规则，并且愿意参加的吗？”
　　“……当然有，比如——”
　　奇洛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视线越过乌姆里奇，看向教职工席另一头的麦格。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为什么，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不过现在已经没人在意奇洛教授的古怪，所有人的目光现在全部落在了刚才忽然站起来的麦格教授身上。
　　“唔，麦格教授，您有什么问题——亦或者其他提名人选吗？”
　　格林德沃饶有兴致的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高脚杯，抢在其他人开口前好奇问道。
　　“我看您刚才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不过被打断了？”
　　“我……”
　　麦格教授站在那里，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刚进入霍格沃茨，在众人面前与分院帽争执的时候。
　　当时分院帽正在努力劝说她选择拉文克劳，因为她的魔法才能和智慧更适合那一边。
　　不过……
　　“我刚发现，我应该也是符合提名标准的吧？斯克林杰先生，乌姆里奇教授？”
　　“作为霍格沃茨的副校长、变形术课教授、格兰芬多学院院长……前任魔法法律执行司的成员，相比起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女士，我似乎更适合‘代理校长’这一职位？因此……”
　　无论这是不是那个小魔女的计划，但她绝不会坐视霍格沃茨成为魔法部交换利益的筹码。
　　麦格教授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迷茫错愕逐渐化作坚定的锋芒。
　　“我提名自己，米勒娃·麦格，担任‘代理校长’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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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8章　蜕变（上）
　　霍格沃茨礼堂一片安静。
　　紧接着，格兰芬多学院长桌忽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而乌姆里奇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了下去，她那恶心的甜腻腻假笑终于绷不住了。
　　“霍格沃茨代理校长会经过严苛、细致的审查，”她恶狠狠地说，“您真的考虑好坦率面对过往了吗？”
　　“嗯……没错，我不认为我的过去有什么值得羞愧的。”
　　麦格教授轻呼了一口气，看着乌姆里奇阴沉的肥脸，冷静而有力地说道。
　　“反而是您，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不会，让霍格沃茨落入你这样的巫师手中。”
　　从站起来的那一刻，麦格就下定了决心：或许过去的伤口揭开、曝光在阳光下会有那么一些疼痛。
　　不过，相比起任由霍格沃茨城堡落入魔法部官僚手中，那些疼痛太微不足道。
　　“霍格沃茨的新校长出现了……”
　　赫奇帕奇学院长桌，艾琳娜捏着面包片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