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霍格沃茨-第7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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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界正在衰落，或者说，魔法文明正在衰落。
　　哪怕没有参加霍格沃茨的家长会，不少纯血巫师家族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个糟糕的趋势。
　　只不过，在此之前没有人真正把这件事点破，而且在古老的纯血阵营看来，天塌了反正还有魔法部先顶着。
　　可惜这种平衡和保障，随着今天霍格沃茨教授们在家长会上的讲解彻底分崩离析——魔法部做出了选择，他们打算在魔法界展开史无前例的社会内卷，这种优胜劣汰无疑会颠覆原有的局面，纯血巫师家庭的后人某一天可能会因为能力不足而被“逐出”魔法社会。
　　虽然教授们并没有明确地描述最后那点，但类似格林格拉斯先生这样的人很快听懂了这份言外之意。
　　不同于其他学院的家长们，斯莱特林学院的家长实在太了解魔法社会的运作方式了。
　　“是的，我相信霍格沃茨‘新课标’可以培养出更优秀的巫师。”
　　格林格拉斯轻声说道，余光扫过不远处的两个女儿，停顿了半秒后幽幽说道。
　　“在高强度、高密度的精英教育下，后续毕业的巫师大多会超过往届，从而在未来的岗位竞争中处于优势地位。”
　　“不过，这就好比分面包，强壮的新人获得更多、更好的面包，那被淘汰的老家伙怎么办呢？甚至于其中不少人还不算老，霍格沃茨和魔法部的解决方案，似乎仅仅考虑了新生代，却没考虑如今正在工作的人们——我想知道的就是，后续没讲完的故事……”
　　相比起热闹、拥挤的非魔法界，魔法社会完全可以用人丁稀少来形容。
　　而人丁稀少就意味着严重的岗位饱和，以及严重失衡的市场，竞争和内卷其实早就开始了。
　　哪怕是现在，不少巫师都只能自己开垦一块地，如同最卑微的麻瓜一样自给自足——而且还没什么肉吃。
　　近半个多世纪以来，传说中的“纯血神圣十八族”陆续凋零了一半，而剩下的古老魔法家族大多也是处于苟延残喘阶段。
　　“抱歉，我不是很明白您的问题——”
　　斯内普微微皱了皱眉，无奈地看向那名纠缠不休的校董。
　　“我的工作仅仅是教导学生，而不是改变社会，您这些问题或许只有……”
　　“哦，不不不，您一定可以回答的……”
　　格林格拉斯摇晃着手指，思索了几秒后，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
　　“霍格沃茨正在进行教学改革，而教学改革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日后踏入社会而准备——”
　　“倘若仅仅是优化，那完全没必要进行这么大范围、高强度的教学改革，这说明‘有用之才’的定义发生了变化。”
　　“换而言之，作为霍格沃茨的教授，您必然大致知道那些‘新内容’未来会在什么领域发挥作用——我并不强求您告诉我所有隐藏在幕后的社会变化，但我希望您可以稍微提示一些方向。霍格沃茨校董事会，纯血巫师家庭，显然比麻瓜更值得信赖和合作，对吧？”
　　格林格拉斯摊开手，朝着四周的家长们指了指，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轻声说道。
　　“譬如说，我们可以无偿赞助，或者帮忙解决一些小麻烦……”
　　“……这样吗？”
　　斯内普教授沉默了几秒，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
　　“嗯，我大致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其实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反正过段时间应该就会陆续公布。”
　　“魔药领域今年应该会出现颠覆性的变化，从零散的魔药、材料售卖，变成系统的、流水线、专业化的魔药标准。”
　　“前几期常见魔药研究差不多结束了，后续应该就是建立厂房、推动市场规范，以及生产普及销售的事……而一部分霍格沃茨的学生毕业后自然也会参与其中，毕竟这些魔药产业的基础和逻辑是基于新魔药理念，仅凭原本的小作坊知识显然是不够用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斯内普教授缓缓扫了一眼周围众人，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
　　“魔药家庭化、商品化，势必会冲击到各大魔法伤病医院的利益。”
　　“另一方面，在独家魔药配方，人工、材料方面，魔法部和霍格沃茨貌似也存在不少空白。所以……”
　　“……产业化的魔药吗？嗯，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方向。”
　　格林格拉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本凝重严肃的表情之中终于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谢谢您，斯内普教授——关于这些事情，我们……”他指了指周围，“我们会尽快讨论一下，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纯血家族之间的利益分配可是一个相当麻烦、复杂的事情，格林格拉斯自然不可能在这里直接当着所有人讨论。
　　哪怕西弗勒斯·斯内普没有说明，但格林格拉斯也能意识到这背后的巨大利润。
　　毋庸置疑，家长会结束之后，他们还得熬夜聚在一起好好讨论一番了。
　　格林格拉斯一边想着，余光下意识看了看站在人群边缘的卢修斯·马尔福，轻轻挑了挑眉毛。
　　即使是一个大蛋糕，每个家族可以分到的分量也是不同的，某些后来者显然不可能和他们这些老牌家族相提并论。
　　只不过，此时的卢修斯·马尔福并没有注意到来自格林格拉斯先生的目光。
　　事实上他的心神现在已经被另外一个事情占据了……
　　随着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提示，卢修斯·马尔福瞬间意识到一个问题：
　　倘若魔法界未来的布局和新的出路是各种全新的产业，譬如说即将被瓜分的魔药产业这样的。
　　那么，那位“魔王小姐”赐予马尔福家族的，那所谓的“魔法卫生巾”产业链机会。
　　似乎是一个完整的、独立的，不用与任何人分享的魔法蛋糕？！
　　卢修斯·马尔福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轻呼了一口气。
　　这份礼物的分量，可比他此前想的要贵重得多啊。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拿下代理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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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9章　查寝和赫奇帕奇
　　格林格拉斯先生倾向于由校董事会投资斯内普的魔药工坊，因为从流程来说这是最合理的。
　　不过站在各大纯血家族的立场显然不会满意，霍格沃茨校董事会无法涵盖太多，没有人希望自己被众人抛下。
　　而另一方面，西弗勒斯·斯内普也表示“个人魔药工坊”还有很远，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公共魔药产业——由魔法部、霍格沃茨，以及即将成立的“欧洲魔药质量管理局”联合监管的大型社会项目，如果他们希望从中分一杯羹，或许还要借助各自影响力在这方面努力。
　　至于卢修斯·马尔福则非常称职地充当了一名听众，以及校董事会新晋成员、纯血家族新贵的角色，游离在所有争执边缘。
　　是的，公共魔药市场非常诱人，几乎所有人都能在第一时间意识到其中的巨大潜力和光明未来。
　　正因为如此，在未来几个月的时间内，这个市场很快会成为各方势力角力的残酷漩涡。
　　而在混乱漩涡中最好的自保方式，那就是离开争执中心，找个安静、安全，没有人在意的角落享用一些小餐点。
　　“我们不试着争取些什么吗，譬如投资比例什么的……我以为你至少会试着游说一下其他人，卢修斯。”
　　卢修斯·马尔福从餐点台上拿起一块小蛋糕，放在手中来回把玩着：“唔，类似于之前那样游走、斡旋在各个魔法家族之间吗？”
　　“是的，这不是你一直遵循的马尔福家族的生存法则吗？”
　　“没错，我那会儿的确热衷于争取每一分的权益。”
　　“那么，您现在又有什么打算呢？”马尔福夫人眉毛高高扬起，“您看起来似乎想好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这个暂时不能透露——”
　　卢修斯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轻声说道。
　　至少在他正式成为“魔法卫生巾”的最高负责人之前，他还不能彻底放松下来。
　　要知道，这可能关系到马尔福家族往后几十年、乃至数百年的延续，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更为重要的是，无论它看起来多么无害，卢修斯都不会忘记——这可是汲取“上一任黑魔王”残魂“营养”后开出的花朵。
　　卢修斯·马尔福可不会天真地以为，一名疯狂到奴役、解剖“伏地魔灵魂残片”的巫师，会是一名心地善良的天使，他必须非常小心地侍奉那位魔女殿下——比起侍奉伏地魔时还要小心——尽可能展现出自己的能力同时，最大限度地庇护住自己家人。
　　“魔法卫生巾”的最高负责人仅仅是一个开始，他打算趁着新老世代接替的机会，攫取到更多话语权。
　　哪怕德拉科可能先一步被牵扯进来了，但卢修斯依然有十足的把握走得更远，毕竟他才是那个代表着马尔福家族巫师。
　　这样一来，当危机来临时，至少他可以让德拉科……不用直面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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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
　　“你没事吧，艾琳娜？有些着凉？”
　　“没事，可能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反正别让我抓到，否则……哼。”
　　“那……难道是花粉过敏？你们这里植物还真不少……”
　　“我唯一过敏的只有不能吃的东西，但这里的花草植物都可以吃。”
　　“那是不是——”
　　“好了、好了，您别这么大惊小怪好吗？！”
　　城堡下方，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
　　艾琳娜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白了眼自家一惊一乍的神父老爹。
　　“我又不是六岁小孩子，打个喷嚏又不会怎么，与其在这里问东问西，你不如先管好自己的身体！”
　　不得不承认，贝尼特斯的后背确实非常容易让人安心。
　　等到艾琳娜再次醒来，她已经从变形术教室门口来到了温暖舒适的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
　　此时家长们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一边小声交谈着，一边等待着小巫师们收拾、隐藏好各自宿舍里的违禁物品。
　　相比起另外几个学院逐渐有些走偏的话题，赫奇帕奇学院的氛围显然是四个学院中最正常那个。
　　绝大部分家长的关注点主要还是在孩子们的学习，以及霍格沃茨“新课标”之上。
　　“唔，我还以为你会想去卧室里……唔，收拾、整理一下……”
　　贝尼特斯看了眼艾琳娜，讪笑了一下，主动岔开话题，“不过也没什么，反正你的小窝里出现什么我——”
　　“不要用——小窝——这个词！”
　　艾琳娜瞬间炸起来毛，凶巴巴地瞪了一眼贝尼特斯。
　　不过，她的威胁显然没有什么用，贝尼特斯仅仅是笑着耸了耸肩。
　　“好吧，好吧——那么，女孩子的闺房……你不打算去收拾一下吗？毕竟等会儿不是有……嗯，查寝？”
　　“这个完全不用担心，因为——”
　　艾琳娜眯起眼睛，一脸得意地摇了摇手指。
　　“你们根本进不去我的卧室，我卧室的权限是独立于赫奇帕奇其他房间的。”
　　作为霍格沃茨的学院长，继承黑魔王和白魔王意志的魔女……艾琳娜卧室的安全性在某种程度甚至超过了校长办公室，除了邓布利多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人可以不经允许闯入她的卧室。
　　当然，家养小精灵还是可以进入的。
　　不过仅限于伯利在内的几名经过重重筛选的小精灵，而且进入前还要由艾琳娜批准。
　　因此打从一开始，艾琳娜就丝毫不担心什么“查寝”的问题——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贴心计划，怎么可能砸到她自己的脚，早在提案出现在各个教授的教案之前，她就确认过了门禁。
　　“可是……”
　　贝尼特斯有些迷惑地挠了一下脸颊，下意识转过头看向不远处。
　　“我记得——艾博小姐和你是住在同一个房间的，她刚才好像叫上她妈妈一起去收拾了……”
　　“嗯？！”
　　艾琳娜愣了愣，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了下来。
　　糟了，忘记那个铁憨憨了！


第1240章　霍格沃茨的课程（上）
　　“跑慢点，小心脚下别摔了——”
　　“知道、知道——啰嗦。”
　　这孩子……
　　看着艾琳娜逐渐消失的背影，贝尼特斯无奈地摇了摇头。
　　果然，哪怕她现在成了什么妖精女皇，还是冒冒失失地让人放心不下……
　　“别太担心了，那些孩子比我们想象中要更加独立、成熟——”
　　就在这时，贝尼特斯耳边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贝尼特斯转过身，只见一个陌生男人朝他走了过来，大大方方地朝他伸出了右手。
　　“您想必就是那位何塞·贝尼特斯先生吧？没想到您这样年轻，我还以为您是那种上了年纪的老修士。”
　　“诺特，诺特·芬列里。我儿子贾斯汀和卡斯兰娜小姐同一年入学，他讲述的霍格沃茨故事一半以上和那位小姐有关。”
　　“诶？”
　　贝尼特斯眨了眨眼，下意识抬起手和芬列里先生握了一下，有些困惑。
　　“霍格沃茨……故事？唔，和艾琳娜有关？”
　　“是啊，不仅仅是低年级，卡斯兰娜小姐可是赫奇帕奇的名人。”
　　还没等芬列里先生开口，又一名学生家长开口说道，不过从他的装束来看显然是一名巫师。
　　“阿莫斯·迪戈里，我儿子塞德里克是赫奇帕奇学院的级长，成绩……还算不错。”
　　迪戈里先生轻咳了一声，耸了耸肩自我介绍到。
　　他一边说着，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贝尼特斯，目光中夹杂着几分忌惮和好奇。
　　“我听说……您在非魔法界工作，唔，非魔法界的教会……而且从事的还是和我们这边打交道的一些事情？”
　　随着二年级的家长会结束，洛夫古德先生的“猜测”很快在各个年级、学院的学生、家长中传播开来。
　　或许其他学院暂时还在消化，但有艾博夫人在的赫奇帕奇学院绝对是消息流通速度最快的那个。
　　疑似“异端裁判所”成员的学生家长，这可比任何魔法高官、麻瓜显更具话题性。
　　“……呃，这个嘛。抱歉，暂时无可奉告。”
　　贝尼特斯表情古怪地摸了摸鼻子，回忆着艾琳娜的叮嘱，斟酌着语句。
　　“我仅仅可以说，麻瓜和巫师并不是敌人。我们活在同一个世界，信仰、肤色、语言、文化不同并不会改变这一点。”
　　“相比起几百年前的冲突，无论是非魔法界还是魔法界，现在都深刻明白了和平生活的来之不易……事实上，宗教不过是给予了大部分没有魔法才能的人一个理解神秘的契机，神秘、科学、非魔法界、魔法界，当你知道这些名词时，沟通和交流就已经开始了——”
　　“而我，不过是一名爱好健身的麻瓜，一名信仰圣光的神职人员，一名普通的学生家长而已。”
　　“……信仰圣光？”
　　芬列里先生轻声重复了一句，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周围的巫师。
　　虽然他没有魔法能力，但是他非常懂得辨识人心，他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巫师们的傲慢。
　　以及……
　　当何塞·贝尼特斯的故事逐渐传开后，那些巫师们悄然变化的态度。
　　事实上，这也为他解答了某个困扰了他两年多的问题——为什么神秘的魔法世界可以在非魔法界隐藏得那么好？
　　正如同所有国家、家族、财阀之间的博弈，在他看不见的某处，另一场“冷战”还在紧张对峙着，只不过更加隐秘而已。
　　“可是您还是没——”迪戈里先生重重地皱起眉头。
　　这位贝尼特斯先生在套话、官话方面，怎么比康奈利·福吉还要更熟练一些。
　　作为魔法部的官员，他认为自己有必要、也有义务去了解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