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霍格沃茨-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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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巫师手中都拿着一份印着妖精面孔的报刊，其中最多的自然是《预言家日报》，不过《巫师周刊》、《当代巫师访谈》等等的其他报刊的封面也都是差不多的配图。
很显然，古灵阁的这个突如其来的官宣就好比是捅了整个巫师界的马蜂窝一样。
“噢，亚瑟，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
还没等韦斯莱先生站稳，一个类似小女孩一样又尖又细的声音从他身边传来。
只见电梯旁边站着一名又胖又矮的女巫，短短的灰褐色鬈发上戴着褐色天鹅绒小蝴蝶结和粉色的发带，一张宽大的、皮肉松弛的脸上堆满了甜腻腻的假笑。
事实上，魔法部中很少有人不认识这位康奈利·福吉身边的红人，魔法部高级副部长，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尤其是韦斯莱先生，毕竟从历史渊源来说，乌姆里奇最早的时候就是进入的“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
“乌姆里奇副部长？”亚瑟·韦斯莱困惑地抬起头，按理说他的工作内容很少会直接涉及到这位女士，事实上两人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说过话了。
“详细的内容，我路上再跟你解释。”
没有太多犹豫，女巫直接伸出又粗又短的手指抓住韦斯莱先生的手臂，往电梯里拉去。
“先跟我来，康奈利部长和其它麻瓜相关的部门司长们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你多时了。”
第0097章 魔法部司长会议
英国魔法部，地下一层，部长办公室。
这是一个与外表不相称的宽敞房间，当然，使用魔法扩充空间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乌姆里奇的描述并不准确，实际上当两人抵达部长办公室的时候，会议似乎已经开始了。
房间里站满了各个重要部门的司长们，所有人的表情都极为严峻。
一个五十来岁，一脸古板严肃的中年男巫手指点了点桌面上的羊皮纸，语气冷漠。
“……这是古灵阁妖精们目前给到的合约副本，我们仔细梳理过了其中的条款，完全没有什么错漏和不完整的地方，准确的来说，这一份抵押合约的行文与条款的严谨程度，远远超过我所见过的所有合约，上面的魔法约束效果的复杂程度也是迄今为止最高的。”
“今天早上，国际魔法法律办公室也与我司的国际魔法贸易标准协会，得出了完全一致的结论。从条文本体而言，这至少是一份需要经过数十年打磨才会形成的严谨框架，我们有理由怀疑，幕后黑手为了这一刻至少准备了十年以上——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历时多年，精心策划打磨的阴谋！我们的回应必须谨慎！”
中年男巫说完，腰板缓缓挺直，目光抬起看着坐在办公桌后方的康奈利福吉。
越过人群亚瑟能看到男巫那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银发，以及中间那道直的有些不自然的发缝，在魔法部能够以这样语气跟部长说话的，也就只有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司长巴蒂·克劳奇先生了。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从古灵阁兑换出足够数量的卢布，一切就会变得好起来。”
康奈利福吉有些疲惫地敲了敲桌面，摆了摆手，有些无力地说道。
“部长先生……”
站在前排的几个巫师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巴蒂·克劳奇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变得格外难看，“古灵阁……”
克劳奇先生旁边，现任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语气生硬地接着说道，“古灵阁宣称没有足够的卢布储备，在今天早上关闭了金加隆与卢布之间的兑换窗口。”
这名方下巴的女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单片眼镜，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
“苏联魔法内务部现在也因为内部重组分歧，陷入了无限期停摆状态。简单的来说，我们近乎失去了所有可以将金加隆兑换成那不值一提的麻瓜国度小纸片的渠道。”
“那可，真是个坏消息。”
康奈利·福吉脸颊抖动了一下，努力尝试着挤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情况远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糟糕。
或许魔法部加上霍格沃茨董事会能够筹集出那么多金加隆，但是那个该死的抵押合约上面的兑付币种居然是一个麻瓜国度的货币。
甚至不用劳烦魔法部贸易部门的人员，福吉都能很清楚的意识到，如果想要通过与外国巫师们的私下交易，慢慢凑够那天文数字的卢布贷款缺口，根本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又是一段难熬的沉默之后。
人群后方忽然响起了一阵有些古怪的咳嗽声。
“herm，hem……”
仿佛没有感觉到气氛的凝重，乌姆里奇保持着她那种又尖又细的声音说道，“部长先生，【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的亚瑟·韦斯莱到了，或许我们可以问问他的意见？”
亚瑟·韦斯莱？
是的，如果说部里需要评选一个“麻瓜通”的话，那么亚瑟·韦斯莱绝对能排上前三。
福吉满怀期待地抬起头，看向门口方向。他知道一直以来韦斯莱与邓布利多的关系不错，同时韦斯莱又对麻瓜很着迷，或许他能够给与大家一些新的视角。
“欸，额……”
还没有完全弄清楚状况的韦斯莱先生在一群人的注视之中走到福吉的办公桌前，有些局促的捏了捏手里的礼帽。
“部长先生，如果是缺少那些麻瓜世界花花绿绿的小纸片，为什么不寻求一下麻瓜首相的帮助呢？老实说，我也是刚通过报纸才了解到这个消息，如果你们需要我帮忙的话，能否劳驾先给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抱歉，韦斯莱，我还以为你已经从邓布利多那里听说了。”康奈利·福吉有些失望地挥了挥手，指了指桌面的羊皮纸示意亚瑟可以拿起来看看。
不过，听到韦斯莱先生的话，阿米莉亚·博恩斯反倒得到了一些提示，有些期待地看向福吉，“对啊，部长先生，麻瓜首相那边是怎么回复的？不过是一个麻瓜国度的货币，难道我们还没有办法了么！”
“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面对苏联人，英国政府甚至比我们还要无助。”
回答她的是麻瓜联络处的负责官员，这名小个子的男巫摊了摊手，“你们根本不理解那是一个多么强大的麻瓜国度。简单的来说，苏联就等于半个非魔法界，任何与其敌对的行为，都相当于是在挑起两个世界的战争。最关键的是，英国政府并不属于苏联人那一边，他们也不会储备太多卢布……”
砰！
“够了，坏消息、坏消息、坏消息，从昨天到今天，全部都是。先生们，我不需要你们来不断的提醒情况是多么的糟糕。我只想问，目前为止，难道就没有任何一件事情上有所进展么！？”
康奈利·福吉将手中的《预言家日报》重重的拍在办公桌上，右拳锤子在妖精们那得意的笑容上，愤怒地咆哮道。
“看看！整个巫师界都在质问我们，为什么霍格沃茨即将落入妖精们的手中。这是一场极为卑鄙的绑架，一场对于人类魔法界无耻的背叛，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阴谋！十几个小时过去了，我们的回答居然是无能为力？！”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多么希望《唱唱反调》那本杂志中说的是真的，他是一名能够面不改色的把妖精们做成馅饼烤熟的“妖精杀手”，而不是一名被迫应付狡猾的妖精们，手足无措地魔法部长。
“咳咳，其实，我这边还是有所进展的。”
面对暴怒的康奈利福吉，傲罗办公室主任鲁弗斯·斯克林杰清了清嗓子，脸上却没有半点开心地意思，反而更加阴郁了几分。
“我们探查了当年的卷宗，从一名该死的食死徒口中撬出了那个人母亲的名字，以及他背后的家族，他的外祖父就是马沃罗·冈特。也就是说，拥有萨拉查斯莱特林血脉的人，不止是莫芬·冈特。”
随着斯克林杰的声音，房间中出现了一股明显的骚动，作为魔法部的核心官员们，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几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该死！我就知道。那群阴魂不散，只敢藏在阴影之中的老鼠们。”
福吉脸皮剧烈颤动着，咬牙切齿的恨声骂道。
“斯特林杰，继续给我查，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家伙找出来。阿米莉亚·博恩斯女士，我希望您可以暂时调整一下部门资源分配，您也听到了，这可能是我们拯救魔法界未来的最后方法了。不然的话，我们就只能祈祷古灵阁妖精们忽然大发慈悲放弃合约，或者是非魔法界的那个庞然大物主动把成山的卢布送到我们面前。”
“我明白了。”阿米莉亚·博恩斯严肃的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抹杀气，率先离开了部长办公室。紧接着，魔法法律执行司下辖的各个部门也依次跟着她离开了房间，房间一下子变得空了不少。
“当然，古灵阁妖精那边，我们还是需要再尝试一下。”康奈利·福吉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环视了一圈还停留在办公室里面的各个部门的司长，“所以说，接下来……”
第0098章 妖精们很生气
“噢，老实说，我真讨厌这个地方。”
古灵阁，某间空荡荡的会议室。
担任魔法部“妖精联络处”主任的德克·克莱斯伟不满地嘟囔着，从鼻梁上取下自己那副镜片很厚的眼睛擦了擦。
“我还以为你会比较习惯这里，德克。毕竟你的工作不就是与妖精们联系吗？”
在男巫身边，戴着角质架眼镜的亚瑟·韦斯莱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说道，“当然，我也不喜欢这里，我想或许只有那些有钱人们才会觉得银行是个美妙的地方。”
“和妖精打交道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亚瑟。相信我，今天你之后你就会觉得，在此之前的妖精们是多么的有礼貌。”
德克·克莱斯伟叹了口气，不少人觉得与古灵阁打交道或许是一件肥差，然而只有他知道那群吝啬的妖精们在面对魔法部官员的时候，完全是另一幅嘴脸。
按照“妖精联络处”前一任主任的说法就是，妖精其实就是一种将狡诈和凶狠全都隐藏在了对于财富的贪婪之下的，一群聪明的魔法“混蛋/野兽（beast）”。
“事实上，我已经感觉到了。”
亚瑟·韦斯莱掏出怀表看了看，他们已经被晾在这里快一个小时了，然而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所谓的古灵阁妖精专员的影子。
很显然，拿捏住了魔法部软肋的古灵阁妖精们态度再清楚不过了。
魔法界与非魔法界之间长久以来的封闭，再加上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政治壁垒，妖精们只需要卡住金加隆兑换卢布的渠道之后，所有的主动权就都在掌控在了它们手中，所谓的谈判意向不过是为了给魔法部一个表面看上去还算体面的台阶而已。
这一点包括康奈利福吉在内的所有魔法部官员都看得很明白，这一场无声的较量中，除非英国魔法部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首先掀起战争，否则这个哑巴亏肯定是吃定了。
准确的来说，自从麻瓜联络处那边的官员们汇总了非魔法界的报刊评论，对于卢布获取难度进行了评估之后，整个魔法部差不多就已经统一意见：放弃接过霍格沃茨债务的计划，转而将精力着重放在调查残余的食死徒追回资金。
只不过作为负责掌管英国魔法界的所有事务的政府部门，必要的努力姿态自然还是需要保持的。福吉毫不怀疑，只要他敢说出放弃霍格沃茨，第二天他就会被愤怒的巫师们赶下台。
因此，部长办公室的会议结束之后，作为魔法部少数“麻瓜通”的韦斯莱先生与“妖精联络处”主任德克·克莱斯伟被指派一同前往古灵阁，代表魔法部与妖精们商谈关于重开卢布兑换窗口的问题。
当然，在部里的明眼人看来，这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
魔法部需要有足够分量的官员走到公众面前，为它们吸引人们的怒火和质疑，并且主动背负起责任——如果到了最后霍格沃茨城堡真的因为无法偿还债务的原因，被妖精们掌控，那么亚瑟和德克就是又一批“无能愚蠢”的魔法部官员。
不过按照惯例，部里事后通常都会象征性的批评几句后，偷偷的额外发少许薪酬补助来安抚这些“背锅侠”们，这种任务对于那些想往晋升的官员自然是一剂致命的毒药，但对于韦斯莱先生来说却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不过，理解归理解，两人心中多少还会有些怨气。
“真是太过分了，这群傲慢的妖精！我们好歹也是代表魔法部的官员。难不成真以为仗着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又等了十来分钟之后，哪怕是诸如韦斯莱先生这样好脾气的人都有些火大，生气地站起来，走到门口不满的向着一名妖精侍从质问道。
“抱歉，请再耐心等待一下，先生。负责此项事宜的妖精专员还在开会，会议一结束它们就会立刻过来。”
穿着古灵阁黑色制服的妖精恭敬地鞠了个躬，继续重复着之前的回答，语气刻板而又无可挑剔，让亚瑟都有些怀疑面前的到底是一个魔法造物还是活生生的妖精了。
“你们……”
“谢谢，我们明白了，那就再等等吧。”
就在韦斯莱先生即将要爆发的时候，德克的手从门后伸出来揽在他的肩上，将他重新拉了回去，一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沉住气，亚瑟，现在是比拼耐性的时候。在我看来，反而是出现了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亚瑟·韦斯莱有些奇怪的看向身后的年轻人，这孩子不是与妖精打交道太久，变得糊涂了吧？
“如果说是被冷落半个小时，还可以解释为一种示威行为。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发肯定，古灵阁肯定是遇到了某种麻烦。”
拥有漫长寿命的妖精对于时间的观念反而比人类要重得多，甚至古灵阁妖精的至理名言之一便是【时间是最宝贵的财富】。
根据德克·克莱斯伟这么长时间的接触，这群妖精们行事的目的性通常都明确得可怕，官僚主义或许会存在，但绝对不会影响到它们最注重的效率。
毫无疑问，与魔法部的会谈是一个无法躲避的官方层面行为，这个协商本身的时间成本是必然存在的。如果说结局真的如同魔法部原先设想的那样，无法改变的话，那么理论上来说，最合理的做法反而是尽快结束这场协商，而不是使用这种幼稚的手法来拖时间。
“妖精联络处”的青年主任推了推厚片眼镜，带着一种笃定的语气总结着。
“而现在这个特殊的时点，能给古灵阁造成困扰的事情，有很大概率只会是与我们即将要谈的东西有关。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有一点很肯定——从现在开始，等候的时间越长，对我们越有利。”
“也就是说，它们真的是在开会商量怎么应对我们？”
韦斯莱先生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恍然，沉吟着，“这么说起来，古灵阁的妖精们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有恃无恐。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只要我们弄明白妖精们在担心什么。”
德克·克莱斯伟摸了摸下巴，两人同时陷入沉思。
“是的，这份合同一定有对于妖精不利的地方，但是在哪……”
……
亚瑟和德克的猜测没有错，妖精们确实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问题。
与此同时，就在两人脚底下，古灵阁风险投资办公厅。
“诸位，一个小时过去了！哪怕是再愚蠢的巫师也能觉察出不对的地方了！”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妖精主管道格拉斯用手杖重重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