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霍格沃茨-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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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已经得到答案了。”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带着极度的厌恶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小矮星彼得。
摄神取念并不是无所不能上的读心术，但是凭借着准确的问题，哪怕小矮星彼得没有吐露出太多内容，邓布利多也已经从小矮星下意识浮现出来的记忆中，看到了一切的答案。
“就按之前的计划来吧，这一次，我没有任何意见。需要多少时间？”
“两到三个小时，如果阿不思你愿意帮忙的话，会更快一些。”
格林德沃拍了拍怀中那个粉色的钱包，咧开嘴笑了笑，“当然，我知道你一向不屑做这种事情，所以这样的脏活交给我来解决，也是没有问题的——我们很有经验了。”
“这次，我们一起吧，尽量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邓布利多沉默了几秒之后，缓慢地摇了摇头，举起魔杖朝着小矮星彼得走去。
“不，邓布利多教授，您不能使用私刑！那么多巫师——黑魔王处处得势的时候——大家都惧怕他，他是世上最邪恶的黑魔王——魔法部——我需要魔法部的审判——”
“世上最邪恶、最可怕的黑魔王，伏地魔？”
格林德沃脸上浮现出一抹滑稽，下意识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恰好碰上艾琳娜望过来的眼神，一大一小两名“正义使者”眼中都闪过同样的奇异神采。
看样子，这位彼得先生并不理解，有些事情比死亡更加可怕。
“当然，你最终会被交给魔法部的。不过……”
邓布利多冷漠站直身子，随手接过格林德沃递给他的那一摞稿纸，大致翻看了一下。
“前提是在你回想起这些年来的所有犯罪行为后，再被移交到巫师法庭之上——那么我们开始吧？吉德罗·洛哈特先生，有些关于你的事情，稍后我想单独跟你谈一谈。”
就在邓布利多说话的间隙，一名又一名的巫师从格林德沃放在一旁的那个浅粉色女士钱包中鱼贯而出，颇为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以及站在房间正中心的两名老巫师。
当然，还有那一个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抱着凤凰轻轻抚摸着的银发小女巫。
作为深度参与到这个涉及到非魔法界、魔法界，横跨了几乎大半个地球，影响着两个世界超过70％经济走向的庞大计划中的一份子，这一批巫师都很清楚——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由这间屋子里的三名巫师，或者说，三名魔王在背后推动的。
为首那名有着一头金色波浪头发的年轻男巫脸上的兴奋神色还没来得及散去，便听见了不远处邓布利多温和声音，脸色微微一僵，环顾了一下周围神色各异的“同事们”，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
按照之前的协议，他彻底恢复自由身、消除案底，还需要等到那艘暂时还停泊在乌克兰港口的空天母舰完成交付，因此在这段时间，他依然还是得作为天命一员，进行行动。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洛哈特愈发清晰地意识到……
可能这份委托，永远都不会结束了——
第0567章 脑内科手术
时间在忙碌中，悄无声息地流逝。
不知不觉间，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霍格沃茨城堡再次被一片夜幕笼罩。
发生在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之中的“脑内科手术”，也差不多进行到了尾声，绝大部分巫师已经重新回到了粉红色钱夹的广袤空间之中，准备完成撤离。
房间的角落里，阿不思·邓布利多正拉着吉德罗·洛哈特，一脸严肃地轻声交谈着什么，不过从两人的语调以及偶尔飘出来的零星句子来看，对话的过程还是相当顺畅的。
“……杰出的才能，学会正视……很高兴……迷途知返……”
“……听了很多故事……亲身经历……错了……”
“……结束后……信守承诺……”
“不！我志愿加入……”
瞥了一眼房间另一边的两人，格林德沃不置可否地扬起眉毛，收回视线重新落在了面前那个双眼无神，蜷缩在地板上时不时颤抖一下，就仿佛是被遗弃破布娃娃的男巫身上。
记忆魔法所能做的，可不仅仅只是遗忘咒那么简单。
无论是修改记忆、插入片段、删除剪辑内容……只要拥有明确的目标，以及足够精湛的魔法造诣，这些行为都是可以完成的，这就好比是一场发生在魔法界的脑内科手术一样。
在格林德沃、邓布利多、洛哈特三名顶级主刀医生、数名临床经验丰富的主任级医护人员的通力配合之下，魔法界完成了有史以来最精妙的一次记忆篡改手术——当然，在缺乏麻醉剂的情况下，对于患者的体验，自然算不上美妙。
按照吉德罗·洛哈特的说法，由于大脑受到了多名巫师的魔法持续影响，小矮星彼得此后不可避免地会出现频繁头痛、健忘、易躁、协调偶尔失衡的现象……
唯一幸运的是，经过了艾琳娜的反复确认，这次手术的全过程已经从小矮星彼得的脑海里删除了，因此并不会成为小矮星彼得日后在午夜里惊醒的梦魇。
“越是复杂的计划，越容易出现问题，你应该明白的。”
格林德沃手中的魔杖无意识地轻轻点动着，漫不经心地说道。
“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而且还是那种，灵魂无法在说话的死人——恰好，我知道很多种方式，都可以悄无声息地让一名巫师永远的闭嘴。”
“令人遗憾的是，我们需要的，恰恰是他的那张嘴。”
艾琳娜嘴角边挂着一丝冰冷的笑意，颇为遗憾地点了点头。
“不过您说的没错，如果有人一点点耐心翻看他的记忆，或者抽离出来放到冥想盆之类的道具中，确实会出现问题。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给他安上一个坚不可摧的盖子。”
“别担心，作为一名游走在伏地魔和邓布利多之间的间谍，不动声色间犯下滔天大案的魔法界恶人，也只有一名大脑封闭术大师才能做到这一点，这个逻辑无懈可击。他可不仅仅只是一名伏地魔的爪牙，他更是伏地魔暗地里最信赖的军师——很难做到吗？”
“难度倒是不大，但这样一来，这家伙可就算彻底毁了……”
格林德沃撇了撇嘴，深深地看了艾琳娜一眼，“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花了这么多心思去折磨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尤其是还要让我带上那么多人。不过是一名蹩脚的男巫，在霍格沃茨之中，他几乎没可能从我手中逃走的。”
不同于主动掌握的大脑封闭术，通过魔法施展出来的“大脑封闭术·伪”就好比是一个用魔力构建出来的牢房，不仅隔绝了来自外部的窥视，同时也封闭了内部信息的更迭。
换句话来说，从此以后，小矮星彼得接受新讯息的能力将大幅度降低。
在他身上将同时呈现出截然相反的两个状态——对于过去记忆（无论是真是假）的精确到每个细节表情的清晰回忆，以及对于新发生的事情所表现出来的重度健忘症。
“因为……”
艾琳娜微微一笑，余光漫不经心地从已经完成交谈，正在朝着两人方向缓缓走来的那名帅气金发年轻男巫身上扫过，稍稍提高了几分音调，若有所指地轻声说道。
“除了确保万无一失之外，我也希望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伙伴、背叛友谊、背叛正义的代价，到底是什么。死亡，永远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是吧？洛哈特先生。非常感谢您这段时间所付出的辛劳。”
艾琳娜看着浑身一抖的吉德罗·洛哈特，伸出手大大咧咧地拍了拍男巫的肩膀。
“关于您新书发布会的事情，等委托工作结束后，我会帮您筹办的——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兴趣爱好，这是相当值得鼓励的事情，况且最近您也收集到了不少新素材。至于这段时间，就先去保加利亚休息一下吧，那边可是有不少漂亮女孩的呢。”
“……我刚才已经跟邓布利多教授说过了，我不需要休假，我还能继续工作！”
蹲下身说话的吉德罗·洛哈特咽了咽口水，看着面前这只有史以来最矮的黑魔王，表情坚毅地说道。
随后，只见年轻男巫礼貌地朝着格林德沃点了点头，目光在小矮星彼得身上快速扫了一眼，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头也不回地跨进了放在一旁地毯上的那个粉色女士钱包中。
“艾琳娜，你不要吓唬洛哈特先生了……他比以往，真的变了不少。”
邓布利多无奈地摇着头，啼笑皆非地说道，旋即脸色一正。
“既然一切都准备就绪的话，那么我就去联系西弗勒斯了，他那里应该有一批储备着的吐真剂，还要叫上米勒娃和一些相关人员，魔法部那边我们也需要通知……”
“等等，邓布利多教授，您打算做什么？！”
艾琳娜皱了皱眉，一脸古怪地看着邓布利多，“听您的意思，该不会是打算等会儿就给小矮星彼得灌下吐真剂，然后让大家一起聚在一起，围观这家伙的自首表演吧？”
“人们有权知道真相，理解是第一步，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做，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然后……再把整理出来的审问结果交给魔法部，让魔法部依据这些资料，进行一次非公开的威森加摩法庭审理，有选择性地将部分内容透露给大众？”
“不然还能怎样？放心，我也是威森加摩法庭的成员，一定可以得到公正的……”
“唉……”
艾琳娜与格林德沃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不出所料，她从老魔王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无奈和头疼，“邓氏逻辑”又开始了。
第0568章 公道话
邓氏逻辑，这是艾琳娜和格林德沃私底下吐槽时创造的新名词。
相比起切开之后，内里全剩下黑色的两名黑魔王，邓布利多在不少地方还保持着一种让人赞叹和钦佩的天真，而这份天真大多时候会被老巫师高超的魔法实力所掩盖。
艾琳娜忽然想起，如果一切剧情没有变的话，邓布利多在此后的几年会因为同样的问题连续栽好几个跟头，并且到死可能都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在哪一步做错了。
为了保证魔法部的权威，以及社会舆论范围的可控，哪怕是看似唯唯诺诺的康奈利·福吉，也会在某些时候展现出让人惊叹的果决——迟迟得不到平反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变成一笔糊涂账的鲁伯海格，越过司法程序直接被吸走灵魂的小巴蒂克劳奇……
正如同艾琳娜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的那句话——孩童与父母唯一的区别在于，随着时间流逝，孩童会逐渐成熟，但父母却只会变老，永远不会再变得成熟起来。
纵使度过了几十年的岁月，阿不思·邓布利多依然没办法成为一名老练的政客。
“教授，首先我们绝对不能让小矮星彼得脱离我们的掌控……至少在一切盖棺论定之前，魔法部的所有流程和规章都是废纸，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能把人交到他们手中。”
艾琳娜竖起手指，无比认真地看着邓布利多继续说道。
“第二，吐真剂当然是需要使用的，真相也是需要对外公布的，但绝对不是这样在秘密房间里，由少数几个直接当事人听一遍就完了——根据回避原则，霍格沃茨的全体教职员工，与您关系密切的朋友，乃至于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在这件事情上都欠缺公正。”
“第三，小矮星彼得真正的作用是用来引爆舆论，转嫁风险，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必须要经历一次全社会范围的、正式严苛的公开审判，这一张牌在第一次打出的时候，一定要起到一击毙命的效果，而不是用来拖入恼人的持久战。”
“你总有自己的道理，卡斯兰娜小姐，理性的、经过利益权衡的道理。”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简单地说道，“但这件事不一样，你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布局，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应该回到最初的起点，让有权利知道的人第一时间了解真相，让魔法部接手进行审判，让那些因此蒙冤的人重获自由……”
“喂！所以！您是不是完全没有听我刚才说的那几点？！”
艾琳娜用力地揉了一下怀中的大鸟，脸颊有些生气地鼓了起来。
面对逐渐开始陷入暴躁的混血小媚娃，邓布利多镇静地轻声解释着。
“事实就是事实，正义就是正义，这些事情并不会因为先后顺序而发生变化……听我说，艾琳娜，法律和追寻真相的过程，并不是一个适合用来作秀和表演的地方。你已经扭曲了一部分的真相，那么至少尝试着相信一下这个世界的规则。”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丛林法则。”
看了一眼满脸“正气”的校长大人，艾琳娜有些头疼地撇了撇皱了皱眉，伸出小鞋子偷偷踢了旁边默默看戏地格林德沃一脚，不动声色地努了努嘴。
这个时候，就需要两位魔王进行联合施法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阿不思·邓布利多突然开始犯浑了，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面对沉浸在“邓氏逻辑”老萝卜，光靠她一个人讲道理可搞不定这个固执的老人。
嘶——疼、疼、疼！
原本还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热闹的格林德沃瞬间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没有附加任何的魔力，不过任谁被一个小丫头用厚底松糕鞋踢到小腿骨头上，都不会特别好受。
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艾琳娜，格林德沃无奈地转过头看向邓布利多，想了想说道。
“嘶，阿不思，我来说一句公道话……你这样的做法还是有点问题的……”
“我知道，就跟你们瞒着我绑架了洛哈特先生一样，做法可能有些不妥但目的是好的。”
邓布利多认真地点着头，湛蓝色的眼睛在两名陷入石化的黑魔王脸上徘徊了一下，语气和缓地慢慢说道，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是在说一个无聊的雨后小故事一样。
“刚才我在于吉德罗·洛哈特先生聊天时，听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他说在改造大船的期间，他第一次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义和自我价值。因此等乌克兰那艘大船传送到霍格沃茨之后，他还打算继续留在天命，接触这些神奇的任务……大船，那是什么？”
“就是一艘大船啊，能装人载货的那种……”
艾琳娜讪笑着，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头上的小呆毛心虚地左右摇晃起来。
“您知道的，目前我们在黑湖里捕鱼相当不方便，使用魔法容易误伤到生活在湖里的那些可爱神奇动物们……况且为了维持湖里的生态，或许之后偶尔还需要远航……”
“听起来，似乎还会传送？近百名巫师，持续近四个月的浩大工程……看起来是一个相当了不起的项目，据我所知，霍格沃茨特快也才建了一周而已。”
邓布利多一脸好奇地询问着，声音愈发平静，就好像是在考察学生们的作业一样。
“咳，这个……是爷爷的建议！他说他的母校也有一艘类似的大船。”
“……盖尔？”
“关于这一点，我晚上跟你详细解释……德姆斯特朗确实有一艘魔法船，正好麻瓜那边有一艘即将拆除的船只，我和艾琳娜就索性买下来当做送给霍格沃茨的礼物了。至于调动那么多巫师，以及需要洛哈特先生，也是为了魔法界的保密而做出的慎重决定。”
格林德沃面不改色的点着头，丝毫没有因为某只小团子的甩锅而感到生气，反而无比坦然地看着邓布利多，咧开嘴笑着简单解释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