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霍格沃茨-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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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康奈利·福吉眼神闪烁了一下，屋子里欢快的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凝滞，几名魔法部官员互相看了看，脸色变换着，纷纷进入了一阵思索之中。
稍微沉默了一阵，康奈利·福吉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说起来，这一切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在《唱唱反调》还没改版成《新唱唱反调》之前，我记得看到过一个有些荒谬的猜测，其实自编自导自演的不是妖精，而是霍格沃茨。除了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传人，作为霍格沃茨校长的邓布利多，好像也是可以抵押掉城堡的。”
“如果从这个方向来开始假设的话，那个根本找不到踪迹的庞大巫师组织也可以解释了，因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拥有全魔法界最多的家养小精灵，霍格沃茨完全有能力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所有的资金接收……那么此后邓布利多的平静反应，以及妖精们所遇到的危机，这些日子有些似是而非的谣言，也似乎也能串联上。”
“毕竟，所有的金子都在霍格沃茨里，而除了金子之外，万一还有什么非魔法界的货币那才是最要命的，古灵阁可没办法印刷钞票，妖精们不敢也没能力冲进全是巫师的学校里抢回黄金，说不定现在的经济稳定，已经是它们不停铸造新币的结果了。”
伴随着康奈利·福吉的假设，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逐渐凝重了起来。
过去这半年以来，横跨在暗潮汹涌的魔法界和非魔法界背后的那一个庞大阴影，似乎逐渐露出了黑暗中的部分獠牙，所有人都在想着如何利用危机去打击邓布利多的信誉，或者试图进一步加强对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掌控。
而面对古灵阁妖精的威胁，以及魔法部三番两次提出的政府干预，邓布利多和霍格沃茨都以非常低调，但是又恰到好处的一点点方式回应了过来，没有让出任何实质利益。
等到半年之后，古灵阁因为搅入了前苏联那边的经济漩涡，疑似出现现金流断裂的时候，霍格沃茨都依然岿然不动地游离在所有的斗争之外，甚至于还有余力去招揽来自前苏联的麻瓜学者，进入学校里面来参与什么教育改革。
已经不自觉站起来的阿米莉亚·博尔思眼神闪烁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轻声补充道。
“这么看起来的话……倘若现在再执行那个什么卢布赌约，那个抵押人哪怕什么都不做，都能净赚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利润了。而古灵阁之前为了维持卢布币值，所损失的钱可能都不止四五倍了吧？只不过，如果真是邓布利多，他为了什么呢……”
“当然为了金……加隆？”乌姆里奇下意识接了一句，旋即飞快地摇了摇头。
作为“帕拉塞尔苏斯”、“尼可·勒梅”等一众拥有魔法石的大炼金术师的朋友，金钱对于阿不思·邓布利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而魔法部的权势对于老人来说更是无聊，他如果想要当魔法部长的话，只需要站在公众面前说一句，就能立刻当上。
更不用说，曾经亲手终结了黑魔王格林德沃野心的邓布利多，本身就是一名坚定的巫师世界守护者，根本不可能反过来深入参与到什么麻瓜世界的政权变革之中。
康奈利·福吉环顾了一圈陷入彷徨的官员们，走到办公桌前给自己倒上了一小杯香槟，举起杯子摇晃了一下，轻抿了一口定了定神之后，主动缓和气氛地笑着说道。
“或许，为了《新唱唱反调》的销量？毕竟霍格沃茨也投资了嘛。”
第0558章 金钱魔法
魔法部，部长办公室。
康奈利·福吉用力摆了摆手，主动打破办公室里让人窒息的气氛。
“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的猜测而已，不用太紧张，倘若幕后黑手是邓布利多的话，我们这群人估计早就中了夺魂咒了，哪里用得着这么多复杂的弯弯绕绕。”
“也对，邓布利多教授与妖精之间，也没什么往来和间隙……”
“福吉先生，您刚才可把我们吓坏了。”
“霍格沃茨有钱的话，也不至于让学生们自己种菜，用来供应一日三餐了。”
“古灵阁妖精们如果真的这么愚蠢，早就要亏得没底了……”
片刻之后，魔法部的众人纷纷摇着头，很快将这些不着边际的猜想抛在了脑后。
就连主动谈起了这个问题的福吉，后来都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荒诞得有些可笑，多半是因为闲聊时一时兴起，忍不住多喝了几杯的缘故，以至于比平时更迷糊了点。
只不过，处于内心中的一点小心思，几天之后康奈利·福吉拿到魔法部的同意“霍格沃茨教育改革”的申请批文的时候，忍不住亲自通过飞路网前往霍格沃茨递送文书。
而在他抵达的时候，坐在办公桌背后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正如同一个魔法初学者一样，认认真真地挥舞着魔杖，将一个怀表不停地从木头变成铁，再从铁变成木头。
倘若不是因为萦绕在老巫师身体周围那层，近乎肉眼可见的强大魔法防护，康奈利·福吉甚至差点怀疑邓布利多时不时提前进入了老年痴呆的阶段。
“噢，康奈利，你来了！嘶……果然有些难度啊。”
觉察到从壁炉里走出来的中年男巫，邓布利多下意识抬起头，还没把话说完，福吉就看到那个在老巫师手中变来变去的怀表突然化作了一堆黑色的渣子。
“抱歉，在研究一个新的变形术方向……当然，又失败了。”
老巫师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和煦慈祥，打了个响指，解除了魔法防护。
不过，或许是因为刚结束一个失败的魔法尝试，邓布利多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的圆滑而具有亲和力，反而又回到了长久以前，福吉所熟知的那种平静而略带深邃的神情——就仿佛康奈利·福吉还在上学的那一会所看到的那样。
这才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强大、看不清边际、而又带着些许疯癫……
相比起这样已经看过太多岁月的老巫师，根本不需要任何的伪装和阴谋，或许除了知识和不确定的年轻人之外，剩下他想要什么东西，直接挥一挥魔杖就能得到。
“这是您之前提出的教育改革申请，部里研究之后，认为没有什么大问题。只不过那一部分来自非魔法界的麻瓜学者，不能带着记忆离开霍格沃茨区域，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康奈利·福吉微微低下头，将手中的那份盖好了印章和相应部门主管签字的魔法文件放在了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犹豫了几秒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所以……邓布利多教授，关于与魔法部联合声明的事情……”
“没问题的，我明天早上会准时抵达魔法部。至于后续的采访以及独家新闻，我思考了一下，如果部长先生觉得有必要，其实也是可以稍微加上一点的，没有关系。”
这半年来，邓布利多教授确实改变了不少，换做平时可没有这么容易请他出来讲话。
中年男人这样想着，也就没有再思考邓布利多这样改变的原因，毕竟无论是谁都希望能够遇到一个好说话、又没有威胁的工具人大佬在一旁帮忙。
康奈利·福吉可一点不怀念之前那种，每天可能需要连续送十几只猫头鹰，才能等到邓布利多一封短信回复的艰难交流模式了。
“非常感谢，邓布利多教授您辛苦了，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再次得到确定答案的福吉愉快地点了点头，取下礼帽打了一个招呼，便再次走到壁炉旁边，通过飞路网离开了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当然，等他消失之后，霍格沃茨暂时对外开放的飞路网网络便再次关闭了。
紧接着，一名穿着与邓布利多同一款式长袍的巫师抱着一本书，一边慢慢翻动着，一边从上方的那个旋转木梯上一步步地走了下来，颇为不爽地朝着楼下抱怨着。
“喂，阿不思，我可没同意什么采访和独家新闻！”
“没关系，你刚才听到了，我帮你同意了。”
楼下的校长办公室正厅，邓布利多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轻轻挥了挥魔杖，将那一堆黑色的渣子一扫而空，重新从抽屉里取出来了一个怀表，若有所思地捣鼓起来。
“不过……盖尔，你说单凭变形术，真的有可能释放出可怕的破坏力么？”
“我怎么知道，你实在好奇地话，直接问那个小丫头去。我也是不小心听到她给那个叫做赫敏·格兰杰的小女巫上课的时候，一本正经地描述的，看起来倒不像是在骗人。”
随着非魔法界课程引入霍格沃茨进入倒计时，邓布利多也开始愈发认真地研究起那些让人有些头疼的麻瓜知识，只不过面对浩瀚杂乱的非魔法界参考丛书，缺乏系统指导的邓布利多大部分时候也只是浅尝辄止而已。
或许，只能等这学期结束之后，那些麻瓜们抵达霍格沃茨再慢慢了解吧？
……
与此同时，伦敦，翻倒巷。
这是除了对角巷之外，另一个魔法商业区。
相比起广为人知的对角巷，游走在魔法界灰色边缘地带的翻倒巷可以说是不法者的天堂，这里经营着不少与黑魔法相关的商店，以及各种身份不明黑巫师开立的奇怪店铺。
而在这一天，翻倒巷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装修的格外华丽的新店铺。
或许，用店铺来形容不是很妥当，因为仅从外观上来看，这简直就是一个翻版的小型古灵阁巫师银行——只不过，它的名字叫做美国魔法联邦议会储备系统。
商铺图案是一个宛如墓碑一样的黑色十字架，背景则是一堆金灿灿的货币小山。
几名穿着得体考究的年轻巫师，此时正拿着传单在人群中来回走动着，但凡看见一名巫师就往他/她的手中递上一张，并且在传单上还附带有一个叮当作响的铜纳特。
至于宣传单上的内容，相当地简单直接，让人一目了然。
“有史以来最神奇的金钱魔法！”
“今天给我一个铜纳特，明天还你两个铜纳特！”
“专业妖精指导，永久有效，当场兑付！”
一柄看不见的屠刀，在这个平淡无奇的午后，毫无征兆地朝着隔壁的古灵阁巫师银行狠狠挥下，只不过这个痛楚，还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逐渐传达到妖精们的骨髓之中去。
第0559章 永无止境
同一时刻，位于翻倒巷入口的那家新商铺之中。
妖精道格拉斯和鲍戈再次聚在了一起，自从离开古灵阁巫师银行之后，他们这些天一直作为天命集团的投资顾问，各自奔波在前苏联、英国各地，有着各自的工作。
譬如说曾经担任过风险投资部主管的道格拉斯，在经过了短暂的考核之后，便被艾琳娜直接委以重任，统筹前苏联地区的风险对冲工作，最大限度地挤压外来游资和本土寡头所能选择的金融战场，将资本驱赶到同一领域进行厮杀。
经过了这一段的时间的努力，前苏联金融市场已经彻底地变成了一汪浑水，通过抵押斯莱特林家族的地契从古灵阁那里获得的高额外汇，绝大部分已经投入在了购买前苏联各种轻工业生产厂房、核心商业街、优质住房区域等地方。
紧接着，这一部分转化为实体资产的资本，又通过蜂拥而至的外国银行进行杠杆抵押，换成了数倍的现金流重新涌入市场，蛮不讲理地哄抬各种证券和地产价值，形成一个具有强大吸力的怪圈——但凡是希望在其中分一杯羹的势力，都不得不耗费比原本更多的成本投入在其中，与周围的竞争对手们角逐那一部分有限的筹码。
伴随着艾琳娜和天命集团不计成本的提前启动，原本应该在“卢布危机”的中后期才出现的各方游资争抢熊肉的现象，提前了五六年在这片土地中上演。
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是，那双亲手推动了数以万亿的资本进入角斗场的幕后黑手，反而在大潮涌起的时刻，悄无声息地停下了所有的运转，除了紧守着为数不多的几个落后轻工业作坊和各个城市的商铺驻点外，在没有更多的动作了。
倒不是艾琳娜不愿意继续将水搅得更浑，她自然比所有人都更清楚此间的利润……
然而，倘若想要让那些游曳在市场上多疑的鲨鱼们主动扑进这个漩涡，必须出现能够闻得到的血腥味，以及足够肥美的诱饵——为了吸引游资们入局，霍格沃茨之中的几十亿美元等值现金储备，差不多已经全都消耗殆尽。
而造成的最直接效果就是，包括古灵阁巫师银行、美联储、美国妖精在内的所有外来资本，都被牢牢栓死在了那一片混杂着全世界范围所有游资的金融绞肉场之中。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卢布彻底崩溃的那一天，任何提前退出的势力，都将化作那些依旧停留在角斗场中的幸存者们的燃料和最终奖励——依托于魔法界脆弱经济体系的古灵阁巫师银行，更是如同一张绷紧到了极限的弓弦，新币源源不断地注入远东，维持利益。
经过艾琳娜、道格拉斯、鲍戈……以及一大群妖精的分析，再加上几名完全可控的前苏联数学家的模型辅助，距离卢布泡沫抵达顶点，大致还有三个月到两年的时间。
因此，倘若按照墨菲原理进行最坏打算，艾琳娜此时所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
为了确保能够在卢布崩盘之前，彻底接手古灵阁巫师银行，她甚至一口气召回了所有分布在前苏联各个办事处的妖精，以及绝大部分天命的精英巫师，来完成这个计划。
理所当然的，古灵阁风险投资部，再次聚集在了一起。
只不过，这一次它们并不是为了延续古灵阁的时代，而是将它从天际打落尘埃。
“鲍戈，你最近怎么样？”
“不过是尽可能地亏钱而已，能有什么问题。反倒是对于卡斯兰娜小姐的这个新计划，我还是心里有些忐忑……道格拉斯先生，我们这是在打开一个魔鬼的盒子啊！”
“魔鬼？或许吧。但是，我亲爱的鲍戈，你别忘了……”
道格拉斯瞥了一眼身边的副手，不为所动地剪开手中的雪茄，无比熟练地用魔法火星点燃，放在嘴边满脸陶醉地深吸了一口，在半空中吐出一个完美的白色烟圈。
“我们这些人的职责，难道不就是更好地服侍那只魔鬼么？更何况，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金钱魔法，简单、迅速、冷酷，却又充满了货币和财富独有的那种冰冷嗜血美感。”
“艾氏金字塔，呵，真是可怕的人类。我反倒是终于明白，为什么莱奥斯长老宁愿牺牲自己、乃至于整个古灵阁，也要把我们塞到那位女孩的手下了。难不成你还在天真的以为，缺少了我们这些妖精，这柄屠刀就不会落在古灵阁头上么？”
“可一切都还没启动，结果也是未知的。”鲍戈摇着头，有些无力的反驳着。
“谁告诉你，结果是未知的？”
道格拉斯咧开嘴笑了笑，拿起旁边的执行案弹了弹，眼底一片冰冷地神色。
“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事情，从第一步开始，就已经确定了结果。其后的一切事情，只不过是在既定轨迹下延伸出来的产物。你仔细想一想，作为一名普通巫师，在面对这样一个充满诱惑力和陷阱的美味糖果时，会是什么反应？”
“每一张传单上都附带有一个免费的铜纳特，这意味着尝试成本为零。”
曾经的妖精主管指甲在两枚硬币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悦耳的叮当声，轻声说道。
“当巫师们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得到第一次返利时，其实已经是他们建立信任的第二次了。你觉得他们是欢天喜地地拿着两个铜纳特离开，还是继续进行第二轮的投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