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魔神-第4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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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敢。”
孙常笑与姓孟的二人死的不明不白，封宗清虽然自诩自己比之他们两人太多太多，可若是真的算起来，兴许他们两人还藏着不少秘技，自己对上也要吃力许多。但现下看来，他二人必然是死在眼前之人手上，那么封宗清更是不敢夸大了。
封宗清当真做梦都想不到，姓孟的口中的此处最高上峰，竟然会是紫气煞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长老之位，仔细算上来他的地位还要比自己低上不少呢！
“叫你不必恭谨便不要恭谨，何来那么多话说？”姚邪魂的语气忽地一变，登时间封宗清只感觉自己宛若处于冰窖之中，连忙站起身来，那股子森冷才消失殆尽。
这，也是为何封宗清会不顾尊者颜面，如此卑躬屈膝的原因。
只因对手的实力，高出自己实在是太多了。
“你可记得今夜你的任务是什么？”在封宗清站起身后，姚邪魂抛出了他第一个问题，封宗清闻言，低着脑袋说道：“去吸引万古陨星阁的人，然后将其引到轮回阁那边，然后进去搞乱轮回阁，趁乱……”
话未说完，便被姚邪魂打断：“够了，看来你记得还是很清楚的嘛！”
“既然记得这般清楚，怎的还会出这么多岔子？！”姚邪魂的语气刚刚稍缓，忽然再度变得震怒起来，封宗清只感觉眼前好似一阵飓风刮过，几乎要将自己刮飞。封宗清连忙低头，口中连忙恭敬道：“属下知罪，属下知罪，还请大人给属下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封宗清语速急促说着，语气更是可怜巴巴，就好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听起来是格外的卑微。从始至终，坐在椅子上的姚邪魂都是藏在那大斗篷之后，从未正眼看过封宗清一眼，即使是现在也是在斜着眼睛，满是不屑地望着他。
“好了好了，没事没事了。”良久，姚邪魂听着封宗清的告饶声，语气忽然变得轻缓起来，好似喜怒无常般对着封宗清点头道：“虽然你做的并不算完美，但是任务也并没有失败，若不是有你，那群万古陨星阁的人也不会被吸引而去，周围的旁人也不会散的那么快了。”
“还是大人您接应的好，属下实在没有想到您会亲自到来。”封宗清低着脑袋，恭敬说着。
“好了，轮回阁那边原本吩咐你的事情，因为你的疏忽，本座已经亲自处理完了，你不要再将其放在心上，好好将之后的任务做好，清楚了吗？”黑袍人语气平淡地吩咐着，虽然他这般无悲无喜地说着，但是每一个字却都好像是重锤般敲打在封宗清的心里，直到他说完，封宗清才连忙点头：“属下明白。”
“那些人已经散去，尽快将他们融进你无极门之下，还有本座叫你去联系的人，在明日一天时间之内，都要联系得上。”说到这里，姚邪魂露出了一只眼睛，一股邪光直直地扫在封宗清的脸上：“记着，这事情很重要，要在八绝盛会收尾之前完成，清楚吗？！”
姚邪魂这一道眼神过去，封宗清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连忙顿首半跪在地：“属下定当谨记！”
“啪！”
一声脆响，又是一本书扔在了封宗清的眼前。
“这本疏通脉络的书，你拿回去看吧，与你的功法很配，结合起来，心法进步的话，心境也会提升几个层次的。”坐在高位上的姚邪魂嘴上淡淡说着，无论是语境还是说出的话都平静无比，可是封宗清看着地上的这本书，心下却平静不下来。
自上次拿到了杀字诀的下半本之后，刚刚修行不到半天的时间，他便感觉心境有些不稳，似乎比之之前更要汹涌起来，自己心中那股子杀意翻滚之感已是完全抑制不住了，似乎需要什么东西才能完全按压住他那种异常的杀意。
如今，眼前扔下的这本书，似乎就是通往一条康庄大道的大门，正正朝着自己敞开。
封宗清一把抓过那本书，对着姚邪魂便是千恩万谢起来，言语内外已然是将其当成了再造父母一般，脸上的卑微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姚邪魂瞥着眼睛望着封宗清，冲其挥了挥手，道：“下去吧，之后会有人去联系你的，按照本座说的去办就好了。”
“是。”闻言，封宗清站起身来，低着脑袋，倒退着身子缓缓自屋内后撤，退到房门口时，还微微停顿一下，继而推开门后好似一抹柔光直接闪了出去。
刚刚出了房间后的封宗清脸色登时一变，刚刚那厚厚的卑微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层冷漠。站在即将天明的院子中，封宗清微微看了眼后面的房子，眼神复杂至极，手中抓着的书籍好似滚烫，一把揣进怀中，封宗清身影一闪，自院中直接消失无影。
自始至终，他的脸上都带着八分冷酷，两分无情，始终是让人不明白：那一层卑微与这一层的冷酷，到底哪一层是他的面具，哪一层又是他的伪装呢？
实在是令人难以捉摸，或许用于伪装的面具早已死死地贴在了脸上，恐怕就连他本人都是分不清楚了吧。
第842章 夜尽（二）
就在封宗清走后，此屋内只剩下姚邪魂一个人待在这个，清冷且寂静。
一个人，这般静悄悄的。
一片死寂之下，只见外面的天空愈来愈晴，将房间里的每一处黑暗都是扫干。披着黑袍的姚邪魂以一个很舒服的姿势躺在椅子上，注视着门外的阳光，一点一点蔓延，最后将最后一点黑暗吞噬，露出了一个身影。
一个与姚邪魂身影相当的影子。
那影子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那里，就是这般犹如鬼魅一般站在那里，静静悄悄地听完了封宗清刚刚与姚邪魂说的一切，甚至在封宗清出门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这里站着一个人。
那人冲着姚邪魂那边缓缓走过去，继而慢慢坐在他身边的那把椅子上，这两个衣着打扮一模一样的人就这样安静地坐在了一起，整个过程中，姚邪魂目不斜视，根本没有看过那人一眼。
随后……
“可抽离出来了？”两人坐在一起，一时间竟是分不清是谁在说话，只能听到这么一个干哑的嗓音在询问着。
“嗯。”另外一个与这声音完全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这般简单答应了一声，右面的那个黑袍人抬起左手，只见其宽大的袖子之下闪过一道妖异的光芒。那光芒好似是满满的绿色，但那绿色之中却又满是青紫色，糅杂在一起，显得就好像是午夜坟地中的鬼火一般。
继而一闪，只听到阵阵极其怪异的声音。这声音音调并不算很大，只好像是午夜梦呓一般，也好像是小虫子在叫着一般。而随着左手的举起，那声音愈来愈大，最后完全展露出来，竟好似是阵阵哭嚎声。
瞩目过去，只见右面黑袍人举起的左手之上，是一团幽光，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团微弱的火焰一般，其上竟然是一个小小的人影，那小人的面部赫然清清楚楚，浑身通红，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缩小了数倍的小婴儿一般，有眉有眼，看上去袖珍极了，只是满面的痛苦破坏了此时的美感。
“啊！啊！”那小人不断哭嚎着，好似经受着无边的痛苦一般，当真是令人听之流泪，闻之叹息。
“啧啧，我的好徒儿，可是疼痛吗？”左面的黑袍人慢慢弯折身子，斗篷之下的黑洞死死盯着这个小人。
那小人似乎可以听到这一句话，抬头一看，正正对上那黑洞，登时张口大惊喊着：“师父？”
声音虽小，但是出口喊得却是十分清楚。
“好徒儿，你还认得为师。”左面黑袍人的声音听上去无悲无喜，只是由于探头的缘故，露出半张苍老面孔之上尽是慈祥。
“弟子不敢，弟子不敢！”那小人好似经受着无穷的折磨一般，嘴上叫饶着，却还在喊叫着：“啊！还请师父您给弟子一个痛快，或者饶恕了弟子，求您了！”
“呵呵。”黑袍人轻笑一声：“好徒儿，做师父的为何要给你一个痛快啊？毕竟你可是我的爱徒啊，这漫长的岁月之中，若是没有你，为师早就无聊死了。即使你做出背叛我的事情，为师也不会杀了你的，绝对不会。”
黑袍人语气清淡，但听上去似乎并非说笑，乃是当真。
却见另一黑袍人手上的小人满面槁丧，一时间竟是忘了哭嚎，反倒是呆呆地看着黑袍人，沮丧地问道：“师父，一切您都知道吗？”
“嗯。”黑袍人点头：“一切，为师都是清楚的。”
“师父，都是乌桀！都是乌桀逼迫我的，徒儿跟随您这么长时间，从未想过背叛您啊师父。”那小人见黑袍人似乎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登时就换了口风。刚刚还在洞穴之中的他，忽地感觉眼前一阵黑，然后便是胸前一阵剧痛，他便没了意识。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的脑中只剩下了“绝望”这两个字。
完了，师父还是来了。
于是，在见到黑袍人之后，联想起自己曾做的事情，他便以为自己已然是死定了，可是几句话之后他却赫然发现，似乎对面的口风略有些松懈，似乎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
既然这般，他又岂会又找死的意思？
毕竟跟乌桀说那么多，他为的也是可以活下去而已，既然如此，在哪里活不是活？这般魂婴的状态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是了，是了，师父都知道，都知道。”那黑袍人似笑非笑地说着，语气不冷不热，听起来像极了嘲讽：“师父很是了解你，自然清楚你不会出卖师父，也没有那个胆子出卖师父，对吧？”
“是是是！”那个小人拼命般点着脑袋：“跟随师父多年，徒儿是何种心性您自然清楚，徒儿本身只是一个将死的奴隶，若非不是师父拯救，且不知道要在北海那边何处冻死。也是因为师父您，徒儿才有这般悠久绵长的寿命，能一直不死，一直地跟随在师父身边啊！”
这红彤彤的小人口中连连说着，语速不快不慢，但将他急迫的心情表露无遗。
却听这小人继续道：“徒儿还想一直跟随在师父身边，一直一直直到师父不要徒儿为止。”说着，他还微微一顿，好似想起了什么，赶忙说道：“还有还有，在轮回阁那边，徒儿听了不少关于轮回阁与乌桀的谋划，徒儿愿一五一十地告知师父您。”
这小人的姿态放得极低，现下好似若是身体能长大，都恨不得可以蹲下为黑袍人舔鞋子一般。
黑袍人笑着连连点头：“好徒儿好徒儿，当真是懂得师父的心思啊。”
那小人看见黑袍人的表情，又听见他的语气，更是欣喜万分，刚要说话，忽然一声惨叫。赫然看见，手中所持这小人的那黑袍人左手之上，竟是忽然多了一层灰蒙蒙的蓝色光晕，霎时间其上宛若有千万温度一般，就连空气都被其灼烧地连连氤氲起来！
“啊！师父饶命，还求师父宽恕！”炽热的温度眨眼间升了上来，即使是这个房间之内的温度都在不住的提升着，再看那黑袍人的表情却已经收敛回笑容，依旧是冷硬一片，嘴角残留着半分冷笑：“我的好徒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这炼魂之苦，你也不是第一次品尝了，这对于你的神魂凝练也有着莫大的好处，忍着吧。”
炼魂之可怕，足以让一介灵修纷纷自尽，而如此之恐怖的一件事情，在黑袍人语气之平淡的加持下，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似乎这个人根本没有将这件事情当回事一般。
“师父，我……”这红彤彤的小人只说了半句话，忽地又发出了一声惨叫，抓着他的黑袍人大手一紧，直接连手带腕收回了那宽大的袖子当中。
“你真的不杀他？他可是跟那乌桀与轮回阁的人说了不少你的事情。”一个阴森沙哑的声音响起，却是这黑袍人在问身边的人问题。
“哎……”那被询问的黑袍人竟是先悠悠地叹了口气，只是这一口气中，却诉尽了无穷的无奈与疲惫：“悠久岁月之中，我已经经历了太多的背叛，他在我身边虽然时间不长，但却也有近千年的时光了，留着吧。”
“嗯……”
两人一动不动，一片死寂之下，阳光愈来愈甚，最后穿透门窗，天空放亮，这一宿，也就这般过去了。
而再看座位之上，却是空空如也，这两位黑袍人竟是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
第843章 帝君到访
今日是第四天，是拍卖会结束之后的第二天，明日也是八绝盛会的最后一日，当明日轮回阁举办完闭幕式之后，这一场十多年一次的盛会也将落下帷幕。
也就是今日，这边的江南城有着些许阴霾，在空气之中始终弥漫着一种莫名的血腥气。
那几处拐巷之内的尸首，早就被城主府派出的人所打扫干净了。虽然方立坤是个世俗官员，但毕竟也是出身于帝国世家，而且还在一国重位之上待了这么久，即使没吃过猪肉却也见过猪跑，作夜都发生了什么，他心中自是门清。
江湖仇杀，快意恩仇，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这种曾经的纨绔子弟所向往的事情。昨日宴席，海山商会的人礼貌性地参加了一下，并且十分隐晦地提醒了方立坤这件事情，方立坤自然心领神会。
即将天明之时，不少城主府中人纷纷出马，将那一片街道打扫地是干干净净，除了地上因为打斗而产生的断壁残垣之外，其他的则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甚至是一点内脏器官都没有留下，所有尸首都被无声处理了。
更不用说天公作美，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雨，地上的血渍都是冲刷了个干净。
可即使这样，那边却始终充斥着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如果有人走过更是会感觉到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而此时龙大少爷从这走过，步伐却格外的沉重。
龙麒几步走过，不经意间瞥了地上一眼。
只是一眼，轻轻地看了一眼。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地上被清理地很是干净，当真是半点曾有人互相厮杀过的痕迹都没有了，可是那股子莫名的味道龙麒也是闻到。龙大少爷的左眼微微闪过一道白光，他的瞳孔在一瞬时化作全白。继而一个眨眼的时间，那全白瞬间消失，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恢复到了原本的黑色。
“好多惨死冤魂。”龙麒皱着眉头，嘴里喃喃说着。
在那一片已经几乎完全被封住的几条小巷中，地上躺着几条或半条的魂魄，那是作夜前来投机之人，或断首或腰斩，总之模样凄惨，让人不忍直视。龙大少爷从这边走过，眼睛自其上扫过一圈，由于只是轻轻一瞥，也没有听到过多的凄惨叫声。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记得曾在帕萨达背后看到的那一条条冤魂，身上那股子煞气与阴气，只弄得龙麒很不舒服，还有那叫声，更是惹得反胃。
“早死早超生，这般的江湖就是这样了。”龙麒好似喟叹一般，低声嘀咕了一声，暗自摇着头也不去管他们这些孤魂野鬼，身影一闪奔着一个方向便是消失而去。
龙麒并没有去王晟的那个大院子那里，也没有去月华琼瑶宫那边找玉雪烟，而是脚步快速，奔着刚来江南时席长浩他们所在的地方了。自认识了公子会那么一批人之后，龙麒近段时间几乎都没有回去过，也不知道问天机给他们布置了什么任务，也不知道自己叫他们做的事情完成的怎么样了，正好趁着现下没有什么事情回去看看。
就借着这个想法，龙大少爷三步做两步便到了大门。
按照元恶补呢约定好的方式，龙麒在门边轻轻敲打了那么几下，不一会儿门内便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谁？”
“我。”龙麒也没有墨迹，只是说了这么一个字。
门内听闻这个声音后，不带半点拖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