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妖神-第5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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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间，便有五六岁大小，再长到七八岁，最终化作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眉心的仙莲印记，愈发地明艳。
当他闭合的双眸，再度睁开时，虽然依旧澄澈，却没有刚出世时的纯真，这种澄澈，更像是一种返璞归真的境界。
显然，这一刻的牧易，显然记起了许多。
“父亲，无尽岁月之后，我终于再次见到了你。”
“您曾说过，当我们父子再度相见时，真正的强敌，也便降临了。”
“他们来了，是么？”
牧易望着牧龙，问道。
对于牧易的第一句话，牧龙自然是听不懂的。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便见过，便已然是父子，可牧龙分明是连自己出生的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对于后面两句话，牧龙却是听得明白，真正的强敌，除了源于未来的巫魔一族，还能有谁？
“是的，他们来了！”
牧龙用一时的自私，给家人多一刻的安宁，如今牧易问起，这等安宁便要结束了。
人可以一时自私，却不能一直如此，他终究背负着更重要的使命。
想了想，牧龙又问道：“易儿，究竟来自何处？”
其实，牧龙心中已然隐隐有一个答案，却并未说出口。
牧易笑道：“正如父亲所想的一般，易儿，来自太古时代，和他们一样，在光阴长河之中漂泊，跨越光阴断痕，来到当世。”
“只是易儿又和他们不一样。”
“有些事情，易儿如今不能多说，泄露太多，会被那人察觉，还会打乱父亲的布局。”
“易儿只能告诉父亲，您所要寻求的一切答案，都尘封在太古时代。”
牧龙听闻，根据先前的种种，瞬间便明白：“如此说来，我也曾顺着岁月长河，逆流而上，到达过太古时代？”
牧易点头道：“正是，只不过，如今这个时间点，父亲还未曾启程。”
“可是黑暗血祸，已然爆发，为父如今只是大罗显圣之境，如何能有从光阴长河逆流而上的手段？”
牧易笑道：“这一点，父亲不必担心，一切早在您的布局之中。”
随即，牧易仙眸一望，竟已观遍整个罗天星域，便是九帝的身影，也悉数在他眼中。
“既然父亲已经开始集中罗天星域的生灵，这朝天大陆，也该显露它真正的模样了。”
这一刻，牧易神色间，透着激动。
他顺着光阴长河漂泊，以肉身横渡光阴断痕，岁月侵蚀了他的血肉，但唯有那一身骨，一身仙骨，始终不灭。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混沌钟现
因为他知道，当有朝一日，他再度遇到父亲，遇到那个照亮整个太古时代的存在时，一切，便刚刚开始。
下一刻，牧易已然带着众人，置身朝天大陆之外，他屈指一弹，浩瀚的仙力，便在指尖绽放。
在朝天大陆的一侧，竟有一方新的世界缓缓成型，其中的一切，皆与朝天大陆一模一样，只是这方世界之中，没有一个生灵。
下一刻，牧易再度一抓，整个朝天大陆的生灵，便悉数被挪移到新生的世界之中，而那些生灵，只是感觉某一刻，时间似乎停滞了那么一瞬，其余的一切，皆没有丝毫异样。
做完这一刻，牧易对牧龙道：“父亲可知，朝天大陆，‘朝天’二字的来由么？”
牧龙摇头。
牧易笑道：“朝天之意，便是朝拜天妖，朝拜父亲啊，这也是它存在的使命，很久以前，易儿便在此等待了。”
“如今，朝天大陆的使命完成了，它该恢复本来的面目，跟随父亲，再度踏上征程！”
说话间，牧易伸手，一只巨大的仙手，贯穿星河，宛若这方太虚间的主宰，对着朝天大陆，只是轻轻一摘，后者便从巨灵天域之中被摘出。
落在牧易的掌中时，朝天大陆，也终于显化出他真正的模样。
那赫然是一口古老的钟，古朴而大气，道意天成。
古钟的表面，有日月星辰运转不息，地水风火环绕其中，山川大地皆在其内，太古妖族，隐现其中。
牧易将这古钟，交给牧龙，在牧龙触摸到此钟的一瞬间，一道洪亮的钟声，瞬间响起，震彻寰宇，响遍诸天。
“这是……”“混沌钟！”
“也叫‘妖皇钟’，太古妖族十大至宝之一的守护至宝，可镇压天地时空，具有无上威力，防御无敌，拥有妖皇钟，可立于不败之地。”
这一刻，幻儿现身，凝视着东皇钟时，清眸间闪烁着亮光。
“只是，眼前的混沌钟，似乎比太古天庭时期要强大太多。”
牧易道：“的确如此，这其中，可是封存着父亲遗留的力量，足以在光阴长河之中逆流而上的力量。”
“我的力量？
为父，很强么？”
牧龙笑着问牧易。
牧易道：“父亲到达太古时代之后，一切便都揭晓了。”
“原来如此……”牧龙明白牧易的话。
在当世崛起，已然没有时间了，黑暗血祸已然爆发，况且上面还有命数在镇压。
能让他真正崛起之地，该是太古时代。
巫魔一族能够肆无忌惮的强大，拥有从光阴长河逆流而上的恐怖手段，那是因为在没来的时代，宇宙间的规则破灭。
而牧龙想要崛起，达到与巫魔一族最强者一样的高度，也必然要在这等环境之下。
未来，自然不可能，当世有命数在上面镇压，同样不行。
那便只有太古。
太古时代，虽然也有鸿蒙天道，但不知为何，后来鸿蒙天道似乎破灭了，牧龙要去的，便是鸿蒙天道破碎之后的那一段岁月。
“如此，便好。”
“为父，要何时启程？”
牧龙又问。
牧易笑着摇头：“易儿不能说，待父亲觉得合适之时，便可启程。”
“既是这样，为父先将易教的一切，以及至尊殿堂的诸事，都安排好。”
“为父，打算再行改革之道，让罗天星域的生灵，悉数进入妖神塔，修行仙道，蝼蚁化龙！”
“只不过，仙道……”牧龙说道这里时，看向牧易。
“易儿所修，应该也是仙道吧，而且十分强大。”
牧易点头，笑道：“蒙父亲教诲，易儿自许多岁月前，便一直站在仙道巅峰，如今，该是在这个时代的祖境之上。”
“父亲可还记得先前，易儿身上的那些古怪符文么？
那些都是太古仙文，每一个仙文，都代表着仙道的一种极致，当初敖洪看到了十个仙文的影子，方才衍化出仙道十法。”
牧龙听闻，十分欣慰。
“看来，我儿果真强大，既然如此，为父便稍微安心些，这蝼蚁化龙的变革，便由你代为父而行。”
随后，牧龙父子，带着家人，以及朝天大陆所有生灵，回到至尊殿堂。
九帝亲率妖神大军，以最快的速度，集中了整个罗天星域的生灵与资源。
牧龙也直接将身上的五百斤禁忌物质拿出，问幻儿道：“以如今的资源，可催动妖神塔第几重？”
牧龙知晓，外界一年，若是在妖神塔第六重，便是万年，若是第七重，便是十万年，当然所需的资源会更为庞大。
尽管有整个罗天星域的资源在此，但幻儿只是看了看牧龙拿出的五百斤禁忌物质。
禁忌物质，乃是太古鸿蒙天道的力量本源所化，虽然只有五百斤，但其中的力量，却还要远远胜过整个罗天星域的资源。
幻儿道：“这些资源，大概可以催动妖神塔第七层一年时间，换来十万年岁月。”
“十万年么？”
牧龙幽幽一叹，十万年的时间，倘若是闭关，亦或是其他事，足够了，但用来进行一次仙道的改革，怕是不够。
可是牧龙，只有这五百斤禁忌物质。
牧易见此，却笑道：“父亲何须为资源担忧？”
牧易说这，仙手再出，伸向太虚深处，中央区域，从中抓出一大块禁忌物质，足足有数万斤之多。
牧龙见此，心中大惊，问道：“易儿，莫非是劫了哪个大族？”
牧易摇头笑道：“他们能得到的天道本源，终究只是皮毛罢了，自太古遗留下来的底蕴，从来都不属于他们。”
“便请姑姑催动妖神塔第八重吧，用百万年的光阴，来开启这场变革，来成就当世的仙道。”
牧易对幻儿施礼道。
幻儿闻言，点点头，又问道：“易儿，你知道妖神塔第九重的秘密么？”
幻儿虽然执掌着妖神塔，但对于妖神塔第九重，她也不知晓，甚至没有关于第九重的任何记忆。
牧易闻言，摇头笑道：“不可说，不可说，时机到了，姑姑自会知晓。”
牧龙看到牧易拥有凌驾祖境之上的实力，至尊殿堂的仙道变革，也不必为资源发愁，这一刻，他当世之事，便彻底安心了。
他要做的，便是从光阴长河，逆流而上，去寻找那段能让他崛起的岁月。
“为父感觉，如今便是启程的时刻了。”
“至尊殿堂的变革，还有家人，为父便都交给你，要守护好这些。”
“幻儿，便留在当世，待我去那太古时代崛起，再回来时，我便告诉你一切答案。”
幻儿轻轻点头，她要留在当世，与牧易一起完成仙道的变革。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逆流而上
“父亲要记得，混沌钟内，还藏着一样东西，抵达太古时代之后，它便会出现。”
牧易道。
“为父，知晓了。”
牧龙点头，一步踏出罗天星域，混沌钟如同在他的肉中之中生长出来一般，有种血肉相连的感觉，那其中的力量，更是与他自身的力量，如出一辙，充满造化的气息。
牧易说，这是属于他的力量。
牧龙想着，大概是他在太古时代的某个时间点，拥有强大的力量之后，将力量封存其中，让牧易带着混沌钟横渡光阴断痕，交给未来的自己吧。
“你是要留在当世，还是随我一起踏入光阴长河，逆流而上，去那太古时代走一遭？”
“倘若留下，我自当送你回去，可修行仙道，我儿牧易十分强大，或许有让你活出第二世的手段。”
牧龙对长生大帝道。
长生大帝闻言，道：“虽然朕惊羡仙道的璀璨，但朕内心更想去太古时代看一看。”
牧龙闻言，知晓他的想法，便应允了。
至于造化神莲与宝莲，无需多问，自然是要带着的，这方太虚的命数，不会容忍他们兄弟两同时出现的。
他们都在牧龙的体内太虚之中，便相当于是另一方太虚，带着他们踏入光阴长河，倒是无甚问题。
那巫魔一族无尽的大军都能从光阴长河逆流而上，还能从太古时代接引巫魔一族，跨越当世，直达未来，牧龙觉得，巅峰时期的自己，应当也有这等力量。
下一刻，他心念一动，混沌钟内的力量，便瞬间复苏，一道门户，自牧龙脚下显化，踏入其中的瞬间，牧龙便已然踏入光阴长河之中。
那混沌钟，散发出蒙蒙造化之气，守护者牧龙的身躯，不被岁月之力侵蚀。
于是这这一代天妖，便从当世启程，在光阴长河之中，逆流而上。
开始，他走得慢，所看到的一切，皆如同逆序的回忆，如同光阴倒流一般。
他看到了初入至尊殿堂的自己，之后又看到他灭诸神，归天命于苍生，看到易教开始变革，看到自己与牧玄初临寒州。
他看到与君倾月初识，也看到逍遥神宗的故人，在东荒初见乔珞璃，嶷陵山脉遇惊鸿，悬崖之下，垂死之际得到妖神塔，也看到当初的黑龙横天，骨肉分离。
他听到自己呱呱坠地的第一声哭泣，也看到父母在嶷陵山脉初相识……最后，他越走越快，快到能够忽略寻常生灵的一生，他能看到的，只有这方太虚的变迁，一次又一次的黑暗血祸。
光阴长河之中，他看到了朝天大陆历代天子，虽然渺小，却为一界苍生而战。
他也看到巨灵神族的九大始祖，通天彻地的身影，他们在偌大的太虚间征战，镇压黑暗血祸。
他看到了那位六祖，易，身处光阴长河中的牧龙，分明见易在看着自己，露出笑容，他似乎在说什么，但牧龙听不到。
再往前，他的速度又变得缓慢了，因为他赫然看到，在光阴长河的上游，有一道形同天谴一般的东西，阻断了光阴长河。
这便是牧易所说的，光阴断痕了。
他从光阴长河之中，逆流而上已经到了这方太虚，也就是“当世”最早的时期了，在光阴断痕的那一边，便属于太古时代。
太古时代的太虚，并非这般格局，而是鸿蒙天界，以一界镇压万界。
越是尽皆光阴断痕，便越是能够感觉到那阻断光阴长河的力量的恐怖，不过牧龙却并不畏惧。
因为他相信自己。
这混沌中内，封存着他巅峰的力量，他总不可能自己坑自己。
随即，混沌钟散发出造化之力，愈发惊人，竟直接守护着牧龙，从那光阴断痕之上，一跃而过。
“到达太古时代了么？”
牧龙再度睁眼去看，却发现，这一刻的他，什么都看不到。
光阴长河之中，一片浑浊，一切都处于混乱之中。
“莫非，鸿蒙天道的破灭，连这一段岁月发生了何事都完全看不到么？”
“令这一段岁月，彻底陷入混乱，无法被载入光阴长河……”牧龙这般猜测着，在朦胧之中继续逆流而上，再度行走许久。
他注意到，混沌钟内的力量，也开始渐渐耗尽。
在混沌钟内的造化之力彻底耗尽的那一刻，牧龙的身影，也踏出了光阴长河，落入浩瀚无比的世界。
“这便是曾经的鸿蒙天界么？”
“却不知我如今身在鸿蒙天界的哪一段岁月？”
牧龙行走在鸿蒙天界，却见此刻的鸿蒙天界，满目疮痍，哀鸿遍野。
许久之后，他才知晓，在不久前，天道因为未知的原因，骤然破灭。
天道的破灭，导致那些修行大道，参悟天道的人，遭受震荡与反噬，悉数陨灭。
鸿蒙天界所修之道，乃是天道，这一点，幻儿曾经便说过，若不参悟天道，便不足以被称之为强者。
作为鸿蒙天界至高无上的规则，参悟天道的强者，的确可比强大无比，但他们却从未想过，倘若有朝一日，天道破灭，他们便要为天道殉葬！这鸿蒙天道的破灭，便相当于将鸿蒙天界所有强者直接抹杀殆尽。
而对于剩下的生灵而言，即便因未曾参悟天道而幸存下来，可曾经的道，已然走不通了，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衰败的鸿蒙天界之中，大能皆殇，强者死绝，到处都是微末的生灵，这一刻的牧龙，无疑是鸿蒙天界的最强者。
尽管他只是下一个时代而来的大罗显圣，但这一刻，这鸿蒙天界，没有人能比他更强！“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牧龙在鸿蒙天界想了许久，终于想通了。
“原来布局是从这里开始的，而我前来太古时代，不只是为了崛起，还身负使命。”
“让原本源于后世的仙道种子，在太古时代绽放，或许，我明白那些古生灵的来历，也知晓那手上长满金色长毛的古生灵，为何对我笑了。”
于是，这一刻，牧龙的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