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克街13号-第10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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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无形的力量，不，是无数只无形的手，仿佛正在推动着它的前进，让其从拉涅达尔的放逐中归来。
但那位毕竟还未降临，也并未陨落，曾经那位踏平神葬之地的身影，依旧留存在神葬之地内的凶魔灵魂深处。
可他们并没有选择的余地，一如不断降临和陨落的那些主神。
即使是神的世界里，也有耗材一样的存在，只为了消磨掉秩序的最后屏障。
极寒之地的宫殿深处，永恒之神已经按捺不住。
秩序还未降临陨落，现如今秩序放进来的，只是上个纪元的主神。
“秩序，我等不及了。”
其它纪元霸主都在等待的最合适时机，对于永恒来说，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祂因为孤寂选择自我放逐，当祂想要回归时，谁敢阻拦祂的脚步，那祂完全会不惜与其一战。
唯一滞绊祂的，是秩序之神曾在宫殿内与祂隔着纪元的对话。
你是想只挑战我一个，还是想集齐过往的纪元霸主，战一个痛快。
可变数毕竟是变数，祂不为受控。
上个纪元里，光明阵营最终能战胜永恒阵营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身为永恒阵营首领的祂，从头到尾就缺席了整场战争。
“秩序，我来了。”
极寒之地开始震动，白雪快速消融，万物开始复苏，当永恒归来时，最先改变的，就是那似乎亘古不变的死寂。
这一异动，迅速牵扯到了多方暗中的神经。
祂们默契驱使着上个纪元的神祇去消磨监狱的最后体系，同时祭养自己归来的养分，却没料到，居然有同等级的存在愿意主动为祂们打前阵。
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让这些历经不知多少岁月的古老存在感到无比诧异。
这就是永恒。
然而，永恒的力量却不受任何阻滞，投入进来多少，就进来了多少。
王座上，直接出现了一道人形的虚影。
永恒之神快速暂停了自己的投送，然后，祂发出了愤怒地咆哮：
“秩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只有亲自试过才知道，那就是……秩序的阻隔，居然对自己，完全不设防！
理智告诉这位曾经的纪元霸主，这是秩序在对自己示好；
但感性上，祂无法接受，认为是秩序对自己的一种蔑视。
祂现在可以继续回归，将自己的力量完全降临，然后在这本就腐朽破损的围栏内，反戈一击，让这个纪元彻底开放。
祂站起身，出现在了宫殿之外，凌驾于消融冰雪的上空。
祂伸出手。
封禁空间内，被层层禁锢的永恒之枪，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
米其欧斯大惊，然后神智开始出现错乱，他早已洞悉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更亲眼目睹了上个纪元的阵营神战和最后的秩序阻隔；
所以，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的主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刻，就回来了？
苦心经营之下，好不容易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智者”，到头来，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所有认知，从一开始就错误的。
维恩上方，神战还在继续，不停地有新的骑士降临，也不停地有神陨落。
这是一场，注定了结果却又不得不要进行下去的杀戮，一场流程中必然要经历的同归。
这时，提拉努斯感知到了那个方向上出现的可怕气息，这股气息虽然很微弱，却又碾压了那些躲避一整个纪元的所有老鼠。
老霍芬的书页开始不停地翻动，这是吓得开始哆嗦：
“永恒，永恒，永恒的气息？该死，该死，没到时候啊，明明还没到时候啊！”
狄斯目光眺望那个方向，他前不久曾去过那里了结过那段关于子女的往事，现在，他打算再次前往那里。
“狄斯，你要干嘛，你疯了么，现在纪元还未结束，你还没能成神，就算你成神了，作为对你盲目自信的老伙计，我也没乐观到你能去和纪元霸主抗衡！”
狄斯开口道：“那里，没有被安排墓碑镇守，余出来的空缺，得有人去填补。”
……
十字架上，提拉努斯的意志开始直接下达，这算是最直接的大祭祀法旨，因为这个状态下的祂，不需要借用书面形式和传送阵法，声音直接出现在了自己手下们的心中。
“席萨，解除永恒之枪所有封禁，放它自由。”
“克雷德，解除第一骑士团苏醒预热，还不到第一骑士团启动的时候。”
“达安，所有骑士团不得调动，继续休整。”
“神谕者，不用从其它区域抽调墓碑，让他们继续镇压各自的老鼠。”
“卡伦。”
站在轮椅后面的卡伦，心中出现了大祭祀的声音。
“怎么了？”
“永恒归来了。”
……
沉重的禁锢，忽然间全部被开启，米其欧斯很是茫然地站起身，然后，他尝试融入永恒之矛，“嗡”的一下子，径直穿破了原本印象中根本就难以逾越的层层天堑。
永恒之神身前，出现了一道符文，永恒之矛，出现在了祂的面前，被祂抓入手中。
神的表情，有些凝固。
不仅大的，很干脆地对他不设防，放祂自由降临；
连小的，也对祂不设防，把祂的神器送了回来。
神闭上了眼。
……
“我们，能打赢么？”
面对自己妻子的疑问，艾森握着自己妻子的手，坚定地点了点头，微笑道：“大人们会尽力的，就算打不赢，不还有我们么？”
忽然间，这里陷入了停滞。
不过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而艾森和凯曦，毫无察觉。
……
“发生什么事了？”唐丽夫人见老霍芬把书页翻得“哗哗作响”，好奇地发出询问。
她知道自己只能看个热闹，真正的秘辛，自己根本就不清楚。
老霍芬忽然停止了动作，书页摊开，一动不动，这是被吓得。
狄斯目光一凝，出现在了唐丽夫人身后。
停滞的规则显现，狄斯的动作被无限地放慢，可在其他人还毫无察觉时，他依旧在逆流而上。
永恒：“放肆。”
狄斯：“你只是一道神念！”
永恒：“可你，还没成神。”
战争之镰出现在了狄斯手中，但还没等其挥舞下去将这一道神念斩断，一切，就都恢复了正常，神念，离开了。
唐丽夫人扭过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狄斯，问道：“狄斯，怎么了？”
狄斯微微皱眉。
老霍芬这时再次开始翻页：“祂在选人，选阿尔特血脉的人，祂想下场。”
……
卡伦感知到了一股可怕的意念来到自己身侧，卡伦当即转过身，看向祂，目光对视。
这一眼，像是穿透了无尽的距离，目光如同实物，被从眼眶里狠狠抽出，不过卡伦依旧和其面对面，没有退避丝毫。
“最完美的载体。”
神念给出了评价。
可惜，他是秩序的传承者。
“秩序，将夺走你的一切，在你身上重生。”
卡伦：“我所期望。”
神念：“……”
“我会打开腐朽的牢笼，让这个世界，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我能理解。”
“我可以让秩序的一切布置，全部崩塌！”
卡伦长舒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的威胁，他不仅没有害怕也没有患得患失，反而有点想笑：
“终于可以当悲情主义英雄了么……”
“呵，秩序的信徒，有点意思。”
“我只是觉得，站在人多的一边，不，是站在神多的一边，会很没有意思。”
“为什么你们会天真地认为，我会帮你们？”
“我的历史老师曾对我说过，永恒驱散了愚昧，在安拉冥德山上点燃了文明的火种。
光明之神将火种引燃为火炬，秩序之神举着火炬照亮了这个世界。
永恒的奠基，光明的巩固，秩序的开拓。
新的纪元里，有着属于您的一部分。
我想，
您也一定想看一看，那个我们所想要改造的新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
“咦，你怎么了？”
布肯忽然发现自己无法感知到理查了，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推一推他，可当理查转过头，目光对视时，布肯却只感到一股森然的威压降临在了自己身上。
布肯连续后退，最终还是硬挺着，没有在这股威压前跪下。
而理查体内的小杰瑞，则已蜷缩在角落，完全瑟瑟发抖。
理查则没有理会布肯，而是抬起头，以肉眼穿透阻隔，看向空中。
十字架上的提拉努斯，则在此时低下头。
阿尔弗雷德的灵魂意志被推出，他回到了自己的画架前，拿着画笔的手，在此时微微颤抖，他知道提拉努斯打算做什么了，而接下来，将决定一位纪元霸主在眼下这个关键节点的选边。
“轰！”
一直没有动的提拉努斯，脱离了十字架，十字架上，残留了一大片恐怖的血肉。
祂的的举动，引得战场上诸多正在厮杀的神祇注意。
不过，提拉努斯根本就没有继续留意战场上的变化，而是对理查，进行了灵魂意识拘留，像是先前的大人们对下一代传承者做的一样。
只不过，大人们是在老带新，提拉努斯这里，则完全相反。
祂对理查发出了邀请：
“我不擅长战斗，请您指导。”
（本章完）
第939章 霸主
提拉努斯作为秩序系毫无争议的二号人物，此时，将自己的姿态完全放低。
这不是谄媚，也不是屈服，更不是畏惧，尤其是眼下，在这场注定会大家全部消亡的神战里，前述都失去了操作意义。
根本原因在于，永恒，是主认定的本方阵营。
虽然，永恒从未承认，甚至，两位纪元霸主彼此之间都不存在什么洽谈默契。
但骄傲的秩序之神，依旧在自己的栅栏上，单独给永恒留了一个进出的口子，不惜为此担上一旦永恒站边到对面就会将自己的布置完全瓦解的巨大风险。
提拉努斯相信自家主的选择。
只是，永恒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美丽。
理查目光略显阴郁，呼吸也变得粗壮，一不小心，“噗哧”一声，一条如蚕宝一样的白色虫子，就从鼻孔里滑落而出，落在了掌心。
理查低着头，看着它。
小杰瑞：“……”
在历代探险家和神史学家的孜孜考证下，找到了可靠证据表明，在至少5个纪元以前，曾有一位号称“贝纳维斯”的虫族神祇，镇压纪元，成为霸主。
毫不夸张地说，本纪元的虫系妖兽，基本都能追溯到祂的身上。
但即使是贝纳维斯，也没有享受到过小杰瑞的待遇。
被光明培育祭养，被秩序之血恫吓驯服，再被永恒的目光注视，真的是字面意义上以区区不到一指节的渺小身躯，抗衡三位纪元霸主。
理查的手指开始弯曲，可就在这时，一股微弱到近乎不可察的反抗意念生出。
这是来自本体的抗争，不是为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在这方面，他早就摆烂了，从一开始就没想着抵抗，理查最擅长的，就是在哪里跌倒后就在哪里躺起。
但他不希望小杰瑞就这么被湮灭。
理查张开嘴，向上一丢，小杰瑞坠入口中，顺着喉咙滑落，然后，立刻找了一个更稳固的角落，继续瑟瑟发抖。
做完这些后，理查依旧没急着回应来自提拉努斯的请求，而是很不满地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祝福血脉，全是秩序的亲戚。”
阿尔特血脉经过一个纪元的“猎巫”风潮后，成了真正的稀缺品，如今还能觉醒血脉的，只有唐丽夫人这一支。
这一支内，小姨卢茜和其女儿，没能觉醒血脉，所以永恒的选择，就只剩下了四个：唐丽夫人、艾森、卡伦、理查。
而艾森第一轮筛选时就被剔除了，因为他的身体不够强壮，无法承载永恒的这一缕神念。
卡伦是秩序的传承者，但神念没选择卡伦不是给秩序面子讲究先来后到，而是理论上来说，卡伦体内的饿瘾，是可以吞噬掉这一缕永恒神念的；
唐丽夫人则是因为狄斯的原因，狄斯虽然没成神，但他的意志可以扛住永恒的死寂，连带着手中的那把战争之镰，又能伤害到神念本身；
最终，就只剩下了唯一选择理查，身体素质异常得好且毫无危险性。
“秩序，你是不是故意的？”
为了巴结我，故意和我攀上了亲戚关系？
布肯安静地站在旁边，什么也没做。
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理查身后。
虽然原本不在一处地方，可毕竟都在约克城大区境内，这点距离，对于刚获得双刺客系神格传承的菲洛米娜来说，就是须臾。
能看出理查变化的人，在这时都不会做什么，大家看重的是大棋盘上的选边利益；
可菲洛米娜看不懂棋盘，她只知道，那位每天给自己端着卤猪蹄过来的棋子，变了性。
梦魇之刃探出，打算切割理查的后背，强行逼出里面的寄居强占者。
理查身形自原地消失，出现在了另一侧，完美躲避了菲洛米娜的这一击。
菲洛米娜身形再度扭曲，自原地消失后，梦魇之刃又一次出现在了理查面前，理查没有再躲避，而是目光微凝，瑟瑟发抖的小杰瑞如遭电击，小小的身躯快速摊平，种族力量被全方位地刺激开发。
同样的东西，在不同人手里所发挥的功效也是完全不同的，永恒可以将光明之虫的天赋彻底挖掘，理查则只能让杰瑞上脑让自己变得更聪明。
白色的茧衣快速释出，顷刻间就封锁了这座城堡，甚至完美无瑕地融入纪律部结界内的禁制，这不是神国领域，却在一定程度上营造出类似的效果。
菲洛米娜身形陷入了严重阻滞，而且，越是发力靠近理查，她的位置反而开始不断远离。
到底不是谁都是狄斯，也不是谁手中都握有那把特殊的神器，理查从容迈步上前，出现在了菲洛米娜跟前，抬起手。
一股比先前强烈无数倍的反抗意念出现，理查刚举起的手，不得不放了下去。
他忽然觉得选择这位的身体似乎是个错误，因为这位注定会被秩序系包围，连配偶也是秩序系的分支传承者。
刹那间，理查觉得好没有意思，从自己忍不住降临想要下场开始，他就被秩序一脉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讨厌这种感觉，却又没办法挣脱。
狠不下心的原因，其实就是卡伦说的那些话，和是谁说的没什么关系，但有一点无法否认的是，他确实不喜欢曾经他所在的那个世界。
他驱散了愚昧，可当年追随自己的神祇却也变成了愚昧，只不过他的选择是逃避，看不见心里也就不烦闷了。
可终究是有人站了出来，打算彻底改变这一切。
一场场神战下来，虽然都在世间显现，可却都在隔膜之外，主神一个接着一个陨落，唯一的影响也不过是一些极端自然气候变化。
那个叫秩序的家伙，一直在悉心呵护着祂所培育出的幼苗。
永恒无法理解，但又不得不被迫接受，因为有时候不是你拥有这幼苗的一部分，而是你需要它的这一部分里有你。
神，更需要一个锚点。
理查抬起头，开口道：“我来教你。”
提拉努斯终于得到了回应，祂心里长舒一口气。
祂是既定计划的执行者，现如今，却能收获计划外本不在预案中的巨大收获。
理查闭上双眼，灵魂意识出现在了提拉努斯的神国领域。
有一句话并不是客气，那就是提拉努斯确实不善于战斗，人的�
![[张建民] 3号电梯封面](http://www.iixs.net/cover/noimg.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