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伦的刀客-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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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纳哥三世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珠子，嘴巴张的简直要裂开到耳根似的，祂的脑瓜子嗡嗡的，忍不住大叫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威廉不由的苦笑一声，不知为何，刚才他竟然忍不住把自己与神明之间的纠葛说了个遍，除了那位让他亏腰子大半个月的异界白娘子稍微有所保留。
摩纳哥三世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瞪着威廉，颤声道：“阁下所说的冒险经历实在过于玄幻了，让我很难相信。你知道吗？不管任何一个时代的英雄，只需要做过你所说的哪怕一件功绩，就足以称得上伟大，更别说你一个人干出这么多惊世骇俗的事迹。”
威廉感觉自己的意志正在被某种东西所影响，更令他担心的是，自己的至诚觉悟好像一直没有起作用，对他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很不乐观的局面。
所以摩纳哥三世对他的怀疑并没有让威廉过于放在心上，他自己到底干过什么，自是哑巴吃水饺——心里有数，何须别人信或不信，他又不是来求名夺利的。
摩纳哥三世看着威廉那副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模样，不由得心里犯了个嘀咕，难道这个人类小子真的是个牛鼻冲天的盖世人物，不过处刑人到底从哪里挖出来的这等凶神一般的人物。
祂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干了那么多弑神大事件？”
威廉斜觑了摩纳哥三世一眼，道：“不是真的……”重伤的蜥蜴人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威廉却接着道：“……难道还是假的？！”
摩纳哥三世气的直翻白眼：“……”
我这小暴脾气儿，要不是眼瞅着干不过你，咱非得跟你好好掰扯一下不可。
摩纳哥三世闷闷的说道：“阁下真要是干了这么多大事，恐怕名声早已响彻诸位面了吧。难道诸神没有针对你下手吗？”
威廉道：“嘿嘿！真不巧，我赶上了一个好时候，众神不知因何缘故，全都被发配打落到了凡世，据说是某些家伙偷了什么东西，谁知道呢。所以就算我砍了好几个神，也很少有人有心思关注到我这个小人物。”
摩纳哥三世此时却是瞪的眼珠子更大了，祂骇然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那可真是……令人神往的时代啊！就算是我们所在的陨落战场上，被击毁的神明化身数量恐怕也比不上你砍杀的神多吧，要是在这里你恐怕早就被众神集火针对。
而在你所处的时代，一个堪称超越历史上所有英雄的勇士，居然还是个寂寂无名的人物，我只能说你所处时代的人都是一群瞎子。”
威廉道：“应该不至于吧，包括三愚在内的不少人，已经发现了我的不平凡，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想利用我呢！”
摩纳哥三世道：“只有有用的人才有资格被大人物关注和利用，比如我就是一个例子。”
威廉惊讶的看着摩纳哥三世，问道：“你也干过与我一样的事情？”
摩纳哥三世道：“当然，我曾经有幸与参与过围剿‘无悯者’阿塔（据说是古太阳神阿曼纳塔的另一面）的行动，那曾经是近三千年以来火蜥蜴战团最大的胜利之一。我们甚至曾经以兵临城下的方式逼迫太阳神签下了城下之盟，让祂再也无法插手凡间的事物。”
摩纳哥三世一脸骄傲的说道：“我的战刀曾经沾染神血，我的双脚曾经践踏过神国，诸神的仆从在我的面前仆倒哭泣……”
当祂的眼睛对上威廉那淡漠的目光时，顿时如同被从头到脚的浇了一桶冰水，嘎嘎的凉心。呵！耍刀的碰上了关二爷，眼前的这个人类小崽子才是真正的装逼大佬啊。
摩纳哥三世讪讪的说道：“那个……后来我幸运的被三愚阁下选中，完成了一次刽子手的任务，击杀了一个曾经投靠太阳神的叛徒。所以我很了解您现在的身份和目的，这是努曼支它们那些叛徒所不知道的隐秘。”
稍后摩纳哥三世郑重的说道：“阁下，我能有幸知道您的名号吗？您得知道，我们的战士正面临着一场绵长而又艰苦的战争，他们需要一位伟大的英雄激励斗志，您的宏伟功绩会给整条战线带来宝贵的希望。”
威廉再一次忍不住道：“我叫威廉，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刀客。”
第二一一章 深入战场
威廉发现了这个地方一个很要命的事情，当面对某种问题的时候，他无法拒绝回答，甚至不能以谎言掩盖，这也就意味着他有很多秘密是无法掩盖的。
好在费伦这地界，并不缺乏跨界而来的异界生物，只不过其他的异界来客都是出身自托瑞尔及其相关联世界，属于跨位面生物，唯有威廉的前世故乡有点特别，他是真正的穿越了世界晶壁，属于跨晶壁访客，这是传说中的旅法师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摩纳哥三世自是不会理解威廉所说的“异世界”的内涵，不过它仍然心生恍然大悟之感，顿时不由的赞叹道：“威廉阁下，相信你在故乡的世界里一定是一个旷古烁今的盖世大英雄大豪杰吧！”
威廉赫然摇摇头道：“不！你错了，我在自己的家乡只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小人物而已。”
“吼吼吼！这个笑话实在是太好笑了！威廉阁下，你在开玩笑，对不对？”摩纳哥三世先是大笑了几声，随即神色变得僵硬起来，因为祂忽然想起这片地界是不能说谎的，要么不说，要么就得实话实说，除非你正在演绎历史事件。
摩纳哥三世当然不会明白“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的道理，祂也无心在这方面进行深究，毕竟这属于威廉的私密隐私。
祂转移话题问了另一个比较关心的问题，道：“威廉阁下，请问你这次准备处刑的目标都是谁？也包括我在内吗？”
威廉再次摇摇头道：“不！我没有接到诛杀你的命令，不过你攻击的那个惠二……肯达摩·希尔达多·努曼支，却是我最后一个任务目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攻击它？”
摩纳哥三世道：“因为我希望你能在幻想乡多停留一阵子，能够见证一些被历史所掩埋的真相。
你或许不知道，现在的我，包括刚才的努曼支它们五个爱瑞的，正处于返回主物质位面的复活之路上。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们所正在演绎的事件一旦走到尾声，我们六个的镜像体就会由虚转实，以实体复活的方式随机出现下主物质界（伴随体质－10的负面buff）。”
通过摩纳哥三世的讲解，威廉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道儿，威廉作为六个人在现实死亡的凶手，对这些正在复活的镜像体的攻击会导致它们的复活之路被打断，相当于彻底死亡，再也无法借助备份镜像复活。
而摩纳哥三世攻击惠二的举动，则只是暂时拖慢惠二的复活速度，惠二会在另一个事件演绎中重启复活程序。
对此威廉只能报以惊叹之意，这特么也忒会玩儿了，真不知道当初是哪位大神搞得这种神奇玩意儿，就跟玩游戏似的，让他颇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摩纳哥三世道：“当你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杀了我的现世身。威廉阁下，你要彻底的杀死我吗？”
威廉道：“我暂时还没有非杀你不可的理由。不过，你要为自己故意放走努曼支的行为付出代价。”
摩纳哥三世闻言，不由欢喜道：“你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威廉。请放心，我对这片地方熟的很，我愿意帮你去寻找努曼支下一个复活之路的演绎事件。”
威廉对此不置可否，他欣然接受了半残的摩纳哥三世的帮助。
摩纳哥三世其实是一个很健谈的六臂蜥蜴，威廉从祂的口中得到了很多隐藏在历史传说背后的真相。
比如耐色瑞尔的建立和崛起，很多人都是耐色瑞尔是人类最辉煌的时刻，其实并不是。耐色瑞尔的一切发展，从根本上来说，基本上都源自于对上古文明的发掘，也就是所谓的社会发展靠考古。
所以说，耐色瑞尔的人类文明，从本质上来说是不健全的，当灾难来临时，她以令人惊悚的速度崩塌成了一片文明废墟，这也是艾诺奥克大沙漠中的贝戴蛮族，其种族文明退化的如此之快的缘由。
当魔网控制中枢被信仰病毒感染，造成了社会纽带暂时被切断，以至于基层的耐色瑞尔社会在短时间内彻底崩塌，不管是生产还是生活秩序在变得混乱无序。
威廉和摩纳哥三世赶到一个耐色瑞尔的地面城市时，所感受到的就是这种极端混乱的情况，暴动、游行、零元购，以及各种突破底线的人文灾难几乎随处可见。
其中很多美丽的风景线让威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是他前世在某世界灯塔的国度里屡见不鲜的场景，以不同的演员演绎相似的剧目，真不知道到底谁抄袭了谁的作业。
当然这里面也是有区别的，比如灯塔大剧到最后，总会有吃饱了喝足了的“大慈善家”出来收拾烂摊子，顺便收割一下最后的残羹冷炙。而威廉眼前的剧目，充当兜底的角色此时正驾驭着浮空城，在九霄之上跟别人对线，根本没工夫搭理脚底下的波澜。
事实上魔网的失控并没有像威廉在现世听说的那般直接导致众浮空城的坠落，只不过那些浮空城失去了对维度打击武器的防护系统，现在她们正挨个的被敌人用维度武器点名，早先威廉看到的那场陨城天降，就是被点名的下场。
两个强大的战士穿行于混乱的城市之中，他们遭到了很多突如其来的袭击，很不讲道理的袭击。对于袭击者两个人都没有手软，均付之以严厉的反击。
但是后来威廉却做了更多，更多在摩纳哥三世看来很不必要的事情。
没错！威廉在管闲事。
虽然他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幻，只是几千年前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的重演，但是在看到很多哪怕稍微提一下，就足以被404的惨剧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插手了。
一个又一个的暴徒死在威廉的刀下，然后化作无形的虚影消散，而被解救的受害者就像真正的生命一样，或是惊恐、或者喜极而泣的感谢着威廉的义举，其中有不少人甚至乞求他能够庇护自己。
一开始威廉是拒绝的，因为他也并未把这些人当成真正的生命，直到他遇到了一个不久前曾经被他救援过的小生命，这一次威廉没能挽救她，因为当他再次见到这个小生命时，她的生命之火已经即将熄灭。
威廉以残忍的手法杀死了罪魁祸首，却无法杀死心中的愧疚和莫名悔恨。
第二一二章 时间线上的扰动
从心理学上来说，威廉是一个有着轻微心理洁癖的人。
他只是本分的恪守着自己做人的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和行为良知，而这种“本分”有时还会因为各种诱惑而出现动摇，比如在某种与桃花有关联的行为方面，他的底线就动摇的很厉害，那已经不是用摇摇欲坠可以涵盖的了。
或者可以说，威廉的裤腰带不怎么结实。
他虽然讨厌所有的恶行，不喜欢恶人，但是除非是发生在眼前的恶事，或者做恶之人过于挑战他的心理底线，否则威廉也是不愿意去多管闲事的。
对于一切善行和义举，威廉报以欣赏的心态，他也会对那些弱势者施以有限的帮助，但绝不会像圣母或者滥好人一样大包大揽，他的善意也是有限的。
威廉在前世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这么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一种扭曲的屁话，是偷换概念的歪理，因为责任和权力是密不可分的，当你担起责任的那一刻时，其实你也就相当于攫取了权力。
换句话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其实在本质上就相当于，能力越大，权力越大。说白了，这就是一种社会精英独裁的思想理念。
所谓恃谋者毒，恃强者暴，恃宠者骄，恃权者妄，此四者皆为下类。
当然上面的理解并不完全是前世的威廉自己思考出来的，他一开始只是隐隐感觉这句话不太对劲，产生了这种类似的思考萌芽，直到后来碰到老家的能人，进行探讨解惑，方才彻底明白过来（这也是老家的人真心愿意接纳他的原因）。
威廉真正体会最深刻的，却是另外一句话，能力需要适当的控制（不是制约）。不管是他前半生的经历，还是在武道上面的领悟，都极为贴合这个道理。
前世早年的威廉就是不明白上面的道理，导致自己走了很多弯路。
但是，在某些时候，强大的力量却是最直接有效的手段，而威廉就面临着这么一个局面。
这里是归属于耐色瑞尔大帝国的某个下城区（指包括一切非统治阶层在内的下层平民、各种奴隶仆从以及外来者们的居住生活区）的一个小镇。
当魔网被阻断的之后，整个小镇彻底陷入了暴乱之中，人世间的一切丑恶和暴行都开始上演，当然这里面所淤积的各种社会矛盾，并不是我们所需要研究和关注的问题。
我们所关注的是某个人在这场暴乱中所做出的选择。
威廉一开始只是随手解决一下发生在眼前的恶事，他以为这只是一场暂时失控的社会治安事件，毕竟威廉并不了解历史上发生过的时代之殃，他对暴乱的程度严重估计不足。
但是，当一个他起先救助过的小生命，再一次以更悲惨的命运出现在他的眼前时，威廉彻底的暴走了。
当你直视恶时，要么摧毁它，要么被它同化。
威廉不想被同化，所以他选择了摧毁。他提着秋水刀，在小镇的大街小巷中穿行，怒火在胸中腾腾燃烧，目光如寒冰怒芒扫射四方，将一个又一个的施暴者砍杀当场。
这场暴乱的参与者几乎是全社会性的，他们当中既有作为本地主人的耐色瑞尔人，也有作为奴隶的外地人类、地精、半身人、蜥蜴人等，以及属于外来者的精灵、矮人、蛇人、爱瑞一族等等各种生灵，他们几乎不分彼此的相互厮杀、追逐，烧杀抢掠，凌虐弱者，屠戮无辜。
在这场暴乱中人类是处于下风的，因为耐色瑞尔人最擅长的法术不知为何失去了作用，躯体的力量和刀剑盔甲才是依仗。
而这也让威廉在面对暴乱者的时候占据了无与伦比的优势。
威廉的杀戮首先是针对一切非人类、或者相貌丑恶的暴乱者，他并不是一个该死的颜狗，而是作恶者中的主体确实是那些家伙，这也验证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真理。
当然他并没有选择极端的一刀切，对于那些在保护弱小者的人或者非人，威廉也会通情达理的放过对方。
他挥刀砍死了一个四处纵火的地精，看着它的尸体化作虚影消散。威廉回首望去，这一条街道上的暴徒已经被他横扫一空，只剩下些许弱势的幸存者惊恐的看着他瑟瑟发抖，他们基本上都是人类，包括少许成年男性和绝大部分的妇女、儿童。
威廉没有看到老人，这无疑是很不正常的，不过他也没有心思去深究理会。他越过拐角，冲进了另一条街道，当头劈杀一个顶盔贯甲，挥舞着战锤和斧子虐杀人类的矮人，然后又斩杀了另一个。
这是一条矮人街，街边有着四五家专属矮人的铁匠铺，还有矮人的商铺和酒馆，当然也有人类和其他种族的场子。不过全副武装的矮人却在这条街的暴乱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因为他们至少有二十个重装的士兵，这些抱成团的铁罐头对于其他暴乱者，以及受害者们来说是碾压性的力量。
说实话，威廉对矮人的好感是远超其他种族的，不说别的，他家婆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