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命图-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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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真上瘾啊!”时宇再一次沉浸在无比舒畅的感觉中,那种错觉又来了,时宇觉得自己可以掌控全天下!
“不错,真不错!”时宇尽情畅快地吞噬完毕,感觉自己又上了一个台阶,满意地咂咂嘴,坐了下来,他没有急着出去,也没有急着寻找下一个目标,而是打算在这里修炼一门新的功法,遮蔽自己在别人眼里莫名暴涨的神魂之力。
坐在假死修士神魂化灰之处,默默运转着名为煅神的虞神宫功法。以前师父让自己多背库藏,此时派上了用场,令时宇意外的是,清溪塞入的记忆,更是囊括了虞神宫所有的功法,甚至包括炼器、炼丹、推演的法门。
初初看到这些东西,时宇还有些愣怔,思忖这不都是各个神殿的不传之秘吗,为何清溪全都知道,可以说时宇是唯一能掌握虞神宫所有秘籍的修士,或许是因为三神王无意尽掌,反而时宇是唯一的一个。
即刻时宇便学以致用,在界魂外布下一个粗糙的推动阵法,让界魂能够自行在神魂内旋转震荡,而不需自己时时催动,这番举措让时宇的神魂彻底隐匿,再也不受银毫威胁。
此外时宇便是从中选择了这名为煅神的功法。
这煅神,一经修炼便不断自行将神魂煅烧至臻。初时取二合一,高深处亿万化一,将神魂不断分割煅合,反复去芜存菁,令神魂更加圆融凝实。
初练此法,看起来像是越练越弱,可妙在达至极巅神魂便可凝萃聚精,神魂自具真形,还可不受躯体限制脱体独存,飞天遁地任意遨游。
此功法本是神魂达致极限,无可寸进时方才修炼,否则必会大损神魂根基,甚至摧毁神魂身死道消。原因无他,一般修士的神魂本就脆弱,经不起割离糅合,而且神魂细小,煅烧后所余无几,神魂虽凝实可力量反而暴跌,甚至不能操持法门控制身躯。可以说,这对普通修士来说就是一门求死功法。
更吓人的是,功法开篇批注几行大字:此法夺自异界,凶险难言,若有小成也必大伤天和。以吾之神体亦未有成,神虞万众只可参看不得修炼,批注下署名神虞。
连神虞天帝都这么说了,可见修炼煅神纯粹是取死之道。
可时宇没有办法,他不想总是因为神魂暴涨引起犇爷的注意,次数多了,犇爷必会把他抓住探个究竟。
此时不断因吞噬而壮大的神魂,正需要相辅功法让它凝萃敛华,只壮精髓而不虚涨外象,所以即便再危险,暗藏的危害再大,时宇也不得不练,练功死总好过被打死。
时宇暗自估算,若不持续吞噬,自己的神魂煅至终了,可能只有针尖大小,而且随时可能因经不住煅烧而崩灭,禁不住一个哆嗦。
时间是最珍贵的,也是最不值钱的,当你凝望它时,它缓若滴水穿石,当你稍一疏忽,再回首已是百年身。时宇不舍浪费,抓紧一切时间急于修炼,时间仍像抓不住的流水般无情逝去,不肯为了他暂缓哪怕分毫,枯燥的修炼中,大段大段的时间眨眼即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宇煅神数遍,神魂都已经不如原先一半大小,一个袖珍小人盘坐在魂海之内煞是璀璨。
时宇觉得不能继续下去了,再继续下去神魂一直凝缩,使得灵焰暴跌反倒更惹人注意,便打定主意先吞噬几个神魂精粹,至少保证神魂能有豆大,勉强操控躯体释放灵焰方可,假死之事待以后慢慢探明。
随着时间飞速流逝,时宇不敢再想为什么,急急忙忙遁出这修士的躯体,向着另一个假死修士体内钻去,他的神魂已经不稳,煅神在不断锤炼凝华,再不补充些,恐怕就撑不住了。
“二十九……”时宇默念着假死修士的数量,不知道这二十九个人吞噬完毕,他的神魂会不会稳固在常人大小。
时宇的打算是全数吞噬这二十九个修士的神魂,那样应该可以在犇爷毫无防备的时候,偷袭得手,犇爷被制,其他人自然不在话下。
时宇早已想通。这些修士都是虞神宫投入虚冥黑渊的大能囚徒,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杀掉原因不知,但至少都是神虞的敌人,清溪把自己推入此处也必有深意。神虞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敌人!对敌人,自己永不再心慈手软!
想到此处,时宇心性更坚,淡漠望去,再度把魂针插入了面前的枯萎暗淡神魂。
再次吞噬几人,时宇不得不退回外界,耽搁太久很容易发生意外,饭要一口一口吃,一下噎死了反倒不美。
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身体,不在犇爷身边,而是在不太远的一处空地。
“神魂壮大就是好啊,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呵呵。”时宇细细查探了一下周围的状况,神魂钻入界魂,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体内。
“怎么样?没被察觉吧?”时宇一回到自己体内,首要之事就是将灵焰伪装成平常,不及招出兄妹俩就急急发问,
“没有,我哥哥很仔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们还打算过一段再靠过去呢。”牧璃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什么,神魂成长,自然感受范围就大了。咦,你哥呢?”时宇扫视一圈,只见牧璃立在面前,未见牧琉身影。
“公子,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牧璃定定看了时宇几息,没有说牧琉去哪里了,反而细声细气问了时宇一句。
“嗯?什么?”时宇沉下心来,冷冷看了牧璃一眼,一听到这种话,就知道肯定有自己不希望的事发生,当下就有些紧张。
牧璃惊得赶紧低下头,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我哥哥已经昏过去了,不知是不是公子所为。”
“昏过去了?”时宇大讶,“为什么说是我所为?”
“公子不知?”牧璃脸色亮了起来,希冀的目光落在时宇脸上,看得时宇脸一红。
“直接说,别绕弯子?”时宇强行压住心绪波动冷下脸,牧璃实在是太诱人,诱人到时宇不得不假装自己看到的是个人偶。
“公子请看。”牧璃说着伸出手臂卷起了袖管,雪白臂肤骤现,映得时宇有些耀眼,不由自主想起她假扮童千娇时美腿微露的万般风情。
“哎呀”!时宇心叹一声,硬憋着冲头热流闭上了眼,自己这是怎么了,如此轻易受到诱惑。
“公子?”牧璃慌张发问,她看到时宇突然闭紧了双眼面色潮红,她可是第一次见化形神魂还会脸红,还以为时宇是神魂激变出了什么岔子。
“没事!你说,我听着呢。”时宇闭目运力,强压神魂动荡。他也在奇怪,怎么自己都是一股神魂了,还能感觉气血翻涌,尤其是被美色所诱,太丢人了。
“寄宿公子体内界阵,我和哥哥初时还可随意出入公子身体,就是想走也是自主。可自从公子说要下奴印,这奇怪的纹烙就渐渐出现了,纹烙越清晰,我们就越不能远离公子。
我和哥哥以为这是公子私下下了奴印,是我们从未见过的奴印。
哥哥气急之下运力强逼印记离体,却被反噬昏了过去,我便不敢再尝试。”牧璃伸出的手臂上淡白色的纹烙隐现,若不细看根本无从发觉。
时宇眯眼望去看不懂那纠缠的线条代表什么。
“不是我弄的,这是什么东西?”时宇也好奇,自己体内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在纠缠这两个不请自来的灵体吗?
牧璃木然轻抚着自己手臂上的纹烙,默默无语,心想:看来时宇真的不知道,想要自由怎么就这么难呢?
“别怕,先去看看你哥哥,他昏过去有什么异样吗?”放下戒备的时宇见牧璃面色黯然,突然有些同情这两兄妹,折腾来折腾去还是掉进了拘束中。
“多谢公子担心,他没事,就是昏过去了,过一段就会醒来,他已经反复昏厥数次,每次看到这纹烙都会发疯似的去反抗。这一段公子的身体,都是我在控制。”牧璃说着说着悲戚脸庞滑下两道清泪,看得时宇十分不忍。
“唉,唉,别哭啊,我想想办法,既然是在我说下奴印才出现的,那肯定与我有关,我一定会想办法去了它,莫急!”说着时宇就遁入界阵,去找牧琉看看究竟如何。
自然还是无果,醒来的牧琉满目通红,根本不信时宇没有捣鬼,再次拼命鼓动元力冲击纹烙,牧璃不及阻止,那纹烙便白光一闪,霎时如网捉虫,密密麻麻铺满了牧琉全身,狠狠一收把他勒晕了过去。
“这……”时宇也看得瞠目结舌,不断思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着实安抚了牧璃一番,时宇又大度地让出两股精纯元力注入两人体内,聊表这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歉意,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还要承担责任。
看牧琉的模样,一副不自由毋宁死的状态,时宇也不敢任由他折腾自己的小命,征得牧璃同意便将他真的拘禁了起来,由得他折腾下去,不光是他自己,就是时宇和牧璃也很危险。
牧璃正式接过了控制时宇身体的重任。寄宿是一回事,全面掌控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所有的感官所有的知觉,都在牧璃的掌控之下。
时宇想想自己被一个女人操纵身体,心里就万分怪异。牧璃倒是表现得很无谓,似乎操控时宇身体没什么不适。
“她属灵体,无谓男女,外貌只是表象,对!表象!”时宇只得这么安慰自己。
第181章 惊变
时宇又一次把犇爷按舒服,趁着所有人沉睡,潜入了假死修士的魂海,现在已经是第九次,可谓轻车熟路。
刚进入这修士体内经脉,便让时宇大为观止,虽说依然是枯萎干瘪,可这修士经脉的粗壮程度,足足有先前众人的几十倍不止。
“这是个大家伙!”时宇不禁有些激动,加快了脚步。再钻入魂海,那里更是广阔,足有几千丈方圆,里面孤悬着一团庞大神魂。
时宇看到这神魂时,彻底惊呆了,这还是枯萎颓败到极点的神魂,就已经比自己这正常又壮大数次的神魂还要大上百余倍。
先前所有吞噬修士的神魂加起来,也不及眼前神魂的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
插在神魂上的银毫稀稀拉拉,留出了足以让自己站在神魂之上而不会碰触的空白。不是银毫太少,而是神魂太大,大到数十倍于他人的银毫都被疏远了距离。
“天啊!”时宇心中惊呼,“这人要是正常 那得有多么强大?大师兄,不!就是师傅,能有这么厉害吗?”
这么久了,时宇通过自己的修炼、成长,对这里的修士囚徒有了大致的判断,犇爷基本和大师兄不相上下,其他的修士,应当在五百到一千纪左右的境界,这已经是很惊人的力量了。
可这里,竟然还躺着一个更为可怕的家伙,这么厉害的修士,究竟被关了多久?连他都陷入了假死!
时宇对自己能否逃离这虚冥黑渊有了深深的怀疑,失神良久,时宇还是咬咬牙红着眼,一个箭步踏在了神魂表面,狠狠地将魂针插入了这团神魂。
失神中时宇又看到了清溪惨烈的一幕,听到了虞童猖狂的笑声,激荡的心情让他无暇多想,唯余一念。
“我会出去的,我一定要出去!虞童,等着我…”时宇默思着自己的心念,汹涌奔流的神魂精粹,也未再让他有惬意畅怀的感觉,他眼里,只有虞童站在满是天火的神虞废墟上狂笑。
“大胆!”意外就在时宇激愤狂想,还未能吞噬多少神魂之时发生。
大意之下,时宇离这神魂太近,界魂缓缓旋转荡出的护体震波,早已震碎不少扎在假死修士神魂上的银毫,轻轻渗入神魂之内,而他却沉浸在悲痛回忆中未能察觉。
时宇的不慎让界魂复苏了这灵智未灭的神魂。
怒喝狠狠撞击在时宇神魂之上,瞬间击碎了时宇化为人形的魂体,一片片神魂碎片炸裂开去,撒满了魂海的每一个角落,黑色的界魂像是被人吐出的枣核,猛然从时宇神魂深处爆出,啪的一下钉在了魂海内壁。
“为什么会这样!为何这个修士没有灵灭!”时宇心中骇然大喊,后悔自己太过麻痹大意,竟未察觉到此神魂仍有灵智。
惊魂未定不敢多想,时宇匆匆聚拢神魂碎片,勉强凑成一体扑在了界魂之上,这一下重击,若不是自己修炼了煅神,魂体凝实,早就被那大喝吹成了天丝瞬间消亡。
即便如此,时宇也觉得自己几乎伤重不治,死亡的感觉纷至沓来重重冲击在每一片碎裂神魂上。
巨大神魂不住涨缩,像是一颗正在复苏的心脏。原本时宇插在干枯神魂上尽情吞噬的魂针一一断裂,就连那密密麻麻的银毫都颤抖着针尾缓缓被逼出神魂,眼看就要全数脱落。
无尽的神魂光芒撑破神魂枯皮破障而出,枯萎神魂陡然鼓胀爆裂,澎湃的神魂海啸般席卷向魂海每一个角落。
“嗡嗡”,整个魂海响起了细鸣,无数银毫自虚空中凝现,刚一化实便刺破眩光,极速向着奔涌神魂冲去,蚊蚋般刺破魂体,摇动着针尾拼命往里钻。急速胀大的神魂则是剧烈震颤,急速甩落击碎电掣般的银毫。
一边在奋起抗拒,无上巨力鼓荡着扫落银毫;一边在无尽浮现,悍不畏死冲上前,刺入断裂不住化虚,两方怪力就这么僵持起来。
时宇都看呆了,心中不断发问:原来真的可以有修士仅凭自己的力量抗拒这囚笼的禁锢,那眼前这个修士,他会马上恢复记忆吗?他又是为何被抛入这里?又为什么不脱身离去?我是凭借界魂这一界主级别的法宝,才抗住了银毫,而他,仅凭自己的神魂就可斗个不相上下,难道堪比界主?疑问越来越多,时宇也越来越衰弱。
时宇不敢想下去了,更不敢看下去。神魂紧紧裹住界魂就要逃,无论是这假死神魂苏醒还是这囚牢的主人被惊动,自己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唯有赶紧逃回去装睡或许可逃过此劫。
然而,太迟了,躁动的神魂引来的不再是根根银毫,而是漫天银光,若时宇有那时的记忆,这和自己初次醒来的场景一模一样,虚冥黑渊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强力反弹,继而全力镇压。
时宇无处可避,不得不紧缩魂体拼命往魂海内壁钻去,尽力避开滚滚神魂洪流和紧随其后的银毫巨浪。
“滚!”又是一声怒喝,那神魂彻底爆裂开来,霎时盈塞整个魂海,顺着经脉狂暴冲出,枯萎干瘪的经脉顿时暴涨。
“完蛋了…”时宇躲在界魂内不住哀嚎,这修士真的醒来了。
时宇被困禁在这假死修士的魂海内,未见更加诡异的一幕正在黑牢中上演。
所有人都在沉睡,连轻微的鼾声都已沉寂,死一般的黑暗笼罩了每一寸空间,犇爷正酣睡在只有自己能独享的人垫上,整个囚牢也只有他身下有些许柔软。
骤然,层层叠叠的人垫炸碎开来,数十张人形薄片四散飞去,刀片般劈入了洞壁,砂石簌簌而下。
亘古无光,或者说时宇进来后从未见过光芒的地穴,此时亮若白昼,那是无穷无尽的银毫细针乍现飞舞,追逐着每一名修士肆意戮刺,无论是醒来的,或是沉眠的,抑或是那几十个假死已成干皮嵌入墙壁的修士。
因为那跃起的修士,神魂之力覆盖了整个囚笼,所有人都在他神魂笼罩之下,银毫便毫不犹豫地刺向每一处神魂所在。
泼啦啦热油入水,所有人都在同一时刻窜起疯狂奔逃,本能地躲避着银毫的追逐,甚至有些修士已经跃起万丈直入冥冥深空。
所有人的记忆中都不曾有对这银毫的认知,可似乎每一个人都知道要避开银毫的钉刺。
然而,一切都是枉然,无论是逃得多快,飞得多高,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止银毫破体而入,越是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