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商-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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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种种过往
“你能否发下血誓，只要你拿了老身的东西，就放过我一命。”方锦老奸巨猾，自然也不可能白白给出东西。
“好，那我就发下血誓，只要你的东西我感兴趣，必然会放过你一条狗命。”夏昕痛快答应，道：“不过东西可必须得真，我身边的这些兄弟们，一个个可都是行家。”
“定然。”方锦见夏昕发下血誓，从自己身上取出一物，看起来像是一团黄土，奇怪的是，此物竟然是活的。
“息壤，这应该是能够阻隔填海的玄黄息壤，极其珍贵。”这个时候，朱麟第一个坐不住，叫了起来。
夏昕此刻恨不得把朱麟的头给拧下来，道：“是何来历？”
她看着方锦。
方锦顿时感觉自己的命能够保住了，她咬牙道：“此物，同样乃是夏国先祖所留，加上你父皇手中那一道手札，这才是夏国最完整的底蕴。”
“除此之外，这息壤与手札有非常密切的维系，只要能够掌握两者，兴许就能够获得当年夏国先祖的造化。”
“夏国先祖？最多也只是进入神躯境，造化又有何稀奇？”夏昕冷笑道。
“据闻，当年先祖让人送回一封信，说他在大千世界中治水，实力造化已达圣境，只是大千界在哪里，我夏国历代顶尖人物都没有找寻到。”方锦知道，这是她手中最珍贵的底牌了。
“罢了，造化没什么用，不过息壤应该用处不小，我拿了。”夏昕接过方锦手中玄黄息壤的时候，利刃划过，一条手臂齐肩斩落，鲜血狂涌。
方锦头带凤冠，身着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凤袍，可如今却满身的血污，极其狼狈，头发散落，如同一个发疯的老妪，面容狰狞：“你说过要放过我的命的。”
“所以我才没杀你啊，只断你一条手臂，从今天起，我们的账就算是清了，冷姑娘，帮我医治一下皇奶奶，可别让她死了。”夏昕温柔道。
“好。”寒青音知道夏昕如此称呼自己，是不想让身份暴露。
对于方锦，她并不陌生。
但当日自己成为供奉，也只是想要赚取一些仙玉。
而方锦也一直想要从她身上套取关于寒氏一脉的纹经，纹术，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上的交集，一切也都只是交易而已。
自方锦双腿与臂膀上的伤口，迅速凝结，鲜血止住了，可以彻骨的寒意，却给她带来不小的痛楚。
“父皇，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毕竟我答应不杀死皇奶奶。”夏昕不想在此地逗留太久。
夏皇出奇的沉默。
他原本以为进入方锦的行宫，会惊动她。
可不料当夏昕身边那几个人动手，如同摧枯拉朽，根本没有给那些暗中布防的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甚至在行宫周遭的守卫，也瞬间被收割，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他心头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一心想要利用夏昕，但还带对她向来都是尽力满足，毕竟终究是自己姐姐的骨肉。
他太清楚女人内心，极为复杂。
如果自己对夏昕利用得太过火，也会引起夏礼心中的反感。
所以在很多关于夏昕的事情上，他都选择与夏礼商量，让她去做，去衡量。
自己这一位姐姐，只要会去做，这其中尺度，她会自行把握。
听到夏昕的话，方锦的脸色苍白如纸。
夏皇出现在人群当中，他笑容灿烂，道：“辛苦你了，小丫头。”
“你不是说好了，要放过我一命吗？”方锦都要绝望了。
“放心啊，母后啊，我怎么会杀你呢？”夏皇看着她，脸上的笑很狰狞，道：“你说一说，当日我还是太子的时候，我那出生的孩儿，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就因为血脉返祖？你就让他在出生没几天后，经脉尽断，连名字都没取好就夭亡了，怎么心这么狠呢？”
“难道就是怕他长大以后，会影响到你的大计？”夏皇并非是太后亲生，夏礼才是。
当年夏皇的母后，也是死在方锦的手中。
“当年我母后，也没有跟你争夺大位，可是你为什么要千方百计要弄死她呢？”夏皇穿着宽松的长袍，从容洒脱，放荡不羁。
无数年来，他都在隐忍，就是为了这一天。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随你处置吧。”方锦也知道，自己做了太多的事，跟当今夏皇关系根本不可调和。
所以她才会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来压制，并且提升自身与母族的实力，希望自己有一条能够跟萧太后一样，成为幕后执掌一切的人，在合适的时候，自己也可以称帝。
“也幸好啊，你把夏礼逼到我这一边，不然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与你抗衡这般久？”夏皇语气温和，一字一句，不咸不淡。
“你……”方锦刚刚开口。
突然间，只觉得肩膀一痛，最后一条手臂也被斩断了。
这是夏皇亲自出的手。
“母后啊，这一条手臂，就当是你还我当年孩儿的命，便宜你了。”
“这些年来，任何时候，只要你有疑心，那些所有的宫女太监就会被丢到行宫外面的湖里去喂鱼。”
“不如让你尝试尝试，被那些铁齿凶鱼撕咬的滋味？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死，毕竟它们只在仙身境，你的血肉，它们比较难啃，我会让母后你天天浸泡在其中，安享晚年。”夏皇说话的时候，极为温柔，根本不像是在面对敌人。
也正因为如此，才让苏三，苏九尾感到毛骨悚然。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夏国皇室内部的事情。
夏昕沉默了片刻，她没想到竟然还有那么一桩往事，心中也有说不出的滋味。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辜的恨。
“从今日起，我就要远离此地了。”夏昕回头再看了他们一眼，种种过往，都会在这一日，烟消云散。
商尹至始至终，如同一个看客，虽然自己的父母死在方锦手中，但这样的下场，就已经足够了。
众人第一时间，离开皇城，前往更广阔的天地，元始域。
只是在那之前，他们要跨过神之北狱，只要横穿过那一道大峡谷，他们才算是踏上前往元始域的征途。
第四百二十一章 行踪暴露
漠北。
一场大战爆发。
自然是神域与魔域之人。
圣玉矿脉的气息，这是能够让神魔两域的人，触碰到圣之意境的根本。
只有拥有圣玉矿脉，才有可能造圣。
所以当李勿鸣得到情报之后，就立即请示天命帝君。
发现圣玉矿脉这种事情，别说天命帝君坐不住，就连各大世家也都坐不住，哪怕连洛氏也派遣去诸多顶尖老祖。
大战一触即发。
这一场厮杀，进行了七天七夜。
死伤数十万，并且近乎都是精锐，杀得整个漠北昏天黑地。
最后却发现，那圣玉气息再度凭空消失了。
一时间，双方顿时傻眼。
一下子失去继续厮杀争夺的理由。
经过一场谈判，双方这才停战。
这时李勿鸣与夜常侍，才从魔域这边得知，商尹等人先前就在此地，找寻造化。
魔域布局，也是为了他而来。
两人则是一头雾水，要知道整个命运城都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商尹等人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原本他们以为则是魔族的奸计，直到李冉拿出石令，呈现出当日商尹等人的画面，他们才知道这是真的。
神域与魔域这一场顶尖精锐的厮杀，让双方损失都不小。
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战了。
魔域虽然有所准备，但神域却出其不意，双方平分秋色。
李冉非常清楚，圣玉气息，天现异象，很有可能是商尹等人搞的鬼，虽然他也拿不出什么证据，但如果是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毁了他。
这定然不会有错，不然的话，别的不说，如果刑天海棠真的找到自己的家，想要向魔域复仇，这就是一个最大的风险。
所以经过李冉与李肖等诸多核心老祖的商议，决定还是将这消息告知神域。
商尹跑了。
这对神域的压力会大，因为神魔之子造化落空了。
一旦商尹前往元始域，成为商族的核心，哪怕神域的未来就堪忧了。
对于魔域来讲，给天命帝君这样的信号，那么洛氏与天命皇室的矛盾就会加深，没有刑天海棠，攻打洛氏就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但只要打了洛氏，神域无论如何遭到强烈的反噬，对魔域只有好处，没有其他。
尤其经过这一场血战。
光明宗也好或是天命神朝各大势力的精锐也罢，多年以来的积淀，折损三成以上。
这样的损失，不可谓不严重。
“此事，我们要如实向天命帝君回禀。”李勿鸣正色道。
夜常侍的脸色极为难看，在这一场厮杀当中，他差点陨落，因为魔域的布局手段太过诡异。
平日里，洛氏情报都是他来负责，可是商尹就这样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来到这漠北，此事他难辞其咎。
“国师，此事我难辞其咎啊，怕是帝君饶不了我，实在想不出来，商尹等人到底是怎么离开的。”夜常侍布下诸多眼线。
“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与刘圣手有关。”
“可是洛伽的伤势，以及商尹受到天雷晶的反噬，看起来又不像是假象。”
“要是从一开始，商尹就让刘圣手来佯装看病，那此子就太可怕了。”
“一来，他竟然能够指使得动刘圣手这样的人物，为他所用，二来，心思之深，布局之远，让刘圣手四处采买顶尖药材，步步为营，环环相扣，让我们几乎都把他给忽略了。”
“当日刘圣手就是从战魔关出，带他们到漠北，其实并不难。”
李勿鸣与夜常侍两人近期，诸多情报都是共享的，不难推测。
“的确，只有刘一缺的马车，没有人敢搜查，可恶，可恶！”夜常侍恨不得想要给刘圣手找一些麻烦。
“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找刘一缺的麻烦，此事怪不得你，因为帝君也没有下令，刘一缺的马车也要严查。”
“放心吧，我会在帝君面前为你开脱，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立即上报帝君，告知商尹很有可能前往神之北狱，这才是最重要的。”
李勿鸣自然能够明白夜常侍那点小心思，不过凭心而论，哪怕是天命皇室诸多顶尖老祖，也没有发现商尹等人的蛛丝马迹。
夜常侍守不住人，那太正常不过了。
漠北的战场告一段落，双方都以惨淡的结局收场。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天命皇城。
天命帝君的脸色非常阴沉，吐血的心都有了。
最后竟然是一场空，白白折了那么多人进去。
“我觉得此事，洛氏应该也是不知情的。”
“眼下当务之急，需要派遣人，镇守神之北狱，封锁通元大峡谷，只要商尹等人想要前往元始域，必然要通过那里，其他地方，都是一个死字。”
李勿鸣娓娓道来。
“夜常侍，这一次，你能够做到吗？”天命帝君看了他一眼，对其监察不力，只字未提。
“属下必定全力以赴，只是需要借几头异兽一用，并且还需要绝命卫大统领帮忙压阵。”夜常侍不敢托大。
因为当日李冉所呈现出来的石令，是李默那种级别的老祖，都被一击爆头。
理论上来讲，面对刑天海棠这样的存在，就算是天命帝君也未必能够抵挡得住。
“好。”天命帝君也从两人的信息得到，刑天海棠的战力可怕，知道如果只是让夜常侍去，实在太过为难他：“我会安排人与你同行，事不宜迟，先用传送法阵，前往神之北狱，带上所有的精锐，以及告知神之北狱那些被流放的人，只要能够捉住叛逆，他们先前所做的事情，都能够一笔勾销，并且重重有赏。”
“明白。”夜常侍心中松了一口气，领命离去。
现场只剩下李勿鸣与天命帝君，他正色道：“光明宗，也前往辅助。”
“你说，眼下这种情形，洛氏是灭，还是不灭？”天命帝君知道，夜常侍虽然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但这种大事，也只能够跟李勿鸣商议。
“灭是要灭的，但不是现在，再者也师出无名。”李勿鸣知道，天命帝君眼下，心情并不是太好。
“师出无名……”天命帝君眼神透着冷意，多少年了，原本一起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如今却因为洛伽，商尹几人，使得局势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他不想再这样被动下去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做交易
商尹也想不到，大龙举手之劳，活脱脱让神魔两域各自损失数十万的中坚精锐，杀得整个漠北气候更为恶劣。
诸多沙地都被打得蒸发，只是由于当年布衣圣相所设下来的局，不少的尸骨都被吞没。
可大龙心里却如同明镜一般，越多的强者，死在漠北，自己的本尊实力就会变得越强大，待到他日，指不定能够冲破布衣圣相的障碍。
虽然它现在已经远离漠北，但通过自身的手段感应，发现那一场大战，使得诸多强盛的存在陨落其中，最后都被布衣圣相所设下来的大局所吞噬，自己也分润了诸多。
无数年来，这是第一次有如此之大的收获。
平日里，陨落在漠北，能有踏入神躯境就很了不得，并且大多都是一些根基不太扎实的散修。
如今可是神魔两域的中坚力量，甚至这些人的魂魄记忆当中，掌握着不少的关键信息。
但大龙却闷声不吭。
如今的它，甘愿为众人的坐骑。
不得不说，龙脉所化，聚天地精华所成形的大龙，不管是从感知敌人，还是从飞行速度，都远远超过小白与阿麒。
它以自身形成小天地，与所到之处的天地力量，形成共振。
虽然实力只有五月神躯境，但这种得天独厚的优势，是许多人都无法与之媲美的，甚至偶尔横渡虚空，对它来讲都不是什么难事。
“其实以你的手段，独自行动怕是会更好，又何必要与我们同行。”商尹站在大龙的头顶，他虽是任性，但却能够聚纳天地山川之力，化身成龙。
“很简单，你能够获得布衣圣相的造化，背后又有商族力量，与你合作比我一个人单干更有利。”
“既然我已经能够确定，你不会对我下黑手，又何必要排斥你们？多一些朋友，总比一个人要来得强。”
大龙娓娓道来，的确经过它的观察，商尹是一个值得合作的人。
不贪婪，这很重要。
知道分寸，这是很多人没有的。
哪怕大龙答应与他们同行，他依旧没有要走镇元碑的意思。
其实大龙很清楚，镇元碑只是其中的一道力量而已，并不是镇压住他的核心。
只要不朽树还在，整个漠北大局没有出现严重断层，它还是没有办法挣脱出来，甚至如果自己强行挣脱，还会遭到布衣圣相的大阵反噬。
“你倒是聪慧。”商尹没有多说什么，但他对大龙不会绝对信任，对于这样的存在，至少眼前不会。
“已经到了，神之北狱。”大龙声音低沉。
“那就继续推进，穿过峡谷，前往元始域。”商尹心中惊叹，他们一路上都是从神域天空中穿行，几乎没有被人发现。
绕过天命皇室的重镇大城，在大龙的手段下，畅通无阻，让人难以发现。
结合天地之势，横空二行，根本难以发现。
“怕是有点艰难，眼下这一条峡谷至少有数十万的精锐坐镇布局其中，你们确定要这么过去？”大龙反问道。
“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商尹微微蹙眉，声音低沉。
“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