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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那年那蝉那把剑-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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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朕快要不行了,没什么后悔的,只是还有些遗憾,没能交给太白一个太平天下,反倒是给了他一个危机四伏的天下,朕这个铺路人的路走到头了,以后的路就只能靠他自己去走了。再有就是,朕没能看到自己的外孙出世,本来朕连他的小名都想好,就叫睦南,你和南归的名字中都有一个南字,再加上一个和睦的‘睦’字,无论怎么想都是极好的。朕还让人给他刻了一方小印,就放在尚宝监中,等你回到帝都之后,去尚宝监中取出来,以后你们有了孩子,这就是朕这个做外公的见面礼。”
  萧知南默然无声,不过有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流出,沿着脸颊一路向下,最后滴落在手背上。
  皇帝陛下兴许是因为回光返照的缘故,脸色好了许多,说话的底气也更足。
  “做了皇帝之后称孤道寡,原本只是自谦之词,意思是寡德之人,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孤家寡人的意思,这个说法倒也没错,做了皇帝的确是孤家寡人,凡事都君臣有别,哪怕是寻常夫妻子女相处,也是处处透着规矩和不自在。朕这些年来,亏欠你们良多,如今再想补偿,也已经有心无力,只能是道一声抱歉了。”
  萧知南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摇头。
  皇帝陛下笑了笑,“好了,家常话说了不少,也该说些正事了,如今天下,外有魏国草原窥伺,内有道门意图不轨,攘外必先安内,所以朕原本是想着先平定道门,然后再去收拾魏国和草原,不过当下来看,这点是很难做到了,因为只要秋叶还在一日,道门就乱不了,那么咱们大齐需要面对的就是魏国、草原以及道门,若是再加上朕这位皇帝离世,像极了当年大郑的处境。”
  “大郑之所以会亡国,少不了那些世家在幕后的推波助澜和武将藩镇的拥兵割据,尤其是世家,虽然不比早些年时的势大,但仍旧不可小觑,扎根一地而根深蒂固,每逢乱世时振臂一呼,便可啸聚万余众,秋叶身边的慕容萱本就是出身于天下第一高阀慕容氏,这些年来又是多方奔走,不可不防。”
  萧知南低着头,无声啜泣,肩膀微微耸动,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皇帝陛下重重咳嗽了几声,“朕走之后,要秘不发丧,可暂时秘密停灵于江都城中,然后你带着朕的遗诏动身返回帝都,等你回到帝都之后,再公布朕的驾崩消息,帮助你的兄长登上帝位,稳定朝局。”
  “你的兄长萧白,处处学先帝,可他处处学得不像,先帝整兵经武,征伐天下,胆识胸襟无一不缺,哪怕是有仇怨在先的魏禁,先帝都能用人不疑,让他做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都督,可是萧白他胆子过大,而胸襟不够,用于治兵尚可,用于治国,则必然坏事。”
  “朕本想着再给他十年的时间,让他在太子的位置上好好磨一磨,懂得谨慎,开拓胸襟,然后朕再将这天下江山交付到他的手中,可是朕现在没有时间了,不过好在还有你。说句题外戏言,若你不是女儿身,朕必定立你为太子。”
  萧知南捂住嘴巴,轻声呜咽。
  皇帝陛下褪去手上那串本该属于皇后娘娘的数珠,“知南,不要哭了,戴上这串数珠,朕把这千钧重担交付于你。朕不放心太白常常过于急躁,所以朕希望你能匡补他的过失,朕也相信你一定能够扶持你的兄长,保住先帝打下的大齐江山。”
  萧知南接过数珠,重重点头。
  皇帝陛下没再说话,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五十二章 白衣帝位魏王笑
  月明星稀,繁星几点,一轮明月满乾坤。
  批完奏章后的萧白走出宫殿,在张保的陪侍下,漫无目的地走在重重宫廷中。
  当经过飞霜殿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凝望良久,然后才缓缓收回视线,继续前行。
  最后一直从内廷来到外廷,已是距离承天门不远,在这儿有内阁和天策府所在。
  萧白先是看了眼仍旧亮着灯火的内阁,稍微犹豫一下之后,转身走向黑漆漆一片的天策府。
  当守在天策府前的守卫们见到太子殿下之后,恭敬行礼,不敢有半分阻拦,任由太子殿下步入等闲人不可入内的天策府衙门。
  不过萧白没有进入黑沉沉一片的天策府殿阁,而是站在院中的那座深井旁边,挥手示意张保等人退下。
  待到院中只剩下萧白一人之后,魏无忌从他身后的黑暗中缓缓走出,朝着萧白恭敬行礼道:“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萧白嗯了一声,没有转身,轻声问道:“南边……的情形如何了?”
  魏无忌简明扼要道:“君岛一战,掌教真人被陛下打成重伤,已经返回玄都,不过陛下的情形也不容乐观,怕是……”
  萧白轻颤了一下,竭力平静问道:“怕是什么?”
  魏无忌抬起头来,脸色在黑暗中显得影影绰绰,轻声道:“怕是很难回到帝都了。”
  萧白猛然握拳,手背上青筋毕露,甚至指甲都要刺入手心。不过他仍旧没有转身,语气愈发平静,“父皇的伤……很重?”
  原本躬着身子的魏无忌不知何时已经直起腰来,说道:“天道反噬,救无可救。也许在微臣与太子殿下讲这些话的时候,陛下就已经龙御归天。”
  “大胆。”萧白终于转过身来,嗓音清冷,不过却听不出没什么怒意。
  魏无忌言谈无忌,平静道:“此事之后,朝廷与道门算是彻底决裂,殿下还是应当思虑一下日后的路该怎么走,毕竟一个道门动摇不了我大齐的根本,可是再加上魏国和草原,那就不好说了。”
  萧白面无表情道:“孤自然知道,若不是因为这些逆贼,父皇又怎么会涉险前往江南。”
  魏无忌说道:“殿下,您一定要立刻登基,安稳朝局。”
  萧白久久不语。
  魏无忌继续说道:“虽说您是当朝太子,有监国之权,但终究不是皇帝陛下,无法诏令各路大军,若是天下有变,难免会平生变故,所以还是提早定下君臣名分为好。”
  萧白皱眉道:“按照道理,孤要等到父皇的灵柩运回帝都,然后才能登基继位,此时父皇生死不明,孤若贸然登基称帝,既是对父皇不孝,也是授人话柄,难堵天下的悠悠众口。”
  “殿下糊涂。”魏无忌沉声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难道陛下一日不归帝都,殿下就一日不得继承大统?如今国势艰难,殿下切不可优柔寡断,给道门和魏王等人以可乘之机。”
  萧白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所佩的天子剑,轻声道:“还差父皇的遗诏和传国玺,谢苏卿和张百岁还未返回帝都,若是孤所料不错,他们会带着遗诏和传国玺一起扶灵返京。”
  魏无忌摇头道:“什么都不需要,您是太子,是储君,何为储君?即是储备之君,无论哪家的礼法,皇帝驾崩之后由太子继位都是理所当然之事,事急从权,满朝文武事后必然会体恤殿下的无奈。”
  ……
  就在承平二十三年的夏季,传来一个天大的噩耗。
  御宇天下二十余年的皇帝陛下,在南巡途中病逝,奉旨监国的太子殿下在帝都继位登基。
  与此同时,举朝上下尽皆缟素,偌大一座帝都城,仿佛一夜落雪,又回到了二十三年前的情景,雪白一片。
  白色的幡,白色的帷幕,白色的帐,白色的孝衣。
  在一片白色的寂静中,哭声愈发显得清晰。
  皇城中早已摘下了所有的大红灯笼,换下了所有色彩鲜艳的锦缎,只剩下单调的白色。
  密集的脚步声汇聚在一处,由远而近,有轻有重,一起踏在宫城的地面上,显得格外沉闷。
  文武百官、宗室勋贵俱是身着斩衰丧服,首辅韩瑄与大都督魏禁走在最前面,浩浩荡荡往未央宫行去。
  虽然此时皇帝陛下的灵枢还未返回帝都,但这个帝国已经迎来了新主人。
  做了很多年齐王却只做了小半年的太子殿下,在监国不足月余之后,名正言顺地穿上了那件十二章服,戴上了十二旒帝冠,高高坐在那张龙椅上。
  整个帝都的官员权贵都来到未央宫中,又何止百官,长长的队列一直排到未央宫外的巨大广场上,除了驻守广场的侍卫之外,整个广场密密麻麻,尽是披白戴孝的官员。
  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当满朝文武行跪拜大礼时,坐在龙椅上的新君若有所思。
  ……
  魏国,魏王宫。
  魏王喜静,就算召集官员将领,也只是单独召见,很少会像大朝会那帮一股脑地全部召进王宫,所以平日里的王宫会很是安静。只是今日的王宫却有些喧嚣,凡是有资格觐见魏王的官员都聚集在宫门前,呈现出一种很是诡异的喜庆氛围。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从中原那边传来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无比的消息,大齐承平皇帝驾崩了,对于志在天下的魏王殿下而言,自然是天大喜讯。平心而论,那位算起来还是魏王殿下侄子的皇帝陛下也是一位有为之君,这些年来着实做了不少大事,眼看着皇帝陛下终于把立于庙堂数十载的老首辅蓝玉逼退,要彻底放手施为,哪成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哪怕是堂堂天子,也不能跟老天爷做对,就这么突然去了。
  虽说太子萧白已经在帝都登基称帝,只待皇帝灵柩返回帝都之后,就要正式改元,可是新君毕竟不比老皇帝,仅仅是接掌朝局就要花费一番手脚功夫,必然无暇他顾。
  对于魏国众人而言,自是天大的好机会。
  待到天色大亮,魏王宫内开始熄灯,同时宫门大开,一众魏国文臣武将鱼贯走入王宫。
  大殿之中,魏王萧瑾高坐王位,坐南面北,旁边两侧有两尊龟鹤铜炉伫立,烟雾袅袅,将他的面容遮掩。
  此时此刻,萧瑾神游物外。
  过了许久之后,他终于回神,然后嘴角微微翘起。


第一百五十三章 此心不同两般人
  江都城,江都行宫。
  萧知南已经换上了一身丧服,独坐在自己的偏殿中,望着桌上的两件物事怔然出神。
  一件是被黑色锦帛裹起来的皇帝诏书,另外一件是同样被锦帛裹着的传国玺。
  本来按照父皇的遗诏,她要秘不发丧,自然也不可披白戴孝,可是身在帝都的萧白却主动明示天下,她这边再如何秘不发丧已无意义,总不能她硬咬着父皇其实没死,然后去跟帝都城里已经登基称帝的萧白打擂台吧。
  每每想到这儿,萧知南就感觉自己要被气个半死,虽然父皇临终前已经说过萧白过于急躁,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萧白竟然会急到如此份上,不等她返回帝都,就已经擅自登基,让父皇最后的谋划也落在了空处。
  更让她心生不满的是,萧白此举无疑是要提前定下君臣名分,可他到底想要防备谁?父皇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又是有监国之权的太子,无论如何,这个皇位都是他的囊中之物,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难不成是怕她这个做妹妹的抢了他的皇帝大位?
  萧知南知道自己作为手持父皇遗诏和传国玺之人,地位非同寻常,可是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继位做皇帝的道理,父皇也正是看中了她这点,既是最亲近的女儿,又不会对新君产生威胁,所以才会将千钧重担交到她的手中,可是还未等她返回帝都,事情就到了这个地步,再加上丈夫徐北游至今杳无消息,情况不明,让她在恼怒兄长肆意行事的同时,也倍感身心俱疲。
  她肩膀上的担子太重了。
  就在此时,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敲门声。
  萧知南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略微整理了下仪容之后,轻声道:“进来。”
  同样是一身白色孝衣的谢苏卿进到殿内,行礼道:“公主殿下。”
  萧知南起身道:“谢叔叔。”
  谢苏卿在这几日之内仿佛苍老了许多,甚至两鬓都显现出些许斑白之色,他苦笑一声,“微臣怎么还有脸面当公主殿下的一声叔叔,若非我谢某人奉劝陛下前往江南,也不会有今日之事,我谢苏卿愧对陛下,是大齐的罪人,万死莫恕。”
  萧知南的脸色苍白,勉强挤出几分笑意,“谢叔叔莫要自责,来江南是父皇的决定,会有今日之事也只能说天意如此,如今国势艰难,朝廷还离不开谢叔叔。”
  “公主殿下过誉了。”谢苏卿诚惶诚恐,至于这位被誉为“逢大事有静气”的儒门大先生是否真的惶恐,那就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萧知南懒得去想这位江左第一人的小心思,开门见山道:“想必谢叔叔已经知晓,太子已经于帝都登基称帝,那我们这边便再无秘不发丧的必要,我想尽快护送父皇灵柩启程返回帝都,以免迟则生变。”
  谢苏卿点头赞同道:“公主殿下言之有理。”
  萧知南望向谢苏卿,神情凝重地问道:“谢叔叔觉得我们该怎么回去呢?是走陆路,还是水路。”
  谢苏卿沉默不语。
  当下朝廷已经与道门彻底翻脸,而朝廷在江北势大,道门在江南势大,这也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道门必然不会让皇帝陛下的灵柩安安稳稳返回帝都,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就算有平安先生张百岁亲自护卫,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谢苏卿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谨慎反问道:“不知公主殿下的意思是?”
  萧知南微微眯起那双极为肖似父亲的丹凤眸子,轻声说道:“我的意思是走陆路,取道西北,再由西北过豫州前往帝都。”
  “西北?”谢苏卿微微一怔,“那是张无病的地盘。”
  萧知南点头道:“南归素与张病虎交好,既然南归信得过张病虎,那我也信得过他。”
  谢苏卿微微蹙眉,“只是西北路途遥远,又是临近草原,恐怕……”
  两人之间有了片刻的静默,萧知南轻声道:“所以才找谢叔叔商议。”
  谢苏卿说道:“臣的意思是,走东江大运河,由江南后军派人护送,如此一来所用时间更短,而后军左都督禹匡又是新君的潜邸中人,这样也不会让新皇生出其他不必要的想法。”
  萧知南略微沉吟,“如此倒也不是不可……”
  不得不说谢苏卿的这番话很有道理,只是萧知南还有一点顾虑没有付诸于口,若是从水路走,会不会正中道门下怀,毕竟明眼人都知道从东江大运河返回帝都是最好的选择,那么道门也必然会在此地多做布置。
  萧知南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道门,在这种时候,她不由开始想念徐北游,如果现在徐北游在他的身边,作为与道门交手次数最多的剑宗少主,他的意见一定尤为关键。
  萧知南忽然问道:“张大伴呢?”
  谢苏卿回答道:“平安先生还在陛下的灵前守着。”
  萧知南道:“事关重大,我觉得还是问一下张大伴的意思为好。”
  谢苏卿点头道:“理应如此。”
  行宫正殿。
  大行皇帝萧玄的灵柩就停在这里,殿内悬满了白帐,所有的宦官和宫女都已经被屏退,只剩下张百岁一人独自守在这里。
  张百岁为何被称作大伴?因为他是萧玄儿时之伴,甚至可以说,他是看着萧玄长大的。如果说蓝玉是严师,那么张百岁就是玩伴,所以相较于蓝玉,萧玄更亲近张百岁,而且不同于蓝玉这位“外相”的大权独揽,张百岁一刻不敢忘自身职责,正所谓“处世忌太洁,至人贵藏晖。”即使被尊称为“内相”,张百岁也从不逾越半步,故而皇帝陛下在日后愈发疏远自己老师的同时,也越来越倚重这位大伴。
  说句大不敬的话语,他是残缺之人,无子无女,虽然收了一帮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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