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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那年那蝉那把剑-第3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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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杜海潺被徐北游驱逐出江都城,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仍旧是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而且到了此时此刻,杜海潺所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他一人,甚至不仅仅是江南道门,而是整个道门,若是杜海潺也败了,那也就是说道门输给了圣堂。
  佛门可以输,因为佛门之后还有儒门,儒门也可以输,因为儒门之后还有道门,但是道门不能输,因为道门是天下宗门之首,若是道门也输了,不仅仅是道门脸面的问题,事关乎天下脸面的问题,到那时候必然会群情激奋,作为执牛耳者的道门也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因为此事,道门为之震动,引得掌教真人秋叶亲自过问,然后便是道门五派之一的经典派魁首、传法宫宫主、道藏殿殿主、以及掌教弟子中曾经主持编撰道典的白云子等人下山,前往江都。
  道门如此大的动作,自然也引起了朝廷的重视和注意,在一次内阁和司礼监的小朝会之后,当今皇帝陛下萧玄还亲自问起了这桩江南盛事,新任内阁次辅谢苏卿作答,而内阁首辅韩瑄和司礼监掌印张百岁对此事却是表现十分冷漠,俱是沉默不语。
  小朝会之后,韩瑄与另外两位阁员大学士返回内阁,以张百岁为首的众多大宦中,除了张保当值伺候侍奉之外,其余人等也都返回司礼监,唯有内阁次辅谢苏卿被皇帝陛下留下。
  君臣之别,不仅仅是一句空话而已,不管两人之前如何相较甚深,各自披上那层君臣外衣之后,终究要分出个上下尊卑,这是规矩,若是忘了规矩,史书上无数鲜血淋漓的君臣典故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死我活,没有第二个结局。
  不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有了这层情分在,君臣之间的情分又终究大不一样。
  一行三人在巍峨宫墙之后缓缓而行,当年先帝老迈,日倦政事,所以很多政事都被他发到内阁中,由内阁拟票,由于内阁是用蓝笔所写,遂称“批蓝”。然后再交由司礼监,由司礼监掌印太监代为决断,由于是朱笔所写,这也就是所谓的“批红”。拟票和批红缺一不可,若无拟票,则无红可批,但若不批红,不管内阁的拟票再怎么利国利民,也是一纸空文。这就是一直为天下士子清流所诟病的宦官干政。但不管士子们如何反对,司礼监掌印太监也成为堪与内阁首辅比肩的人物。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内阁首辅和司礼监掌印太监的权柄加起来,便等同于大半个皇帝。而在他们两人之下的,就是内阁次辅和司礼监首席秉笔,也是作为牵制内阁首辅和掌印太监的存在。
  这种传统持续到当今皇帝陛下登基之后的二十年,直到首辅蓝玉辞任内阁首辅之职后,皇帝陛下才开始逐渐从内阁和司礼监手中收回权柄,每日政务比起先帝要繁重许多,已经很少有时间像今日这般有悠闲散步,也不知是否巧合,这次随行陪同的两人竟分别是内阁和司礼监的二把手。
  三人走了大半个时辰后来到一座亭中,皇帝陛下当先坐下,一手搭在石桌上,一手对着仍旧站着的内阁次辅虚压一下,“私底下就不用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了。”
  “谢陛下。”谢苏卿轻施一礼后虚坐了半个凳子。
  皇帝陛下问道:“你怎么看那个李冯古?”
  谢苏卿正色道:“微臣曾就此事专门询问过艾伯爵,李冯古此人是极西之地的高位之人无疑,不过这次来到江都却大有蹊跷之处。”
  “蹊跷?”皇帝陛下轻声道:“怎么个蹊跷法?”
  谢苏卿沉声道:“恐怕是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否则他一介外人,又怎能掀起如此大的阵势。”
  皇帝陛下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问道:“张保,你怎么看?”
  因为司礼监有批红之权,被视为内臣,故而顶级大宦官也是自称为臣。
  张保弯腰轻声道:“回禀陛下,依臣愚见,此乃宗门之间的争斗,我们朝廷作壁上观就好了。”
  郑帝不置可否,转而问道:“朕听说李冯古又给江南道门的杜海潺递了拜帖,要在大报恩寺分出一个胜负,你们又怎么看?”
  张保轻声道:“回陛下的话,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恰是削弱道门的好机会。”
  谢苏卿略微犹豫道:“此事毕竟关乎大齐颜面,若是朝廷置之不理,恐遭非议。”
  沉默片刻后,皇帝陛下挥了挥手:“朕累了,你们退下吧。”
  “诺。”
  谢苏卿起身施礼,然后与张保一起缓缓退出亭子。
  萧玄一个人坐在亭子里。
  今年是大齐承平二十三年,他出生于大郑简文三年,一转眼的功夫,他已经是五十六岁的老人,人生七十古来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个即将步入垂暮之年的老人。
  人在暮年,无非是两种情况,一种是认命的,想的是身后事,还有就是不认命,想的是如何续命,以历代帝王更甚。
  萧玄是认命之人,他知道这天底下从来没有长生不死的帝王,所以也就没在上面耗费心力,时至今日,他已经开始着手布置身后之事。
  也许有些早,但如果按照萧白的年纪来算,也着实不早了。
  萧白已经是而立之年了。
  萧玄伸手抵住额头,嗓音极轻地叹息道:“承平二十三年,所谓承平,承继天下太平,可惜朕的天下不太平,若是再能给朕三十年的时间,朕一定能将一个太平天下交到太白的手中,可惜啊,世上从无百年的帝王,老天恐怕不会给朕三十年的时间了。”
  萧玄摇了摇头,望向江都方向,眼神略显晦暗,以近乎微不可查的声音自语道:“毕其功于一役。”


第一百二十四章 武帝灭佛的道理
  也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因为李冯古这个意外之人的出现,彻底打乱了道门收复道术坊的安排,使得天下目光聚焦于此的同时,更让道门自顾不暇,如今已经不仅仅是道术坊一地得失的问题,而是整个道门的颜面问题,以及颜面之后更深层次的问题。
  正所谓“天下苦道门久矣”,看似是道门一家独大,诸如佛门、玄教等可是无时不刻都想着把道门拉下马来,若是处置不当,偌大道门就此伤筋动骨也不是不可能。
  道门不得不慎重行事。
  正在魏国的镇魔殿殿主尘叶收到掌教真人的飞剑传书,不得不提前中断魏国之行,离开魏国,只是他没有立刻前往江都。
  尘叶一行人抵达湖州的时候,正值入夜时分,下起了蒙蒙细雨,道观的门口掌了灯,在雨幕中散发出昏黄的光。
  东方鬼帝为尘叶撑起一把油纸伞,两人行走在湿漉漉的青石小径上。
  他们要去的地方在湖州很有名,万仙宫。
  当两人来到道观门口时,杜海潺已经亲自迎在门口。
  道术坊易主之后,狼狈逃出江都的杜海潺退至湖州,因为湖州是距离江州最近之地,他想要在湖州整合江南道门残余力量,为日后反攻江都做准备,所以就一直停留在万仙宫中。
  见到尘叶之后,杜海潺快步上前,稽首行礼道:“有劳尘叶师弟了。”
  尘叶也微微稽首还礼,摇头道:“杜师兄不必多礼。”
  两人略微寒暄之后,进了万仙宫,来到正殿,杜海潺屏退所有人,这才缓缓开口道:“就在昨日,掌教真人亲自传信于我,言明此事,不知尘叶师弟如何看?”
  尘叶平静说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杜海潺点头赞同道:“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想要把水搅浑,然后再火中取粟。”
  他停顿了一下,刻意放缓语速说道:“会不会是剑宗?”
  尘叶想起那个从自己手心里逃掉的年轻人,摇头道:“就算剑宗有这个心,也有这个胆,可如今这个剑宗终究不是当年的剑宗,没有这个实力来谋划此事。”
  杜海潺又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佛门的苦肉计?在当世所有宗门中,唯有佛门与我道门实力最为接近,以这群和尚的性子而言,他们干得出这种事情。”
  “驱虎吞狼。”尘叶轻轻喃语一声,“佛门的确做得出这种事情,不过那群和尚们与这个圣堂却是早有宿怨,更甚于我们佛道两家的恩怨,毕竟我们两家还是有‘恩’可言,而佛门与圣堂就只剩下‘怨’了。”
  杜海潺迟疑道:“那尘叶师弟的意思是?”
  尘叶沉默片刻,突然微笑道:“杜师兄觉得会不会是魏王?”
  “魏王!?”杜海潺惊疑不定,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尘叶,低声道:“我听闻魏国最近有些不太平,难道是魏王他与我道门生出了什么间隙?”
  尘叶稍稍拔高了嗓音,摇头道:“杜师兄多虑了,道门和魏王之间一直如初,从未有什么间隙,方才不过是我多想了。”
  杜海潺识趣地不再追问下去,转而道:“当下之计应该如何?”
  尘叶缓缓道:“掌教师兄的意思是,由白云子代你出战。”
  ……
  相较于大报恩寺和鸡鸣寺等名胜之地,仙花寺着实有些不起眼,犹如东岳大帝庙与土地庙的区别。
  不过以名声而言,仙花寺却是快要追上鼎鼎大名的大报恩寺了。
  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小小一座仙花寺,因为住了一个李冯古,于是在极短时间内声名鹊起。
  自从鸡鸣寺的千人大辩之后,仙花寺周围就变得热闹无比,虽说没人敢贸然入寺挑战,但常常有人在周围驻足观望,对此指指点点。
  虽然也有人想要入内寻衅,不过当他们看到那些身着覆盖全身铁甲的圣殿骑士时,还是明智地止住了脚步。
  此事的仙花寺内,本名李察冯奥古斯都的李冯古正提着一只木桶为花草浇水,圣殿骑士的首领扶剑站在不远处,面带敬仰之色道:“大人……不,殿下,您击败数千异教徒的事迹一定会被载入圣典之中,只要您能再击败那个名叫杜海潺的人,那么东方三大教门都已经败在我们手中,这会使我们能够更快建立起东方教区,等到我们返回圣堂之后,陛下一定会大加赞赏,而您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加冕成为新的陛下。”
  李冯古放下手中的木桶,直起身子道:“没有那么简单,击败他们和成功建立东方教区是两码事,而这种言语上的击败只会让他们彻底恼羞成怒,最大的可能不是我们建立东方教区,而是我们被三个教门联手驱逐出此地。”
  圣殿骑士首领脸色微变,“既然如此,那殿下又为何要……”
  李冯古笑道:“东方和西方很不一样,在我们西方,是神权至上,哪怕是国王和大公,也要沐浴在圣堂的荣光之下,匍匐在教宗的脚下,但是东方不一样,他们是皇权至上,不管你是什么教门,都要听从皇帝的旨意。”
  “你应该知道那个名为‘佛’的教门,同样是外来者,却在这里流传很广,在佛门最兴盛的时候,信徒五百万,佛寺十万家,虽然还比不上圣堂,但也是东方的第一大教门,然而这第一大教门,却差点被一位被称为武帝的皇帝彻底灭绝,你知道为什么吗?”
  骑士首领脸色茫然,摇头不知。
  他是忠心侍奉圣堂的圣殿骑士,怎么会知道这些异教徒的事情。
  李冯古看了他一眼,说道:“想要击败敌人,首先要了解敌人。当外来者在这片土地上其衍变和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间时,就必然受到本地主人的制约,而此地所固有的那种‘神权绝对服从皇权’的特性,都在表明任何宗教都无法游离于其中的严苛条件。虽然佛门在浩劫之后便迅速复兴,显示了其极强的生命力,但武帝灭佛毕竟用残酷的事实说明了一件事,当教门的发展对皇帝的统治有利时,便会得到扶持,一旦脱离或偏离轨道时,便会受到打击、限制。一句话,神权必须服从皇权,宗教必须为皇帝服务。”
  圣殿骑士震惊道:“这些异教徒皇帝竟是如此自大,竟然……竟然……”
  李冯古以一种平静到近乎无动于衷的语气说道:“如今那个名为‘道’的教门就已经站在了皇帝的对立面上,他们曾经是皇帝伙伴,现在却是皇帝的敌人,双方的敌对给了我们进入东方绝好的机会。当初武帝灭佛,除了佛门势力太过庞大的原因之外,道士对于武帝的怂恿也是原因之一,所以一位君主的个人意志将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他轻轻说道:“现在,我们要像骑士一样,选择一位值得效忠的君主。”


第一百二十五章 当年来人曾留名
  对于外面世界发生的种种,徐北游一无所知,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只不过后者是因为不想去听,而徐北游是根本听不到。
  他被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死门”中已经有几天的时间,这时候门外头属于萧瑾的人八成都已经撤走,换句话来说,此时这个洞天中就只剩下徐北游一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不知该如何出去。
  不过在此地也并非全无收获,徐北游在静室中摸索一阵之后,竟是又找到一处内室,就在老僧背后的那面墙壁上,或者说,老僧本就是背靠着内室的石门上坐化而亡。
  进入这处洞天的钥匙不是诛仙而是诛仙剑气,不过打开折扇内室石门的钥匙却是诛仙。徐北游以诛仙打开石门进到内室中,发现内室中倒像是一间书房,有桌有椅,还有书架。这些家具并非是以石材铸就,而是以一种不知名的木材所造,历经千年而未有半分腐朽之意,不过徐北游很快就发觉恐怕不是因为这些家具的材料特殊,而是因为这间书房有神异之处,因为徐北游发现书桌上的砚台中还有残墨未干,仿佛是主人刚刚离开不久。
  徐北游不敢说此地到底有多少年未曾有人来过,但他可以肯定,在剑宗倾覆后的几十年内,绝对无人踏足此地。
  总不能这点残墨也是什么古兽鲜血所制成吧?
  徐北游有八成把握可以肯定,此间书房可以使其中的物事历经千年而如新,与传说中的烂柯人典故有异曲同工之妙。
  书桌后面就是书架。
  书架上放着的不是书,而是一卷卷竹简,竹简这种东西,很不方便,重量很沉,占地很大,却又记载不了多少文字,所以在纸张出现之后,便被迅速替代,如今已经很少能见到这种东西。
  徐北游来到书架前,从上面取了一卷竹简。
  竹简上未曾标注什么,展开之后,其中尽是古时所用的铭文,徐北游半个字也看不懂。
  徐北游失望地将手中竹简放回原位,然后又抽出其他几卷竹简,果不其然,也同样是以古铭文书就,在这些名副其实的古籍面前,徐北游又被重新打回到大字不识一个的糙人之列。
  就在徐北游打算去往别处的时候,忽然发现在书架上的堆叠竹简中竟是夹杂着一把不过三寸长短的玉剑,玉剑上有两列蝇头小楷,与先前竹简中的古篆迥然不同。
  徐北游将玉剑从书架上取下,发现其上字迹并非是先天就有,而是有人后来以笔墨书写上去,此时笔迹未干,犹有几分沁人墨香,心中不由微微一动。
  难道有人也曾来到此地,用书桌上的笔墨在这把玉剑上写下了这些蝇头小楷,然后飘然而去。
  他再朝那两列字迹望去,只见写道:“余偶然至此,见祖师之遗迹,心甚感慨,遂将随身之剑留于此地,以待后来之人。”
  落款是“上官仙尘”。
  徐北游双手捧着玉剑,望着“上官仙尘”四字怔怔出神良久,心情即惊且喜。
  惊的是师祖上官仙尘竟然也来过此地,而且还用书桌上的笔墨留下了这么一段话。
  喜的是既然师祖来过此地,那就说明此地定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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