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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那年那蝉那把剑-第3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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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北游低头看了眼破碎不堪的左袖,然后一点点挽起,点头说了个好字。
  下一刻,他握住剑阵中的天岚,看似随意地一掷。
  剑光一闪而逝。
  剑二十五,无定式无定向一剑。
  摇光峰峰主被一剑穿心而过。
  这一剑来得毫无征兆,他直到被一剑穿心也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剑为何会刺中自己。
  徐北游一剑便将这位道门峰主“钉”在了半空中。
  这一刻,寂然无声。
  摇光峰主低头看了眼胸口上一直没入到只剩剑柄的天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手中的摇光剑失去光泽,从当空徐徐坠落。
  此时天地之间只剩下两剑,一剑诛仙,一剑南漓。
  徐北游用出的剑二十四打破了天人界限的一点,而下落的南漓法剑则要借着天地大势,将这一点重新闭合。
  在这等紧要关头,正在驾驭南漓的摇光峰主神魂的心中浮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感觉,生死一线之间有无穷无尽恐怖,继而是几乎要使他走火入魔的愤恨恼怒。
  本尊身殒,他这缕神魂也就随之变成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不但长生大道无望,就连长久存于世间都成了奢望。
  既然如此,那就拖着这个毁了自己长生大道的年轻人一起身死道消。
  一念之间,摇光峰主的神魂骤然燃起熊熊烈焰,他以自身化为驱使南漓法剑的薪柴。
  南漓法剑瞬间光芒大盛。
  原本与南漓法剑势均力敌的剑二十四刹时间烟消云散。
  诛仙倒飞回徐北游的手中。
  南漓法剑继续下压,漫天白光消失不见,甚至就连天上云海也被这一剑迫散开来,如仙人从中两分云海,滚滚云海一半向左退去,一半向右退去,留下中间一道刺目的空白沟壑,便是剑过留痕。
  徐北游伸手摄过摇光剑,在剑上一抹,然后向上一丢。
  摇光剑冲霄而起,剑气迸发,气贯长虹,如一尾升腾而起的蛟龙。
  剑二十,升龙一剑。
  这一剑与正在下落的南漓法剑针锋相对,两者相持不下,大约小半柱香的时间之后,摇光剑悲鸣一声,从空中坠落。
  徐北游伸手接住摇光剑,面无表情。
  此时已经不用他再去多做什么,因为这时候的摇光峰主神魂已是强弩之末,身形飘摇不定,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没了气机驱使的南漓法剑也随之停下,不再下落。
  就在徐北游打算以手中摇光剑彻底斩杀这位道门峰主的时候,一直选择旁观的陈公鱼一步踏足小莲花峰顶,来到徐北游的身侧,然后轻描淡写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持剑之手。
  陈公鱼曾经以此阻止了尘叶的一剑,自然也能拦下徐北游即将出手的一剑。
  徐北游望向陈公鱼,疑惑问道:“公鱼先生?”
  陈公鱼缓缓说道:“道门有命灯一说,性命交关,若是身死道消则命灯熄灭,所以我劝你不要急着斩杀这位摇光峰主,不妨先留他一段时间,以免过早引起道门的注意,待到离开碧游岛的时候,再将其斩杀。”
  徐北游略微沉思之后,点了点头。
  陈公鱼松开手掌,然后轻轻一弹指。
  马上就要消散于天地之间的摇光峰主神魂化作点点流光落下,悉数灌注入徐北游手中的摇光剑中。
  与此同时,南漓法剑也逐渐变为透明,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徐北游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先是御使诛仙归匣,然后是剑宗九剑,再是剑炉千剑,最后才是这把封镇了道门摇光峰主的摇光剑。
  陈公鱼对于这一幕无动于衷,只是若有所思。
  天下如棋,不过随着局势发展,这局棋已经不再是两人对弈那么简单,而是变为数个棋手一起落子,局势愈发复杂难明。他没有亲身入棋局的打算,只是树欲静而风不停,有些人想要将他拉入棋局之中,所以他哪怕很想做些事情,也只能暂且压下念头,顺势而为。
  徐北游不曾去打扰陈公鱼的沉思,抬头望向残破不堪的剑气凌空堂,忽然有些感伤。
  一别经年,此地倒还是没有太大变化,一如那年时的样子。
  他凄然一笑,喃喃道:“终究是又回来了。”


第一百零七章 春秋之间的道理
  不过徐北游并未沉浸在伤感中太长时间,背着剑匣迈步走入剑气凌空堂,然后在当年他初次来到此地时所站的位置转身望去。
  在那个方向,曾经有九大地仙观战,有两人当世巅峰一战。
  魏国虽然不大,但却是个深不见底的地方,他这次魏国之行就有大开眼界之感,先不说魏王这位割据一方的豪雄,就是那些看似依附于魏王的世家,也绝不容有半分小觑,尤其是那位慕容夫人慕容萱,其所图之大,恐怕比之魏王萧瑾也不遑多让,至少要比一心复兴剑宗的徐北游要大得多。
  既然有了道门的插手,那么叶家之事恐怕只是冰山一角,仅仅是一个叶家就牵扯出了道门的二号人物尘叶,那么放眼整件事情,其幕后之人已经不言而喻,这已经不是徐北游孤身一人就能改变的事情,哪怕他有师父公孙仲谋的境界修为,能够手持诛仙击退尘叶,同样也是无济于事,无外乎意味着道门掌教第二次下山而已。
  剑气凌空堂外的白玉广场,原本正在沉思入神的陈公鱼猛然回神,抬头望去,只见天际边有一抹流光飞至。
  陈公鱼伸手接住,是一卷竹简。
  他低头望着这卷竹简,脸上神情悲喜不明,喃喃自语道:“是春秋吗,既然春秋归于我手,那么玉尺就与我无缘了,李清羽和叶道奇没那个气量格局去接下那把玉尺,只有身在帝都的谢苏卿。”
  “谢苏卿啊。”
  陈公鱼没来由叹息一声,“世人多是有眼无珠之辈,都小看了你这位谢氏康乐,唯独我不曾轻视你半分,若是你能从韩瑄手中接过大齐朝廷的内阁大权,那么我们以后会有落子对弈的机会也说不定。”
  陈公鱼将竹简缓缓展开,果然是那卷由至圣先师亲笔书写的春秋。
  徐北游走出剑气凌空堂,刚好看到这一幕,好奇问道:“公鱼先生,这是?”
  陈公鱼轻轻叹息一声,“是一位新故之人的遗物。”
  徐北游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轻声问道:“是谁?”
  陈公鱼同样是轻声说道:“是我儒门的一位前辈,大先生孙世吾去了。”
  徐北游怔然无言。
  这个结局可以说早在预料之内,也在情理之中。
  两人先前偶遇时,孙世吾说要去找魏王讲一讲他的道理,可魏王又是何许人也,能够在明陵布局刺杀当今皇帝陛下与满朝文武之人,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去听旁人的道理,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地就死于他人之手。
  陈公鱼沉声道:“孙先生只身前往‘东都’城,以一己之力破去守城弓弩无数,魏王宫高手尽出,仍是不能阻挡孙先生入城,孙先生破开城门入城之后,在魏王宫门前又遇镇魔殿四位大执事拦路,轻描淡写之间败退四人,紧接是道门镇魔殿殿主尘叶亲自出手,联手四位大执事摆出雷池大阵,不过仍是被孙先生崩碎雷池,不是敌手,最终孙老先生来到魏王宫中,以手中玉尺破开魏王手中的天地画卷,刺入魏王胸前,可惜未能伤及要害就已经力竭身亡。”
  徐北游脸色木然,光看表情,并无异样,沉默半晌后开口道:“公鱼先生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陈公鱼似是知道徐北游会有此一问,举起手中的竹简,“都是这里面说的。”
  徐北游望着陈公鱼手中的竹简,轻轻叹息道:“如果老先生不是独自一人去魏王宫,若是再多几个帮手,那又会如何?”
  陈公鱼摇头道:“若真是如此,那就不仅仅是尘叶和四个镇魔殿大执事守在魏王宫前,说不定那位道门掌教真人也会亲自下山,这样还是一样的结果,甚至说不定连魏王的面都见不到,退一步来说,就算真的联手了,孙先生就不是去与魏王讲道理了,而是行刺杀之事,那样的孙先生又如何契合至圣先师的道理,养出尘叶也不能敌的浩然之气?又如何以春秋和玉尺诉说其道理?所以这种事情,本就是如此,也只能如此啊。”
  徐北游无奈道:“这种事情无论成功与否,都是必死无疑啊。”
  陈公鱼摇头道:“义之所在,虽死无憾。”
  徐北游不再说话。
  陈公鱼轻轻感慨道:“如今的魏国暗流涌动,看似道门与魏王一心,实则也是同床异梦,各自勾心。”
  徐北游问道:“此话怎讲?”
  陈公鱼反问道:“都说魏王之心,路人皆知,那么魏王所求为何?”
  徐北游回答道:“自然是这偌大天下,锦绣江山。”
  陈公鱼点头道:“是啊,锦绣江山,大江南北,西北东北,南疆中原,合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天下。魏王和道门之所以相合一处,是因为有大齐朝廷存在的缘故,可是道门不希望魏王夺取一个完整的天下,那么这就成了两者的分歧所在。”
  徐北游问道:“道门为什么不希望魏王夺取一个完整天下?”
  陈公鱼淡然道:“无非是吃一堑长一智,当年十年逐鹿,道门助萧煜夺取天下,建立大齐,后来道门发现他们不但无法左右大齐,反而还要被大齐处处挟制,尤其是萧玄登基掌权之后,大肆压制道门,使道门不得不转为扶持萧瑾以抗衡萧玄,不过萧瑾又岂是甘居人下之人,若真能登临大宝,绝不会做道门的傀儡,说不定还会像萧玄那样反过头来压制道门,如此一来,对于道门而言,萧瑾与萧玄又有什么区别?”
  徐北游震惊难言,陈公鱼摆了摆手,说道:“正如你所想那样,道门有了个胆大包天的想法,一国之力不易掌控,若是将一个大国分割成数个小国,那就再无人能与道门相抗衡,道门只消用些合纵连横的手段,就可坐拥这偌大天下。”
  徐北游沉默许久,这才缓缓说道:“乍听之下,似乎是异想天开,不过若是细想之下,却并非不能实现,若是道门真能做到,天下岂不是重新回到了春秋时代?”
  陈公鱼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春秋竹简,说道:“尊王一统,是我儒门的道理所在,至圣先师曾经说春秋是礼乐崩坏的时代,所以孙先生这次魏国之行才会带了儒门六经中的春秋一卷,这些道理是与魏王讲的,又何尝不是与道门说的?只是魏王与道门一意孤行,不愿意听罢了。”
  徐北游轻声说道:“可是有些时候,道理再大,大不过拳头,谁的拳头更大,谁的道理就大。”
  陈公鱼笑了笑,说道:“这是武夫们的道理,只是武夫打天下,所以有些时候,武夫的道理就变成了天下的道理。”


第一百零八章 不出门知天下事
  徐北游一开始认为萧瑾谋反,不过是他一个人的逆势而为,注定无法赢得真正的天下大势,以魏国一隅挑战坐拥天下的大齐,纵然能一时得势,也会难以为继,最多也就是个短命帝王的命数罢了,毕竟纵观史书,从无超过花甲之年的开国之主。
  可有了道门的插手之后,事情就变得完全不一样。所谓瓜分天下,不仅仅是靠萧瑾一家之力,东北有辽王牧人起,西北有草原汗王林寒,南疆有十万大山的百万蛮族,甚至是后建、宝竺,再加上那些早已异志的世家门阀,纵使是坐拥天下的大齐朝廷,也未必能守好这个天下。
  拆房子容易建房子难,如果仅仅是使大齐失其鹿,而非逐鹿天下,那么无疑要简单许多。
  不得不说,皇帝陛下选择压制道门,的确很有先见之明,可话又说回来,若是不去压制道门,也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徐北游忽然说道:“据我所知,如今的道门也并非是一团和气,除了各大山头和派系之外,还有首徒之争,道门掌教秋叶已经飞升在即,却仍是未曾立下首徒,以至于谣言四起,说他之所以迟迟不立首徒是因为他想要立小徒弟齐仙云为首徒,使道门出现第一位女子掌教。”
  陈公鱼轻笑道:“先不说这个传言真假如何,就算是真的,恐怕也不过是重现当年天尘之事而已。当年老掌教紫尘早早飞升,秋叶无力坐稳掌教之位,不得不由天尘出任主事峰主,名为辅佐,实为摄政,万机巨细,尽在其手,如果秋叶真敢传位给齐仙云,那么尘叶势必会成为第二个天尘,甚至就算他想要效仿青尘,也无人能够阻拦。”
  徐北游道:“听说尘叶可不是老掌教的嫡传弟子,若是他真能以旁系之身成为道门的掌教真人,那么秋叶又有何颜面去面对自己的列位祖师?”
  陈公鱼笑道:“所以秋叶一定会留下能掣肘尘叶的手段才行,平心而论,如今秋叶是在与自己为敌,要打压各自为政的峰主,要限制逐渐势大的殿阁之主,要收拢犹如割据藩镇的各地道门之主,甚至还在谋划天下大势,人力有时而穷,就算他是天上的仙人,也难以兼顾。不过若真是让他做成了,那么道门未必不能出现第一位女子掌教。”
  徐北游感慨道:“难道当世已无敌手,便要与自己为敌?说实话,如果抛开那些宗门长辈的恩怨情仇,我还是很佩服这位道门掌教真人,一手权术,一手修道,竟还能修出一个飞升仙人,让人不得不感叹,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又让那些一心修道却至死都无望飞升的修士情何以堪?”
  陈公鱼轻轻叹出一口气,“秋叶夫妇二人布局多年,如今总算派上了用场,天底下有名有姓的世家,除了寥寥几家之外,其余全部被他们收入麾下,魏国五大世家中,叶氏和慕容氏不用多说,本就是他们夫妇二人的囊中之物,上官氏在上官青虹死后,悄然分作两派,一派以上官锋为首,投效魏王萧瑾,一派以上官云为首,暗中与慕容萱牵扯不清,随着上官锋、上官乱离世,上官云干脆是光明正大地带着上官氏站到慕容萱那边。”
  徐北游问道:“那么公孙氏和张氏呢?”
  陈公鱼伸手点了点徐北游:“南归是明知故问了,张氏一族虽然名义上被灭族,但还有相当一部分族人得以幸存,大多跟随张雪瑶去了江都,至于公孙氏……”
  徐北游问道:“当年的羊伯符?”
  陈公鱼直接了当道:“羊伯符自然就是公孙伯符,除了公孙伯符和公孙仲谋兄弟二人之外,还有许多旁支子弟,随着公孙氏倾覆之后,逃散一空,虽说后来公孙仲谋重立剑宗,但也并无太多公孙氏族人投奔,反倒是大多被慕容萱收拢了过去。”
  徐北游自嘲道:“一个曾经在前朝族评位列第一的慕容氏,一个有道门暗中支持的慕容氏,自然要比一个风雨飘摇的剑宗好上许多,到了人在屋檐下的紧要关头,哪里还管自己姓什么。”
  如此一来,五大世家中已有四家归于慕容萱之手,至于早已大不如往昔的张氏,也许是因为慕容萱与张雪瑶不和的缘故,不屑于为了一个张氏就向张雪瑶求和,也许是掌教真人秋叶顾念当年的情分,另有安排,总之张氏成为唯一不曾参与到此事之中的世家。
  至于张雪瑶知不知道内情,徐北游不知道,也不想继续深思下去。
  陈公鱼自言自语道:“明陵一战之后,所有人都觉得魏王和草原王才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可迟迟不见朝廷兴兵讨伐,其实不是的,不是朝廷不想,而是不能,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朝廷不动,那些世家还无从下手,若是朝廷一动,势必会有破绽,反而会给他们可乘之机。”
  徐北游嗯了一声,自我反省道:“是我操之过急了,不该在这个时候来到魏国。”
  陈公鱼却是摇头道:“一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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