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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那年那蝉那把剑-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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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持玄冥的公孙仲谋出现在徐北游身前不足十丈处,面无表情。
  徐北游有些失望,眼前的师父只是残念所化,与本人相较,太过木讷,就像一尊泥塑木偶。
  玉观音伸出两指捻起一缕月光,轻轻一挥,月光竟是化作一柄长刀,平静道:“我只能维持这方幻境一炷香的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了大半,剩下的光景不多了。”
  说罢,玉观音踏出一步,双手握刀。
  下一刻,玉观音挥动手中月光长刃,一抹璀璨亮光升起。
  一轮小型圆月在玉观音身后缓缓升起,与夜空中皓月交相辉映。
  与此同时,公孙仲谋举起手中玄冥。
  徐北游心中一动,伸手握住白虹,与师父并肩而立。
  玄冥和白虹两剑,在时隔一甲子之后,再度双剑合璧。
  一道玄色长虹和一道白色长虹纠缠在一起,一正一反,一阴一阳,合为一道剑气龙卷,横空出世!
  剑十九。
  比起先前徐北游独自一人用出的剑十九,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不见徐北游和公孙仲谋二人,只见剑气肆虐乱舞。
  方圆数里之内,以这条剑气龙卷为中心,无数细微剑气如波浪一般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剑气的海洋,而剑十九则就是在海中兴风作浪的孽蛟,任是眼界再粗浅狭隘的普通人,也能看出,若是被这一剑落在身上,定然是尸骨难存的凄惨景象。
  玉观音双手握刀,抬起头望向那道剑气长龙,如沙场上冲锋的甲士一般开始持刀狂奔。
  她每一步落下,都会伴随着一次地面的轻微震颤,而且在他的身后还留下了一个个三寸深的漆黑足印,奔跑路径清晰可见,就是一条没有半分偏移的直线。
  剑气如龙?那手中之刀可斩得蛟龙否?
  自然是斩得的。
  玉观音在与剑十九还有十丈距离的时候,双脚在地面上猛然踩出一片裂纹后,身形拔地而起,手中长刃如同月光一般斩下,身后悬浮的那轮皎洁圆月刹那间光华大放,几乎要盖过当空明月。
  一刀斩蛟龙。
  剑十九烟消云散。
  不过不见徐北游,只有手持双剑的公孙仲谋一人。
  一刀落下,杀机肆意。
  公孙仲谋的身形瞬间飘摇不定。
  老人木然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笑意,望了眼手中的玄冥和白虹双剑之后,就此烟消云散。
  徐北游出现在不远处,过去种种在脑海中走马观花,一闪而逝。
  他毫不遮掩脸上怒意,浩然剑气冲霄而起,抬起手掌,缓缓说道:“上官师伯去时,曾经留有一剑。”
  徐北游深吸一口气,八剑神意悉数汇入体内,沉声道:“未央。”
  这方黑白天地的上空,黑色苍穹轰然破碎,有金光洒落。
  金光之中先是探出一截剑尖,继而剑尖向下垂落,其后的剑身也从金光之中缓缓出现。
  然后明月被一分为二,一把古剑破开云雾,下落直坠大地。
  徐北游右手虚握,似是在手中有一柄无形之剑,指向玉观音,“未央一剑,杀得你玉观音否?”
  玉观音抬头朝空中望去,虽有相隔距离甚远,但仍旧是感受到一股古拙浩大的剑意,几欲让她站立不稳。
  徐北游不欲多言,右手当头劈下。
  一剑破空。
  天地变色。
  这方黑色天地顿时支离破碎,天空、大地仿佛一面破碎的镜子,出现无数的裂纹。
  徐北游又是一剑。
  这方摇摇欲坠的幻境再也支撑不住,彻底破碎。
  玉观音最后看了徐北游一眼,无悲无喜。
  现世中,一阵刺骨夜风吹过,吹落了屋顶上的偏偏残雪。
  徐北游脸上的一抹惊骇表情缓缓敛去,又有一抹恍惚,仿佛一个大梦之人刚刚醒来。
  他环顾四周,帝婿府的正厅中云淡风轻,身后的冯朗满脸惊疑不定,不知刚才是梦是真。
  徐北游望向玉观音。
  女子仍是保持着端坐在椅上的姿态,双眼没有睁开,似是在假寐,胸口的鲜血已经发黑,就像一条红色的小溪涓涓而流,黑纱愈黑,白衣添红。
  徐北游走上前去,发现她已经气绝身亡。
  他回想起自己登顶江都之日,就是这个女子在旁边安静聆听自己的诉说,不由轻轻叹息一声,“都是身不由己之人啊。”
  他对冯朗吩咐道:“好好收收殓了吧。”
  冯朗应了一声。
  徐北游转头,望向门外夜空,喃喃道:“师父,走好。”


第七十一章 腊月三十年关至
  不管年关如何难过,年关终是到来了,在这一天,皇帝陛下要率领宗室勋贵及文武百官祭告先祖天地。
  在此之前,皇帝陛下开始大肆封赏,先是以大都督魏禁劳苦功高为由,授其太保衔,虽然自从大郑仁宗皇帝之后,三公就已经成为彻头彻尾的虚衔,但仍旧是名义上的百官之首,等闲不会轻授,若是不论实权,太保尚在大都督之上,魏禁被加封太保之后,成为仅次于太师蓝玉的庙堂大佬。
  如此一来,三公只剩下一个太傅还未送出,满朝上下都心知肚明,这个太傅八成就是韩阁老的囊中之物。
  紧接着,皇帝陛下又下旨令中军左都督曲长安组建太子六率,同时加授曲长安太子太保衔,升授暗卫府都督同知谢苏卿为太子太师、大都督府都督同知周铜为太子太傅,在这一系列旨意中,还夹杂了一条并不起眼的旨意,擢升帝婿徐北游为詹事府太子侍读。
  太子侍读,无品无职,说白了就是陪太子读书,不过这个职位却至关重要,从古至今,新皇登基后,原本的太子侍读一跃成为朝堂新贵的不知凡几。毕竟天家无亲情,兄弟之间多的是明争暗斗,能从小一起长大的香火情分尤为不易。
  虽说徐北游已经及冠,谈不上什么从小一起长大,但只要成为太子侍读,就是名副其实的太子近臣。
  皇帝陛下的这一番动作,用意已经是昭然若揭,虽然“三公”已经成为虚职,但是“三保”却有辅佐太子的实职,皇帝陛下一口气将“三保”全部封出,又组建东宫六率,无疑是要册立太子。
  至于入主东宫的人选,更是毋庸多言,非齐王萧白莫属,徐北游以妹婿身份出任太子侍读,日后必定会进入詹事府中,这已经算是皇帝陛下为新君铺路。
  对此,虽然有人有所异议,但终究是少数,毕竟徐北游不单单是韩相爷的儿子,也是当今陛下的女婿,未来太子殿下的妹婿,就算是蓝党中人也不好在这时候跳出来触碰霉头。
  承平二十二年,腊月三十。
  今年的最后一天,又是一场大雪。
  大齐皇帝率诸王、勋贵、文武百官前往帝都城外的圜丘坛祭天。
  圜丘坛形圆象天,三层坛制,每层四面出台阶各九级。上层中心为一块圆石,外铺扇面形石块九圈,内圈九块,以九的倍数依次向外延展,栏板、望柱也都用九或九的倍数,象征天数。
  坛分三重,原为三层蓝色琉璃圆坛,乃是大郑皇室举行祭天大典所在,不过在简文五年的时候,萧皇下令将圜丘坛的蓝色琉璃改建为艾叶青石台面,设白玉柱栏,作为他的登基祭天大典所在,自此之后,此处又成为大齐朝廷的祭天所在。
  煌煌仪仗自大齐门而出,亲军护卫,百官随行,足有数万人之众,不可谓不浩大,不可谓不庄严。
  虽然已经是严冬天气,但御道两旁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诸王皆有仪仗车辇,这让许多想要一睹诸位王爷风采的百姓甚感遗憾,好在齐王殿下被特许单骑随侍在皇帝陛下车驾的一旁,丰神俊朗,风采无双。
  最中间的皇帝銮驾被十六匹马一起拉动,整驾马车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型宫殿,其内更是分出内外隔间,甚至有桌椅床榻、屏风火炉,所需之物一应俱全。
  可就是如此之大的车厢内,既无宦官宫女,也无仆役侍卫,只有夫妻两人隔桌对坐而已。
  其中男子不但是马车的主人,而且还是整个帝都乃至天下的主人,此时他正掀起车窗的帘子,望着外面怔然出神。
  坐在男子对面的女子盛装打扮,身着白色凤袍冕服,头戴九凤九龙凤冠,端庄肃穆。
  女子大约是身上服饰太重的缘故,并不像男子那般自由,只能是微微转头随男子视线望去,却是什么也没看到,不由得轻声问道:“陛下看什么呢?”
  男子没有收回视线,平淡道:“大好河山。”
  女子微微一笑,虽然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但还是为男子话语中的气魄而心生异彩。
  男子望着窗外的飘洒雪花,自顾自说道:“父皇十年奔波,三十年心血,换来一个万里河山,换来一个大业已成,当年父皇打了一个比方,将逐鹿天下比喻成一群强盗抢得了富户人家的全部家当,接着便是坐地分赃,论秤分金银。他这个领头人,自然要分得多一些,富户的院子房舍全部收为己有,但也不能亏待了弟兄们,金子、银子、女人都要分给他们,甚至还要从这房舍中分出几间给他们居住,若是分赃不均,难免就要大打出手。”
  徐皇后微微皱眉道:“陛下何出此言?”
  萧玄轻轻叹息一声,“父皇说分赃不均会引起内讧火拼,其实这话不全对,有些人想要的总比他该得的要多很多,若是得不到,便会生出无尽怨憎和机心,最后免不了还是要大打出手,就会这就是人心不足了。”
  徐皇后不是愚笨之人,立刻问道:“陛下是在说魏王和草原王?”
  萧玄点头道:“朕也不瞒你,朕的那位舅舅林寒已经抵达帝都城。”
  徐皇后脸色苍白。
  萧玄放下窗帘,望向自己的结发妻子,“林寒到了,魏王也不会远了,两人这次联手,是打定主意要从朕的手中抢走些东西,而且此二人隐忍了这么多年,胃口是何其之大,恐怕一个天下都填不满,所以朕不能退,半步也退不得。平心而论,父皇马上打天下的巨大威望,是朕御宇二十年也难以比拟的,所以只要父皇在世一日,他们就一日不敢妄动,可父皇一走,他们就立刻开始蠢蠢欲动,这才有了承平元年的惨事。”
  徐皇后嘴唇微微颤抖,问道:“陛下打算怎么办?”
  萧玄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开门揖盗。”
  到达圜丘坛之后,百官下马,诸王下车,皆着冕服。
  大齐皇帝之衮服最为尊崇,为十二章服,上绣龙、火、华虫、日月星辰;太子与亲王稍次,为九章服,摘去日、月、星辰三种纹路。
  诸王不着痕迹地与齐王萧白拉开一段距离,萧白虽然还是亲王,但皇帝陛下这次却是特赐他一袭逾制冕服,与比太子冕服的五爪龙一模一样,只差那个太子名号。
  此时的萧白身着九章服,头上冠冕九颗东珠生辉,紧跟在萧玄身后,冠绝诸王之上。
  诸王之后由国公至伯,文武百官按照品秩,各自排列。


第七十二章 小未央宫说古今
  在圜丘坛的北面三里处有一座鎏金大殿,格局与皇城中的未央宫极为相似,面南背北,唯我独尊,只是在整体上比起未央小了一号,每逢皇帝率领文武群臣祭天时,都会在此有所停留,故而有“小未央”之称。
  此时大殿之中尽是朱紫公卿,蓝玉、韩瑄、魏禁等几位老臣更是感慨万千。
  当年萧皇登基,他们悉数汇聚于此殿之中,尤其是蓝玉和韩瑄两人,还曾在此殿中有过一番问答对话,蓝玉从萧皇那番“强盗分赃”的说法上加以延伸,问韩瑄该如何将偌大一个庙堂“分赃”,韩瑄则归结为四点,分别是宗室、世家、勋臣、寒门。
  对于宗室,韩瑄认为天下初定,封王以屏四藩,所以萧氏宗亲不该在朝堂,而应在地方,不该在京畿,而应在边境,所以燕州、南疆、江南、东北、西北等地,均需一位萧姓宗亲镇守。
  对于勋臣,韩瑄则认为以功授爵,封妻荫子,世袭罔替,代代相传,不过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故而勋臣既有爵位,子孙自是有一份荣华富贵,不必苦求官位,所以勋臣不可不在庙堂,但也不可全在庙堂,最起码不能有太多的父子同朝之事,庙堂官位,十取其二即可。
  如此,庙堂还剩八分,韩瑄认为高阀根基虽未尽毁,但也不复当年把持朝堂之盛况,故而不可不用,但也不可重用,只因高阀子弟有一通病,家国二字,家前国后,不可尽信。不过用以制衡寒门子弟,却是一大利处,韩瑄本身就是出自寒门,自是知道寒门子弟的穷人乍富之态,尤其于贪腐之事上,比之任何人都要变本加厉,也更为贪得无厌,反观世家子弟,倒是大多能做到爱惜羽毛,故而要用这世家子弟来压一压他们。所以在韩瑄看来,剩下八分庙堂,三分给世家,五分予寒门。
  两人在三言两语之间定下庙堂格局,而后来的庙堂大势也基本如韩瑄当年所言。
  蓝玉当时笑言称,“宗室、世家、勋贵都不会放过韩瑄,就算是寒门,也不会念韩瑄的好,只会记得韩瑄说他们穷人乍富,哪里会想到他的良苦用心,到那时,韩瑄可就真的是身陷死地了。”
  韩瑄却是说道:“一日两餐可果腹,一年四季无冻虞,以布衣之身登庙堂,无怀才不遇之积郁气,以一身所学报国,虽死无悔。”
  正因为这番对话,萧瑾后来才会对蓝玉言道,如果蓝玉能做首辅,不要让韩瑄抬头,这样对两人都好。
  蓝玉从回忆中回神,往殿外望去。
  大雪簌簌落下,飘飘洒洒,没个停歇。
  又是一年大雪,与当年一模一样。
  蓝玉忽然记起萧瑾在简文五年与他说过的那番话,“韩瑄是寒门,端木睿晟是世家,此二人与你不是一路人,若是让他们掌权,这朝堂可就再也不是你的一家之言。如今你已经位高权重,他们还只是初露头角,你该当如何?要知道,放任自流和养虎遗患,其实也就只有一步之差而已。”
  蓝玉喃喃默念一句,“一步之差。”
  后殿,皇帝暂时休息所在。
  外头大雪隆冬,殿内温暖如春,此时这里只有一家三口。
  萧家女子,无论女儿还是媳妇,素来崇佛,坐在榻上的徐皇后正缓缓地转动手中的佛珠,低首诵经。
  当今天子轻笑道:“佛珠慧眼,能识忠奸善恶,只是心中无佛,不拜也罢。”
  徐皇后看了他一眼,复而低下头去继续转动佛珠。
  虽然皇帝因为徐家的缘故,很少给予皇后实权,但他仍旧给予了这位统御后宫的结发妻子最大尊重,两人成亲时,皇帝还是太子,两人一起携手度过了担惊受怕的承平元年,走过了多事之秋的承平十年,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相濡以沫、相敬如宾,皇帝陛下仅有的一子一女也都是出自皇后娘娘的膝下,所以在寻常时候,只要不涉及朝政,两人倒是与寻常富贵人家的夫妻无异。
  在夫妻两人不远处就是他们的长子萧白,虽然萧白是皇帝陛下的嫡长子,也是先帝的嫡长孙,但仍旧是先去沙场厮杀,又在六部中辗转一遍之后,才被依次封为郡王、亲王,直至今日马上就要册封的太子。
  对于萧白册封太子,早已是满朝上下默认之事,这次祭天昭告天下,也不过是将这个名分彻底定下,哪怕日后皇帝陛下再添皇子,也难以撼动萧白的皇储身份。
  徐皇后默诵完佛经之后,将佛珠重新戴回手腕,起身来到儿子面前,替他理了理领口,柔声道:“感觉就是一转眼的功夫,你都这么大了,当年你蹒跚学步的样子,还就像昨天似的。”
  萧白神情柔和,眼中满是笑意。
  徐皇后对待萧知南可能有所偏颇,但是对于萧白而言,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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