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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那年那蝉那把剑-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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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元婴抿着嘴唇,握起小拳头,狠狠挥舞了一下。
  傅中天始终脸色平静,不过眼神中却流露出些许赞赏。
  而赵青则是双臂抱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意玩味。
  感觉大失颜面的周铜怒喝道:“徐北游,老夫要废去你的一身修为,然后再将你的四肢拧断,做成人棍!”
  徐北游五指一旋,六剑依次环绕。
  他平静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这一刻,离楼的煌煌灯火下,这个年轻人讲完了自己的道理。
  ……
  皇城,文渊阁。
  在诸多衙门中,位于文渊阁的内阁可谓是距离皇帝最近的衙门,因为文渊阁本是皇室藏书楼,后来也只是从中划出一片区域供内阁办公使用,所以内阁是唯一一座位于皇城内的衙门,从这点上来说,内阁似乎天生就要高出其他衙门一头,不过比起其他衙门的气派恢弘,内阁实在有些寒酸,半点不像是帝国一等一的枢机所在。
  内阁素有阁员轮流值夜的规矩,今夜是刚好轮到内阁首辅蓝玉。
  秋台那边大动干戈的事情,早就有人给蓝玉传信,不过身为内阁首辅的他却没有半分“擅离职守”的意思,仍是安心在文渊阁中值夜,对于那个年轻人的挑衅举动,无动于衷。
  端木睿晟也好,傅中天也罢,甚至是赵青,这些人在一众公子哥的眼中无疑是很大的大人物,可在蓝玉的眼中,却要把那个“大”字去掉,是个人物,但也仅限于此了。
  蓝玉是一党之首,而这些人只能算是中坚人物之一,这就是差别。
  文贵武轻是大势所趋,如今再也不是那个武将操持军政大权的时代,在老一辈勋贵武将渐渐凋零故去之后,武将反而要沦为文官的附庸,从中军左都督曲长安对待次辅韩瑄的态度上就能看出一二,蓝玉贵为无数文官之首,未能坐上中军左都督位置的周铜在他眼中甚至还算不上个人物。
  再者说,蓝玉也是曾经亲自掌兵之人,就是大都督魏禁都算是他的半个旧部,甚至老对头韩瑄也是被他一手提拔起来,当初魏王萧瑾还为此专门告诫过他不要重用韩瑄,只是蓝玉未曾放在心上罢了。
  此时蓝玉正坐在躺椅上翻看前朝内阁首辅张江陵的遗著《张文正公集》,此书原名《张文忠公集》,只因先帝萧煜对于这位中兴之相推崇备至,特意将其谥号由文忠破格升为无数文官梦寐以求的文正,此书也随之更名为《张文正公集》,其中详述了这位大郑第一相的治政理念,包括大名鼎鼎的一条鞭法。
  正所谓上行下效,因为萧煜极为推崇的缘故,蓝玉、韩瑄甚至是后来的新君萧玄,都深受张江陵理念的影响,萧玄的摊丁入亩、火耗归公其实也是脱胎于张江陵的正明新政。
  早在五十年前,蓝玉就已经能将此书完整背下,五十年后重读此书,心境与五十年前大不相同,感悟亦是大不相同。
  同样一本《张文正公集》,同样的“一条鞭法”,蓝玉从中看出了吏治,韩瑄却从中看出了百姓,谈不上谁对谁错,只能说是出身不同,经历不同,位置不同,角度不同,从而导致的观念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同。
  两人从最早的理念之争,转变为意气之争,继而发展为如今祸及庙堂的党争。
  其中有皇帝萧玄在幕后推波助澜的原因,但更多还是他们两人自身的原因,文人之争,最是杀人于无形。
  今夜的秋台之事,看似是一个年轻人冲冠一怒为红颜,要为那位公主殿下讨一个说法,实则是蓝韩党争的一个延续,其最后的胜负也绝不是看谁的修为境界更高,而是要看在这个当下,到底是他的蓝党道高一尺,还是韩瑄的韩党魔高一丈。
  所以,作为两党魁首,除非是韩瑄首先按耐不住亲身下场,否则蓝玉绝不会出现在秋台。


第十章 武道大宗师周铜
  周铜一步踏出,身形急掠,一拳轰然砸向徐北游。
  对于这位天赋异禀的剑宗少主,他有些复杂难明的观感,他以七十岁高龄才勉强跨过地仙八重楼的门槛,而这个年轻人却在刚刚弱冠的年纪踏足地仙五重楼境界,他既有妒恨,恨不得立刻就将此人扼杀,也有羡慕,羡慕其此生有望证道飞升,更有一种说不清的惋惜,如果这等人才是他子侄晚辈,那该多好。
  不过今日注定不会有羡慕和惋惜,他现在就要将这位惊才绝艳的晚辈彻底葬送于此地。
  击杀这位晚辈之后,世间再无第二个大剑仙之说,只有一个死掉的地仙五重楼境界修士而已。
  在一瞬间,周铜的气势攀升至巅峰,使得这一拳如滚滚炸雷。
  若不是周铜刻意收敛气机,仅仅是这一拳的逸散气机便足以将整座离楼连根拔起。
  徐北游的视野中,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这个拳头,而且这个拳头还在不断变大,到最后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视野。
  这简简单单一拳,来势之猛烈有些超乎徐北游的预料之外,以至于徐北游在刹那之间只能选择硬抗这一拳。
  除去已经被周铜击碎的莫名一剑暂时无法复原之外,其余六剑按照玄妙轨迹于刹那间在徐北游的身前结成剑阵,剑气凛然。
  剑二十八。
  下一刻,拳头轰然砸在剑阵上。
  剑鸣激烈,刺人耳膜。
  六剑弯而不折。
  周铜望着剑阵在自己的全力一击之下仍是不曾破碎,只是六剑摇晃不休,剑气四溢游散,不由轻轻皱了下眉头。
  在他的视线中,那个年轻人一手负后,一手结成剑诀,神情淡然,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太重的伤势。
  周铜脸色凝重几分,收起了想要速战速决的心思,他想要以力破巧,可那年轻人就像他年少练拳时面对的毛竹,你可以压弯它,却很难压折它,这一拳如此,那么下一拳也多半还是如此。
  难怪蓝玉会在天机榜中专门点评他,说他有望继承上官仙尘的衣钵,成为第二位大剑仙。
  当真不是吹捧之言。
  也是,蓝玉又何必去吹捧韩瑄的儿子。
  周铜深吸一口气,气势再度攀升一分,望向那位剑宗少主,“老夫今天就好好领教一下大名鼎鼎的剑三十六。”
  下一刻,周铜欺身而近,带起无数残影将徐北游笼罩其中,拳、指、掌、腿、肘、膝、头,肩,几乎所有的部位都被他当作武器,处处都是杀人之技,若是身处万军从中,几乎是每一个动作都会带走数条性命,可谓是将武道修行的杀人技巧展现得淋漓尽致。
  自古以来,武修就分为两条道路,一条是于沙场厮杀中磨砺自身,体魄浑厚,最擅长以一敌多,也精于战阵之法和合击之术,军中将领多半都是出身此道。另外一条道路则是类似于江湖游侠,虽然在体魄上不如军伍修士,但在精细机巧上犹有过之,常有别出心裁的手段,擅长以一对一,赵廷湖就是属于这类武道修士。
  周铜毫无疑问是属于前者,基本不会有什么出人意料之举,只是体魄之雄厚和根基之牢固,足以媲美十重楼境界的道门修士。
  徐北游想要越境而战,不说全无可能,但是很难。
  难到几乎要让人感到绝望的地步。
  在周铜如同狂风暴雨的攻势之下,徐北游的剑阵已经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徐北游猛地伸手握住剑阵中的天岚,剑阵瞬间崩溃。
  没有料到徐北游会有如此举动的周铜有一瞬间的恍惚。
  就在这瞬息之间,徐北游率先出手。
  天岚如同一轮明月在周铜的面前冉冉升起,不见剑气,只见如月华一般的白色剑芒。
  慕容玄阴曾经于此剑之中悟出一式独属于他本人的太阴真剑。
  此剑,剑二十九。
  完全被剑芒包裹着的天岚落在周铜的玄甲上,刺耳尖锐的金石之音不绝于耳。
  周铜冷哼一声,直接一拳穿过剑芒狠狠砸向徐北游的眉心。
  徐北游侧头躲过这一拳,不过周铜只是顺势横向摆臂,便将徐北游扫飞出去。
  砰然一声巨响,徐北游重重落地,以天岚刺入地面,双手握住剑柄,硬生生地止住倒退身形,同时也在地面上留下一条足有三丈的长长沟壑。
  不给徐北游喘息机会,周铜再次欺近。
  徐北游只能一退再退。
  不过周铜的速度更快,一步掠至徐北游面前,抬手又是一拳,朝着他的头颅迅猛砸下。
  徐北游猛地止住身形,上身后仰,手中天岚直指周铜的心口。
  周铜嗤笑一声,化拳为掌,以淬炼多年的强横体魄硬生生地破开剑芒,伸出五指握住天岚剑锋,无视手掌上被切割出的血槽,另外一拳朝着徐北游的胸口捣出。
  以对敌交手的经验而言,周铜丝毫不逊于徐北游,而且胜出很多,所以他连以命搏命的机会都不会给徐北游。
  徐北游不得己只能松开剑柄,向后暴退。
  周铜握剑的手掌往后一甩,直接将天岚丢飞出去。
  两人重新站定,老人的花白胡须微微颤抖,双眼如星,死死盯着徐北游,“再有一炷香的功夫,你就该死了。”
  徐北游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很多人都曾经觉得是我该死了,可是到头来,我却活得好好的,反倒是那些觉得我该死了的人,多半没能继续活下去。”
  周铜皱了皱眉头,忽然有些莫名忌惮眼前这个年轻人。
  不过这丝毫不妨碍周铜在下一刻又是暴起一拳,徐北游举起双臂交错一挡,双脚深陷地面三尺,整座离楼开始摇晃不休,眼看着是承受不住如此交手威势就要变成一地废墟。
  观战的赵青轻轻一跺脚,离楼在一瞬间停止了摇晃。
  徐北游将双脚拔出地面,围绕着离楼不断后撤,而周铜更是一气呵成连出九拳,拳拳不离徐北游的周身要害。
  在周铜霸道无匹的攻势下,徐北游虽然不算太过狼狈,可看上去就像毫无还手之力,这让众多观战的公子哥们心里好受一些。
  看来这姓徐的也不是真的所向无敌,还是让周老将军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说到底这里是天子脚下,是堂堂帝都,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就不信你一个外地佬,还真能翻了天不成?
  徐北游心中默默地从九倒数。
  当数到一的时候,徐北游后退的脚步猛然停住,后背不偏不倚地撞在剑匣上。
  先前他将剑匣立于此处,先后六剑出匣之后,还有一剑存于剑匣之中。
  剑名诛仙。


第十一章 一剑破敌再归家
  在徐北游以后背撞上剑匣的那一刻,剑匣轰然大开。
  曾经将道门青叶一剑穿心的诛仙再度出世。
  诛仙专事诛杀仙人,在此剑面前,四大金身也好,武人体魄也罢,甚至是道门的无垢仙身和萧家的不漏之身,都可破之,杀之。
  若是持剑之人能有十八楼的修为,那么天下无人不可杀,哪怕是十八楼之上的境界,也能做到以命换命。
  徐北游现在只能出一剑,不过周铜也比不得十五楼境界的青叶,一剑足矣。
  周铜面对这一剑,不但不惧,反而气势如虹。
  沙场上的武人,又有几个贪生怕死之辈,有句老话说得好,上了战场,可以想着不能死,但绝不能怕死,只要一害怕,就很难从那个刀剑无眼的地方活着走出来。
  这位老将凭借战功走到今日这一步,绝不是畏死之人。
  就在周铜全身气势攀升至巅峰之时,诛仙剑动。
  刹那之间,紫青二色的剑气汇聚成一线,周铜瞬间心神失守,多年厮杀培养出来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剑真有可能伤及性命,应当避其锋芒,但是理智同时也告诉他,此时此刻已经无处可躲,只能拼死一搏。
  周铜怒喝一声,双臂交叉,护住自己的心肺要害。
  下一刻,原本只有一线的诛仙剑气在他的视野中变为茫茫一片,汹涌如大江大河之水。
  这简简单单一剑,气势上倒谈不上如何惊人,但是剑气中所蕴含的那股杀伐之意,却让他从心底里感到一股寒意。
  天下第一杀伐之剑!
  若论杀人数量,诛仙也许比不得赤练,可若论杀人质量,举世无双。
  从诛仙的第一代主人上清大道君开始算起,死在诛仙剑下的地仙修士怕是已经超过百人,其中不乏十八楼境界的大地仙。
  放眼当今整个天下也未必能凑出百余位地仙修士。
  寻常人死后,若是心存怨念执念,一口怨气难消,便会化作鬼魅盘踞一地,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半仙之体的地仙修士,本来长生有望,却在半道中途死于此剑之下,不但断绝长生之途,就连来世今生也被一同斩断,一口怨气又该是何其之大!百余位地仙的怨气难消,悉数汇聚剑上形成凶煞之气,就连剑主本身也难以承受。
  周铜身为武道大宗师,体魄强横,血气旺盛,寻常鬼魅之物根本近不得他身周百丈以内,可面对诛仙一剑,还是在刹那之间心神被夺。
  高手相争,胜负在毫厘之间,就在这短短的刹那之间,诛仙临身。
  整座离楼在这一剑之下支离破碎,房梁、柱子、瓦片、砖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分离,又大致保持了原本的位置,就像整座楼在一瞬间向外膨胀开来。
  这一幕,蔚为奇观。
  ……
  当萧知南一行人赶到秋台时,就看到这么一幅场景。
  秋台九楼中的离楼已经支离破碎,再无一处完整,但是离楼又是高高伫立,没有倒塌,其中的每一块砖瓦都被一股无形之力牵扯着,各自分离,各自悬浮,又都保持在原来的位置上,依稀拼凑出离楼原本的模样。
  若是远远望去,甚至看不出这座离楼有太多异样。
  赵青、傅中天、端木睿晟、萧元婴以及一众帝都公子哥都已站在离楼之外,神色各异。
  萧元婴看到姐姐萧知南之后,有点心虚,毕竟徐北游是因为听了她的话之后才会一怒之下入帝都,如今闹到这个地步,她责无旁贷。
  萧知南没工夫跟萧元婴算账,甚至也顾不得与三位庙堂大佬见礼,在天策府护卫影子和五大侍女的簇拥下,径直往离楼行去。
  傅中天面无表情地看着萧知南一行人走进离楼,转身准备离去。
  赵青轻声道:“傅中天,两头都不得罪,有时候也意味着两头都会得罪,你身在局中却想做一个局外人,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傅中天停下身形,不轻不重道:“一心专注武道的赵先生何时也学会做说客了?”
  “说客?”赵青笑道:“你小子还未出世的时候,我就已经总领大郑北地军政大权,若不是萧煜得了天下,蓝玉那个位置就该是我的囊中之物。”
  傅中天不置一词。
  赵青摆摆手,“我就随口一说,到底该何去何从,你自己思量便是。”
  傅中天没有说话,迈步离去。
  陈陌灵等人也紧随而去。
  赵青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脸色阴沉的端木睿晟,轻轻一笑。
  此时的离楼中,周铜半跪于地,所披玄甲破碎不堪,浑身浴血,各处伤口不断涌出的鲜血不但将甲胄浸染,甚至还将他的须发也一并染红。
  他以右手撑着地面,整条胳膊上青筋暴起,似乎想要挣扎起身,却又徒劳无功。
  在周铜的对面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人,身上衣着还算完好,满头白发披散开来,遮住了大半面孔,整个人一动不动,保持着右手剑指前指的动作,仿若一尊雕塑。
  萧知南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她忽然想起两人上次在江都分别时的情景,那个当时还未白头的年轻人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去帝都找他。
  如今,他真的来了。
  以一种本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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