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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那年那蝉那把剑-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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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官官点头应下。
  如今的宋官官已经是人仙境界,早在她与徐北游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一只脚踩在人仙境界的门槛上,她在这道门槛上驻足多年,直到得了上官青虹的传承后,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一举跻身人仙境界,虽然比不得赤丙,却与御甲、玄乙等人相差无几,比之张安、李青莲和吴虞更是强出甚多。
  这个年纪的人仙境界,虽然比不了齐仙云和萧羽衣这样的谪仙大材,但也足以称一声年轻才俊了。
  宋官官走后,徐北游背负着双手,慢悠悠地走在公孙府中,一直来到后府,登上一座已经多年未曾有人用过的望楼,双手扶栏,目光越过公孙府的院墙、荣华坊的高墙、江都的城墙,最终越过大江,远远眺望北方。
  ——此时的北方,比起江南更加暗流汹涌,而这份暗流与道门无关,全部来自于朝廷。
  在修行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叫做江北无宗门。
  一个天下第九的张召奴就可以一统江北,一个稳居天下前三甲的慕容玄阴却在江南撞了个头破血流,可见江北的宗门势力已经衰减到了何等程度,传统宗门势力几乎全部被一扫而空,若不是昆山异军突起,整个江北恐怕没有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宗门。
  江北宗门之所以如变成如今这副惨淡光景,无他原因,就是因为江北乃是帝都所在,越是靠近帝都,朝廷的势力也就愈发强盛,到了帝都城,即使是十八楼境界的大地仙也不敢轻易踏足。
  有句粗俗鄙语,帝都城里,公侯多如狗,权贵满地走,一块砖砸下去砸着十个人,有九个是官身。
  可见帝都中的官员是如何之多。
  不过京官比起地方官,在逍遥自在程度上却大有不如。
  正所谓京城居,大不易。
  从平民百姓到小官小吏,再到真正的权贵,无一不是如此。
  归根究底,如今是家天下,一家一姓之天下。
  偌大一座帝都城说到底还是萧家的帝都城,在这座雄城中,谁不是寄人篱下?谁又不是在萧家的屋檐下?一城百姓是,满朝文武是,功勋外戚是,甚至道门等满城修士也是,都是在萧家的屋檐之下,都是不得不低头。
  只有萧家之人才是这座城的真正主人。
  萧家向来人丁稀少,抛开分封各地的诸王不说,留在帝都城中的只有寥寥十余人,若说正统嫡宗,除了皇帝陛下之外,就只有两位公主殿下。
  一位是孀居的长公主殿下,一位是还未出嫁的公主殿下。
  按照大齐律制,公主高于郡王,等同于亲王,尤其是这位长公主殿下,曾做过前朝皇后,身份地位很是不同。
  长公主殿下是皇帝陛下的姐姐,公主殿下是皇帝陛下的女儿,故而两位公主是打小便培养起来的姑侄关系,平素关系极好,常有往来。
  二月初一,公主殿下造访长公主府。
  说来也怪,抛开旁宗不提,萧家嫡宗的男子均以一个单字为名,如萧烈、萧煜、萧玄、萧白、萧隶,无一例外,女子则是两字为名,正因如此,公主殿下名为萧知南,长公主殿下名为萧羽衣。
  先帝和太后在世时,因为对这个女儿心怀愧疚的缘故,甚是宠爱,只是萧羽衣并不恃宠而骄,平日里深居简出,以至于大半个帝都城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位主人。
  只是皇帝陛下没有忘,诸般赏赐时从不会忘了自己这个寡居姐姐,萧知南也不会忘,只要身在帝都,几乎每个月都会去长公主的府邸走上一趟。
  萧知南见到萧羽衣后,没有刻意端着平日里的端庄架子,反倒像是个在长辈面前的小姑娘,难得露出一分娇憨之态。
  萧羽衣年轻时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多年的兴衰起伏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与自己这个天生丽质的侄女站在一起,更是显现出些许老态。
  只不过她毕竟是经历过天大世面的女子,曾跟随先帝逐鹿天下,也曾做过大郑朝的最后一任皇后,自有一份不凡雍容威仪,仅就气态而言,却又强出萧知南许多。
  两位在朝堂上仅次于皇后娘娘的尊贵女子沿着绕湖长廊缓步而行,倒不是为了赏景,公主府内的景色再怎么巧夺天工,终究是看了大半辈子,再无新鲜可言,说到底还是姑侄二人想要一起走走,说说话。


第一百一十五章 姑侄二人并肩行
  萧羽衣轻声慢语道:“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来我这儿了,听说年前你去了趟江南,还认识了一个姓徐的年轻人,闹得满城风雨的,都传到我耳朵里来了。”
  语气里并未有责备之意,反而是隐含关切。
  “哪里就满城风雨了?”萧知南轻挽住萧羽衣的手臂,略有些撒娇意味道:“姑姑莫要听有些人胡说,明明是他被人家从江南赶了回来,就凭空污人清白,这等人性真是令人不齿。”
  萧羽衣打趣道:“这个‘他’是谁,端木家的小子吗?还有这个‘人家’又是谁,可是那位徐公子?”
  萧知南没有小女儿的害羞姿态,落落大方地承认道:“就是这两人。”
  萧羽衣轻叹一口气,“能被别人喜欢,是幸事,也是福气。”
  萧知南面上仍是笑意吟吟,语气却是微微转冷,“就是不知是贪图我这个人,还是贪图这个公主身份。”
  萧羽衣伸出手摸了摸萧知南的脸颊,笑道:“我们家知南这般风华绝代的女子,试问哪个男人不动心?”
  萧知南轻声道:“以色事人,不能长久。”
  萧羽衣犹豫了一下,缓缓道:“知南,你要清楚一点,生在天家,许多时候都逃不过一个身不由己。”
  她微微垂下眼帘,接着说道:“当年父皇要我嫁给秦显,我又何尝愿意,可最终也还是嫁了,做了大郑哀帝的皇后。”
  萧知南停下脚步,望着廊外的碧波湖水,轻声道:“当初是姑丈禅位给皇祖父,合一个‘献’字,所以在修郑史的时候有人提议将其盖棺定论为郑献帝,可还是姑姑你亲自去见了皇祖母,将那个‘献’字改成了‘哀’字。”
  萧羽衣也停下脚步,叹了口气道:“当初你祖父和太祖父联手发动太庙之变时,他还是个未及冠的孩子,登上帝位后也只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皇帝,大郑的江山不是他败尽的,他有什么错?父皇让他禅位,他又岂能说半个不字?无非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萧知南喃喃说道:“可姑姑你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人而终身不嫁?”
  萧羽衣摇头道:“我不是为了他,只是无意于再嫁,我自小便羡慕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对我来说成亲是件大事,既已结为百年之好,又怎能轻易背弃。”
  萧知南苦笑道:“姑姑你是自己给自己立起一道樊笼,使心意终是不得自由。”
  萧羽衣笑了笑,“这样也挺好,我本该早早死在巨鹿城中,现在每活一年都是多赚的。”
  萧知南重重叹息一声,“又何苦?”
  萧羽衣扶着长廊的立柱,微笑摇头道:“不苦。”
  萧知南与那位深宫中的亲生母亲从未有过交心话语,反倒是经常在这位姑母面前袒露心扉,多年以来,姑侄两人早有一份外人不得而知的心有灵犀,于是萧知南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重新迈步前行。
  这条长廊绕湖一周,形成一个圆,这个圆又与府中的其他长廊相连,其中有一道长廊延伸至圆湖的中央位置,在那儿形成一个大不大小的湖心亭。
  两人来到湖心亭中,凭栏落座。
  萧羽衣主动开口问道:“如今你二人之间可有来往?”
  萧知南点头道:“韩阁老是他的养父,他们父子之间多有往来,走得又是司礼监的路子,我便会托韩阁老帮我捎几封信过去,他也会给我回信。”
  萧羽衣摇头道:“这可不好,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些,怎好如此主动?”
  萧知南露出一抹浅淡笑意,略微有片刻失神,没有说话。
  萧羽衣拍了下额头,故意调笑道:“看来我们家知南离嫁人不远了。”
  萧知南回过神来,无奈道:“嫁给一个我瞧着顺眼的男人,总比嫁给一个让我生气的男人好吧?”
  萧羽衣笑道:“确实是这个道理,如果有朝一日他来到帝都,记得领他来我这儿一趟,也让我瞧瞧咱们的女伯乐相中了怎样的一匹骏马。”
  “绝对是比我的飒露紫还要好的千里马。”萧知南眨眼笑道。
  历经风雨沉浮几十年的萧羽衣不置可否,甚至在片刻犹豫之后给萧知南泼了一盆冷水,“虽然我没见过那个孩子,但也能从你的话语中听出一二,其实我觉得他与你并不十分般配。”
  萧知南一时间没有想明白姑姑话语里头的深意,微微一怔,疑惑道:“不会啊,他是韩阁老的养子,又是剑宗的少主,从身份上来说也算是门当户对,而且他本人也绝非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有进取之心,也愿意吃苦隐忍……”
  萧羽衣打断她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也从不怀疑这样的男人会有大出息,我也相信终有一日他能够来到这座帝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这样的男人功利心太强,终究非是良配。”
  萧知南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姑母的意思是,他要的是我这个公主身份?”
  萧羽衣缓缓摇头道:“我没这么说,但你自己应该心里清楚,如果有朝一日你的身份地位对他来说没有用了,人老珠黄了,又有新的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些女子比你更年轻,更动人,那个年轻人还能待你如初吗?”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萧羽衣看似已经被岁月磨去了所有的锋芒,但并不意味着今日的她便是一截朽木,当这把藏于鞘中多年的重剑骤然出鞘时,饶是萧知南也有些措手不及。
  本该是智珠在握的萧知南呐呐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归根究底,她和徐北游之间本就没什么刻骨铭心,只有一些不知所起的好感而已。
  萧羽衣上身朝萧知南的方向微微前倾,眼神异常犀利,继续说道:“现在看来,你自己都没这个底气。姑姑是看着你长大的,又岂会不明白你的心思?我说过,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你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端木玉,就破罐子破摔地找一个人来当挡箭牌,那只能让自己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说到这儿,萧羽衣稍稍放低了声音,感伤道:“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说句不敬的话语,当年母后是草原公主,一手扶持起了一无所有的父皇,可到头来父皇还不出闹出了一个秦穆绵?若不是母后刚烈,誓死不让那秦姓女子进门,今日的宫里可就要多出一位太后了。父皇尚且如此,所以我才不想你把自己的后半生压在一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身上,豪赌才能豪取不假,但更多时候还是倾家荡产的下场。”
  “可我又能如何。”萧知南苦涩道:“我不选徐北游,父皇便要让我嫁给端木玉,韩家和端木家,总要选一个,至于其他,我没得选。”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有朝一日他来到帝都,记得领他来我这儿一趟。”萧羽衣轻声道,她自然清楚身为萧家女子的无可奈何,但她还是希望这个被她视作亲生女儿的侄女能够走一条比自己更好的路。
  优秀的男人,未必就是适合做丈夫的男人。
  那么多帝王将相,那么多登临天下的英雄豪杰,可到头来,他们身后的女人又有几个能够幸福圆满?


第一百一十六章 长公主萧氏羽衣
  萧知南闻言后黯然苦笑。
  她现在有些明白姑姑这句话的意思了。
  关键不在于徐北游能否来帝都,而在于她能否领着徐北游来见自己的姑母。
  姑姑从来就没怀疑那个叫徐北游的年轻人会出人头地,她只是怀疑那个年轻人能否不忘初心。
  驸马,说白了就是天家皇室的半个上门女婿。
  在这个男子支撑起大半边天的世道里,如果徐北游真能像当年大剑仙上官仙尘入东都一样来到帝都,那样举世无敌的徐北游,还会愿意屈尊做她的驸马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萧知南不愿也不敢去过多深思。
  萧知南黯然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其他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姑姑本也不想说些扫兴煞风景的话语,可我想了想,还是不得不说。”萧羽衣愧疚道,脸上的憔悴之色越发明显。
  萧知南摇摇头,挤出一个勉强笑容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这个道理我懂。”
  萧羽衣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自小便是个有主意的,该怎么做你自己也心中有数,所以我就不多嘴了,毕竟儿孙自有儿孙福,是不是这个理?”
  “是这个理!”萧知南脸上终于又有了些许笑意,“不过不带姑姑你这样的,只说徐北游的不是,也不说说那个端木玉,你是不是收了那家伙的好处?”
  “端木家的小子倒是是想在我这儿撞撞钟,可也得能进我公主府的大门才行。”萧羽衣微笑道:“听说此人行事不端,心术不正,如果说姓徐的年轻人只是功利心太强,心性还算纯良,算是有几分挽救余地,那么端木家的小子就连提都不要提,免得脏了耳朵。”
  “好歹是人人称赞的端木公子,却被姑姑说得这么不堪,难怪姑姑你不愿嫁人,原来是对天底下的男子都失望了。”萧知南打趣道。
  萧羽衣摇头轻笑,对侄女的打趣无可奈何,如今也就只有她才能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地说些别人不敢提及的话语。
  萧知南走后,萧羽衣身影孤单地回到书房。
  她的书房中没有那种占据了整面墙壁的巨大书架,甚至书籍也不算多,反而是挂着几幅画像,林皇后擅长丹青之道,她受母后影响也曾浸淫此道数十载,书房内的画像多是她亲自所作,形似仅仅五六分,神似却足有七八分。
  第一副画像便是她的丈夫,大郑朝最后一任皇帝,曾经的郑哀帝。
  郑哀帝秦显,郑神宗秦功的幼子,经历之坎坷又岂是一个哀字能概括,当他还是个长于深宫妇人之手的孩子时,日后的大齐武祖皇帝萧烈和大齐太祖皇帝萧煜,父子两人就已经联手发动太庙之变。
  正是那次太庙之变,剑宗宗主上官仙尘应神宗皇帝之邀乘万剑出东海入东都,萧煜那边更是声势浩大,不但有道门的三大峰主亲自为他保驾护航,而且最后还请动了道门老掌教骑龙下山,紫气东来两万九。
  那一战,上官仙尘一人一剑,独战天权峰峰主微尘、天玑峰峰主溪尘、玉衡峰峰主玉尘三人联手,且战而胜之。
  最后再与已经是十八楼境界之上的道门老掌教紫尘交手。
  剑三十六硬撼一气化三清。
  那才是真正的神仙打架!
  只是那一战的结果不甚理想。
  当时修为尚未圆满大成的上官仙尘终究是孤木难支,难敌道门众仙。
  秋叶一人一剑压服司礼监。
  萧烈亲手斩杀大都督张清和内阁首辅李严,屠戮禁军两千人。
  最后,萧皇萧煜只身进入太庙,亲手杀死了神宗皇帝。
  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武祖皇帝萧烈扶灵回宫,废黜内阁,自任大丞相。
  次年秋,萧煜在西北边境校阅诸军,割据称王,父子两人联手便把持了半壁江山。
  小皇帝秦显被萧烈亲手扶上帝位,看着满朝文武尽皆匍匐在这位大丞相的脚下,看着自己的生身之母与这位杀父仇人暗地私通,自己还要尊称其为相父。
  何其悲也?
  五年后,萧煜率西北大军入关,进驻东都,萧烈退位让权,萧煜自任摄政王,并将女儿萧羽衣嫁给他以作皇后,他又要称呼这位杀父仇人为岳父,最后还不得不将帝位拱手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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