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重生:皇后谋-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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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之后,御驾抵达扬州,船队停在码头边,只是这次却没大夫上船来,等了好些时候我才知道,这次的大夫脾气古怪,只帮穷苦人看病,越是有钱人,他越是不给治,若真要他治,必须上‘门’扣请。
我闻言微微一笑,深知此乃高人,只因这样的人若无真才实学,是不会说出这等妄言的,只怕依着启恒的脾气,会将那人绑来,谁知听曹红说,皇上听说这人的怪脾气,非但不生气,还有几分兴趣,说在船上日子久了,正好下去走一走,还说最好是微服,顺带体察一下民情。
于是,才到扬州没多久,皇上就“病”了。
扬州官员不必过来问安,随船官员则由二皇子监察,其余皇子与贵妃‘侍’疾。
扬州城的大街上,忽然多了一个背着“‘女’儿”求医问‘药’的中年壮汉。
我伏在启恒的背上,面‘色’羞赧,心里一个劲儿的怪他不该这样,可他说什么轮椅太过招摇,别人背又于理不合,只能如此。
江守全等人是太监,不方便随行,因此皇上身边跟着的两人一个是琅琊郡王,一个便是那位新晋将军霍青,霍青长得斯斯文文,‘唇’红齿白的,可是眼神却极其锐利,比子陵将军更甚。
而我身边也不过‘春’分和谷雨跟着,一行人向着那位古怪大夫的诊所而去。
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拐了好几个弯,才到了一个有些破败的茅草屋前,不失从草屋里走出来一两个病人,看样子都‘挺’欣慰的。
启恒背着我走来进去,一个干巴小老头儿坐在昏暗的角落里给人把脉,完了便说:“外面院子里晒草‘药’的架子上,左起第三个,从上到下数第四排,褐‘色’的叶子包一包回去,每天睡觉前嚼几片就行了!”
“谢谢薛神医。”无需诊金,无需‘药’费,病人就这样走了。
原来他姓薛,我不由抬头睨他一眼,只是屋内太过昏暗,看不大清。
启悯得到启恒的指示,上前抱拳道:“请问,您是薛神医吗!”
小老头儿冷哼一声:“明知故问。”目‘露’‘精’光扫我们一眼,冷冷道:“有钱的官爷,不该踏进这破地方,几位请回吧!”
“薛神医。”启悯上前一步,深深一揖,“在下等是从京城而来,只因侄‘女’缠绵病榻已久,访遍世间名医都不得救治,还请神医看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份上,看一看也好啊!”
“是啊神医,我求求你了,你就帮我家小姐看看吧,我给您跪下了还不行吗,我求求你,求求你了。”谷雨忽然跪下不停的磕头,我们都愣在那里。
薛神医不耐烦的摆摆手,说:“行了行了,我的规矩你们也知道,小丫鬟不算数,你们几个,谁跪下磕三个头,我就看看!”
我叹了口气,道:“我们回去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三位膝下的何止是黄金,不必为了我为难!”
启悯看了一眼启恒,我看不到启恒的表情,但是,启悯竟跪了下来,结结实实的给薛神医磕了三个头。
我呆住了,薛神医则点点头,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说:“坐下!”
我坐在椅子上,他给我号号脉,忽然抬起头看了我几眼,皱皱眉,起身取了一根针,对着我膝盖扎了下去,我感到浑身都被蚂蚁咬了似的又痒又疼,恨不得跳起来,但我咬牙忍住,一声没吭。
薛神医大吃一惊,拔出银针挥挥手说:“你们走吧!”
谷雨忙问:“神医,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道:“我只医病,不医心,你们走,走,别在我这儿坏了我的招牌。”然后一指我,冷冷道:“她,没救了!”
“啊。”谷雨吓得一声轻呼。
我却淡淡的一笑,心想沈七说的没错,神医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我的确已经没救了,心死了,这副皮囊是否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PS:第一,存稿用完了,第二,爷竟然发烧了说,求‘春’哥加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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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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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薛神医的破草屋,转到大街上,天‘色’已晚,启恒道:“今夜不回船上去了,找个地方落脚吧!”
我们找了家看着还算干净的客栈,要了三间上房,我和‘春’分谷雨一间,启恒和启悯各一间,霍青则站在启恒房‘门’外值夜。
我暗暗皱了一下眉,耐心等到入夜之后,对谷雨道:“我想出去一趟,只是那霍青讨厌,一直在外面站着!”
谷雨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娘娘,您……您……”
我对她笑笑,说:“没事,有‘春’分在呢,我就想再去找一找那位薛神医,他今日说得话有些古怪!”
谷雨连连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他很古怪,沈太医都说娘娘的‘腿’还有救的,他肯定是觉得我们是有钱人所以故意那样说的!”
我‘交’给谷雨一个纸包,道:“这里面是轻微的**散,下在水里无‘色’无味,待会儿你给霍青端过去,让他喝下,小心的看着他,我和‘春’分趁机出去,天亮之前赶回来!”
谷雨还是有些犹豫,‘春’分便道:“你担心什么,有我在娘娘身边呢。”她这才没说什么,用那**散泡了水,果然无‘色’无味,一咬牙,便给霍青送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谷雨回来说霍青已经倒了,她也要跟我们一起去,我怕霍青会提前醒来,又怕启恒会被惊动,留她下来守着,若是有什么情况,还能挡一挡。
如此,我和‘春’分换了男装,披着玄‘色’斗篷,她扶着我出了客栈,一出客栈,我便自行走动,与常人无异。
我的确是去找薛神医,却不是为了我的‘腿’。
在我随身携带的荷包里,用一个油纸包层层包裹着的,是从环儿那里搜出来的毒‘药’,沈七曾研究过,这‘药’里有扬州独有的一味草,而扬州刚好有个姓薛的神医,对毒‘药’很有研究,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我便在这样的深夜,来找他。
薛神医还没有睡,昏暗的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油灯,他在灯下捣‘药’,寂静的夜里,只有‘药’锄单调的撞击声。
“您真是辛苦,这么晚了还没睡呢。”我笑着问道。
“哼,你来干什么,要是想求我帮你保守秘密,你放心,小老儿不是话多的人!”
“我来不是为了这件事,若您是那样的人,他们在的时候您就该说了。”我坐到他对面,从荷包里掏出那个纸包,“我想请您帮看一下这个东西,我觉得,您肯定会感兴趣的!”
他哼了一声,我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纸包,推到他面前。
他只看了一眼,便大惊失‘色’,失声问道:“这……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盯着他缓缓说道:“从害死我儿子的那个人的身上‘弄’来的,您,认识!”
他嘴‘唇’抖动,神‘色’慌‘乱’了一阵,随即又平静了下来,痛苦的哀叹道:“十多年了……我明明,已经毁了那方子,怎么、怎么还会有呢!”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他。
“照您这么说,既然方子已经毁了,那这毒‘药’,会不会就是十几年前的呢!”
他凑近那毒‘药’仔细辨认了一下,摇头道:“不是,这不是我配的,而且这‘药’不能存放太久,更何况,那次我配的分量很少,很少……”
“你确定!”
“我很肯定。”他有些‘激’动,“那方子明明没了,怎么还会有这害人的东西!”
我静默片刻,幽幽问道:“你知道这毒‘药’的中毒症状吗!”
他一愣,随即道:“当然知道!”
我冷冷笑了起来,说:“那你知不知道,你上一次配的这‘药’,是谁拿去的。”他没有说话,我没有追问,继续说:“当你这毒‘药’出现之后没多久,就有一个孩子死于这种毒‘药’!”
“是……是……”他颤抖的厉害,好像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是的。”我仰起头,叹息一声,“就是当今皇后的儿子,今上的皇长子,敏德太子,所以,那个问你要这‘药’的人,你知道是谁了吧!”
他好像想起了很恐怖的事,看到了很恐怖的人,怪叫一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我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问:“那么,你又知不知道,那个人拿走的不光是‘药’,还有方子呢!”
“不,没有,我一配出这种‘药’,就毁了那方子。”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喊叫着,“我不想害人,不想害孩子,你……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死的时候才刚满周岁。”我的声音淡淡的,轻轻的,有些飘忽,又很沉重。
“啊。”他忽然跪倒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害人,只是一时好奇,我不想……”
我猛然弯下腰,一把抓住他形容枯槁的手,厉声问道:“你想不想都害死两条人命了,你以为救再多的人就能弥补回来吗,告诉我,知道这方子的人还有谁,告诉我!”
“没有,没人知道……啊!!难道……”他想到了什么,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难道什么,快说呀!”
他一面摇头一面说道:“我曾在我徒儿面前打开过那个放置方子的盒子,但是钥匙只有我保管,一直放的很隐秘,他……只看过一眼……不会吧!”
“你徒儿是谁,现在在哪儿!”
“他、他叫叶天,三年前去了蜀中!”
我放开了他,我以确定,从今往后我要不遗余力的去蜀中寻找炸过叫叶天的人。
“娘娘,娘娘。”‘春’分焦急的走了进来。
我却看到她身后跟着的人,惊得站起身来:“启悯,你怎么来了!”
启悯略带惊讶的看了一眼我的双‘腿’,眼神微闪,蹙眉道:“先别问这么多了,你们快走,有一队人马往这儿来了,看样子是冲着他来的!”
“杀人灭口。”我似笑非笑的看着薛神医。
他却变得很平静,说:“你们走吧,该来的迟早回来,我就当……还给那孩子一条命吧!”
我没有理会他,大步走出茅屋,不管怎样,若不是他的一时心血来‘潮’研制出这种毒‘药’,我的‘玉’儿又怎会离我而去。
刚转出巷子,回头一看,火光冲天。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了吧。”我冷冷的问启悯,这个人,好像无处不在,而且总能窥探到我的秘密。
“我听到‘门’外有动静,所以出来看看,却看到霍青倒在了地上……你别急,皇兄没有发现,又让我刚好看到‘春’分扶着你出来,我怕你有危险,所以才跟着你们的,没想到……”他苦笑了两下。
我想到那么多夜晚,他在冰天雪地里提铃,心里一酸,低声道:“启悯,我有苦衷!”
他点点头,了然的样子,说:“我明白,你放心,皇兄那里我是绝对不会说半个字的,不过……”他随即话锋一转,有些担心的说:“你今夜已打草惊蛇,恐怕她不会放过你!”
夜空像被墨汁浸染的黑丝绒,天边几点萤火一样的星子零零碎碎的散落着,江南四月的‘春’风若有若无的吹着,夹杂着不知从哪里带来的若隐若现的香味,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依稀能在这样的夜里辨别出他的身影罢了。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极尽目力,瞪着他的身影缓缓问道:“你说的她,是谁呀!”
他极轻的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阿娆,什么时候开始,你这样防备我了!”
我微微一怔,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所受的痛楚非常人能理解的。”他又说道,“我也知道你为何变得这样多疑小心,但是不管你信不信,我向你保证,我永远,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哪怕有朝一日,你我不得不站在对立的位子上,不得不有所损伤的时候,我宁愿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
站在对立的位子上吗,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冷笑道:“可你现在,什么都没有!”
他淡淡的一笑,说:“从无到有,总得有一个过程的!”
我默默望着那闪耀着火光的地方,火势似乎越来越大,照耀了半边天,他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我问道:“你的野心,还有几人知道!”
他道:“野心这种东西,人人都有,但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有些人生来就有,而有些人……总要揭开某些疮疤,才能‘激’励起他的成长!”
这样像我自己呢。
总要痛过,才会恨。
“启悯,你会不会为了某个人,收起你的野心呢。”我问他。
他怔愣了好一会儿,似乎很难取舍,但他终究倒吸一口气,对我说:“也许……会的!”
“不可以。”我道,用我的痛楚告诉他,“不要为了某个人放弃原来的决心,即便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不要把全部的赌注,放在那个人的身上,因为一旦失望,结了痂的伤口再次受伤,会很痛,很痛的!”
他的身子轻轻一抖,黑暗中握住我的手,低声问道:“阿娆,你说的是你自己的真实感受吗!”
我没有否认,反握住他的手,点头道:“是的!”
他的手是这样的柔软纤细,我真是很难想象,如果有一天,这样一双干燥温暖的手拿起武器时,是怎样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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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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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前我与‘春’分回到客栈,之后又回到船上,关于昨夜,知情的、疑‘惑’的人都没有任何表示,好像这真的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了。
御驾还要在扬州多留几日,启恒自然不会就这样在船上“养病”打发时间,于是,一回到船上,他的病就奇迹般的痊愈了,真是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而扬州官员们知道皇上龙体康复了,自然要有所表示,于是今日,便听说官员们在淮河里停了画舫设丝竹宴,谁都知道淮河两岸具是秦楼楚馆林立,将饮宴设在那个地方,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女’眷自然是不能跟随的,随行之人也只有二皇子和五皇子,郑贵妃带着六皇子逛街去了,还真是难为她,昨晚刚烧死个人,今天还有这样好的兴致,琅琊郡王和七皇子留在龙船上,我则在自己的船舱里休息。
入夜过后,淮河两岸更是热闹非凡,启恒自然不会败兴而归,我虽然在船舱里,但恍惚间,竟依稀能听到那悠悠远远的乐声。
睡梦里,我被一阵窒息的感觉惊醒,才吸了一口气就咳嗽了起来,随即看到从‘门’缝外面徐徐涌进来的浓烟,顿时喊道:“‘春’分,谷雨!”
“娘娘……咳咳,咳咳咳咳……”是‘春’分,她似乎被烟呛到了,‘摸’索着走到‘床’边,抓住了我的手。
“谷雨呢。”我下了‘床’,站在地上,此时房间里的烟越来越大,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只能凭着记忆走几步,才走了两步,就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绊倒,我伸手一‘摸’,好像是谷雨,“我找到谷雨了,她好像晕过去了,快把她扶起来!”
我和‘春’分合力扶起谷雨,在她鼻端探了探,道:“还好,只是晕了,咱们快出去,上甲板,不然会被呛死的!”
‘春’分用自己的帕子浸湿茶水递给我,一起扶着谷雨,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