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重生:皇后谋-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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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春’分答应了;面上却十分哀苦;望着我道;“奴婢瞧着您;实在是难过;一边是亲子;一边是所爱;却又有说不出的苦衷。”
我叹道:“是啊;毕竟元曦也是一片孝心;更何况……他不是启悯的亲生儿子;我与启悯本就因元曦存了心结;若他知道是元曦害的咱们的孩子没了;不管是不是无心;恐怕都不会放过元曦;”
“唉;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春’分也长长叹了口气;我们都觉得这件事不要查下去为好;真相越早揭开;元曦越危险。
我慢慢修养着;启悯虽然每天都来看我;对我也一如从前的温柔体贴;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像隔了什么似的。沈七告诉我;摄政王已向他问过好几次;他虽然按照我说的话回他;可他根本不信。几次之后;启悯知道从沈七那里问不出什么;有一日跟我说:“太医署的太医们都是不温不火的;不如我请外面的大夫进宫来给你看看?”
我立时心下警觉;笑道:“太医署的太医们都是京城最好的大夫了;哪里还有比他们更好的呢?再说;我又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小月子罢了;要是让外人知道;恐怕不好。”
我这样直言拒绝了;他也不好说什么。
四十日后;我算是过了小月子;但大约真是那香料太过伤身;直到十几日后才恢复信期。
小月子才过没几日;便是启恒的周年忌了;内‘侍’省头儿曹红进来请旨问我怎么办。我道:“有先例在;就按照先例办吧!记得到时候叫法华寺的僧众来做道场。”
“是;只是到时太皇太后要出席吗?”
我说:“我自然会出席的。”
曹红却没应下;反而说:“可是您‘腿’疾未愈;摄政王的意思是;您就不必出席了;还是好生养着。”
我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到时候就有劳两位王爷费心了。”
曹红放下心来;笑道:“奴才明白;自会安排妥当。”
到了那一日早起;我隐隐约约听到些声音;便问‘春’分:“道场在哪里?我怎么像听到了什么。”
‘春’分笑道:“您是听岔了吧?道场在东内呢!隔着这么远;您怎么可能听到?”
“是么?”我愣了半晌;才嘀咕了一声。
我让‘春’分把从前启恒给我的赏赐都拿出来;我一样一样的看过;又一样一样的放回去;直到找到那个凤凰于飞的金簪。还是我十五岁生日那天;启恒送的;可惜因它太过华丽;我至今都没有戴过。我摩挲着簪头那赤金的凤凰;又拂过围绕在四周的红宝石;将簪子斜‘插’在头上。
‘春’分看了;说:“这簪子确实华美;可惜这几年是不能戴了。”
我拔下簪子;道:“给我做个荷包;把簪子装进去;戴在身上就是了。”
‘春’分应下;将簪子收了起来。我便收拾着这些东西;就这样过了一天;晚上收拾的差不多了;把东西都收好。我坐在‘床’上发呆;‘春’分陪着我。
“也许;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吧?”我忽然说道;“这孩子本就来得不是时候;如今被上天收走了;你说;是不是注定的?没了;反倒不用为以后担惊受怕了。”说罢;我自嘲的一笑;竟然用这样的借口来抚平我的丧子之痛!
‘春’分忽然跪了下去;我不解的看着她;然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门’口。
启悯站在那儿;手里还捧着一个食盒。他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变成淡然;看不出喜怒。可是我却害怕了起来;只觉得心都要跳出嗓子口了;想解释;可他却没给我机会。
他把食盒里的盖碗拿出来;放在我‘床’头;说:“听说你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我让人炖了些羹汤来给你;你趁热吃了。”
“启悯……”我喃喃叫了一声。
他对我笑笑;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来;我喂你。”他温柔的端着盖碗;用汤匙一口一口的喂我喝下。
汤羹是热的;我的心却是冷的。
最后;我鼓起勇气:“启悯;你听我说……”
他又是一笑;站起身道:“我还在奇怪;凭我的本领怎么就查不出是谁害了咱们的孩子呢!却原来……阿娆;你不用说了;其实我知道;除了你自己;谁能在这么周密的防范下除掉这个孩子!”
我惊骇的愣住;他……他竟然怀疑是我自己!我急道:“不……不是我……”
“不是你;又是谁?”他冷冷的看着我;眼里如刀锋;似剑光;直要劈得我体无完肤。“你方才所说我都听到了;没了这个孩子;省却以后所有麻烦;你不就是为了元曦么!为了你跟他的儿子!”说罢;他的手大力一挥;将盖碗打落在地;“咣”的一声;盖碗四分五裂;我的心也跟着四分五裂。
我咬着‘唇’;不能解释;也无从解释。最后满腔苦水化作‘唇’边一丝苦笑:“是;是我自己……”
“啪!”的一声;他狠狠打在我脸上;我只觉火辣辣的疼;可他眼里的惊痛和愤恨;也让我心中生出从未有过的绝望。
(PS:自己的亲骨‘肉’被另一个亲骨‘肉’在无心之下害死了;自己还被心上人误会;还不能解释;唉!让虐身虐心;来得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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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欲语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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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来不及为儿‘女’情长的事做个‘交’代,朝堂上却传来令人仓皇的消息:剑南道五州叛‘乱’,起兵者是从前和淑妃的远亲,携李源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谋反!当年和淑妃母家柳氏败落,她的儿子被我杀死,她后来也因行刺皇上被赐死,柳氏一族被诛灭,她的孙子源被贬为庶人,如今被人利用,当了谋反的幌子。
短短几日,叛军已攻陷拓州、霸州、恭州等地,一路势如破竹,直‘逼’成都府。朝廷在商量着派谁前去镇压,江陵府却又开始蠢蠢‘欲’动,大有与叛军互为犄角之意。启怀与启悯商定后派子陵率军前往,势必要将叛军压下!可是后方还未安定下来,又传西突厥新任可汗贺戮亲率三十万大军进驻雁‘门’关,‘欲’破关入京!
雁‘门’关一破,京城岌岌可危,霍青当即受封兵马大元帅率军抗敌。
我朝腹背受敌,似乎陷入了从未有过的险境之中。我已好几年不曾过个安生年了,今年更是人心惶惶,宫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惴惴不安,来去都是急匆匆的。
谁知这时候,启悯忽然病了,高烧不退好几日,太医署的太医们都在金‘花’落‘侍’奉着,却不见好转。
我因‘腿’疾不便走动,心下实在着急,每日招太医前来问询,可什么都问不出来。情急之下,我便让人用步辇将我抬去探望。
到了金‘花’落‘门’口,宫人纷纷跪迎,‘春’分和白‘露’扶着我下辇,进去大殿,却被启悯身边的梁久山拦住,道:“太皇太后请稍等片刻,容奴才进去通禀一声。”
我只得在暖阁‘门’前等着,梁久山才进去没多久,就听“咣”的一声,似是什么摔碎的声音。随即梁久山出来,满脸为难的说:“太皇太后,王爷说……内外有别,王爷此时病着,恐怕不方便见您。”
我心中空落落的,自从那日,他便不肯再见我了……我今日来只想看看他好不好,却惹得他生气。
勉强挤出一丝笑来,道:“既然如此,那哀家就不打扰了,让你们王爷好好养着,哀家先走了。”
坐在步辇上,冷冽寒风从四面刮来,扑在脸上如刀削似的疼。我的手笼在袖子里,手里拿着暖手炉,却觉得没有一丝热意。那四面八方的寒意侵袭着我周身‘毛’孔,骨子深处都是冰凉冰凉的,心都要被冻成冰块,血液也凝固成冰柱,一根一根扎进我的骨‘肉’里,痛,却喊不出声音。
“停下!”我蓦然喊了一声,然后看着沉香亭。
‘春’分了然,道:“太皇太后先去沉香亭里坐坐吧!这步辇实在冷得很,奴婢让人去抬暖轿来。”
她扶着我进了沉香亭,命白‘露’在‘门’口等着,没有吩咐不让外人进来。然后我与她顺着密道走进,一直走到金‘花’落中启悯的寝殿内。
密道的出口在排书架后面,刚好可以看到启悯卧‘床’休息,只是此时有几位大人在他‘床’前,坐在凳子上与他商量这几日的战事。
“高将军一路南下,风雪渐止,想必不日就能与叛军‘交’锋。霍将军也已到雁‘门’关,只是贺戮大军却未有动向,大约是怕了霍将军威名!”
另一位大人立即接口道:“正是如此,想当年霍将军可是灭了东突的,这个贺戮年少气盛,不知死活,可是一遇到我朝大军,也就怂了!”
启悯道:“你们不要小看这个贺戮,他是个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人,弑父弑兄,连叔伯姐妹堂兄弟都不肯放过……让霍青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是,王爷请放心,霍将军是个有分寸的人。”
启悯正要说什么,却忽然一阵咳嗽,宫人忙上前来‘侍’奉,只是启悯咳嗽的很是厉害,两旁宫人都手忙脚‘乱’的奉上热茶。启悯挥挥手,让她们退下,又咳了一阵极力抑制了几下才停了。
几位大臣都跪下磕头道:“请王爷保重贵体。”
启悯抬手示意起身,道:“你们都下去吧!”
几位大臣又行过礼,然后依次退了下去。启悯才‘欲’躺下,梁久山又进来道:“启禀王爷,世子进来问安。”
启悯许久未说话,殿中安静,只听得他极力抑制下的低低咳嗽声。半晌才道:“让他进来吧。”
元曦进来请安,满脸担忧的样子,启悯望着他,又是许久不曾说话。我看着心下焦急,生怕他会拿元曦发作,等了片刻,启悯让他起来,又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旁,问了他近日的功课,吃穿可好,然后让他注意身体。末了,又问:“你可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元曦道:“儿子每日都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很是挂念父王的病。”
启悯沉默了半晌,问:“太皇太后的‘腿’疾如何了?”
元曦答道:“还是如从前一般,只是太皇太后这几日忧心朝堂和父王,总是吃不好睡不好,儿子瞧着,她的脸‘色’十分不好,‘唇’上都起皮了。”
启悯伏在‘床’边,又是一阵大咳。我听着那咳嗽声,紧紧攥着手心,只怕自己一个不忍会哭出声来。
元曦懂事的帮他抚着后背,忍着哭音道:“父王……您……您没事吧?”
启悯忍住了,道:“你先回去吧,我没事。”
元曦泪眼巴巴的被ru母带了下去,梁久山重新端了一碗‘药’来,道:“方才王爷摔了‘药’碗,这是重熬好的,您喝下吧。”
启悯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那‘药’似乎极苦,我只闻得苦香四溢,又见他蹙着眉头,打了个冷噤。梁久山忙一‘摸’他的手腕,急道:“王爷怎么又发起烧来了,奴才这就传太医来。”
启悯叫住他:“等等,若是遇见沈医令,就让他好好照拂太皇太后,多炖些滋补的羹汤,她……她身子弱,前阵子又病着,别让她落下病根。”
他说一句,梁久山就道一声“是”,末了等他说完,梁久山又问:“若太皇太后再来,王爷还见吗?”
启悯背转过身去,道:“不见。”
梁久山放了帐幔退下,厚重的帐幔里,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能听到一声接一声的咳嗽,仿佛咳得都喘不过气来。
我眼中含泪,对‘春’分做了个“回去”的手势。出了密道,‘春’分叹道:“王爷心中到底还是惦念着您的。”我坐着歇了一会儿,擦掉眼角的泪渍,抬头冲她一笑,道:“我都明白……”语未毕,唯觉遍体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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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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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春’,两边战事吃紧,启悯的病又好好坏坏不见起‘色’。我知道,他那是心病。他恨我“杀了我们的孩子”,却又放不下对我的眷顾,好似在冰与火里挣扎,所以这病才会拖了这么久。而我,也是五内郁结,‘欲’语还休。
过了正月十五,剑南道捷报传来,子陵大破叛军,将叛军击散,收复恭州,又乘胜追击,意‘欲’将叛军全部歼灭。只是雁‘门’关外到动静不大,只有几次小规模的对战,看起来像小打小闹,也都被霍青克制住了,朝中之人不免觉得那贺戮不过是徒有虚名,只是启怀和启悯不敢大意,传令霍青让他千万小心,不要贸然发动大战,免得中计。
仲然将朝堂之事传递给我,我听了,好奇的说:“这个贺戮到底何许人也?两位王爷都似乎对他很是提防。”
仲然道:“贺戮是西突厥老可汗的幼子,生母是汉人,因此从小受尽了哥哥们的欺凌,他忍辱负重,从不将情绪示于人前,却暗中练就了超凡的骑术和箭术。去年他勾结自己的几个叔叔杀了所有哥哥,又在牙帐里设宴将叔伯堂兄弟全部‘诱’杀!后来还亲手斩杀了自己亲生父亲的头颅,连他的姐妹都不肯放过。他虽大肆杀戮,却颇有手段,突厥人尊重武力高强的人,他算是个文武全才,又懂得收买人心,因此登上可汗之位。”
我听了心下骇然,道:“他果真心狠手辣,六亲不认,这样的人难怪他们都防备着!只是他既屯兵在雁‘门’关外,为何又不入关来?我可不信这样一个人会害怕霍青的威名。”
仲然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两位王爷也有如此担心,因此才让霍将军不要轻举妄动。”
我点点头,道:“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了,你退下吧!”
仲然施礼告退,我出了一阵神,仲然……一再拒绝亲事,大有终身不娶之意。罢了,这世上的伤心人够多了,何必再添一个。
到了二月间,天气并未暖和起来,北风呼啸,反倒下了几点雪珠子。原本过了二月十五就不必烧炭的,可是瞧这情景,恐怕暂时还不能撤了炭盆。
二月没过几日,雁‘门’关战报传来,西突厥宣战,霍青投入兵力,恐有一番大战。
战报才传来没两天,忽的又说贺戮大军在雁‘门’关只是故布疑阵,晋昌王与其勾结,大开肃州城‘门’,其人已率铁勒部三万骑兵从肃州取道,直‘逼’京师!而他一路所向披靡,竟无人能抵挡!京师岌岌可危,大有从前被迫迁都之嫌。
后宫诸人都聚集在长庆殿,我也急得了不得,再没想过王贤妃的儿子想当皇帝想疯了!竟然会和突厥人勾结!京郊大营的兵力一半随霍青在雁‘门’关,只余下五万人马。但是特勒部的起兵是出了名的‘精’锐,别说五万步兵,就是十万兵力全在,恐怕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看着一屋子的孤儿寡母,忽然觉得从前在后宫的种种争斗,到了战争的面前,微乎其微。
曹红一溜小跑跑进殿来,跪下就说:“启禀太皇太后,两位王爷与朝臣们商定了,请太皇太后携皇上公主前往陪都避战!”
“哎呀,真的要迁都啊!”赵氏惊慌的说了句,然后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我瞪她一眼,问曹红:“两位王爷何在?”
曹红道:“两位王爷还在商量着如何御敌,已命人前往雍州调军了。贺戮骑兵来势汹汹,还请太皇太后快些收拾,下午就要离宫了。”
“这么快……”我一阵恍惚,又问,“我们都走了,两位王爷和朝臣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