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第7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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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业力,于这一指之内退散入轮回,几世几劫修来的不动光明,大自在彻悟,就在这一指下爆发出来,那力道并非能将海千仇的脑袋打爆,而是能将海千仇这个人三生三世犯下的罪孽一燃,将他的血肉皮骨,将他的精神魂魄,将他的恶贯满盈的一生彻底焚烧为虚无的力量。
那力量太可怕,可怕到银尘不得不运用起蚩尤武学,鼓荡起不动霸体,才能将那力量的余波挡住,没给那力量当场震死,那力量太可怕,可怕到海千仇身后的哭佛都被无形的波纹搅动着,如同泥浆一样缓缓软化开来
那一指的力量,绝对可以称得上禁咒级。
侵穿性的指力爆发开来,眼看着就可以将这世上最大的邪恶湮灭成虚无,然而就在这胜利在望的关头,一道红色的光环忽然绽放,将轮回珠的力量隔绝了。
那最高的圣器被一股绯红色的邪恶力量打断,直接远远地崩飞出去,直冲着银尘的脑袋砸过来。魔法师手疾眼快,一把握住,同时身形努力前倾想突破凝滞空气的阻隔,冲到苦禅的身边。
然而即便是他这个临时的法神,似乎也无法完成这样简单的事情,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风源,也就是世界意志,似乎站在和可瑞安快速地进行着某种利益交换。
当然那并不是象征着妥协退让的利益交换,而是针锋相对的快速博弈,在那要命的刹那之间,世界意志决定牺牲掉小我,换取更大的生存机会。而她牺牲的,不是银尘,却是苦禅。
白银色的瞳孔中,闪过光与暗的变换阴影,一滴白银色的眼泪,从眼角落下,还没滚过脸颊,就已经变成了一颗纯净的钢珠。那一刹那,银尘看到海千仇的脖子上老老实实挂着的那一串黑色的念珠忽然飞扬起来,仿佛退去了千年的油脂尘霾,人间污垢一样,将黑色的表面慢慢剥落,露出里面原木色的酸枝红。那酸枝红色的念珠飞速旋转起来,仿佛链锯一样,将已经变成漏水的腐败西瓜的海千仇之头割下,而颈项之中喷出的血,忽然就和软化起来的哭佛身体一起化为一丈直径的红色的巨坑。
那不是普通的巨坑,那是完全独立于此方世界的熔岩异界,异界之中,满是熔岩与燃烧的血肉。
异界领域熔岩血渊。
“那是火的力量不,那是血的力量,是只有在某些阴暗扭曲的异界中才会出现的天则力量。”法师看着那领域展开,趁着领域展开时风压止歇,战流粉碎的瞬间,几乎是挣脱枷锁一样一拳轰碎了凝固的空气,银袍展动,狂风相随,白银色的魔法师几乎如同单机突入大气层一样冲向苦禅。
他知道,在这个瞬间,在这个领域里,苦禅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力量可以调用
他冲过了十丈距离的一半,却被斜刺里突然跳出来的一个人挡住了,这个人,叫做纳诺未来。
法师不认识纳诺未来,也没心思仔细辨认纳诺未来身上的黄袍,而纳诺未来,却早已认清了认准了白银色的魔法师,一双淡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如血的仇恨。他一声不吭,早已双拳压上,他使用的也不是什么非常诡异玄幻的神功,而是寒雾残阳。
双拳化为吞天魔兽贪狼的口,双臂瞬间伸长了一丈,寒冰的利齿在血渊的照耀之下闪闪发光,朝着银尘的脖颈和面门咬来。
“滚开没时间理你”此时此刻的法师正焦急于苦禅面对的绝境,哪里有耐心对付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白银色是手掌如刀斩出,一道恐怖的火焰刀芒闪过,纳诺未来身上一切魂气,魂力,战流,战魂直接化为虚无,被银尘这么一个身体强度很差的法师直接撞飞出去,可就这么一耽搁,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领域在那一刻之后变得完整起来,魔法师一头撞在了领域边界的晶壁上,原本烈焰汇聚的右手忽然变成青紫一片,一道蓝紫色的烟雾从手掌心里喷发出来,瞬间弥漫成翻滚的毒雾,毒雾之中,紫色的电芒闪烁了几下,却始终找不到能够突破的缝隙。
万毒皆杀骇入咒缚,全然无用,熔岩血渊之中不存在任何秩序,也就没有任何规律可言。那一股绝对混乱的侵蚀力,正在以一丈方圆的深渊为,慢慢扩大,慢慢变化出不规则的边界。
“呵呵呵呵无知小辈以为杀了佛爷我的徒孙就可以完事了吗错了杀了佛爷的徒孙才是真正的开始佛爷我可不是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贼秃能想象的红魔,紫风,那都是佛爷精心培养出来的好徒孙真正明白那血禁淫邪之术,究竟如何,才能让人复活”熔岩血渊之中,传出一道温和沉稳的声音,暗声音虽然温和,虽然柔软,却始终盘绕着一股令人昏昏欲睡的力量,血渊上空,苦禅袈裟飞舞,一股股寒冷的气劲随着的他平稳的呼吸,从体内喷涌出来,在被他吸收回去,形成了一个自在天地一样的循环,暂时看不出来有什么败相。
“你是缺心”苦禅口唇不动,声音却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缺心和尚,千年来你果然阴魂不散”
“那是因为佛爷我投靠了檀香宗,建造了这哭佛,有着哭佛的庇护,你们那些什么轮回啊,业力啊,罗汉啊,金刚啊的所谓力量,根本不可能伤到佛爷我,纵然打碎了佛爷的魔躯又能如何佛爷我如今已经和这血渊融合为一,血渊就是我,我就是血渊,只要哭佛不死,檀香宗不灭,佛爷我就是天下无敌,如今哭佛降下法旨,要我展开身形,将整个世界吞没如血渊之中到时候,我就是世界,世界就是我,连西方极乐都被成了我口中食,你说我是不是永生不灭”缺心和尚的声音从来都是温柔和缓的,令人安心睡眠的,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和一位和尚该说的话相去甚远。
“阿弥陀佛”苦禅沉默了一会儿,再度开口,这一次他张嘴说话,声音也不像是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的那样了。只不过,他这一身佛号,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帮,让整个血渊的空间里,荡漾起象征战流的金色涟漪。
荡漾起金色涟漪的血红色空间,仿佛忽然之间裂开了许多到裂缝般,一层层寒霜在空中无来由地凝结出来,变成碎冰的波涛。苦禅大师的困境似乎变得好多了,他周围的世界在裂缝与震荡之中变得正常,不再是血红色的了,然而在领域外面的银尘十分清楚,这不过是苦禅大师消耗自身的根基甚至是寿命释放出来的绝学俄日,他身上原本红润的皮肤,正在飞速干瘪腐朽。
他衰老的速度如同中了时间之剑一样。“时间”魔法师灵光一闪,仗着自己体内有临时的法神加成,他的手中迅速幻化出一柄双手重剑,他握紧了这把强大的青莲色利刃,对着血红色的晶壁就是一击重重的挥砍。
“岁月无情给我破呀”法神这一次,发出的近乎失去理智的怒吼。可是没用,蓝色的巨大剑光轰击在晶壁上,级不反弹也不被吸收,就仿佛轰击在诸神加冕上一样忽然消失。
“没有用的,小杂种,时间和空间什么的对佛爷我没用,佛爷我本身就是世界,就是自在天,你那些小伎俩留着对付凡人吧。”温和的声音从血渊深处传来,而凝结成哭佛的雕像已经彻底软化,变成大量的红色的熔岩,轰隆隆地浇下来,几乎在血渊上层形成了一道熔岩的漩涡,慢慢压下,誓要将苦禅压迫进那万丈血渊,然而身为寒山寺掌门的苦禅并未有一时一刻的慌张,哪怕此时身陷绝境。
“阿弥陀佛,千年了,你依然没有长进。”苦禅说着,飞快捻动起胸前那一串早已被他把玩得红亮无比的木头佛珠,那一串佛珠原本平淡无奇,可是经过的他手接触,每一颗佛珠上都散发出金色的利芒:“千年前达摩祖师能封印你,贫僧努努力也能做到了。何况你千年来,力量不增反降”
“小子,按辈分我可是你的师祖”那温和的声音中忽然产生了一丝波动:“达摩禅定终式虽然佛爷还没有办法马上破解,可是你确定你身后的那些徒子徒孙们,几年以后能和你一样吗如今哭佛可是已经觉醒你根本封印不了我几年,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为你的那破庙想想啊”那温和的声音里产生的波动越来越清晰了,那是蛊惑的波动,是谗言的波动,是某种精神侵染的波动,那波动搅动着血渊周围的空气,一道道绯红色的能量,正在慢慢侵蚀着苦禅从体内激发出来的金色光芒。
“不碍事的。寒山寺顾念苍生,总会后继有人。”苦禅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转头,深深看了一眼银尘,魔法师狂叫起来,全身上下金光爆发,仿佛一下子要发出什么超必杀技一样:“大师快退”他的脸完全扭曲了,他心中的力量也完全扭曲,他周围的空气里爆发出一股难以想象的毁灭的风潮,那不是永久改变天候的禁咒,那是直接瞬间抹平气象和地质灾害的禁咒
“划时代风”:
===第一千〇九十五章。 寒山寺·终
超过10马赫的暴风随着他狂乱的一挥手,平地而起,但终究晚了一步,说完那句话就沉默不语的苦禅忽然战流一收,浑身金光暴涨,整个人几乎从血肉之躯变成天神之体,纯金的罗汉金身爆发出最后的,最强的威能,化为完全突破元婴巅峰极限的终焉之佛法,如同太阳般光芒绽放,那光芒搅动着周围的风,让小盆地上空忽然汇聚起无尽的七彩祥云,祥云之下,甘霖普降,先一步将整个盆地占领,接着,又被无比恐怖的暴风吹散。
狂风夹杂着甘霖,化为凄冷的雨,那雨水润泽的天下,却不知到其中包含了多少法神的眼泪:“大师”他高喊一声,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刚刚来到这里,没有丝毫力量的夜晚。银尘眼睁睁看着,看着苦禅大师,看着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至善的完人,就这样化为一道金色的佛陀身影,投身到那血渊之中
“死贼秃你敢阴我我饶不了你呀”血渊之中,传来一声并不温柔的狂叫,然而马上,那血渊轰然闭合,速度快得众人都来不及反应。
苦禅使用的达摩禅定终式是他改过的,改变神功是一项非常复杂艰难的工作,银尘对此深有体会,却不知道苦禅为了这个混合着佛法的神功,究竟付出了几十年的努力。掌门方丈改了神功,将封印改成了封杀,他化身金身罗汉落入血渊的一瞬间,就是以自己的死,来完成对缺心和尚的绝杀。
一切都在暴雨之中结束了,包括银尘。
神意的感觉,忽然间潮水一样退去,白银色的少年,也在同一刻感觉到体内的力量贼去镂空,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能将法力挥霍得如此干净,干净的不留一丝剩余。他跪下来,作为一个法师,或者可能是曾经的法师跪下来,冲着苦禅消失的方向
他哭了,或者没有哭,都不重要了,暴雨打湿了他的脸,让他看起来满脸都是泪水:“结束了”他的声音低沉得连自己都听不到,能听到的,只有用一声轰雷作为叹息的世界意志吧
凝聚成哭佛雕像的泥土,尽皆化为干翔颗粒,铺在泥土上,被水一冲,简直变成了大粪,虽然臭气熏天,但是至少能给这片土地带来大量的肥力,也不知道多年以后,这里会长出些什么来。哭佛看起来被消灭了,可是银尘心头的警兆并没有消失,反而感觉越来越清晰地指向西方,似乎那名为檀香宗的阴冷,邪恶与神经质般的癫狂,正在土属性的地质中穿行,要在某个地方重新凝聚出另外一尊雕像一样。银尘面对的方向上,只有一个人,正轻轻捡起一串血红色的念珠。
“我的了”那身穿黄袍的身影高兴的说道,此时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也没有任何一点点让人感觉到邪恶的气息,他身上慢慢散逸出来的气势,只有纯净的冰冷,如同纯净水凝结出来的冰块。
法师猛然站起来,仿佛身上忽然灌注起剿灭敌人的信心,他抬起手,妄图召唤出一道巨大的罡风将眼前这个人切割成碎片,可是他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可以调用,无论魔法力,玄力甚至是精神力,都没有,他就这样孤零零地站着,眼睁睁看着那身影忽然转过来,露出一个淫邪的笑容:“真对不起啊最终胜利的,是我这个信仰因陀罗的男人”他说着,狠狠甩出一把寒冰凝结出来的透骨锥,直挺挺地插入银尘的肩膀他的暗器手法并不过关。
银尘仰天倒下,一声不吭,而那男子也没有第二击的机会了,因为他必须鼓荡起全身的战魂,凝结成冰墙。
一道霸空刀芒轰鸣而至,那金色的刀芒几乎照亮了昏暗的天空,纳诺未来以整面冰墙为代价,挡住这几乎致命的一击,接着轻盈地退后,到了不知何时竖立起来的建州奴儿的军阵之中,而此时,海千仇带来的那些弟子,早已经被正道们分尸了。
建州奴儿中,天选之鞭数量很多,而银尘这边,只有万人往,鬼厉名等人,血河尊者留守姑苏防止薛无痕之流偷袭赵凌云,没有来,而且就算来了,不会佛法的他面对海千仇,未必能比苦禅轻松。
银尘是被万剑心背回来的,他在倒下不久就陷入了昏迷,昏迷之中,他再次梦见几年前那个可怕的暴雨之夜。而其他人,无论是正道还是奴才道,双方都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心,各自鸣锣收兵了。
这一天,悲伤而短暂,黑夜,似乎比平时早几个时辰降临。
第二天正午
盾天府郊外的禁军大帐中,一片悲戚的沉默。
苦禅大师化身金身罗汉投向血渊的身影,在每一个人的眼前闪现着,不断地闪现着,面对敌人刀枪丛林都不曾留下一滴眼泪的将士们,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对着长官的时候偷偷哭泣。
玄智身上缠着绷带,勉强站起来,蹒跚地走到屋外,一双灌满慈悲的深邃眼眸,凝望着西边的天空,久久不语。
“恩师,西方极乐,一路走好。”看惯了世事沉浮的老和尚,此时也不禁湿了眼角。
“恩师。”他的身后传来轻轻的呼唤,玄智收回目光,低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着脸上还带着泪痕的了禅。
这是玄智终此一生,唯一一次见到脸上有泪痕的徒弟了禅。
“恩师,玄禅师伯执意不肯就任新的济世方丈,指明要恩师胜任才能心服口服呢。”了禅的声音还算平静,但是玄智大师已经感应出来,他身上的佛门战流已经有些乱了。
“清净佛门,也免不了俗世沾染,唉”玄智先叹息一声,再伸手轻轻拍了拍了禅的肩膀,一股清流般的魂气不动声色地注入他的体内,帮助他稳定心神,调理战魂。
玄智知道,如今玄禅大师兄不愿意就任掌门之位,并非主动让贤,而是带着一颗还尚有些尘垢的佛心,有些自私而已。“大师兄是玄字辈中功力最低,修行最不勤奋的一个,一辈子的指望不过悬壶济世,一尽绵薄,他本性不坏,只是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带着同门冲锋陷阵而已”玄智想到这里,随口轻声问了禅:“那些淫僧怎么样了师父他”
了禅使劲摇头,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海千仇死了,可是哭佛相传又出现在盾天城西三百里的地方而且,纳诺未来继承了海千仇的衣钵,成了新的缺心和尚”年轻和尚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玄智的身子猛一晃,几乎摔倒,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银尘和哭佛本体一战耗尽了根基,甚至有可能失去力量成为废人,此时根本不可能指望他来出阵,禁军如今只能指望玄智,万人往,杨无敌三人,而他们三人,根本没有可以彻底对付掉纳诺未来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