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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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防地轻轻放在银尘的小手上,声音低微地说道:“绚尘能遇到银尘哥哥,承蒙哥哥如此照顾,此生也是无憾了。”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勉强说道:“不用管绚尘,哥哥赶快去行侠仗义吧”
银尘重重点了点头,然后和万剑心一起从大蘑菇岩上跳下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剑穿心1
大蘑菇岩下面,疑似黑天煞的魔教营盘轰轰烈烈地展开来,一个个血红色的圆顶帐篷竖立起来,一个个身穿海棠红长袍的弟子往来穿梭,仿佛忙昏了头的工蚁一样七手八脚地竖起5个巨大的柴堆,以及一圈比较小一些的篝火。;在五个火堆的中间,20个其他门派的女弟子被拧断了手脚,摆成极其诡异可怖的姿势,仿佛连体婴儿一样捆在一起,然后被红袍男弟子残忍地刨开肚子,将里面的内脏分门别类地扔进5个不同的火堆之中,5堆篝火上,一圈圈奇异的蝌蚪文组成5个透明的护照,分别笼罩住一堆巨大的篝火,而那5堆篝火中,火焰的颜色也不是红色的,分别是青,黄,绿,黑,白五种颜色,五色火焰之上,随着内脏被接连投入,一股股灰白色的烟雾升腾起来,最终向着东南方向飘去。
一位魔威阁的女弟子被几位红袍男子七手八脚地从一顶最为庞大的帐篷里抬了出来,她衣衫不整,两条腿光溜溜地露在外面,一看就知道刚刚受尽了强暴和污辱,甚至不知为何她的肚子都已经高高隆起,她被抬到篝火阵的东南方向,正好迎着那一股灰色的脏烟,红袍男们齐齐发出一声喊,从每人手里喷出一道灰白色的闪电,居然是风雷系的元力,这些元力在空中化为罡风,然后仿佛触腕一样互相缠绕,组成一个很奇怪的阵,刚好就把那位女弟子圈在中间了。灰色的烟气受到了阵的吸引,忽然下沉,仿佛瞬息间变成了什么沉重的液体一样,连绵不断地涌入那名魔威阁女弟子的鼻子和耳朵里,女弟子开始猛烈地不规律地抽动起来,那不是挣扎,倒像是她的皮肤下面掩藏着什么恐怖的异兽一样。她的身体猛然间迅速干瘪下去,不是脱水一样的干瘪,而是仿佛迅速衰老一样的令人惊异的干瘪着。女弟子的腹部也在同时迅速隆起,仿佛一只被吹胀了的气球,肉色的气球很快就撑破了她的黑色道袍,暴露在火光之下,然后下一秒,肉色的球体“波”地一声破裂开来,从里面流出许多道灰色的脓浆,一个几乎就是将两只手和两只脚直接拼接起来的十字形怪物顺着脓浆流出来,在地上死命地抽搐挣扎了几下,然后就不动了。“又失败了。”一位红袍男子看着满地的秽物说道,语气里满是对生命的漠然,然而就在此时
一道剑影短促地闪了一下,连任何罡风都没有刮起来,红袍男子就倒下了,脑袋和身体整个分离开来,骨碌碌地滚出五丈远。
“敌”周围的红袍人正准备大叫敌袭,可是他们根本没有一个人可以将两个字的短语完整地表达出来,就纷纷没有了脑袋。
罡风这个时候才旋转起来,那又不知道是神剑门中的什么高招了。
然而真正的大屠杀,却是在那罡风鼓荡起来的同时,由火焰完成的残酷。
空中析出一粒粒橙红色的光点,然后在两三秒之内就迅速膨胀成一颗颗拳头大小的火球,那不是火球术,那是大范围的高级火焰魔法,流星火雨。
高天之上,一个个亮红色的光点仿佛暴雨一样飞速下落,下落的过程中急速膨胀,变成一团团火,准确地说,是一团团爆炸的火焰,每一颗火焰落地或者撞到什么东西的刹那都是一声巨响,然后四散飞溅的火星子直接点燃能燃烧的一切,硕大的营盘里登时鬼哭狼嚎,无论男弟子还是女弟子都抱头鼠窜,可是那些从空中落下的火球,居然出现在半道上就划着圆弧改变方向,追着那些乱跑的人砸下去这种诡异的状况。
每一颗火球落地爆炸,都是如同60毫米口径线膛炮发射榴霰弹一般的威力,浓烟与大火,在十秒钟之内就将这座80余人的营寨彻底吞没,哭爹喊娘的声音和喊杀声混合着响起来,却始终无法盖过轰然的爆炸声。
明明是烈焰熊熊的火场,大地之上却陡然长出一把把杀人的冰剑,残忍地将一具具红色长袍里的身躯贯穿,仿佛尖庄之刑一样,将这些可怜的还在扭动挣扎的躯体完全穿透,挂在三米高的半空,没有血迹流下来,因为所有的血液都被那一股酷寒冻结在血管之中,冰剑上挂着的残躯,只能痛苦地在血液迅速凝结的恐怖中飞快地僵硬成一个个扭曲的姿势,远看上去简直和上古邪神的祭祀品一样狰狞,然后就在下一秒,每一根冰剑上就挨了好几发60炮一样的火球,极冷遇上极热的结果就是无情的大爆炸,巨响声甚至让地面颤抖起来,而飞溅的火流和碎冰块又充当起杀人的流弹。
最为高大奢侈的圆顶帐篷,此时早已在火焰中毁灭,几个堪堪达到入体境界的最核心的红袍人冲出来,扑向被流岚包围着的万剑心,可是还没有接近他一丈以内,就被不知从哪里射来的几发火流星洞穿了胸膛,在爆炸和焦热之中化成一块块黑乎乎的碎片,死无全尸。只有一位须发洁白的,面容扭曲如同恶鬼一样的老人,发出了一声狗熊一样的咆哮,抡起一把既黑且长,看上去更像是厚重的板刀一样的大剑,向着万剑心冲锋过去,可是他刚刚冲了一半,就被脚下陡然冒出来的一层层冰剑绊了个跟头。腿也划破了,露出一道道深深的伤口。
“何方宵小竟敢惹到我们红魔门胆子吃肥了不成”白发老头身穿一条人模狗样的红褐色长袍,带着环佩玉珏,背着一只又重又黑的巨大剑鞘,轮着一把沉重的双手大剑,一边咆哮着一边冲出冰剑与火球的围攻。向着远处月白与艳红交织成的身影袭去,下一个瞬间,一道凌厉的淡绿色雷光从那道红白身影中发射出来,威棱赫赫地将老者的交错破防逼退。
“是你”面容本就丑陋得如同扭曲的雕像一样的老者,此时硬生生将脸部的表情拧成一个线条模糊的漩涡。他的声音里倾轧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前一个音节里还满是发自本能的恐惧,后一个音节里就灌满了浓浓的贪婪。
“你认识我呀那就不用互相介绍了。我知道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名气,报上名来吧我万剑心不斩无名之辈。”万剑心收回了自己的剑式,将手中的“吞魔鲤”扛在肩甲之上,摆出一个十足的山寨dc但丁的造型来。他的脚边,一圈儿无头的尸身静静地倒在摇曳的火光与绝望的惨叫中间,排成一个标准的圆。
“嘿嘿嘿”手持大剑的老头子阴森森地笑起来:“黄口小儿你以为你现在还在神剑门的庇护之下吗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赤血秘境可不是你们神剑门能管得住的南方帝国在这里,这个鬼地方,老夫就是把你杀了练成无心红魔,只怕日后神剑门的人也不会找到老夫的红魔门头上,因为他们不知道你怎么死的呀”
“啰了八嗦的,你这老鬼赶快报上名来”万剑心有点烦躁地揉揉耳朵,慢慢将肩甲上的细剑放下来,森然的剑尖指着老头子干瘪难看的下巴:“我万剑心今天专程跑这里来送你们下地狱,可不是靠着什么宗门的庇护算了,你既然不愿意报上名号,就去做个无名鬼好了”他说完,身影就瞬间消失不见。: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剑穿心2
红魔门的老人双目一凝,手中的大剑陡然一个转折,只听“当”地一声,万剑心的剑就被老人死死挡住,那锋锐的尖端,离老者的肚脐只差最后的三寸距离。
老人骇然瞪大眼睛,瞳孔缩到针眼大小,苍白的头发上灰蒙蒙地析出一层冷汗。万剑心的剑,万剑心的罡风,两者的厉害程度都远超老者想象之外。“九重不应该是四重吗”老人仗着入体十二重的罡风,死命地将万剑心挡了回去,自己也蹬蹬瞪后退了三四步。
“十二重吗原来你就是红魔老人啊好好好,反正今天万某不来削了你,日后也总会找你的麻烦的,择日不如撞日好了。”万剑心拼着被十二重的可怕罡风震得些许内伤,也没有当着老人的面后退,更没有不堪地吐出血来,居然硬是拼着自己扎实的基本功,硬生生将老人震入自己体内的一道气劲给化解了。
此时二人相距四步远,这个距离不够使用交错破防的,只能凭本事一招一式地厮杀,万剑心的黑色眼睛里满是凌厉的光芒,自信和正义如同巨大的冠冕一样拱卫着他,他的身上,一道道青色的罡风闪烁着些许电火花,利刃一样围绕着挺拔的身躯旋转着,手中的剑,依然在火光之中散发着黄金一样的光泽。
他将利剑交换到左手,与此同时,红魔老人乌鸦一样的声音也响起来了:
“嘿嘿嘿小子,神剑门的长辈难道没有教会你入体九重和十二重之间的区别么”他说着,慢慢地双手握剑拉开了架势,从他即将发招的起手式上来看,那似乎是一招颇为正统的宏大华丽的剑技,而不是什么阴狠刻毒的魔道功夫,老者微微侧过身子,右脚在前,左脚在后,稍微摆出一个弓步的姿势,双手握剑紧贴着左边的肩膀,将大剑的剑锋,指向无月的夜空。
万剑心的眼神微微颤动,他能够感觉得出,此时老人身体里正同时运起两股几乎不相兼容的气劲,一股风系元气通过右手慢慢流进手中的大剑之中,一股更偏重雷电力量的元气悄悄地迅速地在左手掌心中聚集。万剑心根本不用看就知道在那红魔老人的左手掌心里,紧贴着手掌排列着七八根细如牛毛的毒针,那毒针上的剧毒兴许不如毒龙教的剧毒那样致命,却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丹田内的元气耗散一空,硬生生地暂时废去一个人的修为没了修为,哪怕仅仅是一瞬间失去修为,对于和这些邪魔作对的正道人士来说,也是绝无生还可能的必死之局。
散元毒针,散元毒雾,散元毒酒,散元这些或暂时废去修为,或永久毁灭根基的下毒手段,就是天下魔道共同钻研的所谓“大道”,除了魔威阁之类的修炼鬼系元力的人一心钻研精神扰乱之法,其他的所有魔道其实都可以算是毒龙教的旁支,一心扑在如何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着了道,中了毒,失去修为力量的旁门左道之上,对于自身的修为,倒真的不怎么在意了。魔道之中,讲求的就是下毒设套的手段高,谁能用几根细细的毒针撂倒比自己实力高出许多的高手,谁就是大高手,大魔头,大前辈,而不是像正道那样真正注重内在修养和武学技巧。
万剑心深知这些魔头的厉害,因此在红魔老人假惺惺地拉开一个决斗的架势的时候,他就没有了任何拖延下去的心思,他不敢拖,更不能拖,他很清楚魔道之中,不论修为如何,活得越老的家伙越是危险,越是会一些令人防不胜防的手段他万剑心,在侥幸从魔威阁供奉的梅花镖下捡回一条命之后,就再也不敢和这些老魔头玩什么公平决斗。
因此他没有搭理老人的话,尽管他心里有许多反驳反讽的言语,却是绝对不能说的,因为他此时此刻根本没有时间张口。
万剑心就在红魔老人拉开架势,浑身上下慢慢发出一股苍灰色的带着灼热与辛辣气息的罡风的禅那,就在红魔老人眼中闪过一道阴狠嗜血的光芒,准备先堂堂正正出一剑,然后施展他那久已成名的偷袭功夫“三味红魔针”的手段前,出手了。
万剑心的剑,和上次银尘见到的一样,简单,质朴看起来似乎就是最粗糙最直白的一剑,上次是劈砍,这次是直刺。
瞬息之间,天地变色,万剑心将全身功力和识海中所有的精神威压都爆发出来,在最短的一刹那爆发出来,刺出了堪称惊天动地的一击。那一瞬间,漆黑的夜空仿佛迎来了黄铜色的短暂黎明,一道刺目的,根本就不是罡风的金黄的光芒,直接穿透了这片天地。那一瞬间,万剑心所在一片天地,仿佛整个被一道锐利的光刃硬生生割裂成了不相连的两半,万剑心面前的整个世界,似乎都被一道无比炽烈的光芒,刺出一个在逐渐崩坍的巨大窟窿,那一道剑光,那一击直刺,在万剑心出手的瞬间,就整个化成一道惊天剑意,刹那之间,破碎万物,贯穿天空。
那股剑意,在任何时候,似乎都锐利得无法抵挡。
黄铜宝剑上反射出来的猎猎火光,居然在那一个刹那中,亮得足以照透这整片天空。
开天辟地般的一击之后,剩下的只有破碎的,名为红魔老人的过往。一切叫嚣,一切算计,一切阴毒的偷袭功夫,还有先前一切有关于篝火内脏魔威阁弟子和孕育怪物的邪恶布置,都在这一个瞬间被一把正道的利剑彻底否定。一剑,仅仅一剑,一个早已凶名在外数十载的魔道高手,一个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红魔老人,就被一个十九岁的正道青年贯穿了心脏。
这样的伤势,任何时候都是无救的,因为不论风源大陆还是赤血魔境,都不存在一位古代恶罗海城的炼丹方士,更不会出现一位现代加布罗依尔的梵特兰蒂冈教皇。
红魔老人,依然维持着他那恢弘正气的起手式,大剑指向天空,稍微迈出的弓步庄重森严,右手之上蕴藏着堂堂正正的风雷系元气,他的表情仅仅来得及变得惊讶,或者说他仅仅来得及表达出一个惊恐又不可置信的眼神,就被一柄冰凉的铜剑穿透了心脏,就在还没有发出任何一招的前提下,轰然倒下,流血而亡。
这就是一个堂堂入体十二重的魔道高手的结局,面对仅有入体九重功力的万剑心,他数十年的经验积累,数十件苦心钻营的各种阴狠偏门的飞针下毒的技巧,数十年利用无数个个门派的女弟子的内脏和阴元硬生生进补到入体十二重的可怕修为,居然没有办法在一个青年剑客手底下走过一个回合。
万剑心的一剑,真正是对天底下所有耍歪门邪道的人的一个响亮的耳光。
寒冰化成针芒,准确无误地刺入眉心,酷寒将大脑整个冻结,尖锋刺破脑干,将被毒药拖延住的,长达三个时辰的痛苦又漫长的死亡,陡然缩短成迅速又毫无感觉的一瞬间,没有任何惨叫声传来,因为所有被残忍地扭曲了手脚,被绑成一个又一个邪恶悲惨的艺术品一样的女弟子都被红魔弟子们事先堵住了嘴,此时处于大火与突袭的最中心,没有人有时间将她们一一解放。没有任何难看的挣扎,痛苦的扭曲和卑微的求饶,因为每一个可怜的女弟子面对冰剑最后的一击,都坦然又幸福地闭上双眼,甚至很多人都轻微地,用自己最后剩下的一点点体力,点点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每结束一个年轻的生命,银尘都送上一句祷告般的致歉。这不是战场上斩获首级的功勋,这不是门派血斗中你死我活的杀戮,这是
安乐死。:
===第一百三十六章 正邪再遇3
加布罗依尔的法师们,从生到死,都活在尊严之中,他们的眼里,一切人,都应该有尊严,无论是呱呱坠地的婴孩,还是如同眼前这些女弟子一样的,已经完全丧失救治希望的可怜人。
银尘在这样的杀戮中,感觉不到胜利,只有溃败般的耻辱和一股无法抑制的,仿佛元素代偿一样的仇恨。这股仇恨不针对任何人,只针对这个黑色的人间。
他从来没有想象过,这个世界的魔道,居然可以残忍到这个地步。
即便是最恐怖的亡灵法师们,也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