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第6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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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本座说过,但是本座没有说,这样你们就不会死”
“下面的人听着。”银尘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同时他的手上亮起一道奥术紫光,在空中凝结成一枚符文,银尘的声音,忽然就可以沿着城墙传播,让每个金甲士兵都听到,却没有让城里的百姓听到一个字。
“你们现在还称不上禁军,是穿着禁军锁甲的人而已,你们出身在南国,你们的父母,你们的祖辈都在南国,甚至于从远古道如今,你们的血脉都在这片土地上,牢牢地扎根着,你们,其实和你们在这座城市里见到的任何一位官老爷一样,都是南国人,而如今,一群从来都不属于这里的人,忽然到了这里,要抢走曾经属于你们的一切。”
“不要给我说什么北国人的法令,在这个没有司法独立的世界里,一切的法律条文都是擦屁股的纸,尤其是那些时时刻刻都想要霸占你们的土地,粮食,衣服,兵器甚至生存权利的人为你们制定的法律这个世上,能勉强奏效的规矩,只有那所谓的国都必屠你们,还有我,还有皇上,还有皇后,呆在这里,除了被杀,就只有守住城市,没有别的选择,除非,你们愿意逃亡”
“逃亡是可以的,本座愿意让任何不想死的人离开这里,各自谋生,家破人亡各奔腾,大厦将倾各自飞,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本座还没有那种二劲想着逆天改命,强迫你们留下来打一场没有胜算,在你们看来也没有意义的战争。你们可以走,每个人,所有人,一切人,都走30万禁军可以一个不剩但是,走之前本座命令你们将锁甲脱下”
下面沉默了,集合起来的伍长们都困惑地抬头仰望,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非得将锁甲脱下来为了跑得快
“大人,武器还用交么”这时候一道怯生生地声音从下面传来。
“不用,罡风武士,除非被俘,否则不能扔掉武器。”银尘的声音越发寒冷:“但是锁甲必须脱下,因为,所有逃跑的人,都不再是禁军了。”
“想走的人,不配拥有禁军这个头衔,当然你们绝大多数一定认为禁军这个头衔没多少价值,确实,这个头衔从某一个时刻开始,就一直背负着些许虚无缥缈的贬义,但是那些想要离开的人不用担心,那虚无缥缈的贬低和诋毁,很快就会变成最真实的耻辱,因为本座不可能再去征集几十万农民来穿戴这些铠甲,来在城墙上巡逻,来给全市人民一个简单的心理安慰。本座只能将这些脱下来的锁甲,统统交给对面的北人,有多少具锁甲脱下来,就交出多少具锁甲,一具如此,三十万具也如此。这些锁甲到了北人那里,那就是战利品,是功勋,是北人将尔等南国子民,永远奴役下去的最好理由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连守卫王都的禁卫之师都可以不战而降,这个民族的所有男人,就活该被统统阉割,这个民族的所有女人,就活该被人做成人肉尿盆,连成为征服者床上的玩具的资格都没有征服者们,不需要这样懦弱的杂种来侮辱他们高贵的血脉”
“听好了,你们穿着这样的锁甲,就不再是一个个的人,而是一个个行走着的帝国的荣耀,武陵那些坐困孤城的大人物们曾经如何轻贱你们,无论那些安逸享乐的潘兴城百姓曾经如何视你们为空气,你们自己,在船上这身皮的那一瞬间起,就没有了自轻自贱的理由,也更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你们就是荣耀,这种荣耀不属于皇上一个人,属于名为南国人的所有臣民”
“你们中的任何人,都可以走,可以放下这等荣耀,做一个真正的小小的顺民,但是那些脱下锁甲的人必须清楚,从那一刻起,你就不是南国的顺民,而是北国的顺民了,因为你抛弃了国度,抛弃了防线,也许就因为城头上少了一个小小的你,南国从此在世上除名。在脱下锁甲之前,所有人必须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南国这个国家的皇帝,和皇后,大臣们一起,全部枯坐在乾清宫里,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禁军,从来没有耻辱,只有坚守的荣耀,哪怕全军覆没,也容不下一次弃城而逃,禁军的操典之中,从来不会出现撤退二字”
“好了,现在解散,所有人下去交代本座的意思,第一,本座允许逃亡,第二,逃亡者脱下锁甲,第三,被脱下的锁甲,将成为帝国的战利品1你们这些人,下去传达吧”
银尘说完一挥手,发现下面的人,果然没有一个动弹一下。
他轻飘飘地从箭楼上跳下来,缓缓落地,只随意扫了一眼,就发现大多数人脸色羞红。
是啊,禁军的荣耀。
这是这些在城墙上岁月蹉跎了许多年的士兵一生中唯一值得夸耀的地方,当了兵,矮人一等,却当的是潘兴城里的禁军,放在外面可是七品的官员呢,县令见了都要客客气气的。何况这些伍长之中,大多数人都守卫过那雄壮的城门,都用鼻孔打量过那些战战兢兢诚惶诚恐进城的外地小贵族和小官,甚至于,许多人都能很霸道地将在外面威风八面的土豪乡绅拦截下来,以一个“不是贵族”的理由让他们蹲墙根,甚至蹲大狱。禁军,这两个字,对他们而言,是荣耀,更是一生之中存在的意义。
现在,让他们亲手将这荣耀和存在意义抛弃那真的还不如死了算了。多少禁军士兵听完了银尘的演讲都在想,除了做禁军,做一个合格的禁军,他们活着还有什么别的意义
除了拱卫京师的禁军,还有什么能够证明他们现在活着,曾经活过
“大人”这时候,一道带着自责的哭腔的嘶哑声音传过来:“请问大人,我等该如何是守城”
“很简单,关闭三座城门,去已经人去楼空的真王府那里拿先进武器,架在城头上,等敌人来打,然后,就是看血肉横飞的场面了。”银尘说完,转身要走:“本座的起居和办公场所,就是北面的城楼,人在城在。”
他最后只说出了前面四个字,而省略了后面的四个字,他爱转过身,确定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的表情时,才轻轻地,悲伤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在撒谎,他知道自己手下的这些素昧平生的壮汉们,即将为自己先前的那些一段演讲付出生命的代价,30万人,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几个能活下来的。
他知道自己必须如此行动,必须让着三十万人白白牺牲,为的,就是用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点燃他在四卅时候看到的那股民意。他知道那是读书人体内最深处潜藏的力量,是真正的属于读书人的傲骨,在如今腐儒横行的时代里,忠信甲胄礼仪干曹之说已经荼毒太久,遗祸无穷,多少读书人面对外族的强权暴力,在狼奔冢突了一阵之后跪地投降,膝盖上长出了根,深深扎进地里,再也站不起来。:
===第九百五十章。 战前屠城
南国的民众,需要觉醒,需要感受到危亡,和危亡之中蕴含着的力量,否则,银尘就算有天顶星人的武器,也不可能组建出一支稍微可以和北人正面对抗的大军。
而这三十万军队,就是血葬,就是血祭。
他要打痛北国,打怕北国,让这些野蛮的游牧民族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正义,一种狂傲,一种反抗,一种坚守,在他们面前那可以随意征服的民众的体内。他此时还一厢情愿地认为,北国人不过封建骑兵指代的帝国主义者,欺软怕硬,面对具备反抗精神的民族,他们会手软一些,宽和一点,三十万人的死,换来两河流域三千万人稍微有点尊严的生活,不算太亏本吧
人这一生,有些时候必须做些傻事,做些疯狂的举动。成,则是中二式的胜利,败,也不过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让自己不至于在悔恨中度过余生而已。
此时的他,还没有料到自己日后的那股绝望,与疯狂。
每一个师在绝境之中,都是伏地魔。
南国潘兴城北面大门城楼上
银尘站在城墙的垛口前,看着远方。
他的双拳紧紧攥起,周身散发出一阵又一阵白银色的波动,周围的空间甚至时间都被这股力量牵引着,荡漾成一圈圈剧烈的涟漪,他周围百步之内,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上前。
他的身边就是一座巨大的四轮木头车,车上架着一挺口径粗如炮的“机枪”,机枪的每一个部件都傻大黑粗,如同多铆蒸刚神教的圣物,机枪车的后面,放着几口大箱子,箱子里面装着圆柱形的,顶端带着一颗乒乓球大小的实心铁球的弹丸,那每一颗弹丸都如同萝卜般粗细,长度超过手掌。
简单地使用双级自动复进机构和供弹系统的所谓的“机枪”,虽然只不过拥有百步的射程,而且根本不能保证弹着点的位置位置,以至于连准星望山都没有安装,但是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真的散发着圣物一样神秘又强大的气息。
银尘身后的禁军,在看到这么一台台“机枪车”之后,真正凝聚出了士气,也至于在昭和九年九月十八的清晨,原本还秋伏着的潘兴城忽然寒风瑟瑟,阴云密布,显然在城头上临时抱佛脚操练着的士兵们,真正凝结出一些受到天则认可的电大军势了。
九宫割杀阵,机枪车,还有夹杂在机枪车中间的,真正使用膛线和标准铜壳榴弹的火炮,已经将三天前还大开着城门,一副完全不设防样子的潘兴,化为真正的铜墙铁壁。当禁军的军势感应了上天之后,银尘原本对这次守城有了一丝信心,心情也好了那么一点点,可是只要朝城墙外面看一眼,所有的好心情当场粉碎。
屠城,其实早在十三四日的时候,就开始了。
潘兴的城墙外面,还有一座“京城”
潘兴城加上外围京城,一共一百多万人口,就算在如何“见机得早”从十三日算起,短短几天也不可能全部逃亡,应该说能逃亡的不过是一小部分有能力的而已。京城的贫民窟里又太多的穷人没有能力出远门,也有太多的平民富人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房产和身家,当三十万流民被北国黑羽军十分仁义地放走之后,剩下那些看起来不像是要走的人,就成了建州奴儿们肆意收割的人头。
就在北面的城墙下面,就在银尘的眼皮底下,盲谷山本和盲谷文泰两个新进的建州正红旗勇士,在一条横向的长街上上演了一场丑恶至极的杀人比赛,也就是所谓的“百人斩”比赛,盲谷山本在十分钟内杀了105人,正高兴着呢,却听到书记官宣布盲谷文泰杀了106人,获得胜利。
盲谷山本垂头丧气地走了,留下满地的血腥,留下3个被开膛破肚的瘾儿,留下一个没有头的小女孩的尸身。
白银色的手指尖使劲刺入白银色的手掌,无论怎么用力都不会有一滴血流出来。白银色的瞳孔中弥漫着风雪,水雾,火焰和血光,却终究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只能茫然地看着被鲜血浸透的城外“荒野”。距离杀人比赛不太远的地方,一群身穿红色旗装的建州正红旗的分神高手们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烤婴儿,甚至烤胎儿,他们的篝火边,被聚元式吊着命的年轻女人肚腹破开,肠流满地,子宫和膀胱都一起落在泥地里,却没法死到,只能徒劳地哀嚎着,看着自己怀里和肚子里的孩子在烤架上滋滋滋地冒着油。
那妇人已经没有一滴眼泪可以流下,从眼眶里流出来的只有鲜血。
更远处的一条小巷里,十几个十一二岁的女孩正在战马的胯下惨叫挣扎,周围站了满满三圈人,一个人甚至还举着建州正蓝旗的旗帜。再远的地方,就只剩下单纯的杀戮,黑羽军中的彪形大汉们提着马刀,无论见到什么样的市民都要砍几刀,无论男女老少,无论是不是行将就木的老爷爷还是可爱柔弱的小女孩,都绝对毫不留情地砍死在地,然后将尸体击中起来,也不作为什么邪道功法的修炼材料,更没有组织亡灵大军的想法,就是单纯地一把火烧掉,他们似乎不是是想单纯地减少潘兴周围的人口而已。
那效率视乎比参与杀人比赛的盲谷文泰还高一点。
杀戮,欺凌,羞辱,残虐,这就是曾经繁华喧闹,却也藏着无数阴暗权谋的潘兴京城里的景象。未长成的小女孩被割下胸乳,被强迫着看着自己身体上割下的肉如何在篝火上烤熟,接着在被强迫着吃下那原本就是身体上的一部分的所谓“肉食”,以此不过换得多活几分钟而已。整座城市中,不是么有人反抗,可是建州人发明的神臂弓,能够将带有散元毒药的箭矢以足够穿透护身气罩的速度发射出去,而且往往在三丈之内射击,准确命中四肢和非要害的地方,让许许多多刚刚鼓起罡风的男人和女人,老人和小孩,倒在散元剧毒下,成为一个又一个任完弄的俘虏。整座京城,或者说,整个潘兴城的场外,此时已经变成阿鼻地狱,而不是修罗屠场。
只有惨叫,少有欢笑,甚至于连胜利者的欢笑都寥寥。黑羽军和其他的北队的残酷杀戮,更像是完成某种不可违抗的任务,而不是任何一种让他们感觉好受的娱乐活动。建州奴儿的军队里,笑声隆隆,可那笑声之中只有讨好上级的谄媚阿谀,殊无一点真正的快感,连凌虐者那扭曲变态的快感都没有。
银尘好几次都想干脆集结出傀儡大军,将这些人推平算了,却每一次都无法真正下定决心,原因很简单,他没法让傀儡大军永远推平所有敌人。
何况,他就是拼尽全力召唤出的傀儡大军,也不可能将一百万北队杀光了,甚至杀掉一半就很勉强,至于他制造的核弹,说起来那玩意其实和禁咒是一样的,甚至于,银尘的禁咒就可以实体化成为核武器,因为两者的威力完全等同。
而禁咒,在任何一个世界中,都是被天则严格管制的武器,否则又何以称得上禁咒呢
建州奴儿在血阳损失了八万大军,这还没有过一年,又不知道整合出了多少强大凶残的军队,而且和上次血阳城里的行径比起来,更下惨无人道,仿佛带着一股冲很在发泄。银尘知道,如果不能找出建州奴儿们的藏身地点,不能将它们的战斗意志彻底摧垮,那么他就永远也解决不了问题,无论释放多少次禁咒都无济于事。
又有几个女孩子被从一片燃烧着的废墟中拖拽了出来,几个镶黄旗的男人仔细打量着她们的脸,似乎觉得不错,便没有将她们杀掉,而是当众剥了衣服开始凌辱。
一个小男孩突然从废墟中冲出来,大叫着“姐姐”朝那些镶黄旗的人扑去,很自然地被其中一个大汉随手一刀,削掉了半个脑袋,男孩子仅剩下半截鼻头和下巴的脸上血污迷蒙,嘴还大张着,在脑子和眼睛早已离体而去的最后一刻,依然喊出了那句撕心裂肺的“姐姐快跑”那一声凄厉的惨叫,真的能让闻者无不掩面,镶黄旗的几个人,甚至动作都听了一下,之后才大叫着晦气,将男孩的尸体踢得远远地。
血,染透的外城,不知何时刮起的微风之中,似乎都浸透了冤魂的呜咽,看不见的空气里,慢慢撕裂开看不见的伤口,而南国子民无辜的鲜血,就毫无意义地洒在了他们的国都旁。
银尘不止一次地看到,从废墟中走出来的男人女人,冲着军爷下跪,明明具备培元巅峰境界的男人满口之乎者也,说刀一半就被一刀剜出了心脏,女人尖叫着,满口礼义廉耻地怒骂那些士兵不守规矩,然后就被扒光了衣服,就地正法了。在女人的嚎叫声中,奴儿们早已被迫遗忘了人伦的淫笑声尤为刺耳,混在在冷风的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