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第4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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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弟子中也有人惊呼出声:“小桂子那个是领头师兄你以下犯上不怕死啊”显然他们的关注点和正道不同,不在兄弟情义上,在辈分等级尊卑上。
然而不管周围人的惊呼,小桂子依然一重锤砸下,正是亡魂杀破中的一招基本功“丧魂击”。重锤落下之时还带着一股腥臭的黑色罡风,一股混乱衰朽的“新魔威阁气劲”就在锤头和徐权脑门接触的那一刻爆发开来。
徐权身上没有任何罡风,或者说变成丧尸的他已经完全不知道神功为何物。这一锤下去,他的脑袋立刻变成了四散飞溅的脑花,颧骨以上的部分整个变成了碎片和着血雾升腾起来,变成一朵小小的黑红色云冠。先遣队里剩下的人都远远站成两排,看着这位魔威阁的领头人被一锤敲掉了脑袋。
紧接着,近惊呼声从除银尘以外的所有人嘴里发出,就连小桂子自己也发出一响惊恐的呐喊。因为被打碎脑袋的徐权并没有倒下,更没有死亡,而是张大了那残缺不全只剩下一个尖端的鼻子下面的嘴,狂吼着扑了上去。
小桂子已经吓得手脚哆嗦了,只能本能地举着铜锤一挥,砰地一下将徐权的左肩打得粉碎,可徐权此时早已感觉不到任何痛楚,甚至连感觉都失去了,只靠着一股嗜血的本能驱动着,不闪避,不防守,没有丝毫恐惧,连受到重击的震颤和晃动都没有,完全就靠着一副搏命的袈裟扑上来,一把搂住小桂子的肩膀。
那只剩下嘴巴的头部,狠狠钻入小桂子的怀中,瞬间就撕下他心口窝上的一块肉,忙不迭地吞咽进去。小桂子嘶声长叫,两袖之中罡风暴起,一双白嫩的手上早已握紧了一对儿亮闪闪的铜头大锤,仿佛发疯的擂鼓手一样狂锤着扑怀里的徐权。
规格碎裂着,血肉撕扯着,徐权自己的内脏被震得粉碎,小桂子的内脏却正在被徐权吞噬。在骨骼碎裂声和哀嚎声交织着的寂静里,一阵无比可怕的咯吱声陡然窜起,仿佛徐权身体里正在流窜过一群铁甲螃蟹,伴随着诡异的咯吱声,上半身骨头被打碎的徐权白毛覆盖的软塌塌身子上,慢慢长出一副全新的骨架,那骨架和人类的骨骼几乎毫无关系,完全就是在人的躯体里缝入一头恐怖的怪兽。一根根骨刺从他背上长出来,骨刺顶端居然丧心病狂地长出一颗颗狰狞的血红眼球,那眼球中散发出来的扇形红光,刚好就是弱化版本的死亡凝视。
被这么多眼球盯着,小桂子的重锤陡然挥舞得越来越无力,甚至惨叫声也越来越微弱,过了不到十秒钟,他猛然腿一软,阳面倒下来,搂住他的徐权也跟着倒下来,就趴在他身上啃食着。
小桂子的胸腹之间已经破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内脏早就被吸噬得一干二净。只剩肋条上的肌肉,还能满足一下怪物的胃口。此时此刻,在这个充满咀嚼声的藏经阁角落里,沉默裹挟了恐惧肆意横行。
万剑心站在银尘的侧后方,看到他的袖子中一闪而逝的金色刀芒。阴鬼丧尸都是亡灵之属,害怕光明堂正之力,那道金色闪光让万剑心心中有了底,却没有叫银尘出头的意思。徐权是魔威阁的人,徐权杀的人也是魔威阁的人,这悲惨恐怖的一幕横竖都是魔威阁自己的事情,他们这些正道人士,没有义务也没有权利去管,万剑心可不想好事做了,还落了个狗拿耗子的骂名。
两方人马在沉默中僵持着,正道人士既不逃走,也不上来帮忙,一副看戏的样子。铁剑门的弟子此刻完全盲信于大法师,也将自己的生命,门派的使命,正道的宿命完全系于法师身上,银发法师不逃,他们绝对会站着不动,铁剑门的弟子,哪怕是刚刚入门没多久第一次出任务的,也绝不会丢下自己的兄弟和领头前辈独自逃生。
正道的十个人排成一个等边三角形阵型,个个手按剑柄,眼里神光赫赫,摆出一副随时和任何危险拼命的架势。另一边,魔道弟子们却悄悄涣散了阵型,无声无息地朝后退着,都想在怪物还没有发现自己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除了个什佰。
这个在任何时候都给人以不同寻常的阴狠毒辣感觉的魔威阁弟子,伸手摸了摸背后的斧头,感觉行下稍安了之后,从他旁边一位怯懦地后退着的弟子手中夺过了火把。
他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缩进袖子里,然后又伸出来,手心里握着三根透骨锥。
白银魔法师的眉毛挑了挑:“重型暗器”,同时微微晃动了一下宽大的袖子,袖口里面金光闪烁,长刀的幻影变得尖锐圆润起来,显然他置换了魔法。
个什佰微微俯下身子,将透骨锥凑到眼前,这个时候魔威阁的弟子突然停下来,不再想着逃跑,都伸长脖子看着他手上那三根透骨锥屁股上多出来的线头。:
===第六百九十二章 第一个感染者
银尘眼睛一眯,白银色的瞳孔中射出两道幽暗的利芒,面前五米开外的地方一阵无声的如同,一块黑色的防爆玻慢慢升起来,将他和那怪物隔开,仿佛透明的盾墙。失去了脸面和脑子的丧尸怪物抬起只有一张大嘴的头颅,四下转动着,仿佛那仅剩的狰狞大嘴本身就可以看见周围的一切,它以一个极其怪异甚至称得上恐怖的姿势慢慢爬起,弓着身子站着,在原地转了一圈儿,背上骨刺尖端的眼睛直冲着的银尘的瞬间,白银的魔法师貌似随意地晃动了一下袖子。
那怪物被白银袖口里的金光狠狠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来,“面”对着个什佰。
个什佰没有退,也没有怕,他只是将透骨锥粗壮的屁股塞进火把里面。
刺啦
引信被点燃的声音,仿佛防空警报一样响起,在寂静的藏经阁里回荡着,揪起所有人的心。个什佰一手举着火把,一手使出生涩变形的“内家暗器重手法”将三根透骨锥扔了出去。
和五年前的银尘比,他的动作笨拙又难看,三根透骨锥有两根直接落到地上,一根扎穿了还在挣扎着静静等待死亡降临的第一位受害者的左肩,另外一根穿透了怪物的脚,将它钉在原地,最后一根才带着足够的动量,狠狠刺进那怪物的心口窝。
受到攻击的怪物没有吼叫,没有狂怒,没有疼痛,甚至没有察觉到,它只是通过某种和活体生物不同的感知能力,确定了猎物的位置。那怪物被透骨锥刺破心脏的反应只有一个,就是微微朝着个什佰迈出一副,然后将佝偻着的身体放得更低。
它的腿弯曲起来,腿骨在咯吱声中变形,变成了如同青蛙一样的构造,屁股直接撞到地面上,膝盖越过肩膀从后背上方伸出来,仿佛两根高高的拱形天线,他的手臂一瞬间增长了一尺,居然长出了第三段手臂,手指却慢慢僵硬萎缩变成了如同铁钩一样的僵硬形状。
它身上的魔威阁长袍被彻底撕扯成碎片,,破布一样落下来,露出了长满白毛的身体。
下一秒,就在怪物朝天的双膝抖动了一下,准备跳跃前扑的瞬间,三道亮红色的火焰同时升起。
第一道火焰吞噬了那个刚刚咽气的魔威阁弟子的身体,并发出雷霆一样的爆炸爆炸声,算是胜利的礼炮。第二道第三道火焰接连升起的瞬间,那头可怕的白毛怪物就被硬生生撕扯成碎片。
火焰中,血浆飞溅,碎骨如同弹片般飞旋。魔威阁的弟子们慌忙鼓荡起罡风将飞溅的秽物挡住,而正道弟子们,都只能躲在黑色的防爆防弹玻璃后面静静看着这一幕。
那片黑色的玻璃,此时已经变成了黑红色的模糊的一团。
银尘一甩袖子,一道金色光流轰射而出重重砸在玻璃上,接着光流和玻璃一起爆裂成碎渣。魔威阁的弟子们又是一阵惊呼,那是真正的,娴熟到不可思议境界的内家重手法。
个什佰放下平举着的,空无一物的右手,脸部的肌肉狠狠扭曲了一下,又放平了,仿佛突然间得了神经官能症。他那一双邪红色的眼睛冷冷盯着那白色的身影会儿,才转过头去,环视了一下周围的魔威阁弟子,先咽了一口吐沫,才说道:“各位师兄,继续干活吧”
“小个子,你好像是在我后面入门的吧”这个时候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来,显然魔威阁的弟子们因为徐权的死,失去了头领,又开始争权夺利起来。
“我只是重复一遍徐权的命令而已,徐大哥虽然身死,但他的命令还依然有效。我们必须赶在正道那抱人之前将书翻阅一遍,统计出大概数目,然后报给尊者们,由他们来决定下一批先遣队中,谁是头领正道之人就在旁边,亡我魔威阁之心未泯,我们可不能相互攻伐让外人看了笑话”个什佰冷静又阴邪的声音笼罩在魔威阁弟子的头顶上空,总算将他们震住了。
魔道的人默默瞪着正道已经摆出来的三角冲杀阵,瞪了三秒钟,才一言不发地散开来,继续翻那些书本。沉默依旧继续,可是悬浮在沉默之中的恐惧已经消散,只剩下被人砍了笑话的颓丧感。银尘静静看着那些人,看到最后一个人,个什佰,也低下头去整理这次的收获之后,才低声命令铁剑门的人继续工作。
藏经阁里安静下来,没有人大声喧哗,所有人都在小声交谈着,正道这边有气无力,魔道那边缄默沉闷,盘旋在众人头顶上沉默的空气,也仿佛突然有了令人昏昏欲睡的闷热和重量,棉被一样压下来。
火把们的光芒一动不动,连火苗子都快成了固体。
“魔威阁的人看起来比我们认真。”银尘轻声说着,想挑起话题,可是没有人在乎。
“田万载将魔威阁的宝库都搬去了黑山庄,桑天亮一夜间一穷二白,强撑着魔道第一大派的架子,内部空虚,自然需要一大堆神功典籍来充实下属,这次东海秘境之行,他们看起来志在必得。”一玄子实在忍受不下去看这些无聊的过时神功著作,扔下书来认真回答师叔的话:“他们能看上这些破烂神功,便预示着将来魔威阁的成就也就那么回事师叔,看来以后我们得多防着点毒龙教的人,他们才是真正能扛起魔道大业的人呢,连数典忘祖都能干得出来。”
“哈罗是个西域人,西域狂毒门的遗后。”万剑心用书页遮着嘴打了个哈气:“本身天杀魔宫能接替魔威阁的位子,可是现在那些弟兄们已经是正道了,劫富济贫也只盯着那些墨官,富商都不怎么问了,几乎一点魔道的作风都没有了,这么看来,攀上北人高枝的毒龙教估计能成为当今的魔道魁首魔威阁么,当个小弟算了,像黑魔宗一样。”
“背离了离恨天前辈意愿的魔威阁,不是活着的魔威阁,他们连让位给毒龙教自己做小弟的资格都没有。”银尘捧着一本书,一边看一边说着,他的语气很淡很淡,仿佛在说一个人人都知道的常理,可围坐在一起的四个人都听得出他话语里的无尽杀机。
“银尘,你是打算先对付毒龙教还是先对付这个所谓的魔威阁”万剑心有点感兴趣地说道,将一本没看完的书塞进了那一列码放整齐的书中间。
“毒龙教。他们才是杀死云无月,魏务良,张萌萌的真凶。”银尘笃定地说:“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消灭傀儡宗。”
“傀儡宗”四个人里面有两个人在发抖。“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万剑心阴着脸问道。
“知道,最北边,北国的最北边。我打算解决了这边的一档子破事之后,带上林绚尘一起去,就当旅游了。”
“潜入北国”万剑心的口气里满是不放心:“你”
“放心吧。北国人在我面前早已没有了招架之力,这次来的纳兰野望也一样,绝对将他玩坏。”银尘的语气轻松起来:“我的人生才算刚刚开始啊”
三人沉默,眼前的法师少爷还很年轻,人生刚刚开始,却已经做下了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了。闯秘境,战血阳,杀敌酋,硬推朝廷防卫最森严的监狱风波亭,最近还听说可以用琴曲击败西域圣手这些事情单另拎出来,每个都可以让人吹嘘一辈子,他却一个人全部包揽。想到这里,万剑心自己的眼睛也有点充血,他很兴奋,他很想跟着这个人勇闯天涯,看看他最终能够达到什么高度,做出什么样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来。
“元婴大圆满吗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吧我这么一个穷酸剑客都可以轻易达到的。”万剑心这么想着,忽然顶到了藏经阁门口一阵动静,紧接着就传来梁云峰那尖锐中带着一丝丝自卑的声音:“各位兄台,辛苦了”
两座王府的大部队,终于赶到了。
癫狂忙乱了半个小时后,双王府的千人大队驻扎进了藏经阁之中,双方加起来一共六十三人的女仆队伍开始忙忙地将一切不用的长袍内衣短裤和缴获来的服装拆来来,缝制成一顶又一顶应急帐篷。杨紫依这个修为最高的女人却“偷懒”了,在人群之中四处讨要着各种药材药丸,紧急炼制“灭龙毒岚”,而尊王世子赵德天这个烂人,在看到了四千多册书的大收获之后,一时高兴,居然下令就地取材,准备酒宴。
“这种地方还能准备出酒宴吗”银尘看着乱哄哄的一片营盘,转头问赵凌云。
“赵德天那个享受惯了的家伙,根本受不得什么苦啊。”真王赵凌云无奈地一摊手:“反正他手下多,对待手下也十分苛责,我要是劝他,会被他嘲笑没有威慑手下的威严呢我可不想平白挨一顿嘲笑所以也劝不住他的,只能随他了。”
“你觉得他怎么样”银尘问。
“什么怎么样”
“如果你和他同时遇到危险,性命不保,你会救他”银尘将问题变得直观了些许。
“不会。”赵凌云的眼睛里流过一瞬间的犹豫和挣扎,最后还是说出了这样两个字,而不是重情重义的一个字。
“你是好样的”银尘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很满意地说道:“作为一任王者,始终需要将手下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除了赏罚分明,你还要对他们的生命乃至未来的发展负责啊不过,现在看来你挺有责任心的。”
“你怎么不说我无情无义呢”赵凌云语气激烈地问道,似乎被自己刚刚的选择激怒了:“万一是你和我同时遇到危险,自身难保,而我不愿意救你呢”
如果我遇到自身难保的危险,我不会让你来就我的。银尘笃定地说道:“我自己搞不定,也就意味着你来救我,只会搭上你自己。我又如何忍心”
“师父你”赵凌云双拳紧握,然后又颓然松开,眼圈却已经红了。是啊,师父银尘,世外高人,他遇到的危险,自己根本不可能插手,不可能给他什么帮助呀一个从月亮上归来的人,他能做什么
“真王殿下,世子殿下请您过去,论功行赏。”这个时候,魔威阁的专用外交机器,梁云峰走到赵凌云身后十五米处,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禀告道。赵凌云撇了撇嘴,狠命地活动了一下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至少正常了,才朝银尘一拱手:“弟子先去处理些琐事,之后再来孝敬师父”
“去吧放松点,我好像还没有老到需要别人来孝顺的地步吧”银尘伸手摸了摸下巴,十六岁的男孩哟,哪里能长出胡子来呢。
赵凌云走了,银尘趁此机会施展魔法,将一部分石板地面变成坚硬的石头房子,供自己人居住。张白生站在远处看着,眼睛里全是羡慕和向往,可是想起自己身上这一套黑色的长袍,又实在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开口求人,让银尘给他一间同样的房子。
银尘走进给自己留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