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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唯一法神-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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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那一拳的真实威力自不必说,单是银尘挥拳之时搅动的天地大势,就足以让林彩衣陡然间忘了挣扎忘了惨叫,就足以将两把上品鬼器彻底焚化成虚无,就足以令一介返虚高手惨嚎着轰然毁去大半根基,几乎彻底榨干潜力地发动血脉禁术,疯狂逃窜,这个瞬间,北辰星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果然和一个分神高手的气息相当。

    北辰星的身体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血肉骨骼,大脑心脏,皮肤脏器,统统都能在那一道真的称得上毁天灭地的光柱中彻底消融。他简直就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强撑着发动了可以苟活逃遁的血肉献祭秘术,将自己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化成一团血色的影子,几乎看不出来有什么实体的重量和体积,他几乎变成一个平面,一道影子,一片人形的血色的光芒,悠忽一下就飞出百八十步,在那轰隆隆倒塌的山壁前闪烁了一下就消失不见。

    “给老夫等着你们这些该被挖阴缝肛的畜生”他的声音远去了,仿佛呼啸着渐行渐远的消防警报。

    银尘意犹未尽的放下手,然后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去,他的背后裂开一道紫色的缝隙,一件只能是男人穿的,而且似乎只适合十七岁男孩穿着的华丽的黑色鎏金长袍掉出来,仿佛裹尸布一样盖在林彩衣身上,林彩衣这个时候才发出一声警笛一样的惊恐尖叫,赶紧用手挡住重要的位置,抓起长袍就朝小树林里钻了。

    银尘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看着远去逐渐汇聚过来的人声与火把的光亮。

    仅仅三个呼吸之后,林彩衣穿着一身有点短小不合身的华丽黑袍出现在银尘面前,此时他们的周围,已经渐渐围拢上来许多笨重的铁甲士兵,还有鬼祟的黑衣武士。

    “你刚刚是不是都看到了”林彩衣似乎顾不上那渐渐整合起来的军势,红着一张俏脸冲银尘低声质问道。

    “是的。”银尘用很笃定的语气回答,他的视线始终没有从渐渐围拢过来的敌人身上移开。

    “你算了,只要你日后能忘了这事就行,你知我知,不要让别人知道好么”林彩衣的耳朵尖都已经变成了红色半透明状,看起来就像两个细小的发光二极管。

    “我不会忘记的,”银尘冷冷说道:“因为那是林绚尘将来的样子。”

    “你个小王八1”林彩衣气鼓鼓地狠狠踩了银尘一脚:“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呀”

    “所以我才不可能让你落到这些人手中。”银尘冷哼一声,双目之中大雪弥漫。“灭绝凛冬”他的声音刚刚响起来,山竹之中就猛然卷起灾难般的暴风雪。

    惊呼与惨叫从不远处传来,银尘冷着脸,坚定地踏出一步,他居然打算用大范围的魔法直接轰杀掉所有人,原路血腥突围。

    “宗主快过来不用跟他们死磕”从屈辱和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林彩衣此刻更明白生命的可贵,她就算知道银尘或许可以突围出去,在看到有其他逃生捷径可选的时候也毫不犹豫地选择逃走,此时此刻什么正道的宁死不屈,为义而生都一边去吧,她现在只想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

    银尘在风雪之中转过身,刚好看到她纵身跳下一口方形的深井的瞬间。那口深井位于一道壕沟的正中间,刚好就是曾经的雅舍中某间小卧房的正下方。那口深井周围还燃烧着些许破碎的木料,一块烧的发红的铁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扭曲起来,被子一样卷着横卧在深井口的另外一边,燃烧着的碎木料之间,还有些卷曲着的烧红的铁杆,簧片和一道道繁复黝黑的刻纹,想来那也是些防止外人随意打开的机关和聚元式之类的,这么看来那一口深井,很像是地道的入口啊。

    银尘也没啥好犹豫的,他俯下身子,将灭绝凛冬的魔法刻印在一块暗红色的石板之上,就跟着林彩衣跳进了深井之中。他下去之后,那块刻印了魔法阵的石板爆闪起冰蓝色的寒光,长达半个时辰的风雪狂吼着肆虐起来。

    “小心”黑暗之中响起林彩衣清丽的声音,银尘飘然落地,才发现脚下居然是一道向下的石阶,要是有人贸然落下来,只怕扭伤脚踝都是轻的。

    “你没伤着吧”银尘反问道,同时随手发出一个光球照亮周围。

    “没有。”光亮之中,银尘看到林彩衣手里拿着一卷带绳索的钩子,那黄白色的金属反光让银尘很难判断到底是铜制的还是铁质的。

    光球照亮了五丈距离。而向下的石阶则几乎到不了头。银尘和林彩衣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沉默地小心翼翼地走向地道的深处。

    地道之中漆黑一片,没有灯,没有灯座,似乎完全没有考虑照明之类的问题。地道两侧都贴着一种银尘没见过的石板,阴冷却十分干燥,银尘抬起头,抬起头,看到顶上也是类似的石板,光滑平整,几乎连缝隙都没有,整条向下的通道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过照明问题。:

===第四百五十六章 地下逃亡

    谁能想到,他们两个人这一走,就是一天一夜。

    银尘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赤血秘境之中,身陷地底,满眼都是走不忘的长廊。十尺见方的地道空间虽然干燥甚至透气,却在空间感上令人感到非常压抑。林彩衣一开始还沉浸在死中得活的喜悦之中,可是渐渐地,在连续赶了三个时辰的路之后,腰酸腿疼的她也高兴不起来了,只是嘟着嘴跟着银尘慢慢走着,到了四个时辰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宗主,咱们停下来歇歇吧。”

    银尘十分不情愿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手中亮起“坚毅祝福”的神圣之光:“我们目前没有食物和水,也不知道这条地道到底有多长,所以在还没有渴死饿死之前不能停下早一刻到达出口,早一刻获得完全的生存的机会。”他说着九江圣光泼洒到林彩衣身上。

    林彩衣感到自己似乎又有了些力气,却依然四肢发软:“可是宗主,我们需要考虑一下自己的体力吧先前走得太快太猛,到了后面没劲了,就是看到出口也出不去啊”她说着,也不管这地面脏不脏,就径直坐下来,闭目调息。她此时元气充盈,只不过体力耗尽,因此就算调息神功,效果也不明显。

    银尘有点无奈地看着她,只能靠着一边的墙壁,慢慢坐下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施法传送,让两个人直接回到血阳城里算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这么走下去,似乎可以追寻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血阳成里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看起来似乎很简单,但是背后隐藏着的黑幕和阴谋,狰狞又可怖,同时也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引诱着银尘去探寻,去揭示,去破坏。银尘感觉自己仿佛一只扑火的飞蛾,明知危险,依然舍身而上。

    魔法师的勇猛,如同冰冻的寒焰,没有明亮的光泽,没有炙热的气浪,只有在黑暗之中,如同剧毒一样侵蚀着燃烧,焚尽世界,也烧尽自己。

    “走吧。”银尘安静下来,反而觉得那一股探究阴谋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仿佛元素代偿一样灼烧着自己,他只休息了片刻时间,就站起来,准备继续向前走。

    “宗主不会是饿了吧宗主如此年轻,又出身富贵,可曾体验过挨饿的感觉么。”经历了两次险死还生,林彩衣在银尘面前似乎没有了许多顾忌,居然开始调笑起这位年轻的宗主,这也就是正道之间才会如此,魔道邪道,尊卑有序,等级森严,哪里容得下相互之间说些俏皮话呢

    “这还真没有。”银尘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经历,挨过冻,挨过鞭子,感受过孤独,却唯独没有挨过饿,魔法制造的面包虽然称不上美味,可是在危及生命的饥饿面前,没有哪个魔法师会顾得上所谓的口感。两世为人,他都一直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难怪其他文明的那些人都说魔法师娇生惯养呢。

    “那看来今日得破例一次了。”林彩衣巧笑嫣然,似乎对能否走完这条冗长的地道毫无顾虑:“血阳城是咱们帝国建立起来的,按照帝国的规矩,城主府,都护府这样的官邸里面的地道,总长度大都是全力奔走一天到一天半的路程,长了,施工起来太费钱费时间,还不能保证许多年以后地道还是完整通畅的,短了,从地道口出来依然在在城里,若是城市被敌人占领,那岂不是依然逃不出去么所以啊,宗主你可得忍得住饿,咱们可能要在这里整整走一个白天呢。”

    “是吗”银尘不置可否地浅笑一下,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感觉到最难以忍受的不是口渴,饥饿,彷徨无助和空间上的压抑,而是难熬的沉默。

    他们已经有了可见的预期,横竖不过一个白天加上半个晚上的路程,不再如同一开始那样彷徨无助,不知道这一条地道通向哪里,还有没有尽头。银尘此刻有了明确的观感,知道这一条路至少要从城市的中心通向城外,还必须是远离城市的城外,可想而知这条道路能有多长,实际上,就算是从血阳城都护府的大门里出来,走到正对着的血阳城南大门,银尘也没有信心用一个上午就能走过去,何况这蜿蜒曲折的地道,长度是那条路的很多倍。

    地道里安静而黑暗,除了银尘头顶上那一颗光球发出的白色柔光,余者一片漆黑,除了两个人不甚整齐的脚步声,余者一片死寂。白光与声音,就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陡然成为这里仅有的活动的存在,其余的,都完全静止,仿佛时间本身也停滞下来,静静等待两个人在无尽的折线中穿行。

    沉默就在不经意间笼罩下来,如同陵墓。银尘走了一段路,实在无法忍受这难熬的死寂一样的沉默,突然开声。

    “出去之后,你有什么打算么”

    “哎”他问得太突然了,让神经恍惚的林彩衣一瞬间没有回过神来。

    “我问你出去之后打算怎么办还留在血阳城里吗”银尘耐心地再次问道。

    “不。”林彩衣反应过来,语气有点沮丧:“血阳城里两次进攻都护府,都被北人设了陷阱做了伏击,只怕那纳兰兄弟早有了万全的准备,我们这些所谓的高来高去的侠客,如今怕是斗不过他们了,只能暂且退避,看看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吧宗主,咱们还是走吧,血阳城里眼看着就要大难降临,我们虽然身为正道,理应为国冲锋,可有时也需要留着有用之身,做更大的为国为民的好事啊江湖盟,铁掌帮,黑气楼还有听说正在蓄积力量的毒龙家,只怕都会栽在这里,我们没有必要继续趟这浑水吧”

    “那么我们离开血阳城,你有什么打算么”

    “自然是将云龙哥他们召集起来,跟着宗主混了或者妾身想去铁掌山庄看看,看看雷大叔,哦不,那个雷九炫,究竟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凄凉下场,他曾经身为正道豪侠,口碑很不错的,弄到如今这个样子,真的很让人意外呢。”林彩衣唏嘘道,语气之中不免带上一丝悲怆。

    “铁掌帮吗”银尘沉吟的一下,脑海中闪现过雷九炫最后变身成的那只怪物,狮子和狼结合的头部,熊掌和螃蟹钳子结合的手臂。他又猛然回想起那个假的烽火连城变身前那张反刍动物一样的脸,还有他变身后巨大的立方体右拳。那些怪异的肢体,似乎并不仅仅是血脉秘术达到的效果,而更像是某种极端恐怖的人体转基因试验的产品。

    “血脉秘术,血脉秘术对了,彩衣,你知道所谓的血脉技术,是怎么流传下来的吗”银尘咀嚼着血脉秘术这四个字,联想起雷九炫和假的烽火连城变身前后的种种异状,总觉得这之间似乎缺了什么关键的东西,那种东西自己曾经极为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对于魔法师来说,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使劲回想却总也抓不住。

    “血脉秘术啊那不就是和神功一样传承的么”林彩衣有些奇怪地问道,和银尘说这话,不知不觉间,她自己的脚步也轻快的许多。

    “血脉秘术最早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银尘紧接着问道,他总觉自己脑子里有那么一道一闪而逝的灵光,却没有抓得住。

    “最早好像是傀儡宗吧”林彩衣随口回答,实际上她也不过是听人不经意间提起傀儡宗传承下来所谓血脉秘术是一种来自傀儡宗的邪恶技术,那其实并不是传承,而是一种类似医术和炼尸术相结合的邪恶技术。

    银尘停下来,仿佛突然中了风邪一样直愣愣地定住,两眼有限茫然地直视着黑暗的前方。林彩衣吓了一跳,赶紧收住脚步,站在他身旁等待着。她知道银尘可能想到了什么,这个时候最怕别人打扰。

    大约过了三个呼吸的工夫,银尘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果然,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他轻声自语,却没有向林彩衣解释什么。

    “怎么了那血脉秘术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林彩衣的声音里充满了好奇。

    “没有。”银尘矢口否认,可是谁都能听出他言不由衷。

    “到底怎么回事”林彩衣追问着,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雷九炫到底是怎么被铁掌帮害死的”

    “这事不关铁掌帮什么事,你要调查铁掌帮,还不如留在这里继续调查建州奴儿你要是有些顾虑,可以前去投奔文四哥,我出了这地道,只怕还得回到血阳城,这次事情,没那么简单你还记得黑气楼的任务吗那其实是营救龙傲田,可是包括你我在内,所有潜入都护府的黑楼客,在那大阵之中,是不是都一心想着要杀掉纳兰叠罗”他说着,就看到林彩衣狠狠一个哆嗦。

    “你是说”

    “那大阵本身就又某种精神暗示的力量,由于大阵本身的力量极其巨大,所以这种暗示也就”银尘自己也是一阵后怕,身为魔法师,他的精神力何止是同级战士的百倍,一般不会受到幻境干扰,可精神力再强也是有限度地,他的精神力还没有强到和一股以天地为计量单位的神秘巨力抗衡。

    “烽火连城,铁掌帮,禁武令,这一切事情的背后,还有更深的图谋更庞大的实力你想为雷九炫讨个说法,去铁掌帮是没有用的,一切的根源和起搏点,都是血阳城,或者说都在建州奴儿身上。”

    “既然如此,那么妾身就和宗主一起好了。”林彩衣沉默的一下,接着坚定地说道:“妾身不能看着宗主只身犯险。”

    “可你不怕吗两次进击都护府,都被人设下陷阱”

    “宗主都不怕,妾身又有何惧”林彩衣反问道,声音很柔软,语气却格外坚定。

    “好吧,那么咱们就先将这些事情,弄个明白好了,不过,没有必要动手的时候,还是别轻举妄动吧。”银尘说完就不再言语,低头沉默前行,实际上他的心里,还有太多的推论没有说出口。

    当“傀儡宗”三个字传到他耳朵里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一直抓不住的那道灵光,究竟是什么了。

    那就是卡诺尼克尔文明遗迹中,反复提到却从来没有详细说明的“那个计划”。

    那似乎就是那一队远古加布罗依尔人乘坐宇宙飞船,从被称为的地球的古代加布罗依尔星球跨越亿万光年,来到这里定居的缘由,那些人,其实真的如同银尘最初猜想的一样,是一群犯罪分子,但绝对不是反对当时政府的叛乱者,他们到这里来,甚至受到了当时政府的某种形式的资助。

    他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研究并生产一种今天看来也有违人道的邪恶武器人形转基因战士,或者叫做生化战士,就是将人的肢体和动物结合,甚至和杂交转基因制造的怪物结合,然后植入控制芯片,制成可以无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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