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狐奇缘七世轮回-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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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啊!”朗日向内奔走,已经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有没有人,皓月,柯伯伯!”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突的,朗日看见一瘸一拐的邬那。
“邬那!”朗日像看见救星一样,他奔向他,“邬那!”朗日一把拉住他。
邬那的腿折了,他身上满是伤痕,慢慢转过头看着易朗日,“易朗日,你要还有脸回来!”邬那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话,他眼睛里迸发着恨意,不敢相信在下毒杀人之后这个人还敢重回屠狼族。
“邬那,你怎么了?”朗日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没松手,“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邬那的眼睛四处看,他在找什么东西可以成为武器,猛地看见一边烧焦的房屋下面掉下来的木棍,邬那撑着自己走过去一把抄起木棍向朗日打去。
朗日一惊,来不及闪躲,邬那一棍将朗日打倒在地。
“邬那,你这是干什么!”朗日用手臂保护起自己的头,他并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邬那了。
“来人啊,易朗日在这,易朗日回来了,快来人啊!”邬那一棍棍打在朗日本来已经伤势重重的身体上,朗日只是抱着头,拖着受伤的腿往前爬。
“邬那,你住手,你怎么了!”朗日的挣扎和叫喊几乎是徒劳,邬那的手中的木棍没有停的意思。
那一棍正好打在朗日的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朗日伸手握住邬那手中的木棍,“邬那!你要干什么!”
“杀了你,易朗日!”邬那恨意不减,随着他的召唤,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纷纷手里拿着武器,一看见易朗日,二话不说上来就像邬那一样对着朗日一顿棍打。
朗日无措的抱着头,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谁可以救他。
“住手!”熟悉的声音自包围自己的人群后面传来,殴打朗日的人逐渐收了手,让开一条路。
满身是血的朗日,那血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抬起头,血红的视线里,他看见皓月走过来。
皓月发丝凌乱,双颊凹陷,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再也不像往日一样闪烁着夺目的光彩。
“皓——月——”朗日虚弱的叫着她,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够皓月。
皓月走到他面前,直直的站着,俯视朗日的表情就像俯视一个让她深恶痛疾的人。
“皓月,”朗日还是声声的叫着她的名字,他满是血的双手摸到皓月的腿,蹭上一片鲜红。
皓月呆呆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一点感情。
“皓月,”看见她的表情比他身上无数的痛还让他绝望,朗日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是不停叫着她的名字,祈望皓月可以不再这样决绝的看着自己。
皓月抬开腿,朗日的手僵在那里。
“把他弄起来。”皓月无情的下着命令,几个人将朗日架起来,朗日终于得以和皓月平视。
他的血顺着身体流下来,滴答滴答淌在地上。
朗日看着皓月,就这么看着,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皓月,”朗日再一次叫着她的名字,“你信我吗?”
皓月冷冷的回绝他,没有说话,那眼神似乎已经意味了一切。
“你信我吗?”朗日不肯罢休,再一次问她。
“易朗日,你知道你回来意味着什么吗?”皓月叫自己易朗日,朗日知道皓月这一次是深刻的误会他了,恐怕自己怎么也解释不清。
朗日无力的摇摇头,千言万语在这一刻仿佛都卡在喉咙里。
“你杀了我父亲,对不对?”皓月幽幽的问着他。
朗日闭上眼,点点头。
皓月悲伤的笑开了,笑着笑着这声音开始凄厉,“为什么!”
朗日叹了一口气,“因为是你父亲叫我这么做的。”
“不要再狡辩了易朗日,你是为了屠狼宝刀还是首领的位置才这么做?”不知何时,柯柏那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朗日缓缓地抬起头,环顾四周,那一双双愤怒的眼睛恨不得这一刻撕碎自己,朗日苦笑了笑,最后目光回到皓月脸上。
“你信我吗?”朗日不再看其他人,只是看着皓月,别人的目光他已经顾不上,这一刻他心里只有她,只要皓月相信自己。
皓月抬起手,那手上是一把匕首,她拿起匕首一下戳在朗日胸头。
朗日不自主的向后仰去,人们架着他,朗日平静的看着皓月,皓月拔出匕首,再一次向朗日肩头刺去。
朗日呆呆的看着她,已经失去知觉,血流如注,朗日全身没有一处无不沾染自己的鲜血。
皓月的眼睛含着泪水,她咬着嘴唇,狠狠的咬着,直到自己的下嘴唇被自己咬出了鲜血。
皓月的手松开,那匕首就插在朗日肩上。
朗日的唇角勾出一抹笑容,“让我死在你手里也好。”
“带走他,先关起来。”皓月转过去,不再看他,冷冷的吐出这么一句。
人们听话的拖走了朗日,朗日被人如此架着,双脚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他一直望着皓月的背影,直到自己再也看不见她,朗日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果有神明,请让我在这一刻死去,如果有神明,请让皓月不再恨我,只要她能不再恨我,我愿意现在就死去。
朗日被扔到屠狼族地牢中,当他的身体被重重的扔到地上的时候,那一声闷响,尘土四起。
隔壁有人唱着歌,声音嘶哑,语调升降不定,一会儿唱着一会儿又自言自语。
那是哈干,已经蓬头垢面,完全疯癫的哈干。
他拍着手大笑,大哭,已经不知道在念念有词什么了,朗日的眼皮沉重的,他听着哈干在自己周围疯癫的叫喊。
“儿子,儿子,你饿不饿,你吃不吃饭,爸爸这里有饭。”哈干从木栅中伸出肮脏的手去够朗日,那手中是一个发霉的馒头。
朗日颤抖的撑起上半身,前面的头发凌乱的遮住了自己的脸。
“儿子啊,吃饭阿,别饿着啊。”哈干费力的够着朗日。
朗日也伸出手,摸到那个黑乎乎的馒头,放到嘴边一口一口吃了起来,哈干见朗日吃了,咧着嘴拍着手笑开了,“好儿子,好儿子多吃点,多吃点啊。”
朗日狼吞虎咽的用馒头塞满了整个嘴,他抬眼看着哈干,一时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头。
哈干又开始吟唱不知名的歌曲,朗日吃完了馒头,靠着墙坐着,这地牢有一扇极小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
朗日幽幽的透过窗户看着屠狼族的夜,那月亮就在天上,虽然明亮却已经不再圆,一层层游走的乌云,一会儿遮住月亮一会儿显现出来,朗日呆呆的看着窗外,那月亮背后他仿佛看见了师傅戚济格的脸。
“朗日,刺我,杀了我。”脑子里是师傅临死时那个挥之不去的声音。
“啊!”突然景象变成了皓月惊叫的脸,“你这个凶手,别碰我,凶手!”皓月因为惊恐而扭曲的面庞,那睁大的眼睛,仿佛看见了人间最残忍的一幕。
朗日闭上眼,他不能想,他已经头疼欲裂,朗日抱着头痛苦的闭着眼睛。
“儿子啊,儿子啊,我给你唱歌啊,你别怕,爸爸保护你。”哈干见到朗日的样子,他惊慌的安慰着朗日。
朗日感到一阵剧痛,他看见自己的肩头还插着皓月刺自己的那把匕首。
朗日伸手将匕首拔了出来,顿时喷出一股鲜血,朗日痛的几乎昏了过去。
“儿子,儿子啊你流了好多血啊!”哈干惊恐的叫着。
朗日咬着嘴唇,撕下自己的一条衣服将肩膀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儿子啊,你怎么了,你别吓爸爸啊,儿子!”哈干哭了出来,拼命的用脏手去够朗日。
朗日伸出手摸到哈干的手,两只手在空中握在一起。
“我没事。”朗日苦笑了出来。
哈干摇着朗日的手,“儿子啊,你不能吓爸爸,爸爸不能没有你啊。”
朗日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哈干紧紧的抓着朗日的手,生怕一个松开朗日,就如同哈达一样,离开自己。
………………………………
第五十章 无法悲伤
柯柏那把饭菜端到皓月面前,“吃一点吧孩子,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皓月缓缓抬起头,暗淡的眼睛,她黯然的摇摇头,“我不饿,给老人孩子吃吧,粮食也不多了。”
“你不吃怎么行?粮食还有的,不在乎你省这一口。”柯柏那强硬的把饭菜再次推到皓月面前。
皓月失神的望着饭菜,摇摇头,把放到面前的碗又推了出去,“我真的吃不下柯伯伯。”
柯伯那知道再勉强她也是徒劳,他转过身走了出去,在关上门那一刻转过头,皓月依旧落寞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朗日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很高,透过那小窗**进来的阳光打在他脸上,他揉揉眼睛,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身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朗日笑了笑,他以为自己会就此死掉,没想到身体还是自愈了。
朗日走到窗前对着外面,有鸟飞过,他想起皓月和他说过的话,如果有来生,她要做一只老鹰。
朗日伸出手,感受和煦的阳光,一个小孩走过来,扶着榔杆向里面探着脑袋。
“朗日哥哥,是你吗?”小孩稚嫩的声音叫着朗日的名字。
朗日凑过来,“是我。”他看清这个孩子,正是自己在流沙中救出来的图绿古家的小孩。
“你怎么在这呢?”小孩子眨着天真的眼睛看着朗日。
朗日不知道怎么解释,面对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孩子。
“我在这休息,你呢?你爸爸妈妈呢?”
“妈妈死了,爸爸和其他人出去找水源了,他们说族里的水坏了,不能用了,喝了会死的。”
“水怎么了?”朗日不理解。
图图摇着脑袋,“反正是不能用了,朗日哥哥,你渴不渴?”
朗日点点头,失了那么多血又长时间没进食,朗日干涸的嘴唇昭示着他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图图从怀里掏出一个果子,“爸爸走的时候留下的,我不渴,哥哥你吃吧。”
朗日望着这脏兮兮的小手中不大的果子,他心里一阵发酸。
“图图,你自己吃吧,哥哥没事。”
“哥哥你吃吧,我爸爸就快回来了,回来就有水了,我们就都不渴了。”图图执着的伸着小手,朗日实在太渴了,那个果子对他充满了诱惑力。
正当朗日伸手要去拿这个果子的时候,两个大孩子跑了过来,“小图图,你怎么和他说话,他是大坏蛋啊!”带头的孩子拉起图图,那果子翻滚落地。
“朗日哥哥不是坏人。”图图还妄图和他们辩解,两个孩子拉起他就走,临走一个孩子还不忘啐了朗日一口。
朗日偏过头,这是他从未有过的**。
他望着滚远了的那个果子,苦涩的摇摇头,顺着墙滑坐了下来。
第一拨出去寻找水源的人无功而返,这一天,族里人四处找寻可以解渴的东西,湿草,树叶,动物的血,一切的一切。
皓月看着无家可归的族人们,散坐在广场上,老人和孩子们歪在地上,妇女们照料着他们,再随眼看去,屠狼族已经面目全非,这一场浩劫已经被这里毁成断壁残垣,几乎已经没有完整的房子。
皓月叹了一口气,她没有时间悲伤,她要替死去的父亲为这个屠狼族做一些什么。
“皓月,”带头找水源的勇士回来了,“我们明天再去找,今天咱们就把死去的人先埋葬吧,不能叫他们死也不能安生,没个地方入睡。”勇士的眼睛湿湿的,死去的人中有自己的妻儿父母。
皓月点点头,屠狼族的安葬习俗是火葬。
不一会儿,年轻力壮的人们把族人们的尸体搬到了广场中央,摞在一起,周围抽泣声,哭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皓月点着火炬带头将火种抛进尸体里,随后陆续一些人将火把也扔了进去,顿时火光冲天,大家纷纷低下头默默哀悼死去的人。
皓月望着大火中的同胞,火苗在她蓝色的眼睛中跳动着,她低着头,咚一声跪了下去,默默向着火光磕头。
站着的人,哭泣的人也随之跪了下去,集体磕着头。
一个,两个,三个,皓月已经不知道磕了多少头,她懊悔自己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族人,她懊悔自己没有办法保护父亲,她懊悔自己把朗日带进了屠狼族。
皓月的头磕破了,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她对着火光长跪不起。
柯柏那站在人群之后,他看着前面的人接连跪下去,齐刷刷的向着火光磕头,目视着这些人,他心里一种强烈的自责感,尤其是看见皓月那和霍吉几乎一样的神情面容,她是如此悲伤,悲伤的如同灵魂已亡,在看见皓月的样子以后柯柏那有那么一刻问自己,这是自己想要的吗?火很久很久才熄灭,架子上冒着浓烟也是直到天明才散尽,皓月整整跪了一宿,直到晨曦的阳光洒向灰暗的屠狼族时,她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失去了知觉的皓月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她站在无人的大漠上,看见小时候的自己坐在马上,父亲就在她身后,他驾着快马带自己飞奔,皓月仰头就能闻见父亲身上的味道,她拿一朵白色不知名的小花,向后递过去,问父亲,“香吗?”
就算不回头也能感觉父亲在微笑,他说天下的花都没有我们的皓月香。
皓月看着这一幕,眼睛湿润,那急速飞驰的快马,以及快马上面熟悉的两个人。
皓月捂住嘴抑制不住的哭出声音,直到那马离去,渐渐远离了她的视线,皓月开始飞奔,追着那匹大马,拼命喊着父亲,直到摔倒在大漠上,那马也终于不见了踪影。
“你醒了?”一个妇女坐在皓月床边,看见皓月扇动长睫缓缓睁开眼睛。
皓月的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你又哭了,想起你父亲了吗?”妇女猜中皓月的心思,皓月点点头,坐了起来。
“要吃点东西吗?”妇女端过来一些稀饭,“吃一些吧,再不吃身体就要坏掉了。”
皓月颤抖着双手端过饭碗。
“他们又出发找水源了,希望今天能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皓月吃了两口稀饭,她的眼窝和双颊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妇女伸手抚摸皓月的额头,“你还发着烧呢。”
“我没事,”皓月挤出一抹笑。
妇女也笑了笑,“傻孩子,你才多大,难过就要表现出来,不能死撑,会生病的。”
皓月点点头,“我知道。”
妇女顿了顿,“朗日,两天了没有人给他送饭送水,人这样在地牢里是活不久的。”
在听见朗日的名字的时候,皓月的心头揪动,“不用管他,他该死。”
妇女不再说话,有那么一会儿两个人沉默了,房间都显得安静。
“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也很难过吧?”妇女垂着头,“那是你丈夫,心里明明还是很爱他的,被最爱的人背叛,心里犹如万箭穿心吧。”
皓月依旧没有说话,她看着墙壁,半响,”等找到水源,我就处决他,在剩下的族人面前。”
“你真的认为谁是朗日下的毒,现在定论是不是——”
没等妇女说完,皓月就急急的打断她,“除了他还能有谁,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亲眼看见他杀了我父亲,这个是千真万确的。”
妇女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说着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