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有我正常-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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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什么？”高强警惕地退后一步，差点撞上后面的夏阎真。
　　没有人回答他。
　　大家都在看房间内四个死人的表演，抽搐了半分钟后，他们齐齐开始动作。
　　脑袋向下，手臂抬起，小臂垂下，双脚内折。
　　像是在跳机械舞。
　　四个死人的动作并不统一，不断以机械的动作扭动着身子，就算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机械舞者，也达不到他们这样的姿势。
　　好似提线木偶，被人不断拉扯着，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动作。
　　死人在跳舞，跳着诡异的无声机械舞。
　　跳动之中，为了做出那些夸张扭曲的动作，骨头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折断，手骨、肋骨刺穿血肉皮肤，鲜血洒在地上。
　　然后，这四个死人开始发出嘶哑而快乐的笑声。
　　欢乐的时光开始了。
　　“艹！”高强往旁边退了一步。
　　他肯定不是胆小的人，就算胆小，在梦境副本走上几遭不死，胆子也大了。
　　可眼前这一幕，着实超过高强的理解范围。
　　让他心中发毛。
　　“什么乱七八糟的。”
　　陶鄂也有点生理不适，跳舞的尸体？
　　笑声连续不断，非常具有感染力，竟然洋溢着一股欢乐的气氛。
　　“我就看到一点死气，其它的没有什么。”小佳的阴阳眼没有看出更多的东西。
　　“我要用灵魂尖啸了。”陶鄂打算使用无敌的灵魂尖啸想想办法。
　　这个他用半条命换来的能力很好用。
　　对人有用，对恶鬼也有用，群攻单体都可以。
　　现在还能拿来尝试一下。
　　夏阎真和高强给陶鄂让出位置。
　　陶鄂对着房间内的四个死者兼舞者张开嘴巴，发动灵魂尖啸。
　　夏阎真听到了陶鄂的尖叫鸡，其余人听到的则是刺耳的声音，因为不是对着他们使用，也只是觉得刺耳而已。
　　那四个死者就不一样了。
　　被灵魂尖啸击中，他们突然像是被剪断了身上的无形之线，同时倒在了地上。
　　身子歪七扭八，坏掉了。
　　“呼——”陶鄂轻轻出了一口气，“应该解决了。”
　　原理什么的，其实不重要，有用就行。
　　只是陶鄂话音刚落，四个死人突然起身。
　　这次，他们没有继续跳舞，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怒容，大吼着冲向陶鄂。
　　那声音，如同野兽。
　　陶鄂反应很快，又是一记灵魂尖啸。
　　让四个死者重新倒下，三秒钟后，死者再度起身。
　　“……杀不死？”陶鄂退后一步。
　　这是他第一次遇见用灵魂尖啸杀不死的对手。
　　这四个死者有别于黑毛怪，也有别于恶鬼。
　　“我来。”夏阎真上前一步，捡起地上的门板，一个横扫。
　　四个冲上来的死者被尽数扫飞，落到地上的时候，伤得更重。
　　其中一个脑袋都歪到了背上，后脑和后背亲密接触。
　　可饶是如此，他们——它们依然顽强地想要起身，对夏阎真他们做些什么。
　　陶鄂的攻击激怒了它们。
　　笑容消失，停止舞蹈，开始战斗。
　　只可惜，四个死者虽然没那么容易死亡，但在身体素质方面很普通，乃至比普通人还要糟糕一些。
　　在夏阎真面前，脆弱得像是初生的婴儿。
　　没有用燃血，更没用拳头，清扫垃圾一般，夏阎真把四个死者扫到一边。
　　让它们终于不在起身攻击。
　　毕竟起身的概念好歹要有身子，无论是残破的还是完整的。
　　鲜血味完全掩盖了房间内残留的煤气味道。
　　木门的另一面被彻底染红，还挂着一些骨头碎片和血肉。
　　门板挡下大部分的血，夏阎真只有脚上沾染了一些。
　　这也是他拿门板当武器重要原因。
　　“我讨厌这东西。”
　　夏阎真把木板放下，还是他上个任务的“黑毛怪”还好，一砰就死了。
　　这些尸体，非要打成这样才停止活动，搞得他跟个疯子似的。
　　天地良心，夏阎真可是读书人。
　　他的目标是成为优雅帅气的剑客。
　　“他们的腿……”陶鄂走过去，“看腿。”
　　他发现，那些尸体被夏阎真打断的腿上长着一些细细密密的白色绒毛，被鲜血染红后如同朦胧着一层红雾。
　　夏阎真没说话，又是除了尸体什么都看不见的一天。
　　高强则是看到了：“难道，尸体也会发霉？”
　　他想要伸手去碰，被警觉的陶鄂阻止，这种不明的东西也敢乱碰，找死吗？
　　“有问题！”
　　站在门外负责放风的飞鹏突然说道。
　　“怎么了？”
　　“没有人出来……”飞鹏在门外，原本做好了当恶人的准备，在有人开门看情况的时候把他们赶回去——夏阎真拆门还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
　　老旧温莎大厦的隔音效果可不会太好。
　　就算人心冷漠，好奇心总会有的吧，打开门看一眼都不会？
　　反正这里的门都是外面镂空铁门，里面木门的形式。
　　只开里面的门，往外张望一两眼是很常规的操作。
　　然而没有人这么做。
　　不仅如此，当那四个死者被夏阎真解决后，周围安静下来，飞鹏猛地注意到，原本外面人流、车流声音消失。
　　周围变得无比安静，在这片静谧中，他隐约听到了一点笑声。
　　“有笑声，仔细听。”飞鹏说道。
　　几个人安静下来聆听。
　　果然，若有若无的笑声传来，左边，右边，好像所有地方都有。
　　“不只四个？”
　　陶鄂脸色微变，示意一下夏阎真，指了指对门。
　　对门显然是有人居住的。
　　夏阎真过去，这次用燃血刺穿破坏门锁开门。
　　打开后，差不多的构造，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小小客厅，一个少年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正在舞蹈。
　　他的左耳紧紧贴在肩膀上，脖子表面都被拉扯着撕裂，好几根肋骨刺穿身躯。
　　对于夏阎真他们破门而入的行为没有反应，就和另外的四个死者一样在跳舞。
　　鉴于刚才“死去的舞者突然开始攻击我”一事，这次大家都没有去打搅这位少年跳着欢乐的舞蹈。
　　“三个。”
　　简单查看了一下。
　　这是一个三口之家，除了少年外，父母也在跳舞。
　　一个在厨房，一个在卧室。
　　几个人退出房间。
　　“小佳，这些人有什么异常吗？”陶鄂问道。
　　小佳摇头，刚才的四个死者，她还能看到身上有死气缭绕，这里的三个人则是很干净。
　　他们不是死人，还活着——至少在伤势重到死亡前还活着。
　　只是被某种未知的力量影响了。
　　和刚才的四个死者的情况不同。
　　“说好的茶餐厅鬼叫外卖呢！”高强脸色不是很好看。
　　原本以为这个异常事件可以比较轻松地解决，没想到还有后续。
　　话说，这算不算第三起了？
　　时间推移，少年的舞蹈也越发激情，笑声也更加响亮。
　　相对的，他距离死亡更发近了。
　　“腿上有毛发。”陶鄂说道。
　　少年只穿着到膝盖的短裤，也没穿鞋子，可以看到他小腿上同样长有白色的绒毛。
　　夏阎真解下燃血，没有出鞘，用剑鞘打在少年小腿上。
　　两声脆响，少年的两条腿都被夏阎真打断——骨折。
　　他停止跳舞，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果然腿才是关键。”陶鄂说道。
　　“但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变成这样了，难道要一个个打过去？”高强说道。
　　笑声可不只这个房间有。
　　“没有找到其它办法前，只能这样了。”陶鄂看向夏阎真说道，“小夏，要麻烦你了。”
　　打断腿其实不是那么轻松的活，也就夏阎真可以轻松做到。
　　“我没问题。”夏阎真走向厨房，几秒钟后出来又走向卧室。
　　“会不会有什么源头？”小佳说道。
　　就像四只恶鬼的源头是以身养鬼的孔通贵，他不死，恶鬼就会复活。
　　孔通贵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这些舞者的源头在哪？


第三十四章　打断腿
　　“找找看。”陶鄂说道。
　　几个人又找了一个有人的房间破门而入，这里就住着一个人。
　　同样在跳舞，在被夏阎真打断脚都就不动了。
　　但是四面八方传来的笑声变得更加响亮。
　　“情况不太对劲，我们先走。”陶鄂当机立断，现在情况不明。
　　那些笑声有点像是催命符，让众人本能地感觉到不妙。
　　陶鄂想起上次深入地下的场景，面对恐怖的疯兽，他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其他人也没有意见，立刻转身朝着楼梯方向小跑而去。
　　夏阎真在前面开路，很快就来到楼梯口，他几步下楼梯，到中间楼梯平台的时候突然停住，后面的脚步声消失了。
　　他转身看过去，四个人没有跟来。
　　“又是鬼打墙？”
　　夏阎真三步并做两步重新上楼，进入到过道，刚好看见一个人影消失在过道拐角。
　　“站住！”夏阎真喊了一声，马上追上去。
　　不过前面的人跑动速度也很快。
　　等夏阎真过去只听到了一阵远去的脚步声，难以判断是去了这一层的其它地方，还是往另一边的楼梯去了。
　　“陶叔！”
　　夏阎真高喊一句，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有点麻烦。”
　　温莎大厦面积不算小，要在这里找几个被鬼打墙乱跑的人，可不简单。
　　既然如此——
　　夏阎真果断回头，一剑斩开一间房门。
　　房门被夏阎真推开，里面两个跳舞之人笑声欢快。
　　夏阎真用剑鞘打断了两人的双腿，两人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嗯，果然不能算是独立的一起事件。”夏阎真暗道，测试的结果不太好。
　　他原本想着，如果把这些舞者的腿打断，让他们停止跳舞会不会算解决一起异常事件。
　　如果算的话，刚才夏阎真打断两个人的腿，一共就有五起异常事件被解决。
　　大家可以直接回归了。
　　只可惜不算。
　　拿出手机尝试拨打电话，没有任何意外的无法接通，连忙音都没有，安静得像是死水。
　　夏阎真走到房间的窗边，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道，车子和人群来来往往。
　　他看不见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带来的好处也很明显。
　　鬼打墙对他来说不存在，另外恶鬼好像也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自身安全得到极大的保障。
　　“找找看吧。”夏阎真将燃血入鞘，开始寻找其他人。
　　“情况不妙啊。”
　　陶鄂看着眼前的被他破坏的窗子，看到的不是温莎大厦外的场景，是另一个完全一样的房间。
　　这里是六楼，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他不敢跳出去。
　　跳出去有可能回来，也有可能直接从六楼一跃而下。
　　和其他人失散的过程很简单，夏阎真在前面一个转弯，脱离视线后就消失了。
　　后面的高强等人也一样。
　　一个不注意，就只剩下陶鄂一个人。
　　比鬼打墙还要进一步，他被困在温莎大厦包括六层在内往上的楼层，无法出去。
　　那些腿上长着白色绒毛的欢乐舞者们，只要不招惹它们，就不会被攻击。
　　可真正的危险并不在它们，而在于周围的环境。
　　“哈哈哈……”
　　脸色凝重的陶鄂突然笑出了声，笑容灿烂，笑声欢乐。
　　成功融入旁边的欢乐舞者。
　　“艹！％……&＊”
　　一贯儒雅的中年大叔破口大骂了好几句脏话。
　　把内心升腾出的喜悦，还要想要一块欢笑，一块跳舞的冲动压下。
　　周围的环境正在污染、同化他，要把陶鄂变成同样的快乐舞者。
　　“不知道能坚持多久。”陶鄂长出一口气，眼中闪过狠色，去角落拿起拖把，把拖把头踩下，只留下木棍身。
　　他一棍子打在旁边舞者的腿上，将其双腿打断，阻止他继续跳舞。
　　出不去，就阻止这些家伙继续跳舞吧。
　　这些人的舞蹈绝对有问题。
　　而且也能留下足够的痕迹，让万法不侵的夏阎真尽快找到他。
　　陶鄂相信夏阎真不会就这么丢下几个人走了。
　　最后的最后，如果实在憋不住想要跳舞，就打断自己的腿。
　　“七楼，六楼，八楼，哈哈哈哈！”
　　高强大笑着，不是他自己想要笑，而是周围的笑声带动着他要笑。
　　不仅会笑，还要跳舞。
　　一边笑一边跳舞，足有两分钟后，高强才勉强停下来。
　　他拉起裤子一看，小腿位置多出了不少白色的短毛，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的选择和陶鄂不同，选择在楼道上不断尝试上上下下。
　　比起楼层内部，楼道就这么点地，如果也有人在楼道，可以更快相遇。
　　另外，高强已经受不了那些笑声。
　　陶鄂的精神力明显要比高强他们高上好几层，还可以抵挡周围的污染。
　　高强哪怕在楼梯这里，也能听到笑声。
　　要是去楼层中，听到的笑声更大，影响更严重，他说不定已经和那些舞者一起跳舞，根本停不下来了。
　　“嗯？”
　　往上跑的高强看到尽头，不再是刚才那样无穷无尽，楼层乱变的楼道。
　　高强乱跑，来到楼道顶层，这里有一扇门，出去就是温莎大厦的天台了。
　　“去他娘的！”
　　大声给自己打气，高强一脚踹向眼前的门。
　　又是一声震天响，然后高强发现门是向他这边开的，还没锁上。
　　再骂一句，高强把门打开，外面，夕阳的阳光投射出一片红色的世界。
　　周围堆积着不少杂物，中间空荡荡的天台上，聚集了一大堆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围成一个圈，载“笑”载舞，好不快乐。
　　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面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飞鹏。
　　而在那些跳舞的人中，赫然有小佳。
　　她脸上笑容灿烂，双眼，口鼻附近有着红色的鲜血痕迹，非常明显。
　　但她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经彻底加入到了这些扭曲诡异的舞蹈中，一条手臂折断。
　　高强没能看清什么，当他拉开门的时候，欢乐的笑声瞬间铺天盖地而来。
　　如同某种活物在钻进他的脑海中。
　　嘴巴张开，高强想要笑，在失去理智前的一秒钟。
　　他张开的嘴巴猛地合上，咬下一块舌头，剧烈的疼痛让高强清醒过来。
　　紧接着，高强低吼一声，抬起一脚，横扫向旁边的墙壁。
　　对准的还是门边凸起的三角区。
　　咔擦一声脆响，高强把自己的脚踢断。
　　更大的疼痛让他摔在地上，全身都在颤抖，但也因此不再欢笑，更没有起来跳舞的冲动了。
　　断腿，果然效果！
　　急促的脚步声从下面传来，躺在地上高强瞪大了眼睛，谁，谁来了？
　　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高强的视线中。
　　高强心头一松，差点哭出声来，用极为含糊的声音说道：“是意个（十一哥），救命！”
　　来的人正是夏阎真。
　　正在寻找陶鄂等人的他已经来到第九层，在高强打开天台的门后，听到了颇为响亮的笑声从头顶传来。
　　于是立刻来到此处。
　　双眼眯了起来，夏阎真迅速扫过天台以及高强，心中对现场的情况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十一哥……”高强还打算说什么，夏阎真就从他旁边掠过。
　　同时，剧痛从另一只完好的脚上传来。
　　他的小腿被夏阎真顺手打断了。
　　夏阎真已经看到，高强暴露在外的脚踝上长有一些细细密密的白毛。
　　变成舞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那就打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