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闲书成圣人-第6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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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跑前跑后。”
“转眼间，他们已然是九千里的人族栋梁了。”
田海翼轻轻一笑，他自然知道孔天方说的上次见面，正是陈洛在《三国演义》中写出“秋风星落五丈原”，当时的文相颜百川率领百名大儒齐赴东苍，欲为诸葛亮逆天改命的时候。
算算时间，也才过去一年不到啊！
就这么点时间，书院的弟子恐怕连一部经典还未读完，武道这些天骄就踏入九千里，和大儒比肩了？
即便无数次惊叹与道主处于同一时代的修行进度，但是每每亲眼所见，内心还是会掀起惊天骇浪。
尤其是那个武当的宋无疾，不满十岁啊！
不满十岁的大儒，你听说过？
整个儒门历史中，早慧天才不少，但是有传世记载，与之接近的人物也只有一位，那便是数千年前的少年宰相——甘罗！
不过甘罗入大儒时，也十二岁了！
硬要说的话，和孔夫子同时代的少年宗师倒确实有一位，那便是七岁圣人师——项橐！
据说项橐七岁时便启发孔夫子，解决了孔夫子在儒门上的许多问题，让孔夫子一夜悟通儒门大道，开道万里，而项橐也在次日直入九千里。
只是如此少年宗师，却在十岁时试图一举封圣，强行跳跃圣凡之渊，失败而陨落。
彼时人族为难，项橐才不计后果纵身一跃，如今人族鼎盛，同样的悲剧必然不会再发生在这些武道天骄身上。
“说起来，陈洛如今也已经一品。不知武道的圣凡之渊该如何渡过？”田海翼轻声说道。
孔天方闻言，也是面色凝重起来。
大道九千里到封圣万里的这千里距离，按照儒门的叫法，就是圣凡之渊。
这段路的难度，要比开道前九千里加起来的难度还要高。
儒门在屈夫子吟诵出“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之前，所有纵身一跃的先贤们都是抱着“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决心。
直到屈夫子出现。
彼时的屈夫子跨过了圣凡之渊，却仰天长啸，发出圣道雄音，一篇《天问》让天道颤抖。
他的问题太多了，他的疑惑也太多了。
多到他无法一个人去追寻。
于是屈夫子毅然转身，舍了自己的圣途与性命，投入了圣凡之渊，以自身圣道，化作千里求索长桥，为后人开路！
坦坦圣道，岂能独行！
功成不必在我！
后生晚辈们，不要踌躇，不要彷徨，更不要停下你的脚步。
踏着我的圣道，请一往无前！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天不生屈原，圣道常寂寞！
相比儒门，道门和佛门在这个阶段，还是生死一搏。
同样是这段距离，道门称为阴阳。
何为阴阳？神魂为阴，肉身为阳，每一次阴阳转换，都需要神魂凝实，肉身虚无，然后再恢复。
一次转换，就是一次死劫。
满七七四十九次阴阳转换，方可晋级道尊，但这还是潜力最低的道尊。像陈希夷这样的人物，据说是完成了九九八十一次阴阳转换！
另外便是佛门。
西域伪佛虽然夺舍了佛门大道，但是在修行路数上和古佛门却是一致。
这一段路，被称作天人五衰，又叫五衰境。
熬得过，证得菩提；熬不过，烟消云散！
作为孔家子弟，他知道的事情自然比其他大儒要多一些。
莫看陈洛如今威风无两，武道如日中天，但是这一道圣凡之渊他避不过去。
那些半圣们做过不止一次的讨论。
最好的结果，那便是如同儒门求索一般，在圣凡之渊铺出一条路来。
其次，就是像道门和佛门，以及求索长桥出现之前的儒门一般，陈洛开万里，留下一道生死天堑，供后人再去弥补。
而最差的结果，就是陈洛万里开道失败，武道止步九千里！
竹林那些弟子之所以不要命的给陈洛融道，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为了增加陈洛通过圣凡之渊的几率。
再不济，失败时保下他的性命，维持住武道不崩！
据他所知，不仅仅竹林弟子，圣堂之下，至少有百名一品大儒都在等待陈洛渡圣凡之渊，一旦发生不测，这些大儒就会自断圣道，融入武道之内，护住陈洛性命，维持武道！
其中，至少有十几位求索大儒！
一切，为了人族！
“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孔天方摇了摇头，偏过头看到被众多龙女环绕的柳景庄，轻笑一声，“景庄兄倒是来对了地方！”
……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柳景庄饮了一口杯中酒，吟诵道，“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好！”在他周围，一群看上去十几二十岁的龙女们满眼崇拜，几乎是柳景庄吟诵一句，她们就叫好一声。
柳景庄此时豪情激荡，任职东苍剧院总管一年多来，他整日忙于改稿和排练，几乎都忘了这种被二八佳人环绕的感觉了。
老夫还没有过气！
当然，他更喜欢现在的生活，只是偶尔有这么一次，也不错啊。
尤其是这些水灵灵的小姑娘都是冰清玉洁的小龙女！
要是勾搭几个回去……唱戏，那一定很好！
就在不远处，望着那被层层环绕的柳景庄，镇玄东王李昌谷的嘴角留下了羡慕的泪水。
“哼……多情善感之词，也只有未经人事的小丫头才喜欢！”李长谷心中暗道，“我那篇‘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差哪了？”
“那玉龙指的是剑，不是龙，不是龙啊！”
“看我现在就写一首！”
李贺心中思量了片刻，轻声道：“一方黑照三方紫……”
话音刚落，顿时就有锦绣青云聚集，刹那间吸引了不少龙人的目光。
“嗯？那是谁？看上去好年轻啊！”
“一句话就能凝聚锦绣青云，或许是个好选择！”
“去问一问。”
正有龙人要走上去的时候，李贺又吟诵出第二句——
“黄河冰合鱼龙死！”
那些龙人顿时脚步一顿。
“啊，他是李昌谷！”
“是写出‘射虎不成重练剑，斩龙不断再磨刀’的李昌谷！”
“大不详之人！”
“都离他远一点！”
“他怎么会在这里？不吉利啊！”
李昌谷：！！！∑（°Д°ノ）ノ
修辞！修辞！
你们懂不懂！
这是修辞！
艺术化的渲染和夸张！
画面感有没有？是不是给到你们一整个饱满的画面感！
众龙人：有有有，画面感太强烈了！吓死龙了！
李昌谷：（￣ェ￣；）
算了，累了！
……
随着吉时的临近，越来越多的人齐聚云城，就连与陈洛交情颇深的颜百川、文云孙、宋慈、孔颖达也现身云城，引来云龙龙王一级的人物亲自接待。
巳时一刻一分，正是吉时。
云城一道龙啸响起，随即便是洪钟敲响。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谈，望向大玄的方向。
吉时已到，好事将成！
下一刻，数百艘浮空舟从虚空中穿梭而来，不过与之前灭蛊门时那杀气腾腾不同，眼下的浮空舟每一艘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站在船首的，也并非是披坚执锐的勇士，而是一个个可爱灵秀的童男童女。
有人注意到浮空舟上悬挂的旗帜，一个个巨大的姓氏出现在那旗帜上。
“灵源张氏！”
“青林崔氏！”
“桃源陶氏！”
“景通吴氏！”
……
“这些……都是人族的圣族世家！”有人惊呼出声。
一艘浮空舟，就是一门圣族世家，这里有几百艘浮空舟，岂不是人族圣族世家尽数来了？
当然也有好事者，在其中寻找着“陌州方家”的旗帜，自然是没有收获。
“百家迎亲！”有上了年级的老者凝重说道，听到这句话，还在惊讶中的人才纷纷反应过来。
“百家迎亲”，是人族古礼，常用在皇帝迎娶皇后之时，人族众世家圣族为倚仗，表明对女方的接纳与支持！
上一次出现“百家迎亲”，乃是麟皇入宫！
只是陈洛非皇亲国戚，怎么会用上此礼？
“除非……皇族叶氏点头，圣堂允许，百家自愿！”
然而这还没完，百家浮空舟之后，那虚空之中，又有一道血气冲天！天空之中，隐隐浮现一道祖妖星辰的虚影。
“祖妖！”
有人皱起眉头，这种时候，居然有祖妖来捣乱。
但是下一刻，那皱起的眉头又舒展开来。
只见一名气势磅礴，身着金甲的猴妖从虚空裂缝中走出。
昔日妖族十圣君之一，今日天道祖妖——袁不败！
袁不败一脸喜意，高声唱道：“人族陈洛，为求云龙嫡长公主云思遥而来！”
“嘶——百家迎亲，祖妖唱名！”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好大的排场！”
这是云城之内，传出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可！”
这声音一落，刹那间虚空内又是一声龙吟传出，紧接着，一道金光浮现，众人望去，顿时面色一凝。
那金光赫然是一尊黄龙，而且以在场之人的眼里，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尊一品境界的黄氏真龙！
而龙头之处，站着一道人影，正是今日的主角——陈洛！
虽然是龙马是传统，但是那也是化为马身之后的事情。若是直接踩在龙身上，那就是大大的忌讳了！
但是今日怎么了？
光天化日，元海之上，陈洛直接驾驭着一尊黄氏真龙？
那黄龙似乎还不以为意。
更出乎意料的是，无论是云龙还是海中的黄龙，居然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黄龙……臣服了！”这一个露面，立刻就让无数在场的宾客察觉到了一个重大的信息。
一向偏帮苍龙的黄龙一脉，应该是彻底倒向了云龙一脉！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么多天，苍龙一脉始终保持沉默。
元海的天，变了！
只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而且驾驭黄氏真龙的是陈洛，那是不是意味着黄氏真龙倒向云龙的原因，也是因为陈洛？
解决了一个疑惑，又有无数的疑惑重新在宾客的心头升起，不过此时注定是得不到答案了！
只是——
百家迎亲、祖妖唱名、驭龙现身！
这个登场，有些帅气了！
登场都这样，那等会下聘，得是什么宝物才能衬得上啊！
……
陈洛站在龙头之上，抱拳施礼：“晚辈陈洛，今日与六师姐云思遥定下婚期，多谢诸位前辈拨冗前来，为我做个见证。”
在场宾客纷纷还礼，口称“恭喜”，此时伏波龙君从云龙城中飞出，笑道：“陈洛，瑶儿虽然是你师姐，但也是我龙族未来大龙皇，不可敷衍哦。”
伏波龙君作为云龙掌事龙君，又是云思遥的嫡系长辈，自然是这一次典礼的主持。刚才那一番话虽然是玩笑，但是依然有有心人捕捉到一个重要的信息。
大龙皇！
龙族如今三脉各有龙皇，只是封号而已；真正能在龙皇前加上“大”字，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修为惊天动地，几乎要突破龙皇境，达到祖龙那个层次。
要么，就是龙族一统的真正皇者！
那云思遥，会是哪一种？
不过没等他们想清楚这件事，先前而来的武院天骄就一个个纵身而起，手捧礼单，开始念诵聘礼之名。
……
蛮骨丹一百八十枚。昔年陈洛苦求一颗蛮骨丹救治陈萱，后来大师兄帮助陈洛弄到了一打。
时过境迁，如今蛮骨丹对于陈洛而言已经不是高不可攀的珍宝，但是因为蛮骨丹的稀缺性以及它对神魂的作用，对于其他人来说，依然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燃血晶六十块。同样是来自蛮天之下的宝物，每一块都需要四品以上的蛮人燃烧血脉，作拼死一击，然后将他杀死方有几率获得。
这燃血晶中，每一块都蕴含着一丝蛮天祝福之力，对于蛮天之外的生灵来说，对大道是一个很好的补充。
当然，若是用来炼丹炼药，更是能够大幅度提升药效。
六十块染血晶，就说明至少是六十名大儒级别的蛮王，如果算上几率，恐怕杀了不少于两百名蛮王都不一定能凑得齐。
众人只知道在如今蛮天乱战的时刻，东苍城从中浑水摸鱼捞了不少好处，但是看样子，这个好处还是出乎众人的预料了。
当然，礼单中除了产自蛮天的礼物，自然还有苍天之下的造物。
什么奇花异草，万年珍材不必多说，比如迅速恢复神魂伤势的紫凝液，精纯自身血脉的磨天石更是丰厚。
尤其是其中有三枚天道晶髓，更是价值非同寻常，让在场三品以上的大儒、大圣和龙侯都是为之动容。
天道晶自然不稀奇，但是这天道晶髓却可遇而不可求，往往千百万块天道晶中，才能出现一枚天道晶髓。它的作用很简单，就吸收后能得到一个时辰的“天心”状态，无论是什么道理的修行，一品之下，都能晋升一个品级！
到了三品之上，一个品级一重天，晋级一个品级，不仅代表寿元的增加，还代表着潜力的提升。
只是陈洛从哪弄来的这个东西？
“能拿出三块，说明陈洛手中肯定不止三块。毕竟武道天骄众多，不可能不为自己的门生准备一些。”有人议论道，“只是他到底有多少？”
他们哪里知道，陈洛常年书写文章，每一篇都有天道力量落下，所以无论是聊斋地底，还是安国公府的书房地下，都在缓缓生成天道晶髓。
要不是怕太招摇，就拿出六块来凑个吉利了。
不过这玩意儿还是那句话，天才不需要用，所以陈洛只是将其储备起来，而不算用于拔苗助长。
长长的礼单念完，就在众人以为下聘结束的时候，只见空中一道恢弘宫殿浮现，郎朗读书声响起。
圣堂！
还没完！
圣堂要添礼！
添礼，是民间一种习俗，指的是在男方聘礼之外，再加礼物，补充男方的聘礼。
那圣堂之中，飞出一名大儒，那大儒笑容满面，说道——
“天造地设，佳偶成双。”
“圣堂添礼——”
“半圣千古诗词文章原本，共计十八篇！”
“锦绣青云绸缎，一百二十匹！”
“圣品文房四宝，三十六套！”
“圣音玉简，内有半圣吟诵四书五经之大道伦音，计十二枚！”
“各半圣锦绣地中特产，总计一百六十船！”
随着这名大儒将圣堂添礼念出来，云城中惊呼声就没有听过。
半圣传世诗词原本，还是十八篇？
锦绣青云绸缎？那可是锦绣青云凝聚而成，但是比云城的云海凝山要珍惜多了，据说当年叶恒大婚，圣堂一共也就是赐下了十二匹！
圣品文房四宝，这个对于龙族来说可能没什么用，但是可以再和人族交易啊！尤其是那些没有半圣的世家豪门，能开出天价来。
还有那圣音玉简，就问你有一个半圣家教是什么感觉？
更别提锦绣地特产！锦绣地是什么地方？那是半圣的成道地，里面的特产都和圣道有关！
按船送？
是世道变了吗？
只是圣堂这边刚刚结束，空中另外一侧，一声鹤鸣响起，又一座庄严宫殿出现。
道宫！
卧槽，道宫也要添礼？
众人的想法刚刚落下，就见风姿绰约的陈萱从道宫中缓缓走出。
她朝着陈洛微微一笑，说道：“小弟，道宫的前辈有些关照。”
听听！
听听！
谁说道门都是一群懒货，不会玩心眼的！
让陈萱出来，就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