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闲书成圣人-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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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气长城处，道道青气排云而上，一位位大儒平步青云，立于正气长城之上。
只是这番景象，都动用了法术遮掩，寻常人抬头无法看见，只有至少六千里的修为，才能一睹。
“哈哈哈哈，韩青竹，别来无恙！”蛮王中传出一声高呼，一位身形肥胖的蛮人从众蛮王中走了出来，头戴皇冠，身披大氅，血气冲宵。
“莫尔丹！这一次，你输了！”韩青竹也从人群中走出，低头望了一眼地上正在疯狂回逃的蛮军，有些可惜。
若是此时出动一次追杀，又能杀灭多少蛮族！
可惜，人蛮两族交战这么多年，早有了一些战场的默契。若是此时出击追杀，那大儒和蛮王都将下场！
届时，就不是凛冬之战的结束，而是另一场大战的开始！
人族，还需要时间！
韩青竹脑中瞬间闪过这些念头，却依然面露鄙夷地望向莫尔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就此完结了吗？”
说着，韩青竹朝着莫尔丹身边的一位蛮王一指，一支毛笔的虚影猛然浮现，出现的刹那，仿佛穿越了空间的距离，直接出现在那名蛮王的眼前，还没来记对方反应，那笔尖点在了蛮王的额头处，顿时一道墨痕在蛮王的额头浮现，随即笔痕迅速蔓延，转眼间就已经遍布全身，随后那墨痕青光闪烁，那蛮王几乎被乱刀分尸一般，瞬间化成了无数块肉块，从空中落了下去。
韩青竹微微一愣，他原以为莫尔丹会出手阻拦，都准备好了第一击，此时却发现连同莫尔丹在内所有蛮王都面色平淡，并没有什么异状。
“嗯？”韩青竹微微皱眉，抬起手，还要再次攻击，对面莫尔丹再次开口：“韩青竹，够了！”
“本皇有要事返回蛮原，故而愿意以献祭一尊蛮王作为此战的败礼！”
“你若再出手，本皇就不客气了。本皇拦不住你杀人，你也拦不住本皇杀人！”
韩青竹搓了搓手；“一尊，不够！”
“韩青竹，你别太过分！”莫尔丹大吼道，“得寸进尺，本皇奉陪到底！”
“哼，蛮子！”韩青竹冷哼一声，“蛮原上所有蛮族营寨的物资，不许转移分毫。由我人族接收！此战，就算结束！”
莫尔丹犹豫片刻：“七日！本皇给你们七日时间！”
韩青竹：“还有，割让一座蛮城！”
“韩青竹，战吧！本皇不回去了！”
“别激动，蛮城的时候等下次再说，那就七日吧！”韩青竹耸耸肩，淡然说道。
“哼！”莫尔丹说道：“韩青竹，莫得意。此番凛冬之战你人族太过怪异，我族只是没有防备而已。”
“待明年凛冬，希望你还能如此猖狂！”
说着，莫尔丹一挥手，整个人消失在空中，其余的蛮王也逐渐退散。
随着蛮王的身影全部消失，这预告着凛冬之战，结束了！
冬天即将过去，春季的脚步正缓缓走来。
此时半空中，一众大儒面露喜色，只有韩青竹的脸色凝重，若有所思……
第三百三十八章 英雄，无名
蛮兵退军，凛冬之战结束的消息迅速在正气长城上传播开来，一时间欢呼四起。
万仞山威武府，韩青竹看着面前申请恢复正气长城正常运转级别的军折，提笔又放下，这位戎马半生，在万仞山坐镇数十年、杀伐果断兵相大人，少见地出现了举棋不定的情况。
正气长城的运转，每时每刻都要消耗大量的气运，所以在战役结束说，调低正气长城的运行强度也是必要的举措。
只是此时，要同意吗？
正在整理各处上交的卷宗的萧奇见到了韩青竹的模样，好奇问道：“兵相，怎么了？”
“太古怪了！”
韩青竹微微摇头：“莫尔丹太急着结束凛冬之战了。”
“本相与他鏖战了数十年，太了解他了。他巴不得冬天永远不会结束，即便不战，也会屯兵于边境。直到春暖花开之时，才会撤军回归。”
“如今竟然一口答应让出七天时间，奉上前线物资！”
“这很反常！”
萧奇犹豫了一下：“难道他们是诈退，还会卷土重来？不可能啊！小股部队还可以理解，但是大军重新压境，根本无法隐藏。”
“毕竟蛮原与北境中间还有千里宽阔的交战缓冲带！”
韩青竹也迟疑道：“所以本相才有所迟疑。”
萧奇想了想：“末将愚见，是不是因为蛮神陨落，他要回去守住自己的利益呢？毕竟蛮族与我人族不同，各自还是照看各自的部落！”
“也有可能！”韩青竹点点头，只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只是……
“塔骨呢？”
从开战之处，塔骨的身影就隐约可见，直到如今莫尔丹退军，塔骨也不见踪影。
“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
蛮原。
浩荡的蛮军正朝着北方缓缓行进，中军处体型庞大的蛮兽拉着华贵而宽阔的金帐随军前行。
金帐内，莫尔丹撕咬下一块烤熟的蛮兽肉，不在乎那一直向下流淌的油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位蛮王，说道：“回去告诉阿骨，他的要求本皇已经做到了！”
“若是他能成功，晋级蛮神，希望他能够记得他的承诺！”
那位蛮王双臂交叉按在胸前：“请皇者放心，我部大汗说过，伊力萨部和莫尔丹部是世代相交的好兄弟。”
“去吧。”莫尔丹点点头：“告诉阿骨，我渴望听到他封神的好消息！”
“我想，金帐城中的那位大人，也在等待这样的消息。”
“是！”蛮王恭敬地再次行了个礼，退出了金帐。
看着对方离开，莫尔丹放下了手中的骨棒，一位妖艳的蛮女在莫尔丹身边露出了身形。
“我的祭祀，告诉我，我的选择对吗？”
那蛮女弯腰屈身，给莫尔丹倒了一杯奶酒，递给莫尔丹。
“大汗，塔骨皇者已在成神边缘。一位未来蛮神的人情，还需要去说对不对吗？”
莫尔丹闻言，哈哈大笑，将蛮女递来的奶酒一饮而尽。
……
太平城。
作为人族最靠前的城市，自然在凛冬之战中受损严重，此时蛮军退却，正是重整城防的时候。
“又是粗饼子！”一名正在太平城城外修复预警堡垒的儒生吃了一口刚刚发下的军粮，咬了一口，在嘴里嚼了七八十下，才吞了下去。
“什么时候软面才能到啊！”儒生叹口气，“我想吃饺子，吃包子，吃烙饼，吃拉条子……”
一位百夫长听到他们的话，走上前，说道，“粗饼子虽然难吃，但是放的久啊，偶尔遇到一些血气攻击，还不会变质！咱们太平城不比正气长城内，自然要艰苦一些。”
“再等几日吧。如今蛮军已退，再过些时日，就会有商队来太平城走动，到时候自然有口福了！”
“口福？”儒生问道，“什么口福？包子里的肉管够吗？”
百夫长淡淡一笑：“以前每次凛冬之后，太平城都会大宴三天，称为开春宴，又叫太平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什么才叫吃的。什么饺子、包子、烙饼……没出息！”
“吃过油泼面吗？绿油油的葱花，红彤彤的辣椒面，平铺在白色的面皮子上，用上好的香油烧热，往上面一浇。那滋啦一声，香气就扑出来了。”
“那一碗一碗的，管够！一群人围着吃才够香！”
“跟你们说，去年吃面大赛，状元就是学院的陆念风，好家伙，一口气吃了六十六碗！”
“还有烤蛮兽肉！在切好的肉块外面刷好各种口味的酱汁，放在火上烤，那油啊，就一滴滴地落在火苗上，那火啊就一闪一闪的，红彤彤的肉一大块一大块串在柳木上，烤出的柳木汁和肉汁融合在一起，吃一口，那汁水在嘴里爆开，那叫一个踏实！”
“还有……”
“百夫长，别说了！”儒生打住百夫长的滔滔不绝，抹了抹从嘴角不争气流下的泪水，“再说我这粗饼子就要当石头给扔了！”
“话说这太平宴什么时候开始啊！”
“算算时间，也就半个来月吧。到时候跟着我，我带你们去吃……”
“好啊好啊！百夫长，你说话可得算……”话音还未说完，突然一道破空声响起，这位儒生的咽喉被瞬间刺穿。他手中的粗饼子落在的地上。
百夫长转过头，就看到远处一道黑线正朝他们的方向奔腾而来。天空中，密如雨点的蛮族破血箭正要落下。
“不可能！”百夫长脑中迅速浮现一个念头，在他们前方，明明有两位大儒警戒！除非……蛮军中有二品大蛮王，不对，那都不可能，除非是一品的蛮皇存在！
那两位大儒，已经身死！
不行，要通知太平城！
百夫长在这一瞬间，放弃了防御，他迅速从腰间取出一柄三寸长的小刃，直接扎进心脏，浑身身形暴涨，正气青光从他的身体四处散发出来。
他是太平书院的学子，他会：开太平！
百夫长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儒生，脸带歉意：“抱歉，我要食言了！”
说着，他带着那几乎要被体内青光淹没的身躯，纵身而跃，迎向那铺天的箭雨。
此时他感觉到浑身仿佛被燃烧，但是脑中却一片清明。
他依稀想起了自己进入太平书院的测试。
那是一片幻境，他要为了守护一城之人默默无闻的死去。
没有人知道他，没有人祭祀他，没有人怀念他。
这人世，他仿佛从未出现过！
幻境问他，值得吗？
他只问了一句，那一城人，得救了吗？
第一次，幻境回答，说都得救了。他说，值得！
第二次，幻境回答，城灭了。他说，有人逃出去吗？幻境说有。他说，值得！
第三次，幻境回答，城灭了，没有人逃出去。他说，他不后悔！
“我知我为何而死，便是值得！死于我追寻的道理，就不后悔！”
“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从那一天起，他就成为了太平书院的学子！
他左右望了望，每隔不远处，都有一样的青光飞起。此时每个人都被正气鼓胀地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但是他知道，这些都是前来数百里城外修复预警防线的同窗。
他们感受到彼此的笑意。
“诸君，死前不笑，再也笑不了。我欠的五十两银子，可以赖账了，哈哈哈哈哈哈……”
“扶兰，哥哥我回不去了，喜欢别人去吧……哈哈哈哈哈……”
“蛮子他娘的，老子今年的太平宴吃不到了，饿了三天，还打算打破陆念风的记录呢！哈哈哈哈哈哈……”
“妈的，某的儿子，就要没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若有太平日，不枉今日死！”
刹那间，天地中这些夫子境儒生的声音融合在一起，仿佛有一位大儒舌绽春雷！
“道阻且长路难行，”
“我以我血——开太平！”
话音落下，时间仿佛都停顿了一刻。
“砰！”“砰！”“砰！”……
几乎同一时间，天空中道道身形炸开，像极春天盛开的花朵。
血雨飘落，学子们身体内的正气青光却扩散开来，凝聚出了一道青色光幕，将那漫天的破血箭格挡开来。
一百二十八位学子，为预警而死，尸骨无存，死于无名！
……
“敌袭！”
几乎在青色光幕出现的一刹那，太平学院的院首张若愚就感应到了异动，继而查探到原因，立刻舌绽春雷。
“蛮族来袭！全体戒备，阵法开启，传信正气长城！”
“学子归位，大儒出关。”
“太平城，迎战！”
刹那间，太平城内，道道正气青光直冲云霄！
第三百三十九章 援军到！
随着张若愚的舌绽春雷，浩荡正气阵法再度升起，笼罩太平城。
普天之下，能够减弱蛮族体魄的阵法唯有正气长城，太平城远出长城，自然得不到那道护国阵法的加持。
开太平者，背负光明，面朝黑暗。
这法阵，挡住的是交战的余波，护住的是满城的伤员与百姓。
说是百姓，也大抵是从蛮原零散逃出的人族与书院亲眷。
所以，太平城从来不以城墙为倚仗。
太平学子，野战第一！
……
学院饭堂中的王玄策听到院长的声音，扔下手里的面碗就往外跑，突然一只手将王玄策的后脖领抓住，他回过头，正是陆念风。只是此时他的面孔已经不见平日里的温柔，而是一脸战意。
“学院两年生以下者，留在城内护持阵法！”
“余者，出阵！”
陆念风话音一落，顿时饭堂内数不清的人影一个个站起。
“就是，学弟学妹安心护阵，看哥哥姐姐们杀敌！”
“小兔崽子别偷我碗里的肉啊，我回来还要吃的！”
“走走走，刚好领悟了吴先生一首战诗，拿蛮子试试威力！”
三言两语间，饭堂内的人已经消失了一大半，剩下了百余人，都是今年刚入学的学子。
突然间有一名学子放声大叫：“不好！”
其他人连忙望去：“怎么了？”
那大叫的学子捶胸顿足：“二年级的学长学姐也跟着混出阵去了，就我们这些一级生傻傻站着！”
其他人顿时反应过来，左右看了一眼，可不是吗？
有这么欺负新人的吗？
可此时他们却不能再跟着离开，太平城阵法唯有太平学子可以操控。众人望向王玄策，在一众新生中，王玄策隐隐成为了众人的领袖。
王玄策一咬牙，一跺脚：“走！上城墙，护阵！”
……
城外，蛮军止步在太平城十里外。
既然袭城被识破，那就不必急了，正面强攻便是！
此时两道尸体被人以大力从蛮军阵中投掷而来，那尸体身上被施了法术，两道尸体一出现，就能让人看清他们的容貌。
“是韩大儒和杨大儒！”顿时所有人大惊，这是太平书院中的两位大儒，今日早晨带学子出城修复预警防线。
两道尸体飞入太平城的范围，城中突然出现一道青气凝聚的大手，要将两道尸身接住，可尸身猛然停住，轰然炸开，血雨碎骨四落，与此同时，一道声音在太平城上空响起。
“人族太平，我族不安！”
“今日，屠城！”
声音霸道蛮横，又带着不容置疑，似乎这一句话，已经决定了太平城的结局。
与之相对的，太平城中只有一道声音响起——
“来战！”
话音落下，道道青虹冲天，直飞云霄，那蛮军阵中也有数道血色光芒升起，迎上那道青光。
太平城的城门大开，青衫儒袍，如同一道正气洪流，涌出了城门，冲向了蛮军军阵。
与此同时，那十里外的蛮军顿时蹄声大作，蛮军，冲锋！
没有对峙，没有试探，战斗直接进入了白热化。
……
一队劲装汉子正策马北向，这一队人足有三百左右。
“大哥，咱们直接从玉门关出长城不好吗？怎么偏偏要走这太平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驱马来到领头的一位中年人身边，轻声问道。
凛冬之战，人族大胜，蛮族遁逃。那蛮子里领军的蛮皇将蛮族前线物资全部拱手送出，作为败礼。
消息传出，北境人族纷纷北上。
那些成编制的蛮族物资就不要想了，那是兵部的事情。但是总有些散落之物吧，又或者一些小部落逃走时来不及带走的东西。
在蛮族习以为常的一株灵材，在人族就能卖上高价啊！
当然，他们没有那么傻。若是真拿到蛮族灵材，才不会出手卖掉，留给自己用或者是给自己孩子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