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支配者-第6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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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
刷刷刷——
几乎在同一时刻，神职者们扭过头，看向收起长剑的罗纳德。
之前围攻【九戒密会】的施术者。
这些复苏的亡魂无暇他顾，自然不会关注罗纳德和科斯塔特。
但刚才杀死敌人的一剑，以及对应的魔力波动。
都叫这些人重新切换了目标。
注视着罗纳德主仆二人，这些复苏的神职者目露凶光，眼神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毕竟在他们看来。
罗纳德和刚刚死去的莱尼没有区别。
这两个施术者，都是入侵圣都的巫师异端，打扰他们这些死者安宁的罪魁祸首。
“肃清邪魔，斩杀异……”
为首的神职者高呼一声，就要带人围攻过来。
不等他们行动起来。
注视着一切的罗纳德叹了口气，朝这些神职者挥手致意：
“打扰到各位了，抱歉。”
在一声深深的叹息声中。
【化石轨迹】的力量从这些亡者体内抽出。
即便不能控制这些人的意志，但作为法术的施展者，罗纳德要取消法术还是轻而易举。
这些怒火中烧的亡灵失去法术的支持。
转瞬之间，化为漫天尘埃。
等到整个碎片重新安静下来，罗纳德和科斯塔特才走到莱尼的尸体前。
【九戒密会】的施术者死不瞑目。
在他倒下的身体边缘，那颗头颅上分明是迷茫和不解。
一位在外界能叱咤风云的强大施术者，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这里。
“……”
罗纳德一时有些感慨，沉默不语。
科斯塔特则完全不为所动，直接从莱尼的尸体旁拿起原典：
“《摩诃婆罗多》。”
女仆念着原典的名字，随即将之交到罗纳德面前。
“啊，是啊。印度的神话史诗。”罗纳德一边点头，一边打开这本原典，查看其中记载的法术。
《库辛石板》的能力发动。
没有任何阻碍，罗纳德便获知了这本原典的能力。
《摩诃婆罗多》之中记载的故事，从原典的名字就能知晓。其中梵语摩诃的意思为‘大、多、胜’，意在形容事物的繁盛，婆罗多则更加简单，指的是古时候印度的婆罗多族。
这本原典的名字，大抵可以理解为‘伟大的婆罗多族’的故事。
“……”
体会着这本原典的力量，罗纳德一时间有些吃惊。
这本原典的法术……
过于宏大了！
《摩诃婆罗多》的原著，记载了婆罗多族的后裔，般度族和俱卢族围绕王位继承权的斗争。
但实际上，书中内容远不止如此。
除了王族内争，它还记载了列国纷争时代的印度社会。包含丰富的民间传说、寓言、神话和童话，以及方方面面的宗教、哲学、政治和伦理方面的内容。
如此一来，这些内容赋予了原典非常多的力量。
之前莱尼所使用的法术，只是其中一位英雄史诗故事的演化。真要细数《摩诃婆罗多》中的法术试炼……
难以统计！
在罗纳德的印象里，这甚至远远超出《银河帝国》的规模！
一本原典，可以说是一整个体系。
也只有妮可拥有的《卢恩》符文系统，才勉强和这玩意达到一个级别。
而使用《摩诃婆罗多》的法术，也有一个限制。
——苦修。
阅读原典的文字之后，施术者必须选定书中的故事或者某位英雄，然后进行对应行为的苦修。
苦修到一定程度，得到原典系统的认可。
施术者便能获得对应的一系列法术。
罗纳德粗略看上去，原典里甚至不乏【不死之身】一类的离谱法术，只是对应的苦修过于困难，几乎不可能被人完成。
“先生……？”眼看着罗纳德一言不发，科斯塔特自然在一旁关心起来，“这本原典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只是这上面的法术掌握起来有些困难。”
罗纳德回答了科斯塔特一句，然后手掌在原典上一拍。
只听‘啪’的一声。
《摩诃婆罗多》便分散开来，变成一堆树皮和贝叶，上面还刻写着史诗上的文字。再把它们抓起来一揉，完整的原典便又一次出现。
这是《摩诃婆罗多》的特性。
和《神曲》的三册分离不同，这本史诗在汇聚成册之前，就在广大的印度土地上，以口口相传、或者记录在桦树皮和贝叶的方式流传。
这一点演化到原典上，就出现了这种自然分散和聚拢成册的能力。
放在特定时期。
拥有这种特性的原典，一定会成为相当独特的存在。
和科斯塔特讨论了几句，惊喜的事情发生了。
女仆的出身极为特殊，是来自格式塔能力的人格演化，天生具备无视条件，学习各种法术的能力。
《天文学大成》这种需要陨石的实物条件她无法改变。
但如果原典在手，让她进行解析。
那么一旦解析成功，像《摩诃婆罗多》这种要求为‘苦修’的能力，就能被她彻底掌握！
没有任何犹豫。
罗纳德把《摩诃婆罗多》交给了科斯塔特。
他嘱咐女仆尽可能快地解析原典。
《摩诃婆罗多》上只要获得哪怕一个系列的法术，都会是战斗力上的绝大提升！
于是，两人的探索节奏发生改变。
科斯塔特抱着原典，低头紧跟在罗纳德身后，注意力几乎全部放在了解析原典的工作上。
罗纳德则久违地让地狱黑雾出场，做了把苦力的工作。
法术构成的雾气力量虽然很小。
但扬起灰尘，试探空间裂隙倒是绰绰有余。
为了不打扰科斯塔特对原典的解读，罗纳德也算是乐在其中。
如此一来，两人连续三次穿越了空间裂隙。
其中又碰到了一次被法术复活的神职者。
只可惜这些复苏的亡者满怀怒火，即便用言灵控制也无法交流，罗纳德只好送它们重归安宁。
当两人第四次穿过空间裂隙时。
罗纳德突然停下脚步。
他扭头看向西北方向的上空，目光凝重。
因为就在那里。
一个原本完好无损的白色建筑塔顶，不知何时竟炸裂开来，变成了一地废墟！
第一千五百五十九章 又一声奏响
被【化石轨迹】复活的神职者。
即便心怀怒火，也没理由破坏他们居住一生的圣都。
这只可能是【九戒密会】的人在做些什么！
看到远处建筑的变化，罗纳德心思一转，便分析出罪魁祸首的身份。
这种情形令他担忧。
对城市的破坏这件事，除了本身就不讨喜，甚至还有继续破坏【七弦封印】的可能。
一旦情况走向最坏。
届时城市的状态，以及时间的残余都会变得迫在眉睫。
“必须要找到规律的才行……”
罗纳德脚步加快，但这次他没有走向新的空间裂隙，而是向他们来时的位置走去。
再次穿过裂隙，他们果然回到之前停留的碎片。
继续向前追溯几次，直接就回到了大图书馆碎片的边缘，即一开始出发的位置。
站在地面边缘，紫色的虚空就在眼前。
罗纳德保持对敌人的定位，同时开始寻找自己刚刚踏足过的城市碎片。
空间裂隙出现的方向，城市碎片的位置。
只有把两者弄明白，才有可能总结出混乱空间下隐藏着的秩序。
这项工作非常困难。
找几个参照物，记下空间裂隙的方向还算简单；然而空间裂隙连通的城市碎片，彼此之间相隔有远有近，隔空遥望只能看到部分剪影，甚至还会被其他城市碎片阻碍。
罗纳德拖着科斯塔特，来来回回跑了半个小时，才算对城市碎片的相对位置有了个明确认识。
“可惜切换空间会打断【星盘】对地形的记录，不然能节约不少时间啊。”
小声嘀咕了一句，罗纳德扭头看了看女仆。
往日他随便说点什么，科斯塔特肯定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但现在的女仆，全身心投入在解析《摩诃婆罗多》的过程中，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这细小声音。
罗纳德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的矫情。
他当然希望科斯塔特专心解析原典，但没有了平时女仆那过分地关注，总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耸了耸肩，罗纳德将这一抹思绪撇开。
为了专注思考，他随便找了块竖起来的石碑坐上去，开始专注于分析空间裂隙和城市碎片的关系。
一旁，科斯塔特后知后觉地跟着坐下，继续安静地解析原典。
两人相互背靠着，一言不发。
如果没人打扰，罗纳德和科斯塔特就好像郊游的旅人，在疲惫时坐在这里休憩。除了彼此，周围只有虚空中璀璨的光芒相伴。
几分钟后，罗纳德已经有了几种猜测。
空间裂隙所通往的地方，方向应该是顺时针旋转90°，上下方位则取决于裂隙出现的倾斜角度。
只要再走几个确认规则，然后把移动位置的长短也弄明白，破碎圣都的通行规律便完全揭示出来。
极短的时间内就搞定了规则的雏形。
罗纳德心情不错，一个小跳就从石碑上起来，他扭头去叫科斯塔特，恰好看到上前残破的文字，才发现这石碑原来也是一块墓碑。
“……”
嘣——
罗纳德因为眼前的发现而愣住时，突然响起一声琴弦崩断的动静。
【七弦封印】又损毁了一层！
而且这一次的封印崩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凶猛。
不止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声可怕的动静，就连他们脚下所踩的深度碎片，也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随即，柔美的音乐响起。
随着再一次的崩溃，【七弦封印】的损坏程度已经超过一半，构成其系统的法术也开始自我解离，回归成最原始的音乐。
几乎没有节制的释放中。
它甚至无视了虚空之间的隔离，在无介质的前提下于整片虚空中响起。
“先生？！”
如此大规模的变故发生。
即便科斯塔特全神贯注在解析原典，此刻也被强行拖回现实。女仆一手抱着原典，一手下意识抓住罗纳德，用眼神询问现在的状况。
“……”
罗纳德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科斯塔特。
他立刻激活法术，先确认圣都的状况。
果然，破损程度已经从【3/7】变成了【4/7】，同时原本还有1240天的崩溃倒计时，也因为这次变化的缘故，直接锐减到73天！
“【九戒密会】的人有了经验，并尝试着破坏城市。不幸的是，他们成功了，封印再度崩溃，我们剩余的时间已经减少到73天。”
科斯塔特也注意到这个时间的意义，脸色紧张起来：
“73天？”
“先生，按照这种递减速度。恐怕他们不需要将这封印彻底毁掉，这座城市就已经坚持不住了！”
罗纳德则语气沉稳地回道：
“没关系，我刚才大概弄明白了这里的变化规律。”
“只要再确认空间裂隙转移距离的长短，咱们很快就能追上那些家伙。”
“你的当务之急还是解析原典，其他事有我在。”
安抚了几句，科斯塔特这才重新投入到解析原典的过程中。
两人对话之间，脚下的地面也终于停止震颤。
只是此刻再扭头一看。
周围虚空中的圣都城市碎片，位置没有太大变化，但每个碎片的上下朝向却完全混乱。
从罗纳德的视角看去。
有的城市碎片底部在左，顶部在右；有的则斜着横在虚空。原本井然有序的城市碎片，几乎个个上下颠倒，左右互换，完全变成了打乱的拼图碎片！
“……”
看到这一幕，罗纳德心中顿感不妙。
他刚刚总结出的规律，不会因为空间的再次打乱，所以完全不能用了吧？
怀揣着这份忐忑，罗纳德拉着科斯塔特往空间裂隙走去。
结果不等他迈出脚步，【本能】的预警就在心中狂响起来。
只要迈出这一步，危险就会来临！
“……”
罗纳德沉默不语，立刻飞起一脚，将一块石头踢向原本空间裂隙的位置。
刷——
下一刻。
石块直接消失在紫色的虚空。
不留一丝痕迹，自然也没有进入空间裂隙时的波动。
糟糕的预感成为现实！
空间裂隙的位置都已经转移，更何况原本的转移规则？
“呼——”
罗纳德深吸一口气。
他不多说一句抱怨，而是眼神坚定地展开法术，探索空间裂隙的位置。
既然事实如此，那就比比速度！
看看是【九戒密会】先一步摧毁封印，还是他罗纳德先一步摸清规则，将这些家伙抓住！
第一千五百六十章 争分夺秒
“第一个，上方60°……”
“第二个，平行120°……”
“第三个，上方60°……”
破碎的圣都遗迹内，罗纳德在各个碎片之间快速穿梭。
他如闪电似的通过一道道空间裂隙。
落地以后，即刻释放法术探索周边，找到对应的空间裂隙，然后再度进入。
为了追求最快的速度。
他放弃了之前对城市碎片的精准定位。
而是只以显眼的参照物为坐标，记下碎片所在的大概方位，不断累积记忆中的城市碎片数量。
新的方法很快就有了成果。
仅仅十多分钟过去，在足够多的城市碎片样本下，罗纳德便摸清了空间裂隙的转移规律。
【七弦封印】再度损坏之后。
漂浮在虚空中的城市碎片，现在每三个组成一个正三角形的连通关系；同时每个碎片，向正上或正下方，还有一条额外的空间裂隙连通另一个三角。
这两条规则前者清晰明确，后者也能通过城市碎片的相对位置，提前摸清接下来的位置。
“差不多了……”
将规则整理到这种地步，想在圣都碎片之间自由移动，前往想去的地方，已经不是问题。
罗纳德带着科斯特，立即向敌人所在的方向赶去。
规则熟记在心，依此而行，前进的速度只有在确认空间裂隙时才会短暂停顿。
仅仅一刻钟过去，敌人所在的城市碎片就映入眼帘。
罗纳德罕见地停下了脚步。
因为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幢十分熟悉的建筑。
那是他在神殿试炼之中，遇见教会先贤留影的地方——圣恩大教堂。
然而仅仅不到半天，这里的一切不复之前的辉煌。
环绕大教堂的水池被人从中间劈开，水流洒进虚空不见踪影。而大教堂本身，那造型巍峨神圣的塔顶，此时也只剩下半座。
由于视角的缘故，罗纳德看不到圣恩大教堂的正面。
但从周围的破损痕迹推断，也能猜出这里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损毁。
【九戒密会】破坏的封印基点不是别处。
正是这整座圣都的核心！
“原来如此。”
看到这一幕，罗纳德总算释然了。
他之前还在顾忌，【九戒密会】的人，是如何精准找到【七弦封印】的基点。
现在看来，对方是瞄准了圣都的核心。
即便没有《神曲》这样的侦查法术，但作为整座城市的核心，圣恩大教堂也确实有被针对资格。
“嗯？”
就在这时，罗纳德感觉到了利尔亚转移了位置。
这位【九戒密会】的会长原本位于圣恩大教堂内部，很长时间都没有移动过位置。
但就在前一秒，利尔亚突然加速，宛如逃命似的从这幢建筑里狂奔而出！
仅是罗纳德为此惊讶的片刻。
这位�
